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愣頭青
新能源汽車配套產業鏈
如果晚上三年，不用毛鴻濤來做說客，羅陽會主動介入，而且不止是產業鏈上某一環。
但是現在羅陽正處於到處用錢的時候，哪還有寬裕的資金來幹這個？
看到羅陽陷入沉思中，毛鴻濤感覺有戲。
「羅總，您這邊有相當不錯的基礎，無非就是在研發上針對新項目增加一些投入，兩者是可以兼顧的，連轉型都算不上.」
當說起招商引資方面的事情，毛鴻濤立刻靈動起來。
「而且這次因為引進特斯拉，帶動國內新能源汽車產業更好的發展，上面拿出了一大筆專項基金，各方面的政策上也有所傾斜。」
他似乎看出了羅陽猶豫的原因，繼續鼓動道：「為了扶持成熟配套產業鏈，魔都也下了大力氣，現階段只要和這方面沾邊的產業，都可以享受土地、貸款、稅收上的優惠政策，得到市、區兩級的扶持.」
「毛科，這件事我得考慮考慮。」
雖然羅陽自己暫時沒有多少資金來搞這個，但是姜遠山有。
在毛鴻濤拋出這麼多誘人的條件後，他的確心動了，想著是不是這周回陽市後找老丈人商量一下，把雙方合作的動力電池研發板塊搬到魔都這邊來。
遠帆新能源本來就走在鋰電池研發的道路上，但是目前的產品主要服務於電瓶車，在電動汽車上的業務非常少。
如果能在閔行高新區搞研發、建廠，只要搞出合格的產品來，很大概率可以成為特斯拉的供貨商。
這樣一來，遠帆新能源電池就有了一個機會，能提前幾年進入到新能源汽車產業鏈條里去，而且還能邊賺錢，邊反哺研發，走上良性循環的道路。
另外一個好處就是圈子，比如今晚的飯局，按照毛鴻濤的說法，魏總、曹總和高總三個人的公司，都是新能源汽車產業鏈上的一環，如果能打好關係，對自己將來進軍新能源汽車製造是有幫助的。
「羅總，能不能說說您的擔憂在哪裡？」
羅陽說考慮考慮，聽在毛鴻濤耳朵里的潛在意思就是：大體上是有投資意向了，但是中間還有個別難點需要想清楚或者解決掉
從招商的角度和技巧來講，談到這種程度，可不能讓已經燃起來的火熄滅掉。
最好就是趁熱打鐵，一鼓作氣的拿下。
「動力電池研發這一塊，我是和別人合作的，要搬到魔都來，還要增加投入，肯定要商量著來。」
羅陽沒有說合作方是自己的岳父。
「投資規模多大，產品市場在哪裡，投資回報周期是多少.這些都不是我們今晚在這裡簡單聊一下就能敲定的，如果真的想搞，方方面面都要想清楚。」
能這麼說，毛鴻濤心裡更有底了。
因為招商引資過程中，最怕遇到侃侃而談的客戶，這種人畫大餅能力一流，說起概念一套一套的，就是不講項目落地的細節。
但凡這類客戶，最後談成的幾乎沒有。
反倒是羅陽這樣，實實在在考慮到細節的老闆，最終能談成項目的概率很高。
「毛科，羅總，瞧你倆一見如故的樣子，不得喝一杯啊？」
毛鴻濤和羅陽的交流終於被其他三個老闆關注到，尤其是曹偉傑，特別喜歡鼓動別人喝酒。
「是得喝一杯。」
毛鴻濤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哪裡會放過。
他立刻順著曹偉傑的話，端起了酒盅：「剛才正和羅總聊投資的事情，羅總也有這個意向.不管最後成不成，我都要敬他一杯。」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能不喝？
羅陽也拿起酒盅，和毛鴻濤碰了一個。
「咦今晚這酒才開始，羅總就先淪陷了啊？」
魏嘉良四十多歲，不管是社會閱歷，還是商場經驗，可比羅陽要充足。
今晚的宴席，擺明了是高新區招商辦要搞引資動作，他們幾個老闆心裡都有數，但是毛鴻濤開席的時候沒好意思直接切入話題，這三個老油子就故作不知，亂開話題。
後面毛鴻濤再想拿回主動權，就要多付出一些東西來了。
大家都坤著，結果羅陽那邊被突破，撕開了口子.在魏嘉良看來，還是年輕了，沒經驗，和大家形成不了默契。
所以剛才的話里難免帶些陰陽怪氣。
「我家羅總正在猶豫等待中。」
這種時候，余海平豐富的經驗就起作用了，他笑著端起酒盅道：「魏總，孤軍作戰肯定吃虧，三位老總不如和我家羅總合起來搞集采，一起讓毛科多給些優惠，讓合作共贏貫穿今晚的酒席」
「哈哈哈」
同樣是一句話，說的讓人聽了極為舒坦，而且時機給的剛剛好。
曹偉傑瞬間抓住機會，大笑聲中也端起酒盅：「這個熱鬧要湊，羅總，我頂你，這杯酒陪毛科一起喝，待會兒好處算我一個.」
「好傢夥，我們剛才還在聊著中米科技、經濟、政治的話題呢，你們就偷偷聊上了。」
高俊也端起了酒盅：「不行，不能拉下我，這杯酒帶我一個！」
剛才陰陽了一句的魏嘉良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深深的看了余海平一眼，隨後也跟著端起了酒盅。
這三個傢伙，其實都早有了投資意向。
之所以一直不主動聊這個話題，就是想從毛鴻濤那裡爭取到更多的優惠政策。
在場的人里，就羅陽一個是需要被攻堅的對象。
說實話，要不是魏嘉良剛才陰陽一句，羅陽都要以為這是在做局了。
這杯酒下肚之後，話題自然而然的切入到項目投資上。
於是羅陽又淪為「看客」，欣賞曹偉傑、魏嘉良、高俊這三個老闆和毛鴻濤杯來酒往，談笑風生，斤斤計較
喝到一半的時候，高新區副主任謝展鵬帶著招商辦一把手江斌巡場到包廂里，大家在客氣的寒暄中喝了兩輪酒，順帶著，毛鴻濤提出了兩個「做不了主」的條件，被謝展鵬當場拍板。
這套動作，羅陽熟。
八點半左右，酒席結束，曹偉傑等三個老闆都達成了初步投資意向，也拿到了滿意的優惠條件。
羅陽依舊是那句話，需要回去和合作夥伴商量之後才能給回復。
「老闆，需要我送您回去嗎？」
余海平一隻手提著兩份伴手禮，另一隻手攙著羅陽下了電梯。
「喊楚靖過來吧。」
羅陽示意了一眼酒店大堂的休息區：「過去坐坐，幫我點杯濃茶，正好聊點事情。」
余海平依言把羅陽帶到休息區，打電話給楚靖的同時點了兩杯茶。
「還是年輕了啊.」
帶了七八分酒意的羅陽靠在沙發椅背上，感嘆著道：「一群老狐狸，合著都早有投資意向，卻一個個演的毫不在乎，搞的我像個衝鋒的愣頭青一樣.」
「老闆，您瞧他們三個，最年輕的都有四十出頭了，按照年齡來算，都是九十年代開始起家的那一批人。」
余海平的酒量可比羅陽好多了，今晚喝了差不多有一斤，現在都坐的端端正正，思路清晰。
「這批創業起家的人，但凡能存活到現在，還把企業規模做大的，哪個不是人精？」
「是啊.」
羅陽點了點頭，隨後看著余海平道：「今晚伱解圍的恰到時機，否則我莫名其妙的要被那三個給記恨上了。」
「其實老闆也不必擔憂，他們精是精了一點，好處也討到了，但未必是好事。」
余海平笑著道：「今晚要不是您，毛科想要切回主題，還要被他們三個拿捏一把，這種事情，毛科肯定是看在眼裡的，當然也會記在心裡，現在因為招商引資，必須要忍著，但是誰知道以後毛科會不會調到別的地方去？」
用另外的角度切入，看待問題，得到的答案也是不一樣的。
「工於計算沒錯，但要看對象，如果今晚是純商業局，誰輸誰贏，那就各看本事，格局大一點的人，說不定還要佩服贏的那個.」
余海平深入剖析道：「但今晚的酒局是高新區和招商辦組織的，和政府一級談事情，我個人覺得還是老闆您這種應對方式更受歡迎一些.」
他說的含蓄了。
國內的商業環境裡，強按牛喝水誰都可以，就不能是政府。
羅陽聽明白了。
內心的鬱悶稍稍緩解。
「話說回來，咱們的產業和新能源汽車似乎不怎麼沾邊，老闆您怎麼會和毛科」
調解完羅陽的心態，余海平終於得空問出了一直積壓在心裡的疑問。 「我有進軍新能源汽車製造行業的想法。」
羅陽現在對這個助理是越來越滿意，有些事情也開始放開了對他說：「而且我岳父在搞新能源電池的研發和生產，本來就已經和這條賽道掛鉤了。」
「您岳父在做新能源電池？」
「嗯，規模還不小。」
羅陽坐起身子，端起茶几上的濃茶，吹了吹之後淺淺喝了一口。
「雖然我岳父搞的是新能源電池，但是現在大部分產品應用市場針對的是電瓶車.」
「您是想借著特斯拉的機會搞轉型？」
余海平頓時明白了羅陽的想法：「而且不是您自己投資，是讓您岳父投資。」
「這倒未必。」
羅陽繼續喝著茶：「鯤鵬科技動力電池研發這塊，就是和我岳父合作搞的，現在加大投入的話，倒是可以增加啟動動力電池這一塊，如果我岳父願意來魔都投資，我參一股也不是不可以。」
「為以後的新能源汽車製造做鋪墊？」
余海平表情生動起來：「老闆，您這是在做前期布局但是就算我這種外行也知道，新能源汽車即便不算研發，光是製造這一塊，需要投入的資金也是海量，您哪來這麼多資金？」
「我是長期布局，即便要搞，也是三五年之後了。」
羅陽笑了笑道：「而且我在老家陽市也有一大堆產業，現在的規模並不比魔都這邊小，將來和我岳父合作投資新能源汽車，就我個人而言，哪怕不靠銀行貸款，三五十個億還是拿得出來的。」
余海平：「.」
他的無語是震驚，是被自家老闆這種自信給驚訝到了。
不靠融資渠道，個人拿出三五十個億現金，這麼容易的嗎？
偏偏羅陽說的這麼輕鬆自如，這麼自信。
「今年打算把老家那邊的產業也整合一下，組建集團公司。」
羅陽放下杯子，重新靠到椅背上，看著余海平道：「以後兩邊的業務你都要熟悉一下，身上的擔子可能更重，到時候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羅陽的聲音小了下來。
思考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繼續道：「回頭跟人力那邊說一下，單獨組建一個秘書處，協助你處理相關事務，需要幾個人，你自己考慮清楚。」
單獨組建，這意思就是獨立於董事辦之外。
相當於余海平的秘書。
「好的，老闆。」
剛才羅陽提到過，陽市那邊產業不比魔都這邊差，按照這個規模來配置，余海平心裡大致也有數。
作為集團董事局主席的助理，還兼著董事會秘書委員會主任的職務，董事局成員，本身就是公司P9級的高管。
一旦羅陽讓余海平接觸陽市那邊的事務，意味著他也要兼顧14家公司的事務。
兩樣情況結合起來，配備幾個秘書也在情理之中。
「明天我回陽市，魔都這邊你多關注一點。」
楚靖還沒到，羅陽繼續交代道：「尤其是鯤鵬科技那邊，最近一段時間要重點盯著，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明天上午九點半，陽光文旅要和市里針對西蜀鎮項目展開第一輪談判。
羅陽也打算親自到場，參與談判。
要不是今晚酒喝多了，他甚至打算連夜趕回去。
兩人又聊了十幾分鐘，楚靖終於趕了過來。
「明天六點到樓下接我。」
車子送到江雯住處樓下後，羅陽叮囑了司機一句，這才讓楚靖攙著他上樓。
因為提前打過電話，客廳里沒有出現集體做瑜伽的場面。
戴瑩和陸媛媛也早早的回了房間休息。
「幫我調個鬧鐘，明天六點就要出發。」
羅陽怕自己因為醉酒而忘了，所以進屋後先交代江雯調鬧鐘的事情。
「這麼早？」
江雯驚訝的道：「那不是五點多就要起床了？」
「嗯，明天和陽市政府約了九點半的商務談判，即便避開早高峰，差不多也要開三個小時。」
在酒店大堂里喝了一杯濃茶，羅陽的酒意反而清醒了一兩分。
「那我扶你去沖個澡，今晚早點休息。」
「嗯，是得早點休息。」
羅陽點頭道：「你們要打牌或者練瑜伽的話，聲音小一點.」
四個女孩打摜蛋，經常會大呼小叫，有時候聲音並不會比音樂聲小多少。
「今晚不活動了。」
江雯回應道：「戴瑩和媛媛明天也要早起去面試，所以晚上要早點休息。」
「她倆還沒找到實習單位？」
羅陽被攙著走進主臥，拐進浴室里：「現在工作不難找吧？」
又不是十年以後，12年這會兒，像魔都這樣的大城市，找個實習工作還是不難的，尤其這兩個人還是魔都外國語大學的，扛著211的牌子呢。
「是不難找，可是總不能撿到籃子裡就是菜吧？」
江雯扶著羅陽坐到抽水馬桶上，開始幫他脫衣服，邊解著領帶邊道：「而且她倆要在工作單位附近租房子，工資低了不行，租金高了也不行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有找到合適的。」
「不行的話就安排到鯤鵬科技去吧。」
羅陽自己也動手，解著襯衫扣子：「這樣的話她們可以住學校宿舍，或者在大學城邊上租房子，上下班坐地鐵，還是蠻方便的。」
「唉」
說起這個，江雯嘆了口氣。
「怎麼了？」
「戴瑩倒是願意，媛媛.」
「靠，沒完沒了了是吧？」
帶著點酒意，羅陽爆了粗話：「你是勞資的女人，和她有什麼關係，給她臉了？」
原本對雙馬尾蘿莉還有些念想，可是自打有了更好的瓷娃娃之後，羅陽對陸媛媛就沒感覺了。
「江雯，你老實交代，陸媛媛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噗呲！」
手裡提溜著羅陽長褲的江雯笑呲了：「什麼跟什麼呀媛媛就是太單純了，再說了，就她那小身板，我欺負她還差不多！」
「好哇.原來你還有這打算！」
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羅陽勾著江雯的下巴吻了上去，半晌之後才鬆開。
「江雯，我警告你。」
羅陽霸道的道：「除了我之外，你跟別人試試，女人也不許！」
「好好好，我是你一個人的，女人也不許.」
江雯知道，和喝醉的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只能順著。
她一邊笑著應下來，一邊幫羅陽打開花灑。
趁著撒開手的功夫，打了個電話出去：「小雪，我得扶著你姐夫洗澡，你到我房間來，幫拿一下睡衣.另外把你鬧鐘也帶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