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龜縮秘境的鄉巴佬,睡糊塗了?
與姜漠然猜想的無異,那些御境之主,時隔數百年、上千年,才重新離開血棺,回到人間,自然需要打探情報,了解如今的凡俗情況。
作為道君的他們,哪怕享有悠長的生命,依舊敵不過歲月的腐蝕。
同時,背負宗門存續的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是一種犧牲品,沒有自由可言,需要封存血氣,沉睡地底。
待到宗門有驚世之才,橫空出世,足以繼承他們的御主之位,才能夠掙脫枷鎖。
夜晚。
一道道虹光,掠過廣袤大地,降臨到九州沿海的繁華城市。
從各大教派走出的御境之主,與長老、弟子們,踏空而立,俯瞰著下方燈火通明,遍布霓虹色彩的鋼鐵城市,不禁感到恍惚。
距離他們上一次出世的節點,已經久遠得無法追溯,就算當時最為繁華的古國帝都,也沒有這等絢爛而恢宏的景象。
城內的高階武者、覺醒者們,感受無法言喻的壓迫感,近乎窒息,渾身滲落冷汗,當他們艱難地仰望天幕,漆黑而深邃,空無一物。
可身體的強烈不適感,卻是在告訴他們,有一尊尊恐怖的生靈,像審視獵物一樣,在默默注視他們。
京都,飛仙道場,靜坐在隱宮深處的飛仙教主,手執一冊經卷,閱覽近半,忽地視線離開,轉而凝望遠方,神色變得凝重而忌憚。
在他數座香火據點,都隱約傳來一道道可怕的炁息,那種威勢雖不如三一的玄尊,但比起尋常的掌教,宗主,有如雲泥之別。
相距數千公里,飛仙掌教都無法抑制心底的忌憚,那樣的存在,再根據這兩天在民間散播的流言,結果已經很明顯,有御境之主出世,準備動手了!
而且還不是一尊。
隨著飛仙掌教的感知力,不斷增強,意識化作萬千羅網,瘋狂延伸,密切的連結每一座城池,海量的香火之力與他共鳴,幾乎是一瞬間,境內類似的波動,被他捕捉到整整八道!!!
「.」
現在他面臨的難題是,無法確定這些御境之主,究竟想做什麼。
拋開三一門的問題不談,如果他們要控制、奴役現有的城池,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阻止,這樣一來,苦心收割的香火,會在極短的時間裡,流失殆盡。
「需要喚醒師尊麼?」
飛仙掌教略顯遲疑,他聯想到天馬族群和神臨宗的恩怨,此間必會有他們的插手,而神臨宗又與飛仙教有過血淋淋的鬥爭。
如果僅是神臨宗的宗主出世,他自恃能夠強勢鎮壓,可現在對方極有可能上來的就是御境之主。
無論那人是否有惡意,對飛仙掌教來說,都是無法迴避的威脅。
更何況,神臨宗的情況,和其他勢力,大為不同,掠奪了天馬祖地的他們。
經過漫長歲月的韜光養晦,至少有兩尊御境之主,具體數量不詳,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然而,也僅僅是忌憚,在飛仙掌教的心中,他的師尊,無疑才是最為強大的御境之主之一,絕對能夠力壓神臨宗的御境之主。
之所以這麼想,並不是因為師徒的親密關係,才如此偏袒。
而是飛仙掌教,曾親眼見過老人的神通,焚山煮海,不在話下,就連他登臨掌教之位所得本命法器——燭照陰月輪,也是老人去往天外,摘星拿月所煉。
思慮片刻,飛仙掌教有了決斷,他寧願犯錯,也不願什麼都不做。
即刻傳令,命駐守各地的長老,在接下來的2個時辰內,作好戒備狀態,如遇其他宗門侵占城池,一律退守。
隨後,飛仙掌教離開道場,返回秘境,直奔宗門禁地,虔誠跪拜,施以秘術,輕叩石門,喚醒那尊古老存在。
「師尊,恕弟子叨擾,外界已有大變。」
「嗯?」
滄桑的聲音透露著一絲困惑,似在責怪,也似無奈,他記得小傢伙前幾天才來過。
「玄尊得到我們的破界梭後,選擇攻打造化門、踏虛殿,並成功滅掉了他們,造化門的御境之主,疑似身亡,而踏虛秘境,徹底炸了。」
「他們的師祖暮絕,下落不明,卻傳訊四方,玄尊被其重傷瀕死,門下又有上古稀有種天馬,引得人心驚惶,與其結仇的宗門,都在今日有了行動。」
「弟子方才在凡俗,感應到八道截然不同的御主炁息,神臨宗的御主,也疑似出現了。」
「噢?滅掉了麼.」
真身藏在石室內的老者,聽聞消息,也是沉默半晌。
那後輩一口氣滅掉兩大宗門,更是硬抗兩位御主的車輪戰,說是驚世壯舉都不為過。
最讓老人想不明白的是,面對踏虛秘境炸毀,所釋放的滅世之光,玄尊到底是怎麼樣活下來的?
到這裡為止,他作出的判斷是,所謂的玄尊,恐怕不是後世崛起的妖才,而是明耀上尊的轉世,否則,沒辦法解釋種種壯舉的實現依據。
「師尊,神臨已入世,您是否要?」飛仙掌教小心翼翼地問。
「自然。」
老人想都沒想,就有了決斷,他若坐視不管,宗門無人可擋神臨御主。
「祖師們有過叮囑,神臨是人間災禍,不可懈怠防備。」
「既然他們的老骨頭,從棺材墳里爬出來,那我也該去會會了。」
聞言,飛仙掌教心底一松,伏拜在地,激動誠聲道:「恭迎師尊出關!!!」
「你這痴兒.」
苦笑聲漸止,石門轟隆隆地響,無數陰影匯聚,腐朽的氣息濃郁得快要化作實質,一道蒼老的身影,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那是一位老得不成樣子的御主,頭髮黯淡灰白,雙目深邃如黑洞,渾身只剩皮包骨,多處的肌膚乾癟,飄蕩著隨時可以撕碎的蒼白死皮。
他的容貌很是醜陋,大面積的腐爛血肉組織,沒有仙風道骨、鶴髮童顏,反而像是一具受盡歲月酷刑的腐屍。
然而,飛仙教主見了,卻並不見怪,反而面露喜色,驚嘆道:
「您的狀態,比以往更好了!!」
「好一些吧」
老人平淡地笑著,他的肉身承受了四五百光陰的侵蝕,和尋常的御主有著天壤之別。
他們是連帶著肉身、靈魂,一起封印,保存著畢生最為巔峰的戰力。
而老人選擇的修行路徑是,任由肉身自生自滅,不斷的蛻變,就算中間有一段時間徹底死亡過,化作爛泥,也毫無關係。
他的修煉重心,在魂魄之上,數次於壽命枯絕之際,粉碎桎梏,掌控肉體逆死為生,才變成如今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可在飛仙掌教的眼裡,那可怖的皮囊下,一直都是他那慈祥、仁藹的師尊。
「走吧,隨為師去三一門逛逛。」
「是!」
隨著老人的言出法隨,二人的身影瞬間模糊,一剎便至秘境之外,再臨人間。
深夜,三一門後山水潭,姜漠盤坐在岸邊的青岩上,沐浴月華,胸前有熾銀的光芒溢出,緩緩交織在眼前的虛空,逐漸形成一枚無暇的珠子。
裡面蘊含著恐怖的真炁,還在瘋狂壓縮,幾乎到了隨時崩潰的邊緣。
以兩位妖王的神通,想要摧毀九重山、極樂府的護宗大陣,還差得遠。
為此,姜漠提前準備殺招永晝,替它們掃除阻礙。
儘管沒有合適的容器承載,導致威能下降了三成,也足夠將兩門的宗址,夷為平地,除非是他們的祖師再生,否則,都得淪為飛灰。
「嗡!!」
「嗡!!」
姜漠輕吐著真炁,雙手締結法印,有幽紫色的紋鏈,接二連三的憑空浮現,封鎖在永晝炁珠的表面。
祭煉的過程,極需耗費心神,直到半個時辰後,姜漠才結束這次的準備,望著懸浮身前的那兩枚遍布虛空秘紋的炁珠,他不禁露出一抹滿意之色。
踏虛殿的三大絕學,都是了不得的神技。
只可惜,他修煉的時間太短,來不及登臨更高的層次,能做到的事情,相當有限,借用虛空秘紋封鎖能量或物體,就是其中之一。
「咻!」
忽然,遠處的山林顫動,越旻前來匯報,神色稍顯凝重。
「玄尊,飛仙教的掌教來了,還有一位老者.」
「喔?」
姜漠輕笑,心底大致有數,拂了拂玄色長衫,欣然起身。
「走,看看去。」
等二人來到清心殿的時候,飛仙掌教正在侍奉一位容貌盡毀的老者,斟茶倒水,遙妄如坐針氈,大氣都不敢喘。
初次見面,整座大殿都安靜下來了,透過那雙漆黑的瞳眸,姜漠能感受到的是,比暮絕更為強大的神韻。
而老人的心底,一樣掀起波瀾。。
他在魂魄修煉上的造詣極高,僅是碰面的一剎,就確信眼前男子的靈魂,無暇而完整,散發著恐怖的生機,遠遠沒有盡頭,與他年輕時的姿態如出一轍。
姿態相似,強度卻截然不同,但老人能確定的是,玄尊絕非上尊的轉世。
須知君大能的轉世,哪怕肉身的血氣再怎麼旺盛,也遮不住魂魄的腐臭味。
而姜漠的靈魂,沒有半分衰老的跡象,即是證明,他現有的高度是一世修煉所得。
「老朽紀凌川,不請自來,還請道友,見諒。」
老人率先打破沉默,與姜漠談話,他的面部有腐肉在蠕動,青得發黑的筋脈清晰可見,說話的聲音沙啞得乾枯的老樹皮。
「前輩,說笑了。」
姜漠步入殿堂,落座主位,威儀在上,淡聲回應:
「以老人家的神通,四海之大,天地之廣闊,何處去不得,倒是親臨本門,不知所謂何事?」
「聽聞道友壯舉,欲一窺真容,索性就來了。」老人氣定神閒地說著。
「如今多事之秋,只怕招待不周啊。」
姜漠凝視著紀姓老者,對方的軀體雖然枯瘦得像一塊爛木頭,但裡面蘊含的力量,不容小覷,而且收斂得極其完美,沒有半分外溢。 「道友,你是執意要和他們較量較量了?」
老人看出姜漠有傷在身,遂勸說:「寡不敵眾,何不暫避鋒芒?」
「避得了一時,還能避一世不成?既然他們願意來,那我只管應付就是。」
「至於前輩,你是也想湊一份熱鬧麼?」
姜漠旁敲側擊地問,他神色淡然,輕握桌側的茶杯晃動,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湊熱鬧?姑且算是吧,此番前來,最主要還是想看看,在人間富有盛名的『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最初猜想,興許是某位道君的轉世?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老人輕琢著茶水,咽入腹中,說話有氣無力,一副病入膏肓的姿態。
「前輩,說笑了。」
姜漠岔開無關緊要的話題,開門見山地問: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神臨宗與你飛仙教,曾有過節。」
「既然那人出世了,不知你可有想法?」
「若道友需要,老朽可助你一臂之力,在攔截神臨宗的老傢伙前提下,再給你額外拖住兩名御主,剩下的5位,則需道友自己想辦法了。」
老人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寒芒,說話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在場的兩位妖王,霎時驚住,沒想到這醜陋的老怪物,竟能以一己之力,拖住三位御主。
「我需要前輩的幫忙,那不知前輩需要的又是什麼呢?有舍,就必有求,你不妨直說?」
姜漠有些心動,並非是他一人對付不了八大御主,而是有幫手的話,他斬殺那五人的效率,只會更快。
如果順利的話,甚至能一舉攻入他們背後的秘境,完成掠奪。
只要是御主,一旦離開秘境,就不再擁有引爆秘境的能力,這恰恰給了姜漠謀劃的機會。
「兩座秘境的歸屬權,如何?」老人野心勃勃地問。
「前輩,你這獅子大開口了」
姜漠不置予否,微微皺眉,接著道:
「此次找我麻煩的宗門,共八家,且不說我最後能拿下多少家,想必你也清楚,只要他們有時間逃回秘境,屆時引爆秘境,一切都化為烏有,我如何能許諾你兩座?」
「只要你我聯手,他們走不了。」
老人條件不改,一口咬定:「我也不多強求,就要兩座秘境。」
「你那邊什麼情況,我說不準,但我攔截的三位御主,不會有任何一位逃走,這裡加起來,就三座了。」
「只要道友你有足夠的魄力,我們就能直接拿下三座秘境。」
「當真攔得住?君無戲言?」
姜漠有所意動,他能殺了八位御主不假,但前後必定存在間隙。
如果他們想要逃跑的話,他沒辦法同時攔截所有人。
「當真。」
「道友,你若不信,老朽可與你立下盟約。」
「三位御主,任逃一位,兩座秘境的歸屬權,老朽皆不要,拱手相讓於你。」
老人見姜漠有允諾的跡象,再次作出承諾,這樣一來,兩人合作,最少都有吞併三座秘境的機會,而實際卻不止如此。
「好。」
「合作愉快。」
姜漠左手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他們隨時來,我隨時在。」
「道友,不介意我在你這兒,留下一道術印吧?」
老人抬起只剩骨頭的右手,側身輕叩近前的金絲楠木四方桌,詢問主人的意見。
「嗯。」
得到姜漠的許可,老人行炁於掌心,接著,就有一道複雜而奧妙的陣紋,烙印在桌面上。
談話持續半個小時左右,飛仙教的兩位,就告別離去。
在大戰來臨前,他們同樣不敢鬆懈,尤其是紀凌川,需去往京都的道場,接受億萬信仰的洗禮,加快重構肉身的速度。
翌日。
姜漠來到後山,隔著遙遠的虛空,鎖定九重山、極樂府兩處秘境的位置。
以踏虛殿的絕學秘術,搭建一座虛空門戶,並把兩枚永晝炁珠交給遙妄、越旻,又在周圍布下重重結界,遮掩妖炁。
而九部那邊,也因為提前的通知,派出大量的機甲,覺醒者,協助方圓數百公里的城池人員進行撤離。
由於三一門的坐標,在閩南省域的近海區域,僅有一半左右的面積,受到影響,撤離工作在傍晚完成。
殘陽如血,秋風蕭瑟。
姜漠獨坐在藏經閣的4樓,闔眸修煉,傷勢越來越輕,他的身體狀況,恢復近九成,可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強大。
玄命6階巔峰!
距離7階一線之隔,又有上尊記憶輔佐,幾乎註定踏入那一領域,缺少的僅是時間沉澱。
整座宗門,安靜得可怕,只剩下他一人,晚風忽起,撩動他的長髮。
夜幕降臨,姜漠如往常一樣沐浴淨身,換上一襲黑色的長衫,來到宗門歷代先賢的牌位前,心誠禱告,焚了一炷香,就默默離去。
10月3日,傍晚,螟枯預言的時間到了。
姜漠獨坐在山門前的石階前,斜側著身軀,左手撐著臉頰,笑容玩味,遠眺落日下的山河,起伏的山脈如龍脊一般壯美。
漸漸的,起風了,虛空震顫,大地搖晃,仿佛世界末日,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呼嘯聲,一道道恐怖的身影降臨、
有法相數千米高,巍峨如山嶽的道君,背懸神環,霞光璀璨,眸如日月,俯瞰著地表的塵埃。
有陰氣森森的棺槨,橫跨虛空,直抵數十公里外,鋪天蓋地的凶魂戾叫,沖向天幕,瞬間像墨汁一樣,遮蔽整座天穹。
更有血氣如海的體修者,腳踏虛空,步步走來,沿途的地表不斷塌陷,密密麻麻的不規則裂痕浮現。
「咔咔咔!!!」
就在這一瞬間,刺耳而驚悚的聲音響起。
原先還昏暗、沉悶的環境,被千里的冰封取締,一縷冰藍色的火焰,在虛空綻放,將三一門以外的地帶,全凍成寒冰。
「.」
姜漠仍在笑著,無數寒息侵襲而來,未靠近他與身後的宗門,就在真法的煉化下,無聲湮滅。
「轟隆隆!!!!」
陰暗的雲層裂開,灑落金輝,有上古瑞獸拖拽的古戰車,駛過雲端,赫然是神臨宗的御主出行。
緊接著,又有星河垂落人間,走出一道修長、冷清的身影,極樂府的雲卿嬈來了。
短短數息,虛空占據著密集的身影,八大宗門掌教、長老,跟隨御主抵臨戰場,迎戰魔尊。
仿佛神話照進現實,如那妖王孫悟空打上三十三重天凌霄殿,遭遇十萬天兵天將圍剿的場景,恢宏而浩大,一尊尊法相,動輒齊山高,數不清的法器懸浮虛空,吞吐著可怕的凶芒。
「轟隆隆!!!」
剎那間,有數千丈的劍光,猛地揮出,恐怖的劍氣長嘯天地,似要毀滅一切,鎖定三一門位置,強勢殺來,出手之人,是截天門的御主。
躲在後山的兩頭妖王,嗅到可怕的死亡威脅,意識到御主來襲,毫不猶豫遁入身後的虛空門戶。
「轟隆隆!!!」
石階前,姜漠抬起右手,五指微握,磅礴的真炁匯聚而來,化作遮天蔽日的大手,迎擊而去,磨滅暴走的劍氣風暴。
「.」
僅一招的碰撞,高下立判,劍光很快消散,傷不及那座矮小的宗門裡的一草一木。
御主們臉色冰冷,這與他們預想的情況,有所偏差。
此時,一道道眸光洞穿虛空,落到姜漠的身上,試圖找到他的破綻和傷勢所在,卻一無所獲。
更有人神情忌憚,一時琢磨不透,那在宗門前,姿態懶散而猖獗的男子,到底是不是明耀上尊的轉世?
「你仍有最後一次機會,交出天馬,我宗不插手,爾等恩怨,自行了結。」
威嚴的聲音響徹虛空,神臨御主再一次發出警告。
那是一位體格威武、發如黑瀑的男子,周身繚繞縷縷熾烈的金芒,穿著神聖而古老的戰甲。
他眸綻冷電,直覺很是敏銳,心底瀰漫著強烈的不安,深知姜漠的可怕,如果非要激戰的話,雙方只怕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君為魚肉,我為刀俎,如此妄言,怕不是在說笑。」
在眾人的注視下,姜漠緩緩起身,他神容平靜,髮絲隨風激揚,右手從身側蠕動的無色漩渦,拖出一柄血黑相間的猙獰大劍。
血煞之氣如海嘯席捲,浩浩蕩蕩,充斥天地間的每一寸角落,直讓眾多御主臉色微變。
「龜縮在秘境裡的鄉巴佬,我看你們是睡糊塗了。」
姜漠一聲厲喝,響徹雲霄,震得多位御主,心頭髮顫,臉色驟沉,那魔尊根本就沒有負傷!
暮絕,安敢欺我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