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街道,一對比,柳離的房子最破。
碧瓦朱檐,錯落有致,如同行走在蘇州古城。
「你知不知,就這樣的房子,我們那邊住一晚上要四五百塊」
「四五百塊?」
柳離雖然聽不懂,但是也適應了胡一一的新詞百出。
「就是你們這邊中等偏上的住店的價格」
「就這?你要是想要,我能給你一排!」
胡一一聽後,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隨後大笑的說道:「哈哈哈,那我不是發財了,雖然你現在只有一間茅草屋,但是我相信你,以後絕對能給得起我一排!」
說完還拍了拍柳離的肩膀。
柳離聽後,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胡一一的肯定,似乎比任何人的都難得。
二人來到白府,胡一一再次被震驚。
「這是地主呀,房檐竟然用的是玉雕!簡直是暴殄天物!」
雕欄玉砌,雕樑畫棟,瓦岩鱗次櫛比,簡直是美輪美奐,大門刷著大紅色,門上兩個大銅虎,不細看都不知道是門鎖。
再細看了一眼,房樑上的繪畫竟偏現代風,還挺有品味,有些像群鶴飛經黃鶴樓的,意境悠遠流長!
胡一一看的痴迷。
雖長時間徘徊在別人門前,有失禮貌,柳離還是沒有驚擾她,甚至還示意門童不要驚擾。
「柳叔,你為何站在門口不進來?」沒多久,白少游便出來了,看到柳離,如同看到了偶像。
「你可要小心,文瀾姐在,不知跟誰打架了,正委屈的哭呢」
柳離無奈的看向胡一一,這拜師,難度又增加嘍!
「這位姐姐?你為何看著如此奇怪!」白少游看著胡一一,一時分不清男女。
「你眼瞎呀,我是男是女你分不清呀」
「對不起,對不起,你~是男的就好,別跟裡邊那位一樣是個母老虎就好。」白少油深呼吸一口。
「你說裡邊那個是母老虎?」
「對呀,可凶了,天天都罵我!」
「文瀾?」
「我不知道,我啥也沒說」
「那裡邊的那個哭哭啼啼的是誰?」
「文瀾啊」
「那就是啦」
白少游沒說兩句就掉到了胡一一的陷阱里。
「我的大哥,大爺!你可別出賣我,就當我啥也沒說過~」
「嗯,看你爸的表現」
「啥?」
「看你老爹的表現」
「看他的表現?」
白少游還沒轉過來,胡一一二人便走了進去。
院內園林設計的都如此高雅,假山小橋流水,就連花園裡的枝葉都沒有一根是多餘的!
白永安坐在凳子上,舒服的閉上眼,文瀾站在身後,委屈巴巴的給他捶著肩膀。
「他~他~如此卑鄙之前竟還找上門了」文瀾看著胡一一走了進來,氣不打一處來!
白永安睜開眼,眼神如同老鷹看到了獵物般凜厲!
「白兄,別來無恙啊」
「無恙,再來切磋一把!」
「不~不……」
胡一一還沒說完,白永安的腳已踹向她的小腹。
啊~咳咳~啊~咳咳~
胡一一雖後退幾步,但是白永安力量太大,她還是被踢飛了出去。
「白兄,你們當時已有君子之約,此刻再動手,有所不妥」
柳離說著立馬上前把脈。
這兩人什麼時候如此親近了!白永安一時摸不著頭腦。
「你離莽夫就差一臉鬍子了,都不聽聽我來幹什麼的,怎麼就出手了呢」胡一一疼的都不敢挪動,依舊暴脾氣的罵了一通。
「無大礙,一副藥的事情,別激動,想想你來幹什麼的!」柳離連忙勸住胡一一。
「白大哥,你這一腳氣勢如虹,什麼時候我要是能像您這般威武,那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胡一一停頓一下,又連續咳嗽一陣~
「可如今我還不能死啊,我還有願望沒實現,我父母長期被惡霸啟欺負,我遊歷許久,甚是想念他們,可是苦於能力不足,無臉回去,可憐我的老母親,已年過七十還要被人欺辱~~」
「欺人太甚,你家在何方,我隨你去主張正義!」
「您能幫得了一時,也幫不了一世,但是您可以幫我的,您認我當徒弟吧,我很能吃苦的!」
胡一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光白永安的正義感被調動,現場的人都氣憤不已,只有柳離臉上露出了不屑。
可真是會編!
再看一眼胡一一滑稽的模樣,柳離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
胡一一眼見他要帶偏自己的節奏,立馬給他大腿掐了一下,柳離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師傅,柳大哥都感動的哭了,你就收下他吧」文瀾也給她求情。
「可是他如此粗魯,你不也被他當街踢了屁~~」白永安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爹,你想他從小生活在被欺辱的環境下成長,怎麼可能沒有一些壞習慣」白少游也來說好話。
胡一一再次掐了一下柳離!
啊~~
「柳兄,你想說什麼?」
「啊~白兄,世間竟有如此可憐之人~」
「好吧,你不是女子,收下也罷,你快起來,我定全力相教,但是你自己一定要能吃苦」
白永安本就已心軟,但是就差個台階下去了。
「師傅,請受徒兒一拜,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嚴重了,嚴重了,快去屋裡休息一下」
說著眾人都上前攙扶胡一一,就這樣,胡一一從人人喊打到團寵!
胡一一心裡竊喜:哎,一堆感人的話還沒說,就成功了?古人真是太實誠了,不知社會之兇險呀!
「不是我拜師麼?那我呢?」柳離說著卻沒有人理會他。
「陳管家,吩咐廚房,中午做全席!上最好的酒!」
白永安看著這個可憐的新徒兒,越看越憐惜。
「等你休息好了, 我就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看房間?」
胡一一受寵若驚,可以住豪宅了?
柳離更是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表情!
「他隨我回去就好,不必麻煩白兄」柳離霸氣的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本該白永安回答的話,胡一一回答了。
「額~確實不麻煩,呵呵」白永安也被自己這個厚臉皮的徒弟整無語了。
柳離暗自生氣!
「柳兄,我也要一間房,最近都要會診,上山下山太遠了」柳離的醋酸味都要瀰漫整個院子了。
「呵,沒問題,這是什麼風能把你吹到我們家來!這是一下子雙喜臨門呀」白永安笑的臉上都起褶子了。
還有什麼比瘟疫期間,神醫在家坐診來的爽!
說笑間門外已經簇擁了一堆病人。
柳離顧不上喝一口茶便開擺桌問診。
胡一一在一旁看著,對柳離的醫者仁心也嘆服了起來。
「來喝口水,怪不得你這麼窮,哪有看病問診的不要錢的」胡一一看熱的滿頭大汗的柳離,口乾舌燥,便給他端了一杯茶水。
柳離笑了笑,帥氣的臉龐,加上這溫柔且帶有愛意的眼神,簡直完美!
眼看已烈日當頭,門外的病人依舊絡繹不絕。
午飯已好,看著桌子上的滿漢全席,這最起碼得8888元一桌!
幾壇烈酒擺上,就白永安 、白少游、文瀾以及胡一一。
「家中無女眷?」胡一一等候多時,依舊不見一個女人,除了文瀾。
文瀾聽後也沒意見,天天和男人在一起,她已無所謂。
白永安尷尬一笑沒有回應,對管家喊道「陳管家,先將病人遣散,下午再診」
柳離堅持把已候診多時的幾人診斷完畢後,才起身吃飯。
胡一一候在桌子前,生怕到口的美食跑了,饞的不停吞咽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