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正忙不迭的回應眾多姑娘,只恨不得此生只生了一雙手,一張嘴。
實在是忙不贏跌。
恰在此時,人群之中分開了一條路,只見一個貌若天仙的姑娘從中而來。
若不是沒有身披戰甲,腳踏白雲,賈芸還以為這是猴子請來的救兵來救他的。
賈芸再次看去好像是在哪見過,不過印象不深,一時記不起來。
「雲兒見過芸公子,雲兒來晚了,還望公子海涵。」
此話一出,卻不見有人驚訝,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眾女皆知,當時人生若只是初見一出,雲兒姑娘可是閉門了三日,只為一句人生若只是初見。
可賈芸不那麼想啊,這是還未從虎口逃出,又見了狼窩了,這叫他怎麼應付,畢竟腰子只有一對,壞了可沒地方治。
「雲兒姑娘客氣了,是賈某來得唐突,驚擾了雲兒姑娘。」賈芸至始至終還沒想起雲兒是誰,只得先客氣的說道。
這時雲兒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那有過一面之緣的馮紫英。
「芸兄,別來無恙啊,我道是誰竟惹得這錦香院百花爭艷,原來是芸兄到此,那到見怪不怪了。」
賈芸一見是馮紫英,緊張的心情就放下了,起碼算個救兵了,四個腰子總比兩個好。
「原來是馮兄啊,折煞小弟了,快快請坐,要不然我這今日怕是要死在這萬花中了。」
「哎,賈世兄說笑了,這等生活才是我輩男兒當有的風采,你且不知,你這羨煞了多少男兒。」從馮紫英背後又走出一個男子,正是那錦鄉侯公子韓奇說道。
賈芸汗顏,趕忙讓至前來,連忙數道六個了,勉強戰一場。
見韓奇身後還有衛若蘭,賈芸瞬間眉開眼笑,都想喊聲,我他娘的義大利炮呢。
八個腰子了,再加上薛潘的那一個半,勉強算十個腰子了。
即便今日是被錦香院的姑娘強行給那啥了。賈芸也不怕了,起碼能保證小命了。
眾位兄長且坐,相逢不如偶遇,今兒個可得喝上一場。
馮紫英等人也有此意,便如數坐了。
雲兒自顧自的坐在賈芸身旁,替賈芸斟酒夾菜,看得眾人好不羨慕。
既然看馮紫英和雲兒姑娘等人在場,錦香院的其他姑娘也不好多待,畢竟還有其他客人,便一一告辭了。
有那膽子大的還親上一口。
沒過一會兒便有像學樣,賈芸臉上滿是唇印了。
錦鄉侯公子韓奇連連稱齊,直接舉酒三杯匡匡下肚,直言此酒敬我輩男兒楷模。
眼見雲間閣空了起來,賈芸才放下心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場面太過嚇人了,萬一一個真不冷靜,說不得就真走不出這錦香院了。
看來這青樓楚館還是少來,太過危險。
雲兒姑娘見狀抿嘴一笑,拿出手帕細心的替賈芸擦拭臉上的唇印。
這等場面看得是幾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此生為賈芸。
終於清淨了,包括臉。
為了!慶祝脫離苦海,幾位公子連連舉杯,又有雲兒姑娘烘托氣氛,所以當場就喝了不少。
「雲兒姑娘,你今日得願面見情郎,還不得唱上一曲,為你的小情郎祝祝酒性。」馮紫英醉醺醺的道。
此時的雲兒早已沉浸在面見賈芸的喜悅之中了,哪有不應之禮。
當即去了窗邊的小几旁,拿起琵琶,唱了一曲天仙配。
馮紫英羨慕的對賈芸說道:「今日可是拖了芸兄的福,要可知平日裡能聽得雲兒姑娘唱一曲那是有多難。」
賈芸在一旁也是尷尬,心道曲是你們讓唱的,回頭又來打趣我。
「馮兄說笑了,那是雲兒姑娘平日裡太受歡迎,沒有閒暇時間,今日或許有空,哪裡有我的功勞。」賈芸蒼白的解釋道。
雲兒姑娘一曲畢,眾人皆是鼓掌。
賈芸心道果然不愧是花魁啊,這就天籟簡直吊打後世的一些歌星了。
錦鄉侯公子韓奇或許也喝大了,直言道:「賈兄,既然雲兒姑娘都為你開口唱了曲。你何不投桃報李學那李太白為雲兒姑娘賦首詩也算美談。」
其他幾人見狀也是在一旁湊熱鬧附和。
賈芸在連番飲酒之下,也有點意識模糊了。要知道喝醉酒的男人那可是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的,別說賦詩一首了,就是當場跳個舞也能幹的出來。
賈芸掃視了全場一眼,見幾人都在看著自己,尤其是雲兒,滿眼的小星星快要映出來了,於是說道:
「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眾人雖是武勛之後,但也是通文墨的,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見賈芸張口就來,而且這詩越琢磨越有味道,當場叫了聲「好」。
「不愧我輩男兒楷模。」
「不愧是賈初見。」
雲兒姑娘看著賈芸兩眼都快化作春水了,又有幾人能當年見賈芸作詩。
當即提筆把詩抄錄起來。
可誰知賈芸還沒完呢,道:「此詩雖好,但不應剛才雲兒姑娘的那首小曲。」
峰迴路轉,幾人都驚呆了,原本只是讓賈芸作首詩就得了,誰知竟然還有一首。
什麼叫驚喜。
這他麼的才叫驚喜。
雲兒姑娘執筆的手都快抖了,努力鎮靜,期待賈芸的張口。
「畫堂春,一生一代一雙人」
竟然是首詞。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詞的上闋意思是:明明是一生一世,天作之合,卻偏偏不能在一起,兩地分隔。整日裡,相思相望,卻不得相親,只落得淒涼憔悴,黯然銷魂。不知上蒼究竟為誰,造就這美麗青春。下闋則用了兩個典故,進一步表達了詞人對愛情的執著和無奈。「漿向藍橋易乞」,說的是裴航在藍橋驛遇到雲英並求得仙藥的故事,暗示自己曾經有過美好的愛情。「藥成碧海難奔」,則是用嫦娥奔月的典故,說明縱有深情卻難以相見。最後,詞人表示如果能夠像牛郎織女一樣,在天河相見,即使拋卻榮華富貴也心甘情願。
雲兒姑娘執筆的手徹底握不住了,心裡一陣驚濤駭浪,這是何等的神仙之作,何等的浪漫。
雲兒姑娘心裡有一份期待,假如能夠長相廝守,眾使淪為奴婢丫鬟又如何。
馮紫英幾人也是慕了,長得帥,又有才,還能得皇家眷顧。
這樣的人為何不是自己,頗有一種成功的孩子總是別人家的感覺。
幾人對視了一眼,皆有了同一份默契,灌他,讓他騷。
雲兒姑娘見狀本是想替賈芸攔上幾杯,卻是幫了倒忙。
喝多了的賈芸越喝越是豪邁,來者不拒,通通飲了,至於後來馮紫英和雲兒給他說了啥,他回答的什麼,早就不記得了。
最後一杯酒喝完,啪,徹底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