第7章 構築模型
方豫拿起筆記本，重新爬回自己的床鋪。
先仔細觀摩了一下模型的細節和具體參數，隨後閉上眼睛，進入意識之海。
在方豫精神力之手的引導下，金色的魔網能量快速的翻湧起來。
沒過多久，這些被精神力束縛的魔力便凝聚成為一個如同海膽一般，長了十數根尖刺的橢圓形物體。
和海膽不一樣的是，這些閃爍著金芒的尖刺似乎在按照一定的規律伸長或收縮。
剛剛凝聚一兩秒的時間，因為想要回想模型細節，方豫略一猶豫，「海膽」便開始劇烈的顫動。
精神力之手中約束的魔網能量似乎在劇烈的掙扎，方豫暗叫不好。
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無法控制這個模型，方豫心神一亂，精神力無法繼續約束凝聚的魔力，整個海膽如氣球一般漲大，砰的一聲，徹底炸裂。
方豫悶哼一聲，只感覺腦中一陣眩暈，幾欲嘔吐，轉瞬之間，身上便出了一層冷汗。
這就是構築失敗的精神反噬嗎？
《0環戲法》裡面提到過，構築模型失控時，會有一定的精神反噬。
但一般來說，0環和1環這種低級法術的構築反噬，都不會給人體帶來太嚴重的傷害。
方豫打開筆記本屏幕，重新查了一遍自己的代碼，又和書中的描述對照了一下，確實沒什麼問題。
看來還是沒有把模型記熟。
即使已經生成了模型，想要用腦子記住模型的每一種變化規律並在意識之海中構築出來，仍舊是件困難的事情。
等等，方豫心念一動，要是睜著眼睛怎麼樣？
出於某種未知的習慣，方豫冥想及進入意識之海時，都是閉著眼睛的，但好像教材里也沒寫必須閉眼吧？
聽到幾個室友已經睡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方豫決定再試最後一次。
要是還不行，今天就出去找個單人自習室，把這個模型里里外外都吃透再說。
在宿舍里練法術，怎麼想怎麼不靠譜。
基礎冥想法中再三強調，一定要有自己的冥想室和練習室。
但想想自己口袋裡僅剩的八千塊，租房是肯定不夠的，方豫也只能找個學校附近的自習室先應付一下。
除非找孫陽把自己上個月那三萬四的提成要回來。
方豫排除掉心中所有雜念，眼睛緊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模型，運轉基礎冥想法。
方豫眼前一花，意識之海中的景象重迭在自己的視覺信號之上。
原來不用封閉視覺，只要自己足夠專心，一樣也能順利進入意識之海。
這種狀態很神奇，如同兩個世界的迭加，視覺信號通過眼睛傳遞到大腦。與此同時，意識之海中的景象就像天然存在自己的大腦之中。
兩者迭加，就像戴著AR眼鏡在觀察這個世界一樣。
意識之海中的魔網能量劇烈的翻湧著，很快便又形成了一個長滿金色芒刺的海膽。
方豫謹慎的按照電腦屏幕上的細節調整著魔網能量的狀態。
這一次，魔網能量溫順得如同方豫兒時玩過的輕型黏土，絲毫沒有任何不受控的感覺。
不得不說，照抄答案的考試就是爽。
不過短短兩分鐘時間，整個模型便已經構築完畢。
「Fige Formam！」
按照書中的講解，方豫雙手結印，口中輕喝一聲，念出構築模型的咒語。
懸浮於意識之海中的奧術伎倆模型發射出耀眼的光芒，甚至影響到了現實世界。
呼的一聲，方豫的周身爆出一股強風，把不算厚實的床簾都吹了起來。
好在三個義子還在床上躺著，只是聽到點聲音，探頭看的時候，床簾早就盪了回來。
終於成了！
方豫欣喜的凝望著意識之海中的法術模型，迫不及待想要嘗試一下奧術伎倆的效果。
「老方，夠猛的，放屁崩門帘子，你們健身的也練括約肌嗎？」黃翔嘿嘿直樂。
不管後面會不會被方豫按在地上錘，先損了再說。
「Ars Celare！」
方豫默念咒語，意識之海中的魔網能量瞬間注入法術模型，轉眼間魔網能量幾乎就被奧術伎倆的模型吞掉了一多半，隨後方豫伸手悄悄往黃翔的床上一指。
這不就是送上門的練習材料嗎。
「從那裡發出聲音並散發臭氣。」方豫心中默默指定奧術伎倆的效果。
「老黃，導員上傳的那份LaTeX模板你下了嗎？連結失效了，給我一份。」
恰好此時，盧學昌從黃翔隔壁鋪探頭過來，臭氣直衝鼻腔。
盧學昌一下就被熏蒙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黃翔鋪位上發出奇怪的聲音。
「噗呲~噗呲~噗呲~」
「哎呦窩草，黃翔你拉床上了？」盧學昌捂鼻大驚。
「黃翔床上有黃翔。」駱子明是渾陽人，渾陽人都喜歡諧音梗。
方豫哈哈大笑。
正要痛打落水狗，卻心生感應，方豫凝神重新進入意識之海。
原本只是靜靜躺在海中的魔方又開始旋轉起來，而自己剛剛固化好的法術模型如同乳燕歸林一般被吸了過去。
奧術伎倆的法術模型沒有任何抵抗的被吸入了魔方。
艹艹艹！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模型，伱怎麼給吃了！？
方豫大急，伸手去抓，剛抬起胳膊才想到用手抓不到。
正想用意識去和魔方爭搶模型，就感到一段影像出現在自己的意識之中。
影像中四處都是仿若尖錐一般的高大建築，空中按照高度區分成不同的交通方式。
數百米的高空中穿梭著各式各樣的飛行道具，有類似汽車一般的飛車，也有裝滿人的透明氣泡。
數千米高的空中遍布著無數的光軌，一列列遍布符文的列車載滿不同的乘客飛馳在光軌之上。
更高的空中，依稀可以見到碩大無朋的飛空艇和奇形怪狀的空中飛船。
而低空中更多的，則是騎著掃把或乘坐飛毯的普通人，以及後背上憑空生出一對雲朵一樣翅膀如鳥一樣在空中懸浮飛行的飛行者。
整個畫面的最中央，一座頂天立地的黑塔貫穿了大地與天空。
塔身上的巨珠中無時無刻都在飛進飛出不同的交通工具和不同的生物。
哪怕是長度超過千米的飛艇，在巨珠面前也不過像一個大一些的蟲子。
每一層巨珠的周圍，都停滿了各式各樣的浮空艇。
這是。。。。。。
巨塔！
畫面中的城市，難道就是自己曾經到過的那片廢墟？
而且，現在看上去，這巨塔怎麼比當日實際看到的還要更大一些？
影像不斷轉換著，從這些影像中，能看出這個世界的確曾經是一個魔法文明高度發達的地方。
整個城市以巨塔為圓心向外輻射，面積感覺比大多數大周的大城市還要大一些，至少上千萬人生活在這個魔法都市之中。
而在這巨塔之中，方豫更是看到多達數萬身著法袍頭戴尖頂帽的奧術法師出入於此。
他們有些在專心實驗，有些窮經皓首，有些在培育看上去就很危險的異種生物，還有更多的法師出現在類似車間、作坊之類的地方從事生產。
而在方豫曾經去過的那個滿是光屏的大廳，摩肩接踵的聚集了數千人。
從他們的衣著年齡上看，大多屬於低級別法師，每一塊光屏後都排了長長的隊伍。
這只是巨塔的第一層，正當方豫想要看看其他層都有什麼的時候，視角突然轉換，來到高空之上，而這裡，正是整座巨塔的頂部。
遠處，一艘長度超過數千米的巨艦劃破雲霧朝巨塔駛來，停靠在頂層巨珠之側。
舷梯自動與塔身連接，數十名身著繁複法袍、頭戴黑色尖頂帽的老者依次而下。
走在最後的，是一名長須及胸的白髮老者。
長須老者雙手捧握著一隻華麗的金色匣子，神情肅穆，其餘眾人側立兩旁，微微躬身。
鏡頭跟著老者走進塔頂，跨過兩道光門，老者來到一個類似圓形大廳的空間。
而這裡，抬頭望去，塔頂居然是透明的，而且明明是白天，卻能看到星空。
大廳中央，是一個上百平米的複雜法陣，法陣正中心，是一座十餘米高的高台。
高台內，佇立著一根散發著七彩光芒的圓柱，圓柱頂端，是一個不知什麼材質製作的托盤。
手捧金色匣子的白須老者來到高台之上，口中大聲吟誦著什麼，剛剛跟隨著這名老者的其他法師們分散於法陣各處，跟隨老者的吟唱，做出不同的施法動作。
高台上的七彩圓柱光芒流轉，一道濃烈的光柱自七彩圓柱頂端的托盤盤旋而上，衝破透明的塔頂，直衝雲霄。
老者打開金色匣子，意識之海中的方豫不由得瞳孔一縮，匣子當中的，正是自己腦袋裡面這個魔方！
老者一邊吟唱，一邊把魔方從金匣中取出，豆大的汗珠從老者額頭上滑落，又沿著白色的長眉滴落在台上。
老者謹慎的把魔方放置於托盤之上。
魔方進入光柱後，開始如同幫助方豫冥想時一樣旋轉起來，眾人的吟唱似乎越來越快，魔方旋轉的也越來越快。
驟然，方豫意識中的影像白芒大作，光芒消散後，所有影像都已消失不見。
這段影像是什麼意思？魔方在講述他的來歷？
這特麼也沒講明白啊，下面呢？下面怎麼沒有了？
最重要的是，我剛剛固化的奧術伎倆模型呢？你倒是給我吐出來啊。
咦？看著仍舊緩慢旋轉的魔方，方豫發現這東西好像有點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