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306.魔植的視野，邊境貿易
安置好了達芙妮之後，克洛亞迅速安排正在灰沙漠那邊的傑米以及在外談生意的萊恩趕去和即將到來的精靈洽談。
邊境貿易，兩個種族之間的交易簡直就是一座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魔晶礦，有那麼多的商人想要和精靈族交易都只能悄悄摸摸的走私。
他們寧願冒著被精靈族的守衛發現，掛在樹上風乾的風險都要這樣做，由此可見這份生意到底多賺錢。
現在這樣的機會就擺在面前，他當然要抓緊。
在他思考的時候，塔靈匯報導：
「主人。」
「有來自於愛情女神教會的信息，他們希望能跟您合作，擔任您邊境貿易場所的保護工作。」
克洛亞有些驚訝：「就只有一個嗎？其餘的教會沒有來信息嗎？」
他早就預料到那些教會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是沒想到居然就一個愛情女神教會過來，其它的教會都在幹什麼？
「呃……他們發來的信息裡面解釋了這件事，因為是精靈王庭和大智慧宮一起發放的邊境貿易許可，所以只有教會教皇的教會才被派人來。」
「……」
「這是真不怕內部分裂啊。」克洛亞嘖嘖稱奇：「即使是教皇這樣做，也會被教皇的地上聖者們彈劾的吧？
都是為神服務的，誰又比誰高貴呢？」
塔靈立刻將一幅畫面展現在克洛亞的面前——那是七神大教堂的總部，屬於愛情女神的火燒雲瑰麗無比，籠罩在整個教會的天空。
「……」
那沒事了，原來是人家有神站場子。
克洛亞搖搖頭，「你告訴他們，這次是精靈直接和我商談的，如果他們想要一些東西我可以幫忙轉運。
但是他們想去參與進去絕無可能。
派人維持秩序，這不就和駐軍一樣麼。」
要是真的愛情女神教會的騎士團都過去了，那天高皇帝遠的，發生了什麼事都無法立刻趕到，是誰說了算就不好說了。
不過，他總覺得愛情女神應該不會蠢到降下這樣的神諭……難道是因為祂這樣占據了這個機會，就能堵住其它教會的嘴巴？
想到這裡他補充了一句：「記得客氣一些，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那麼不講究，畢竟咱們和他們還有交易嘛。」
「好的。」塔靈也覺得愛情女神教會這樣做應該是有原因的。
所以它禮貌客氣地拒絕了正在等待著回答的愛情女神教會的牧師。
後者早有預料，立刻匯報給了教皇。
教皇得知了這件事繼續向愛情女神做了禱告匯報。
於是，諾蘭特王國北境的瀚礁公爵和精靈的交易就和七神的教會沒有關係，在愛情女神教會這裡就徹底終止，不會有人再說什麼了。
克洛亞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研究起了剛剛得到的魔法，順帶還拿了好幾本預言魔法的書籍開始一起研究。
結果卻不盡人意。
他依然無法學會預言魔法，連預言一下明天的天氣變化都無法做到。
這一發現讓克洛亞的臉色變得很差。
他在自己的法師塔里有些煩躁的踱步，思索了一會兒，來到了栽種著那些預言之花的法師塔頂部。
「我是無法做到，那你們呢？」
克洛亞附身看著蘊涵著星雲的花朵們，喃喃自語道：「這道魔法明明像是發信接到回應，但卻需要預言魔法，為什麼需要預言魔法呢？」
布萊希娜之花輕輕搖晃，星雲在它們的花瓣上閃耀，裡面隱約能看到有類似於眼睛一樣的花蕊，無機質地注視著正在看著它們的克洛亞。
精靈族有一種特殊的魔法叫做「自然視野」，就是能夠將自己的感知放在魔植或者是魔獸的身上，用不同的視角來感知自然界的微妙變化。
聽起來是不錯，但這其實是禁忌魔法。
魔植和魔獸觀察世界的方式和對世界的認知是不同的，和人類有本質的區別，如果你的意志不堅定，很有可能會被完全不同的世界構成給沖成傻子。
有不少德魯伊就遭遇過這種事情。
現在克洛亞要做的就是通過布萊希娜之眼的力量，用它的結構，來觀察預言法術和《命定之箭》的構成。
試圖用這種討巧的方式來學會魔法。
這當然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不過以克洛亞的精神力強度再加上旁邊做好了能夠喚醒他的應急準備，頂多也就是難受一點。
好奇和難受，他寧願選擇後者。
不過為了確保不會發生一些意外，他還是進行了刻印——先是在布萊希娜之眼的星靈體內部刻印好了自然視野，然後再分化出一抹精神力，小心翼翼地進入到了自然視野的魔紋裡面。
【刻印完成，布萊希娜之眼（自然視野）】
【當精神力或一切能夠觀察的力量進入此魔植內部時將會激活此能力，您的意志會被布萊希娜之眼包裹著，以它的視野來查看這個世界。】
在克洛亞的意識進入到布萊希娜之眼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世界的結構都發生了變化，魔力的構成，天穹投射下的星光，甚至布萊希娜之眼本身的魔力都和他原本的認知大相逕庭。
這種感覺確實非常奇妙，但是也非常痛苦。
一個探索過世界魔力構成的法師忽然以一種截然不同的視角來看世界，對他的刺激是非常巨大的。
還好他始終被包裹在布萊希娜之眼的魔力中，和那些德魯伊和自然法師直接用自己的眼來是適應魔力變化有本質的區別。
他盡力地適應，然後和布萊希娜之眼溝通：
「你的預言能力，預言一下明天的天氣變化。」
隨著他的命令發出，在他眼前的世界忽然出現了一些變化，那旋轉著的星雲團和布萊希娜之眼的花蕊構成的眼睛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
似乎有一些微弱的聲音在迴蕩著。
自群星之間迴蕩，像是波紋一樣被布萊希娜之眼捕捉到——這就是預言得來的，那來自於星界之間的迴響，群星的回聲。
「明日天氣……晴。」
克洛亞：「……」
這，這就是預言？天氣預報的預言？
他一時間覺得更恍惚了，那群星之中傳來地聲音似乎在耳邊一遍遍的迴蕩，還越發清晰——
「明日晴。」
「明日晴。」
「……」
他連忙將這些怪異的迴蕩給屏蔽掉，然後在心底思考著《命定之箭》的魔紋。
在這一刻他是以布萊希娜之眼對預言魔法的特殊感知加上自己對光的知識來共同學習，就相當於搞了一個布萊希娜之眼的輔助學習儀器。
但是在他徹底感知的那一瞬間。
「嘣。」
布萊希娜之眼直接炸掉了。
星雲和如同眼睛一般的花蕊瞬間四分五裂，如果不是克洛亞反應及時，就連他的精神力碎片都要被這股力量破壞掉。
當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冷靜下來之後，赫然看到在那叢布萊希娜之眼生前待著的地方，有一支小小的由星光構成的箭矢扎在那邊。
而箭矢的來源……是天穹中隱隱閃爍著的射手座。
它發出的星光之箭直接把克洛亞用於觀察和研究《命定之箭》的布萊希娜之眼給炸掉了，力量還沒有哪怕一絲一毫地散溢，其餘的都好好的。
命定之箭確實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只不過是用了另外一種方式。
「真是讓人無語。」
克洛亞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難道只有學習了虹色之詩和得到了許可的才能研究，那達芙妮是直接從阿波羅那邊拿到了許可麼。」
這樣一想，他立刻開始了第二次的嘗試——他將《虹色之詩》的力量包裹在布萊希娜之眼上，試圖將它染上虹色的光，然後再重複第一次的步驟。
然而這次的嘗試依然還是失敗了。
他基本可以確定，在學會青色的第一篇章之前，自己應該是和預言無緣。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學習第一篇章呢？
剛才他通過布萊希娜之眼看到的關於預言的力量，就好像是某種數據交換，這邊發出數據也就是提問，星界的迴響會對問題進行回答。
「難道說……有些事情在星界之中早有定論？」
「如今我們所經歷的，在遙遠星界的結構中已經是過去？」
他雖然有這種猜想，但是沒有結論和數據能夠支撐他的猜想是對是錯，所以他只能繼續研究預言術，繼續通過魔植和魔獸的「眼睛」觀察預言。
希望能先得到一個結論，再通過結論構築屬於自己的，對於預言術的特殊認知。
……
在克洛亞埋頭苦學的時候。
位於灰沙漠邊境的位置。
萊恩和傑米帶領的小隊已經來到了這裡，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甚至還特地邀請了英靈殿中的英靈參與這次活動。
因為這次實在是非常地重要。
這是將近兩千年以來唯一一次精靈王庭和大智慧宮主動邀請人族進行貿易建設，而且主動權還在人類一方。
說實話，萊恩和傑米這倆主事人其實壓力是相當巨大的，他們擔心自己能不能做好這件事，如果做不好豈不是要給克洛亞丟人，而且還要丟到異族去。
但是當他們來到邊境的時候，這樣的想法立刻就煙消雲散——
來自於半獸人王室的獸神賜福的地靈薩滿親自帶著半獸人的隊伍，和旁邊精靈大智慧宮派出的一位學者站在一起，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向來驕傲的精靈族這次居然提前到達！
要知道精靈族這樣高傲的種族可從來都是卡著時間到達，想要他們提前抵達，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從來都是其他人等他們的，沒有他們等其他人的。
萊恩和傑米對視一眼，還是由傑米上前。
「精靈族的朋友，半獸人的朋友，初次見面。」
他語氣自然：「我是瀚礁島派來和你們接洽的。」
半獸人的地靈薩滿笑呵呵地開口：「我在來之前已經得到了獸神的神諭，只要你們能為我們提供足夠的肉食和糧食，我們的貨物會對你們無條件開放。」
她說的已經非常直接了，相當於將自己這邊的底線給擺出來——糧食，特別是肉食。
而半獸人能給出的貨物是他們那邊最特殊的各種皮毛，骨器，礦物以及屬於薩滿的特殊魔法物品。
站在傑米身旁的萊恩接過話：「我明白。」
經過幾年的鍛鍊，他也算是闖出了一些名氣，立刻就跟薩滿去旁邊詳聊，起碼要搞清楚對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吧。
這樣才能及時從北境的養殖基地調取貨物。
他們兩人去了旁邊之後，精靈族的使者才終於開口：「我不太信任你們的能力。」
他的話非常直接：「這是來自於大智慧宮的直接命令，所以我來了，但是我依然不信任你們的能力。」
面對精靈的質疑，傑米毫不在意：這我很清楚。」
「曾經有很多人不信任我，但我依然來到了這裡，而且還是來自於瀚礁公爵的直接命令。」
精靈頓時沉默了。
他就算是再猖狂也不敢說瀚礁公爵的不對啊。
於是，高傲的精靈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歲數還沒到他零頭的年輕學徒給壓制住。
他深吸一口氣。
「那麼我們商量一下半精靈同胞的家園建設問題吧，但願那位偉大的公爵沒有看錯人。」
「當然可以。」傑米依然保持著禮貌的笑：
「但如果您提供的資料不全導致出現了問題，我會請導師向精靈方面要求換人。」
「……」
精靈繼續沉默。
大約半分鐘之後，他才迎著傑米的盈盈笑意開始了講述——他的講述倒是非常認真。
傑米聽著聽著表情也逐漸嚴肅了起來。
原來這次合作不僅僅有奧菲斯家族的達芙妮出力，其中還有一位神明插手了。
那就是剛剛進入精靈神系的半精靈之神，祂的第一道神諭就是要求為半精靈解決生活的問題。
也就是說，祂正在神界俯視著這裡，等待著傑米交出答卷。
傑米的心怦怦直跳，許久沒有過的激情湧上心頭，他整個人都是激動的。
對啦！
這樣艱難的挑戰才有意思！
感謝岳華大佬的打賞！感謝各位大佬的月票和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