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人,您怎麼一臉為難?」阿詩娜抱著弓箭湊了過來,眉眼間帶著笑意,「明明抵達這裡之前,才是最困難的時期,怎麼現在才露出為難的神情。Ϭ९ʂհմ×.çօʍ」
擺擺手,菲爾德不想傳播焦慮,打擊本就信心不足的眾人,他露出揶揄的神情,伸手捏捏阿詩娜的狼耳朵:「不是為難,我只是在糾結,要不要給我勞苦功高的大功臣,親手做按摩呢。」
「哎哎哎?」阿詩娜的俏臉立刻染上紅暈,紅色的眸子地震般顫動,結結巴巴想要應答,但看到菲爾德一臉逗小孩的表情,立刻明白自己被逗了,當即氣鼓鼓道,「領主大人也太過分了,虧我還關心你,不和你好了。」
菲爾德拍拍酸痛的脖子:「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是時候尋找落腳的地方了,馬車我是一秒都不想睡了,吱嘎吱嘎的噪音折磨得我頭疼。」
得占下一間屋子,有遮風擋雨的地方會好很多,哪怕這裡的房屋被腐化的不成樣子。
仔細研究地圖後,菲爾德道:「咱們去占領大酒莊,阿詩娜,那裡主體結構是磚石,不容易爛成一堆廢墟。」
大酒莊位於主樓的東南方向,有著大片肥沃的農田,用以種植釀酒的黑珍珠葡萄。當然,成片的葡萄田已經是過去式了,如今的農田裡,只有大片蠕動的黑色觸手以及腐屍。
農田隱約能看到葡萄藤和葡萄架子,當年這裡的土地,釀出了帝國最著名的黑珍珠葡萄酒。
「女人們把農田清理乾淨,不要留一點污穢,這些蠕動的觸手和肉塊看起來恐怖,其實並沒有威脅。」菲爾德踹開一團長著七八隻眼睛的腐化肉塊,「這些噁心的東西,在灰霧來臨前,都是可愛的小動物。」
「好的,大人。」
眾奴隸磨磨蹭蹭。
「兩天內完成,我會付給你們十枚銅幣當工錢,這些土地將來會是我們的食物來源。」菲爾德放出殺招,允許奴隸擁有金錢。
奴隸們眼睛一亮,手腳麻利地用農具殺死腐化生物,工作效率立刻提升了十倍。
管家佩里看到奴隸們的模樣,翻了個白眼:「也就老爺那麼仁慈慷慨,這幫泥腿子要是不幹活,直接絞死更方便。」
這時候,被菲爾德拐來的自由民湊過來。
「大人,您未免異想天開了,土地已經被毒害,就算清理掉所有的怪物,都無法耕種。」村民們提出了質疑,有人用力跺跺腳,軟爛的土地立刻凹陷下去,形成一個積著紫色水潭的腳印,「您看,就像是充滿毒素的沼澤,哦!這該死的氣味比寡婦三年沒洗的褲襠還難聞。」
奴隸們聞言,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我的仁慈,似乎讓某些人開始得寸進尺了。
菲爾德眼帘低垂,語氣聽不出感情波動:「這是我的命令,不是在和你們商量。」
村民腦子裡還是效忠於公牛男爵,一時沒轉過彎:「可是,您這麼做,毫無意義啊。」
「嗯?」菲爾德眉頭一皺,眼神不善。
山貓等衛兵立刻拔刀,「刷刷」爆出一片抽刀聲,哪怕這一路康納等人才是主力,但奴隸衛兵們依舊得到了錘鍊,有了一絲軍人的肅殺之氣。
被刀光閃到眼睛的眾人,立刻反應過來,他們竟然在質疑自己的新領主!頓時一個個嚇得汗流浹背,撲倒在地上。
場面冷了半分鐘。
菲爾德這才擺擺手,倒不是他故意耍威風、玩封建。而是自己沒有根基,在這片遠離秩序之地,要是管不住這幫傢伙,自己也就別當領主,找個地方吊死得了。
「你們也去清理,東邊的土地全交給你們,另外說我異想天開的蠢貨,去領五鞭子。」菲爾德小懲大誡,開拓和種地都得用到他們。
村民們已經汗流浹背,聽到菲爾德的話,頓時如蒙大赦:「是是是。」
眾人開始剷除腐化,驚得腐化生物爆發一陣尖銳的怪叫。
「真是太克蘇魯了。」菲爾德猛吸幾口冷氣,一陣反胃,長時間處在這片詛咒之地,可能會發瘋,「必須快點燃起文明的火種,先從酒莊開始吧。」
兩名手持火把的農民拉開酒莊的大門,一股陰暗腐臭的氣味撲面而來。菲爾德差點把昨天的晚餐吐出來,捂住口鼻把臉瞥向一邊。
「當心,二樓有不少腳步聲。」阿詩娜對臭味沒有異常反應,當奴隸的日子,更糟糕的環境都住過。
「這間大屋子我們要占領,而且可能有易燃物,所以不能用火焰。」
阿詩娜乖巧點頭:「交給我吧!」
拿一塊包鐵盾牌護在胸口,菲爾德抽出長劍:「架起長戟!準備迎接衝擊。」
沒有系統的訓練過,但這些天的戰鬥,衛兵們總歸是摸出點門道來,小型方陣快速成型。菲爾德深吸一口氣,用劍柄猛敲盾牌:「喂喂!老鄉,我們社區送溫暖!」
「吼!」黑暗之全是鬼哭狼嚎的怪叫。
密集如鼓點的腳步聲驟然響起,面目全非、身形扭曲的怪物從如墨的黑暗中衝出,血肉和鐵器的碰撞聲立刻響成一片。
阿詩娜一人一狼頂住了屍群的主力,她手中的長槍能輕易收割腐屍,巨狼更是堪比坦克,被腐屍覆蓋成了個屍球,依舊連防禦都沒破,要不是菲爾德不讓龍種狼噴火,此刻已經解決戰鬥了。
「啊!女神在上!」
站在最前排的衛兵頂穿了一隻腐屍,被撞了個趔趄,還沒穩住身形,立刻被後續湧來的腐屍撲倒,身穿甲冑的他轟然倒地,摔了個七葷八素。
低喝一聲,菲爾德踏出半步,手中長劍狠狠劈在腐屍的腦袋上。這可不是動漫,黑化強三分,腐屍只是套著人皮的怪物而已,沒有甲冑保護,鋒利的刀刃划過之處,筋骨寸斷,整個腦袋都被卸了下來。
「謝...謝謝大人!」
衛兵瞪著驚恐的眼神,褲子一片濕熱,剛才差點和怪物來了個熱吻。
從他恨不得跪下來叫爹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從來沒有如此尊敬和感謝一位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