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真·江湖無雙！
悲報：沒有第三結局，唉。
喜報：真靠自己打到第二回了。
……以上沒收費……
……
「嗯。」
阮玉書神情不變，清冷回答，並不覺得顧孟在吹牛。
這段時間她也明白了這個世界江湖人士的大體實力，她出身大戶人家，眼界不小。
感覺以顧孟人榜第一的戰績，怎麼看也不會在這個世界翻車，最多自己如果隊友不在時，遇到絕頂高手要小心一些，但顧孟肯定沒事的。
檢查完食物，虎道人發現這是一種奇毒，對人類之外的活物無效，雖然不是特別珍貴的那種天下奇毒神仙難救，但普通江湖奇毒，毒死他們這些人卻綽綽有餘了。
顧孟巡邏一圈，沒發現疑似毒無常的人，可能這毒他下好之後就已經跑路，今夜乾脆盤腿打坐，耳聽八方，只要他有心注意，不信有人能瞞過。
到了半夜，他忽然聽到有人悄悄起床，踏出房門，翻出院牆，急速遠遁。
顧孟愣了愣，嘆息了一聲，沒有阻止。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短短一個時辰內，近二十個人翻牆逃走。
到了天明，顧孟剛走出房門，便聽見了陸中齊憤怒的聲音：「這群孬種！說什麼俠肝義膽，一碰到毒無常就屁滾尿流，夾著尾巴跑了！」
此時，陸觀身邊除了幾名家生子護衛，只剩下虎道人、焦沖和兩三位江湖好漢。
陸觀神色平和，不見怒色：「各位朋友來相助是義氣，是陸某的榮幸，擔心自身，想要離開是人之常情，是天生道理，沒有任何錯誤。」
他莊重地對顧孟、虎道人等殘餘好漢行了一禮：「此行危險，九死一生，還請各位朋友考慮清楚再與陸某一起出發。」
「貧道既然前來，生死便已置之度外！」虎道人慷慨激昂地道。
顧孟背負雙手：「不過是些許小鬼，何足道哉。」
他只可惜昨天晚上毒無常沒來……
也對，他下毒之後無論成不成功，我方肯定已經有警惕，連續出手難度更高。
阮玉書沒像顧孟那樣裝逼，只是輕輕點頭，示意自己也不走。
陸觀大受感動，又行了一禮：「諸位大恩，陸某沒齒難忘。」
一行人再次出發，可比起昨日，人手少了足足六七成，寥落之中透出難以言喻的悲壯。
途中，陸中齊看著顧孟和阮玉書，感慨地道：「想不到兩位年紀不大，卻有古之俠士風采，護送陸帥上京之事，勞煩你們了。」
由於人手嚴重減少，他不得不重視起顧孟和阮玉書兩人。
眾人打扮成商客，穿城而出，很快到了野外，樹木漸漸增多，有的上面還掛著果實。
由於半天一夜未食，幾名家生子和江湖好漢有些承受不住，於是張羅著採摘果實，填飽肚子，這種天然之物，總不可能也被下毒了吧？
他們檢查完果實，感覺沒事，采了許多，一邊想著之後呈給陸觀和顧孟等人，一邊自己也要吃幾個。
突然，果子已經被劍氣打落。
「有毒，別吃。」
顧孟惜字如金，向叢林深處望去，昨天不在周圍，原來提前埋伏在這裡了。
林中之人知道顧孟已經發現，急忙射出三道毒針，被顧孟直接以一閃而過的霸念拂退，與此同時，一把由無形刀罡構成的「刀」已經出現在顧孟掌中。
「那便是……霸刀？」阮玉書低聲說道，周圍人也不明覺厲。
這一手「聚氣成刃」還有剛剛護身的「無形氣罡」在這個世界含金量太高了，不知道是什麼奇功或者乾脆是異術，他們瞬間意識到這人難怪逼氣如此之重，談話的時候就像個絕頂高手，本以為也可能是少年高傲，沒想到他是真牛逼啊。
嗖的一聲，又有一道細細的幽藍光芒不知從哪裡打出，又被顧孟擋下。
「雕蟲小技，出來，領死。」
毒無常已經放棄，對面有絕頂高手，潛藏起來，希望能混過去。
「我聞到了恐懼的味道……不敢出來嗎，看來你選擇死在原處了，也罷，這裡便是你葬身之地。」
顧孟輕輕抬手，那刀已經通天徹地，在精神世界如山一般厚重。
變天擊地大法自然運用，精神霸念已經凝成實質，死死的壓住毒無常。
林中一處土包微微地動了動，在裡面，一個灰撲撲的老頭臉上帶著明顯的畏懼之色，想要逃跑、求饒，卻動彈不得，也開不了口。
「轟！」
那巨刀已經落下，宛如平地驚雷，震得陸觀和保護他的虎道人都頭腦眩暈，普通江湖人和陸中齊等人更是腦袋嗡鳴，跌倒在地。
這是什麼刀法？這是什麼蓋世神功？沒聽說過啊？！
沒錯，這就是百萬人中出一個的霸王色霸氣！（bushi）
他們沒聽說過這路從天而降的四十米大刀，只能記住剛剛阮玉書低語中的「霸刀」二字。
這門武功永生不忘了，以後誰問天下第一的武功是什麼，他們都得回答是這門霸刀。
以後如果有同門熟人遇到霸刀就絕對別想著動武，真動手了不管是誰都立刻切割，惹不起惹不起……
等一下，這種程度的精神威懾，難道這是傳說中大宗師的感悟天道天人合一？
本來是這麼想的，又覺得不對吧。
比傳說中厲害太多了也，如果大宗師真這麼厲害，為什麼江湖勢力會是當今這種布局，大宗師豈不是應該碾壓絕頂，有大宗師的勢力不該更囂張一點嗎，還是絕頂高手也有不凡之處？
他們差點懷疑人生，以為是自己眼界太低，如果看過《笑傲江湖》，說不定還要代入林震南視角。
不過陸觀身為朝廷希望，見識還是很多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不是大家的問題，是顧孟的問題。
此人，此人恐怕已經超越了當世所有大宗師，抵達了不可思議的神仙之境。
就連出身真界的阮玉書也震驚了，她是見過外景演武的，但不得不說，就算是等閒外景，只說氣勢，恐怕也沒有顧孟出刀時周身混元不破，氣吞山河的霸念可怕，不愧是他。
看來人榜上描述沒有水分，本以為是靠什麼外物或者臨時爆發有極大缺陷的武功才能做到這一步，但看現在對毒無常這種自己說不定都能單挑勝利的普通開竅級對手都隨意使用，這分明只是平a。
她對顧孟的好奇更重了，他身上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
刀下毒無常的後果不必多說，能留個肉醬骨渣就算不錯了。
還好他生前藏在地下，倒沒把血腥顯露出來，也不用挖坑埋了，原地下葬，真是省事了。
這人，有前知之明啊！雖然不多。
「不過是些許小鬼，何足道哉……」
看到這一幕，虎道人心中油然浮現出昨日顧孟傲然的話語。
果然是小鬼了，雖然他也沒見過大宗師全力動手，但他必須要說，這人功力平生僅見，想都不敢想有武林中人的功夫能高到這種程度，他單方面宣布顧孟的武功天下第一。
錚一聲，刀罡散去，顧孟雙手空空，背負輪迴時喜歡隨身把玩的雙劍，悠然轉身，盡顯高手風姿。
又讓人情不自禁的想猜測此人難道刀劍雙絕？
到底是空手出刀更強，還是出劍更強？若是出劍更強？實在難以想像……
也許他不會劍法，那劍只是有什麼紀念意義，所以隨身放著？
這些猜測也沒什麼意義，反正人家有這種功力，這種霸念，殺機一動自己恐怕連逃跑都不敢，能站著赴死就已經是膽氣粗壯……
「顧少……顧大俠，您的武功真是太好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陸中齊爬了起來，晃晃悠悠地道。
陸觀也難掩震驚之色，此人進京，真的只是護送自己嗎，這種武林神話一樣的人物，我何德何能？
……
總之，因為顧孟大發神威，就算如今隊伍減員嚴重，出發時快三十人的龐大隊伍，如今算上忠僕也湊不到十人（昨夜跑了二十個），但大家只有一種英雄壯志，卻無那種悲憤之感了。
這麼點人能贏嗎？能抵達京城嗎？
這不廢話嗎？肯定能贏！
這一切都是因為顧孟，否則第一個對手毒無常就能足夠讓被貶後沒有軍隊和高手保護的陸觀難受，就算虎道人等拼死保護躲過這劫，之後也註定死在回京路上，說不定這就是朝廷真正的打算。
傻逼朝廷內鬥起來一套一套的，但就是傻逼。
陸帥看不透，下面人早就看透了，如果還在軍中，他甚至敢拼死勸陸帥黃袍加身。
當年如果不是陸帥堅持，算了……
……
不想過去，還是重新回到現實。
陸中齊忍不住打量起面無表情的顧孟和阮玉書，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如此武功，早該威震江湖，難道是什麼隱世門派？
……
如此又過幾日。
峰巒起伏，山風淒寒，破舊的山神廟四處漏風，吹得火堆搖搖晃晃，影子扭曲伸張，宛如一隻只張牙舞爪的惡鬼。
陸中齊吃著剛烤好的白面饅頭，看著跳躍不定的火苗出神回憶。
幾人餐風露宿，一路入京，如今已經快要抵達京城了。
也經歷了很多阻截高手，大部分還沒有毒無常厲害，顧孟甚至不一定出手，有時是其他人，有時是阮玉書出手歷練。
眾人也發現阮玉書竟然是用琴音殺人，手段莫測，功力不淺，當然，比起同行的顧孟就差遠了，屬於還在理解的武林高手範疇。
不過，雖然如此順利，陸中齊也沒有覺得安心，越是靠近京城，越是忐忑，朝廷中的奸人絕對不會就此罷手，肯定還有更強的高手到來，這讓他多少有些擔憂，萬一顧孟一個不留神或者調虎離山……
不過，在看到坐在火堆前，手不釋卷，吃著饅頭，看著兵書，泰然自若，完全沒有身處險境，敵人隨時可能來襲的慌張的陸帥。
以及閉目盤膝，雙劍橫於膝頭，但神奇的感覺他什麼都能看見，周身一股無形的氣場，安全感滿滿的顧孟，這些擔心又消失了。
有這種神隊友，還有什麼好怕的？
虎道人也是這麼想的，陸帥果然是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大將，顧孟果然是真正的高手。
又看向神色平靜淡然，輕輕撫琴的阮玉書，心中更是感嘆，小姑娘不愧是顧孟同伴，比自己鎮定多了，真是江湖越老越是膽小。
虎道人取下背上長劍，錚得一聲拔了出來，輕輕撫摸。
這口虎嘯劍跟著自己快三十年了，飲過不知多少惡人的鮮血，希望這次能助自己渡過難關。
自己身亡不重要，若讓陸帥遭劫，那就是天下萬民的災難。
忽然，他摸索著劍身的右手停頓了下來，雙眼精光四射地看向破廟門邊。
只見那裡站著一個人，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一個手中握著闊劍的人，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那裡，靜靜看著廟中眾人。
虎道人能認出他，來者是縱橫九州的知名劍客，僅比邪君鬼王等人間巔峰的強者差一點。
「劍將軍……」虎道人猛地站起，虎嘯劍斜指，聲音沉鬱，臉色凝重，但並沒有慌張。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慌，來犯的一二流江湖客全死了，對面估計不知道我方隊友真實實力有多強，才敢再來送死。
劍將軍內功深厚，劍法大開大合，剛猛凌厲，宛如衝鋒陷陣的將軍，故而有了劍將軍的外號，正面戰鬥的實力超過毒無常不知道多少，曾經一人單挑九位一流高手，將他們全部斬於劍下。
無論是名聲，還是戰績，都遠遠勝過虎道人，然而，萬事最怕對比。
一流高手算什麼東西，顧孟出手的時候估計都不敢動手，不是一個段位的。
劍將軍看到陸觀放下手中兵書，緩緩起身，似乎打算與虎道人聯手，共抗強敵，神色之間並不顯慌亂。
劍將軍也暗贊一聲，但並不覺得陸觀能在江湖械鬥中對自己造成多少麻煩，畢竟這個世界的陸觀並不像岳飛那樣是同代的絕世猛人，功力並不算高。
至於其餘人，一個少女依然在撫琴，琴聲微弱，意境高曠，可這有什麼用？
還有一個正在盤坐的顧孟……此人逼氣好重，也許是個高手？但現在還不起身，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
顧孟仍然不動，而劍將軍已經一步一步踏入，每踏一步，都仿佛讓破廟抖動了一下，七步之後，虎道人握劍的手開始有點顫抖了，眼前的男子似乎越來越高大，就像神話傳說里的巨人！
這是這個世界特色的高手偏向精神氣機鬥爭，如果這一環失敗甚至可能被以弱勝強，參考一下大唐雙龍。
「虎道人，此事與你無關，你若離開，我不阻攔。」劍將軍聲音渾厚。
虎道人深吸口氣：「陸帥身負天下之望，關係西虜之禍，俗話說，寧做太平犬，莫為亂世人，貧道不才，願以一人性命，換天下百姓安康！爾等倒行逆施，遲早會有報應！」
劍將軍於是又看向陸觀：「我太不想親手殺你，如果你先跑，我被這裡的人纏住……我不一定會追。」
陸觀紋絲不動：「陸某從未認為自己的性命高於旁人，馭下雖嚴，卻一向身先士卒，如此方有百戰不退的鐵山軍。」
他說話的時候氣勢勃發，仿佛正統率著數十萬大軍，讓劍將軍都微微色變。
陸中齊受此影響，立刻慷慨道：「人未死，陣不退，鐵山在，胡虜滅！」
劍將軍錚得一下拔出長劍，劍身寬闊，宛如門板。
「我身受大恩，不得不來殺你，還請受我一拜。」
劍將軍莊重行禮，隨後神色平靜，隱含憐憫，闊劍一展，便要發動攻擊。
就在這時，一直冷漠撫劍的顧孟突地站起，錚的一聲，長劍出鞘，寒光四射。
他看著劍將軍，面無表情地道：
「你也用劍？」
劍將軍變了臉色，並不是因為顧孟的話。
而是因為，他看到了一把至高的「天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