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實情
小島杏回憶良久：「劉勝沒有反抗，幾乎不說話，我不知道是否有藥物影響他，但他確實不太像其他自願參加改造的人。其他人多少有些擔憂，恐懼，害怕，激動。他沒有，他很聽話，讓他睡覺就睡覺，讓他吃飯就吃飯。龜田博士在監視中還誇獎過他，稱他是情緒最穩定的准改造人。」
小島杏補充：「我之所以會記住他，是因為他也是唯一一位腿部有殘疾的准改造人。」
崔建看勝子，勝子搖頭，她沒什麼要問的，於是崔建就把小島杏封口，放到一邊，對龜田下手。
龜田連連搖頭，他表示自己不用電擊也會說實話。
如果是小島杏，說不定崔建真的會直接開始問話，但在聽說強制改造例子後，他覺得不電上幾輪，自己今晚不好入眠。
十分鐘後，半死不活的龜田開始接受審訊。他的背景價值不高，東京大學畢業，去美國留學，認識了學長佐治。佐治到印度任教，加入腦接口公司。佐治離開腦藉口公司，聯繫了龜田，龜田對佐治的項目非常感興趣，雙方一拍即合。
關鍵點在於龜田知道改造人實驗室的地址。
審問過程：龜田不說，電，龜田表示可以說了，崔建不聽，再電啊電，到雙頭犬都聽不下去後，崔建才放過龜田。龜田立刻把握住機會，一股腦的將雙頭犬想知道的事情倒了出來。
改造人實驗室在東瀛海，是一艘偽裝遊輪。遊輪上5層，下三層，實驗室場所都在下三層中。
雖然名叫東瀛海，但不隸屬東瀛，而是實打實的國際公海。北毛西韓東日，將東瀛海包圍在一起。
遊輪名叫火箭號，為京都旅遊公司所有，被一家名為碧海公司長期租賃。碧海公司是一家皮包公司，連法人具體信息都查不到。每年會有一筆海外資金打入碧海公司，這筆錢就是碧海公司海外投資收益。碧海公司繳納稅金後，剩餘資金用於租賃遊輪和支付公司三名員工的工資。
火箭號長年在海上漂泊，會在京丹後市3號碼頭停泊補充物資，會在蘇維埃港停泊休息。
據龜田所說，船上有超過40人的僱傭兵，全部是俄國人。他們明面上是海員，隸屬俄羅斯納什海運公司。除了知道火箭號會在兩個港口靠港之外，龜田並不知道火箭號在公海上的航向和位置。
在京丹後市停泊時，要將准改造人送上船，要將改造人送下船。負責這一項工作的是京都府最大的白幫：金龍會。
除此之外，金龍會還擔負接收武器彈藥，補充非法物資的工作。火箭號在京丹後市3號港口停泊時，金龍會還會為臨時下船在港口區逗留的傭兵提供麵粉、烈酒和女人服務。不少3號港行政機構管理者與金龍會有很深的瓜葛，可以說3號港是真正的金龍會地盤。
次郎打敗前會長自己當會長後，不僅全盤接管了後市港，還投入更多人力和物力，通過收購港區店鋪等行為，完全掌控了後市港。
被金龍會管理也不能說是壞事，雖然後市有三個港口，但很多船隻都樂意進入後市港停泊，畢竟玩樂的項目多，還很安全。
……
基本情況已經了解，死彈、人形犬或者稱之為改造人的基地就在東瀛海。京都府的京丹後市3號港口是遊輪基地補給的重要港口。為了讓一切有序進行，實驗室與當地最大的白幫金龍會合作。
次郎接管金龍會之後，重點經營了3號港口。3號港口不僅和改造人實驗室有業務往來，應該還涉及到走私等業務。
點上一把火，崔建和勝子離開了臨時安全屋，兩人在路邊買了食物，把車開到了郊外，與管家和雙頭犬進行多方通話。
崔建簡單的回顧了這件事，問了核心問題：「要不要對實驗室動手？」動手的難度很高，對方遲早會知道小島杏遇害消息。遊輪實驗室上最少有40名僱傭軍，毛子兵戰鬥素養或許不高，但並不怕死，正面對抗，七殺會脫層皮。
管家道：「我的看法是直搗黃龍。兩個關鍵人物，一個是佐治，他掌管了火箭號遊輪。第二個關鍵人物，是在他們供詞中提到的金主。我不相信佐治會一直在海上漂流，但是佐治即使下船，也肯定有金龍會提供保護，特別在小島杏等人遇害的情況下。」
管家道：「從金主入手最簡單，但似乎只有佐治知道金主的身份。」
雙頭犬道：「在公海可以使用一些非常規武器。」
管家問：「比如？」
雙頭犬道：「比如自殺式無人艇，可以買得到。我們減少炸彈當量，再以救援隊的身份，把火箭號的人接引到救援船隻上。第二套方案：火箭號遲早要靠港，我們確實不能和傭兵正面對抗，但我們會下毒，會暗殺，可以潛入破壞。只要對方在明處，我們在暗處，我們始終能掌握主動權。」
崔建提醒道：「從目前調查來看，劉勝是自願成為改造人。」
雙頭犬反駁：「還沒有定論。而且他們供述了，他們曾經對一名女子進行強制改造。」
崔建道：「我反對攻擊實驗船。」
雙頭犬無奈嘆口氣：「就因為劉勝是自願的？我們完全可以難得糊塗，把這顆毒瘤除掉，我認為風險並不高。」
崔建道：「不，我始終認為這是一場陰謀。」
雙頭犬問：「什麼陰謀？」
崔建回答：「借刀殺人。在我們審訊中，小島杏和龜田都對劉勝有強烈的印象，但是他們都不知道劉勝是前地獄犬。劉勝本來是由僱主鋼筆送到東瀛進行改造，鋼筆失聯，劉勝成為拍賣品。這是偶然嗎？假設鋼筆沒有失聯，劉勝真的會成為他的工具人，我們在短期內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甚至永遠都不會知道。但是劉勝上了第二輪拍賣會的名單，我們想不知道都不行。」
崔建道：「有一個細節，劉勝的老闆是鋼筆，鋼筆很可能是金主的人。我們打開腦洞想一想，有沒有這樣一個可能，改造人的技術已經完全成熟，金主打算除掉所有知情者。誰是最適合的劊子手？七殺。因為七殺不會覬覦改造人技術。」
崔建道：「我們如同棋子一樣，追著劉勝的線索，追到了火箭號。以我們的作風，火箭號上不會活幾個人，所有的設備都會被我們摧毀。」
崔建道：「別忘了是誰把劉勝推到京都，是盧克。這老東西一肚子的壞水，如果我們還被牽著鼻子走，我們就會成為幫凶。現在我要問雙頭犬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能弄到自殺式無人艇？」
雙頭犬沉默片刻，道：「在第二次拍賣會名單出來前一天。我在常去的網暗市黑中獲知一條消息，有人手上有一條自殺式無人艇，正在尋找買主。」
崔建道：「正常犯罪團伙沒人會買這東西，正常情況下我們也不會買，除非是對付火箭號。排除了我們，別人對付火箭號大概率有自己目的，比如技術、設備或者人才，在目的趨勢下，他們用不上無人艇。總結下來一句話：只有我們會買無人艇。」
雙頭犬道：「即使有人利用我們，也是利用我們終止罪惡。」
崔建不同意：「如果一次襲擊能完全毀滅改造人技術，我覺得值得。我擔心的是技術已經被金主或者其他人拿走，別人在利用我們擦屁股，順便背鍋。雙頭犬，我一直認為你比我聰明，這次是什麼情況？非逼著我動腦子嗎？」
雙頭犬沒有回答，他沉默了非常久，好在大家都很有耐心。
雙頭犬道：「盧克是把劉勝推到京都的人，可以這麼理解，盧克將是事件的最終獲益者。蓑衣客很早之前就關注火箭號，並且與次郎達成了協議，他的人已經滲透進入火箭號，我猜測蓑衣客已經拿到了核心機密。」
雙頭犬知道這些人難以理解，分析說明道：「也就是說，現在能製作改造人的有兩位。一位是借我們刀覆滅火箭號，妄圖金蟬脫殼的金主或者是盧克。一個可能，盧克要把金主一起坑死，獨占改造人技術。一個可能，金主要金蟬脫殼，請盧克幫助，借我們的刀給他擦乾淨屁股。」
雙頭犬道：「還有一個人是蓑衣客。」
雙頭犬：「無論是盧克還是蓑衣客，都希望借我們的手炸掉火箭號。盧克認為，炸掉火箭號，他能獨占技術。蓑衣客認為，炸掉火箭號，他能獨占技術。」
管家許久問：「這兩伙人都知道劉勝上了拍賣會，算定我們會動手。只不過蓑衣客棋差一招，或許是信息不足，他並沒有想到盧克在借我們的刀。」
雙頭犬道：「似乎蓑衣客並不是非常在意。我覺得他更在意的是改造人幕後的老闆身份。從交流中可以隱約看出，他認定盧克與此事有關，但他又確定盧克不是改造人的金主。最有趣的是，他認為主管改造人實驗室的佐治並不認識金主。他在金龍會的幫助下滲透火箭號，能獲得這些消息不足為奇。」
管家問：「你好像和蓑衣客有私下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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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頭犬承認：「是的，他在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他。我的計劃是薅羊毛，一邊讓盧克出血，一邊讓蓑衣客大甩賣。」
管家問：「你聯繫上了盧克？」
雙頭犬：「是的。」
管家問：「什麼身份？」
雙頭犬：「雙頭犬，不滿信仰派的鼠目寸光，希望能做大做強七殺的野心家雙頭犬。消滅火箭號將是我統領七殺的第一步，但是我缺少武器和資金，希望他能看得上我這位傀儡。」
雙頭犬：「另外一邊，蓑衣客認為可以通過我滲透七殺，慢慢的控制七殺。我需要他的美元，他的武器，他的情報。本次行動中，以月曜為首的多人反對攻擊火箭號，認為敵我實力懸殊過大，正面對抗傷亡太高，劉勝又屬自願。因此我需要情報，需要美元，需要武器來做出一份讓大家滿意的計劃，才能讓月曜他們同意消滅火箭號。」
雙頭犬：「如果我們放棄攻擊火箭號，我們什麼都得不到。」
聽完雙頭犬說明，崔建萬分震驚，問：「你一開始就知道火箭號？」
雙頭犬：「沒錯，但是戲還要演下去。小島杏不出問題，怎麼讓盧克相信我們還蒙在鼓裡呢？現在很好，無論是九頭神社，還是龜田研究所，或者是別墅火災，行事風格與作風都印著七殺標記。下一步，自然就是攻擊火箭號。」
崔建想了好久：「你們決定吧。」1+1他知道等於2，他願意用生命捍衛2這個結果。但現在繞來繞去，他已經不太確定與信仰有沒有衝突，畢竟劉勝的事還沒有定論，最重要是確證改造人實驗室對非自願者進行改造。邏輯來說，似乎可以干他們。而雙頭犬的操作似乎又不太七殺。
雙頭犬道：「鑑於各方勢力情況，要接回劉勝非常簡單，以七殺的名義聯繫幸福公司，我認為他們會把劉勝還給我們。但是劉勝已經通過改造，我們誰都不清楚他現在的情況。我建議殺了他。畢竟月曜腦子除了不行，其他方面還算可圈可點。」
崔建懶得吐槽。
管家道：「這件事我來安排。」
雙頭犬：「嗯，火箭號的事我會定期向你匯報。此外，勝子，你有盧克的消息嗎？」
真不是本地人的勝子回答：「沒有。」
雙頭犬道：「菲迪本在歐洲療養，前些日子突然銷聲匿跡。我懷疑他們招惹了仇家。」
管家不懂：「盧克這個級別的仇家？能讓他躲藏起來的仇家？」
雙頭犬：「我不清楚。」
崔建問：「特勤隊長夠不夠格？」
雙頭犬尋思一會，道：「夠。這傢伙很有勢力，不僅有一條全球走私線，還掌握著巨量財富，下面還有大把的精英人才。如果是特勤隊長要殺盧克，盧克確實只能躲起來。你們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特勤隊長有一定可能是蓑衣客嗎？」
「嗯。」
雙頭犬道：「蓑衣客也想要盧克的命。」
管家道：「盧克完全可以從百里雄，端木這些明面的小嘍嘍下手。」
雙頭犬笑道：「不是的，浮出水面的都是人家想讓你看見的。端木和百里雄他們沒有什麼價值，不會威脅到特勤隊長的存在。非要說價值，就是引誘盧克等仇家來襲殺他們。一旦他們遇害，盧克暴露在外的機構和人員都將慘遭報復。除非具備碾壓式實力，否則盧克老狐狸不會輕易和誰正面開戰。畢竟特勤隊長的敵人只有他一個，但他的敵人那可是非常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