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陳小奇與李光平
「陳先生，李先生，這就是我說的周子恆。」
李春波先給周子恆介紹了兩個中年人，隨後又向倆人介紹他。
「你好！」
倆人笑著跟周子恆握了握手。
戴著眼鏡的周小奇笑道：「春波跟我們說你不僅歌唱得好，創作能力也比他強，希望等會能讓我們見識一下。
如果你能打動我們，剛剛成立的中唱片企劃部將為伱敞開大門！」
「謝謝兩位能給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二位失望的！」周子恆感激的看了李春波一眼。
這兄弟絕對能處。
顯然，如果不是他，這兩位可能連歌廳都不會進來，更不要說特意考察他了。
「希望你真的像春波說的那麼優秀。
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的演唱沒有打動我，我是不會同意你簽約中唱的！」
相比看起來比較溫和的陳小奇，李光平的話語有些不好聽。
周子恆也不介意，認真說道：「我對我自己很有信心，兩位絕對會不虛此行的。」
「希望吧！」李光平並未將這保證過於當真。
作為能被中唱片羊城分公司安排到企劃部擔任要職的人，他這些年簡直見過太多吹噓自己實力出眾，最終卻又垃圾的他想吐的歌手。
如果不是李春波強烈要求過來聽聽周子恆的歌，他可能都不會踏進這家歌廳。
他可沒有閒到要來歌廳找歌手的地步。
真要找歌手，他會去青歌賽上找，亦或者去卜通100，那裡才是真正的高手雲集，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到其他歌廳當台柱。
周子恆也不是傻子。
他很明白，在自己沒有拿出打動倆人的實力之前，他是沒有任何資格與這倆人交流的。
哪怕陳小奇，別看他很溫和。
其實，那也不過是他們倆人為了應付李春波的一種策略罷了。
他的溫和不會讓李春波感覺自己的請求被無視了。
李光平的不近人情則能在周子恆如果未達到倆人的標準時果斷拒絕簽約周子恆。
不平等的交流並不是周子恆喜歡的。
他很討厭這種交流。
所以，簡單交流了幾句，他便藉口馬上要登台，離開了卡座。
他離開的時候，李春波追了上來。
「子恆，不要有太大壓力，我相信你能行的，就像平時那樣，拿出你的正常水準！」
認真的看著關心自己的李春波。
周子恆有千萬句想感謝的話，但都沒說出口。
多說無益，再多感謝都不如一點實際行動來得有效。
反正他心裡是已經把李春波當成了自己的好兄弟。
「你放心！我不會搞砸的。」
……
「情人尋新歡，你有你苦悶」
「為何仍痴心，學我繼續耍玩」
「來忘懷失戀，道別是那心酸」
開場後，姜華率先登台。
他演唱的是香江這幾年最受歡迎的組合草蜢的《忘情森巴舞》。
這裡是羊城，最接近香江的地方。
香江的大熱曲目在這裡同樣大受歡迎，也包括這首《忘情森巴舞》。
這首歌曲風激昂，幾乎已經成了各大歌廳的必唱曲目。
姜華的演唱很一般。
但這首歌的曲風畢竟是舞曲，很容易調動情緒。
再加上酒水的誘迷，以及那些大膽風騷的伴舞們的挑逗，客人們的情緒很快就被調動了起來，有人鬼哭狼嚎，有人跳進舞池跳著亂七八糟的舞蹈。
靠近舞台位置，周子恆抱著吉他，靜靜看著這充滿了迷幻的混亂世界。
五彩的燈光就像抽瘋了一樣在整個歌廳瘋狂旋轉照射，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分割。
一首《忘情森巴舞》很快結束，舞廳里的客人們意猶未盡的返回了自己的卡座。
「呼……」
深吸了一口氣，周子恆抱著吉他開始上台。
「聽說你要唱新歌，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膽子。
但你最好唱好，要是砸了場子，影響到了歌廳的生意，就算我姐夫不怪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路過姜華的時候，他壓著聲音警告道。
他這話倒是讓周子恆有些意外。
沒想到姜華居然還會在乎他唱的好不好。
不過，仔細一想，似乎也正常。
王老闆對他這個不是小舅子的小舅子是真的不錯。
這種情況下，姜華為他歌廳的生意考慮其實也正常。
周子恆沒說話，再多說辭都不如震撼的來一首。
上了台。
沒什麼演講，劉建國與他的講真話樂隊第一時間就開始彈奏《流浪歌》的伴奏。
駐唱不是大明星，登上舞台後，除非是觀眾要求，不然你不過是一個賣唱的，廢話最好不要太多，不然容易挨揍。
劉建國開始按照曲子敲擊面前的鼓。
咚咚……
幾個節拍過後，周子恆的吉他聲跟上。
土歸土，《流浪歌》的前奏還是格外吸引人的。
前奏剛一開始，台下不少人便被這陌生且悅耳的前奏吸引。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
「親愛的媽媽」
「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
周子恆的聲音，怎麼說呢！
用後世的話來說，他這具身體的聲音屬於流氓音色。
什麼叫流氓音色？
就是同一首歌，與別人一起唱，他的聲音會是降維打擊那種。
如果真要找與他類似的聲音，那應該就是後世的陳楚生與李建。
乾淨，空靈……你無法用詞去形容這種聲音。
只知道這聲音無比悅耳，聽到耳朵里，仿佛耳朵都要懷孕。
再配合感染力極強的詞曲，他一開口，台下頓時安靜了許多。
本來還在拼酒的一些客人都被他的歌聲吸引，紛紛抬頭看向台上的周子恆。
「這首《流浪歌》是子恆自己創作的，我覺得它完全寫出了我們這些出門在外的遊子的心聲。
陳哥，李哥，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看，但在我看來，這首歌絕對是值得出版的。」
李春波一直關注著周子恆，見他一開口就吸引了全場大多數人的目光，他立刻看向陳小奇與李光平說道。
「你覺得如何？」陳小奇看向李光平。
「聲音很好，只是，曲風有些……」
李光平說著，目光看向了李春波。
關於李春波的《小芳》，李光平與陳小奇都一致認為這首歌非常有潛力，可能會在磁帶市場上有大作為。
但有一個問題就是，目前的中唱片企劃部內部其他人並不覺得這首歌可以出版。
他們的想法與大部分人一樣，認為這首歌很土。
而此時，李光平的意思就是，周子恆這首《流浪歌》與《小芳》一般，可能會被企劃部其他人認為是不能出版的歌曲。
「那你覺得可以簽嗎？」陳小奇問道。
李光平皺著眉，似在考慮。
半響，他抬起頭，「先看看觀眾的反應。」
「好！」陳小奇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