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串羊肉串很快就被消滅了,尤其是傻大姐瞪大了眼睛看著賈芸,仿佛是在說:趕緊烤去啊,沒看見都吃完了嗎。
如果說羊肉串是燒烤界中的靈魂,那就不得不提另一個王者了——烤五花肉。
賈芸隨手抓起一把串好的五花,就放在燒烤架上。
沒一會兒,薄薄的五花肉片上就滋滋流油了,油脂的香味直衝雲霄,甚至隱隱能聽見鄰居們的抱怨:沒完沒了了,大晚上的烤什麼肉,又不是過年!
賈芸充耳不聞,一心只在烤肉上。
還是同樣的流程,撒鹽,撒辣,撒孜然。
烤好之後,都不用賈芸分派,芸母幾人都紛紛自取了。
襲人經過這兩日的相處,早就明白了,在這小院裡賈芸母子倆是極不喜歡那些大院裡的規矩。
自然就好,自己也在努力適應,畢竟多年刻入骨髓的一些東西,一時難以改變的。
不過今晚的一切行為確實突破了以往的自己。
誰家主子沒吃飯,婢女就先吃上了,而且還是主子動手做的。
不過,這裡的生活確實讓她安心。
除了羊肉串五花肉,在眾多的美味中最令眾人喜愛的便是烤茄子了。
烤茄子,看似平凡,卻蘊含著無盡的魅力。
新鮮的茄子,經過精心烤制,外皮呈現出誘人的焦褐色,散發著微微的香氣。輕輕劃開那酥脆的外皮,裡面嫩滑的茄肉便展現在眼前。
濃郁的蒜香、恰到好處的鹹甜、若有若無的辣味,與茄子的本味相互交融,在舌尖上演繹出一場華麗的味覺盛宴。
而且還不膩,對於女子來說勝過烤肉了。
尤其是襲人,她是吃過賈府的茄鯗的,做法之複雜,一般人難以想像,可即便如此,她也沒覺得比眼前的這個烤茄子更香。
一頓胡吃海喝之下,每個人的肚子都溜圓,躺在椅子上不願動彈。
襲人強忍著不適,給芸母和賈芸斟了茶,便躺在椅子上不願意動了,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的了。
賈芸見狀知道她們都吃撐了,於是提議她們走動走動消消食,但都遭到了拒絕。
眼見夜色還早,放在前世的時候大家都還在跳廣場舞呢,此時入睡,會消化不良對身體不好。
賈芸再次提議給眾人講一段書。
這一提議得到了一致贊同。
賈芸沉思了一會兒,在腦海里挑選著可講的作品。
一時想到,既然自己已經寫了射鵰,那就讓神鵰俠侶提前出世吧。
於是賈芸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道:「「越女採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
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一陣輕柔婉轉的歌聲,飄在煙水濛濛的湖面上。。。。」
神鵰以北宋大詞人歐陽修所作的「蝶戀花」詞,寫的正是越女採蓮的情景,雖只寥寥六十字,但季節、時辰、所在、景物以及越女的容貌、衣著、首飾、心情,無一不描繪得歷歷如見,下半闋更是寫景中有敘事,敘事中夾抒情,自近而遠,余意不盡。歐陽修在江南為官日久,吳山越水,柔情蜜意,盡皆融入長短句中。宋人不論達官貴人,或是里巷小民,無不以唱詞為樂,是以柳永新詞一出,有井水處皆歌,而江南春岸折柳,秋湖採蓮,隨伴的往往便是歐詞。
眾人在伴隨火柴噼里啪啦的炸裂聲聽得漸漸入迷了,尤其是小說以歐詞開頭,說不盡的情誼。
眾人以前哪裡聽過這些啊!
宛如踏入另一番天地般。
饒是芸母年紀大了,兩眼皮困的睜不開眼,也饒是努力的聽著,美其名曰為自家兒子捧場。
話說這幾日芸母和襲人傻大姐這兩年輕人待的時間長了,自覺年輕了不少,笑容也多了。
尤其是自家孩子還得了個案首。
而且也不用為其愁婚事兒了,最不濟,起碼現在一個小妾是穩了。
想到自己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抱孫子了,芸母的嘴角露出一絲滿意和期待的笑容。
時候是真的不早了。
賈芸一看大概是子時三更天了,梆子都敲了三下了。
茶也都換了幾回,喝著都沒味了,可是幾人還在催促著快講。
賈芸哪裡還敢再講,再講下去就要到小龍女被糟蹋了,他怕是今晚睡不好了,他可知在古代催更的要比現代的更瘋狂。
「好了,今日就說到這裡吧,下回再說吧,都已經子時了,該睡去了。」賈芸打著哈欠說道。
芸母到是沒什麼,她只是喜歡聽而已,沒有那麼執著。
可傻大姐不樂意了,小孩耿直脾氣一上來,央求著道:「公子再說一會兒吧,就一小會兒。」
襲人雖然也是很想聽,但是她看到賈芸打著哈欠,怕是賈芸累了,於是對傻大姐說道:「傻大姐,公子已經說了很長時間了。想必是很累了,而且公子後日便去府試了,就讓公子好好休息一下,下回有空再說吧!」
傻大姐只是反應遲鈍並不是傻,於是只能幽怨的說道:「那好吧,公子得閒時,一定要繼續說啊!」
賈芸無奈,只得答應道:「好說好說,得閒時一定滿足你們。」
於是芸母便帶著傻大姐回房睡覺去了。
賈芸和襲人兩眼一對,襲人立馬就低下了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賈芸見狀,只得先行開路往房裡走去。
反正誰在後面誰尷尬。
襲人見賈芸已經先行走了,只得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跟上了!
剛到臥房,襲人便快步上前攔住了賈芸,道:「公子,我先替你鋪床吧。」
賈芸點點頭。
襲人羞怯的低下頭,看來還是有點不適應。
襲人快速的鋪好了床,但令賈芸沒想到的是,襲人直接脫了鞋子,轉身躺在被窩裡了。
賈芸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心道這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試探著問道:「襲人,今晚你要睡這邊嗎?」
襲人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只是抿嘴一笑,道:「公子,奴婢只是替您暖暖床,公子且稍等片刻,待回奴婢就過去睡了。」
賈芸老臉一紅,深深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莽撞的問出了這個問題,是羞的,還是失望。
襲人見狀,嘴角一翹,努力憋著笑意。
賈芸這一覺睡得真是辛苦,夢裡翻天覆地,果然第二天,醒得遲了,睜開眼睛便看到陽光早已射進了窗戶,這打破了他這兩年來的記錄。
伸手下意識的摸進被窩,果不其然。
起床,更衣。
來到大廳,空無一人,只見飯菜被碗扣著保溫,看樣子是專門為他留的。
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飯菜,思來想去,反正閒來無事便打算出門走走了。而且保人報名之類的事情在恩師宋之問的幫助下早就打理好了。
出了大廳,進了院子,靜無一人,也不知道幾人出去做什麼去了。
鎖好了院門,賈芸便一個人溜溜達達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