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瑣碎的日常
當然，凱路斯不可能動用現實寶石，讓自己變得像是姥爺那樣有錢，這對現實因果會造成較大影響。
不過，倒也未必，以後的凱路斯，說不定能動輒變出幾百萬美刀。
不過，那也是以後。
略微估計，在不遭受現實寶石反噬的前提下，現在的凱路斯，大概可以用寶石擬造出三五萬美元。
三五萬美元！
儘管在阿美莉卡並不算多，不過對於他這個皇后區的變種人小子，算是一筆不小的錢，足以對付許多問題，包括幾個月的房租，還有一些基礎生活物資。
想到這兒，凱路斯順便瞄了一眼屋子裡的斯塔克牌手提箱。
隨後又瞄了一眼彼得，看來，心大的彼得，沒注意到那箱子啊。
「……房租太太看起來耐心不是很多，你不知道，她最近遇見一些租客，好像是什麼變種人……他們總是喜歡霸占著屋子，拖延房費，所以她在這方面的耐心才會……」
彼得自言自語說道，沒注意到凱路斯的表情變化。
凱路斯點點頭，他明白房東為何如此強調。
彼得不清楚他的身份，但那位刻薄的房東太太估計早就調查清楚。
認為他和那些住皇后區的底層人差不多，沒錢交租，想強占房子。
凱路斯搖了搖頭。
皇后區，是紐約著名人中混雜定居的場所。幫派魚龍混雜，超凡人類更是潛藏於暗。
說是臥虎藏龍也不為過。
生活在這種地方，自然容易人人自危。更何況，凱路斯那個不靠譜的父親，不久前做出的違規舉動。
進了局子，無疑是更加讓人懷疑他的家風。
也不怪房東多疑。
變種人的確是這個社會一股巨大的不確定性因素，有這一層身份，凱路斯自然遭受諸多桎梏和異樣待遇！
想到這，凱路斯不禁浮現兩個想法。
讓這個城市，以某種方式記住自己的名字，記住一個變種人的名字。
既然他有了超凡力量，必然不可能再受原本的委屈。
這時，彼得終於說完了他的話。
見凱路斯低頭沉思，他朝裡屋望了一眼，見裡面無人，好似明白什麼，便善意提醒道：
「額……我有朋友的父親了解一點法律，李，如果你需要的話，或許可以和社區援助人員聊一聊……」
他指的當然是凱路斯不靠譜的家庭環境，看見凱路斯父親不在，便大概猜出七七八八。
按照阿美莉卡法律，未成年居民有權接受來自社區的關照。
不過，彼得顯然不知道，對於變種人來說，這一法律真實效力近乎於無。
凱路斯笑了笑，謝過彼得的好意。
在這裡，超凡與平庸者並存的社會，唯有拳頭才是硬道理！
隨後，他讓彼得這位好心的鄰居暫時回去，自己回想辦法解決房租的事情。
於是，彼得只能半信半疑地選擇離開。
他不知道，凱路斯能有什麼經濟來源，支付房費，但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
望著彼得離去的背影，凱路斯長嘆一口氣：
「還是先把房費交上吧，不然，惹來了警察，也有點麻煩了。」
警察來搜查他的屋子，也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說罷，凱路斯將門關上，徐徐亮出手中的現實寶石。
本來還想先開什麼箱子。
現在看來，搞錢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最首位的！
而搞錢這方面，他不靠譜的父親，自然指望不上。
至於他的母親……
凱路斯想起，最後一次關於母親的線索，似乎是一封來自華盛頓的信……
嗡！
現實寶石徐徐轉動，帶起一陣能量波紋在空氣中泛起，桌子上的一包紙巾，緩緩被紅光包裹，浮現墨綠色花紋……
……
此時恰逢傍晚，居民樓底下，敞亮的便利店內，一位戴著老花鏡的老頭子坐在前台柜子邊，眼睛貼著報紙，看著晚間新聞。
「蜘蛛俠……英勇舉止……拯救數十位銀行工作人員，驅逐悍匪三人……」
老頭子讀到這，臉上不禁浮現欣然的笑容。
哪個少年人，不曾幻想自己某一天真正成為飛檐走壁的超級英雄，享受來自世界的歡呼和聚光燈？
他也曾如此想過。
不過，最終，他只能接受殘酷而平庸的命運，在生命安置在這孤單的便利店裡，接待著一個個來去匆匆的客人！
叮鈴鈴……
店門被推開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灰衛衣，戴著口罩，讓人辨識不出五官和身份的傢伙，走了進來。
見到這一幕，老頭子愣了一下。
這麼久生活在紐約區，他豐富的經驗告訴他，遇見這種情況，應該舉起手來把柜子里的錢都掏出來。
不過，沒等他反應過來，來人緩緩摘下帽子，從懷裡掏出一沓墨綠的現金，放在櫃檯上。
在老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凱路斯緩緩開口：「麻煩將錢轉交給房東太太，就說這是給他的虧欠的房費。」
儘管凱路斯穿著很低調，但一開口，老頭子就已經認出他來。
「哦，是凱路斯啊……」老爺子放在報紙，笑呵呵地拿起那一沓現金，稍微掃了兩眼，確定不是假幣之後，又向後躺在椅子上。
他不知道凱路斯一個人，怎麼搞到這些錢，不過，他也懶得過問。
見慣了那些零元購的傢伙，老爺子的道德觀念和許多人並不一樣。
在他記憶里，凱路斯一直是用善意笑容待人的好孩子，會時常向他道」早安、午安、晚安」，不過在這該死的社會，善意並不能讓一個人過上好日子。
被認出身份的凱路斯只能撓了撓頭，尷尬一笑。
老爺子瞥了一眼凱路斯恢復如初的雙腿，隨後重新拿起報紙。
在超凡人類和普通人共存的世界，許多可以被視作奇蹟的事情，早已是見怪不怪。
「好的，我會把錢轉交給房東太太。不過，這麼晚了，小凱路斯，你早點回家吧，晚上就不要隨便出來亂逛了。」老爺子好心提醒道。
入夜之後，紐約就是黑色的天下了。
而在他印象里，凱路斯一直是個柔弱的少年。
凱路斯點點頭，重新戴上帽子。老人的善意和彼得一樣，在陌然的社會裡十分難得。
他的戰鬥能力已經遠超當初，而且，還有現實寶石在手。
被捲入麻煩之後，真想離開，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不過，老爺子的建議也是有益無害。他的身份的確容易引來一些禍端。
於是，凱路斯轉身，準備不給老爺子添麻煩。
「那就拜託您了。」
出門前，凱路斯頓了一下腳步，望了一眼老爺子手上的報紙，看內容，報導的是蜘蛛俠大戰罪犯的新聞。
老爺子挪開報紙，見凱路斯有些呆滯的目光，哈哈一笑。
他還以為凱路斯也跟他年輕時一樣，在幻想著變成超級英雄。
「小凱路斯，別看了，咱們怎麼可能像這些大英雄一樣……還是早點回家吧。」他笑著安慰道。
咣當。
與老爺子簡單道別。
出門，夜色漸深，街上路燈依次亮起，遠處的河波光粼粼。
燈火通明的紐約，似乎即將進入一番與白晝時分不同的全新世界。
在路燈未曾照亮的一些街道陰影，一些進貨的貨車正安靜停靠。
來往的工人三兩在一起，咬著牙奮力將貨車上東西卸下來。
輝煌而燦爛的紐約市，滾燙的經濟血管里，他們就是默默無聞的工業城市氧氣運輸者。也許無名，但也隱藏著非凡力量。
凱路斯走過去的時候，四個人正分別抬著一個貨物一角，準備抬到叉車上，看得出來，那東西人力很難搬運，四個人一齊用力，也搬得顫顫巍巍，幾欲砸在地上。
正好他們攔著凱路斯的道路，凱路斯便順便走上前，扶著他們運輸，修長的手指輕輕扣在箱子的邊角。
「謝謝，小伙子，不過還是讓我們……」
那幾位卸貨工人正欲欣然開口道謝，然後謝絕凱路斯好意。
他們看見凱路斯那高高瘦瘦的樣子，生怕他一不小心磕絆將東西摔了。
不過，話未說完，下一刻，他們愣住了。
手裡邊的鈍重感，漸漸消失，變得輕飄飄的。
將蜘蛛之血完全融合後的凱路斯，將幾個成人都搬著費力的東西，穩穩抓在手中，隨後，不緊不慢地運到一邊。
就好像一個看著瘦弱的傢伙，突然表現得如同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樣。
這一幕，把一旁渾身是汗的工人們都看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