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的視線,莫一刀差點兒氣笑了。
臭丫頭,不用說也知道她肯定在研究把他賣了的事。
小沒良心的。
當然,賣是不可能賣的,誰讓他是她的七師父呢。
薑糖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她自己有一身賺錢的本事就算了,身邊的人還一個比一個值錢,偏偏給了她個缺錢命,讓她只能看得到,摸不到,更不得到,老天爺真是太殘忍了啊。
賀忱看著她的表情,悄悄牽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捏了下。
沒事,他的錢都給她。
薑糖瞬間就開心起來了。
台下,大家已經紛紛商量起來了怎麼抓住人。
「科里安妮,你們打算怎麼做?」有人問他們。
薑糖想了下,說:「我打算這幾天都不睡覺了,拼了命也要抓住那個莫一刀,後半輩子也不用發愁了。」
這話可是說到所有人心坎里了。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但那可是莫一刀啊,我們能抓住嗎?」
這話一出,眾人沉默了下,很快,又有人開口道:「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呢,他再厲害也老了,根本不像以前那麼厲害,我們一起上,抓住他錢平分。」
就算每個人只能拿到十分之一,那也是很大一筆錢了。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遲疑的人瞬間不再猶豫,一個個眼裡都冒著狂熱的光。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本來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沒什麼比利益更能刺激他們了。
殊不知,他們想殺的人,就藏在他們之中,還正在和他們商量著怎麼抓人。
薑糖拿出最好的忍耐力,這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等他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怕是得氣死吧。
不過,他們偽裝得太好,沒人察覺出異常來。
甚至莫一刀說得很是來勁,眼裡的光芒和其他人一樣,完全一副被金錢沖昏頭腦的模樣。
巴特視線掃過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甚至還朝他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因為莫一刀畫了不少的大餅,聽得周圍的人也都一個個熱情高漲,恨不得現在就衝到莫一刀跟前把他的頭給砍下來。
莫尼爾看著底下躁動的人群,扯了扯嘴角,眼裡滿是狠厲。
他費了那麼大的勁想要拿到他的錢和地位,可是他呢,就是不給。
現在倒好,直接拿出來做條件。
寧願給底下這幫人也不給他是吧,很好,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客氣了。
把他的神色盡收眼底,薑糖眼底閃過一道幽光,和賀忱對視一眼,齊齊笑了起來。
他們找到切入點了。
只對視一眼,他們就移開了視線,繼續加入到了討論之中。
薑糖也討論得格外熱烈。
雖然註定拿不到這錢,但能過把嘴癮也行啊。
莫一刀一扭頭就看到她討論得熱火朝天,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又想揍這丫頭了。
財迷!
察覺到他的目光,薑糖輕咳一聲,咳咳這不都是為了演戲演得更逼真點嘛。
別說,她這麼一演,沒有惹得一丁點兒的懷疑。
就連賀忱為了合群都多說了幾句話。
看他們一個比一個激動,巴特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抬手示意他們安靜。
他說:「莫一刀,暮雲平,還有裴燁他們很快就會來了,大家都時刻準備好,等解決完他們,這個世界就是我們的了!」
沒了他們這幫人,再沒人敢和他們作對了,以後他們想再做點兒什麼,都是很輕鬆的事了。
其他人也想到了這一點,全都幹勁滿滿地忙活了起來。
有的在布陷阱,有的主動請命去門口守著。
薑糖給了賀忱和莫一刀一人一張路人符,降低存在感,到處給人幫忙,也順便摸清島上的情況。
結果讓他們眉頭皺了下。
監控太多了,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死角。
防守也很嚴,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而且,地上到處都埋著火藥。
他們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了啊。
甚至可以說是瘋狂。
不成功,便成仁。
帶上的炸藥都足以將整個島都炸了,他們分明就是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的。
薑糖看著,低聲問道:「七師父,忱哥,你們說,咱們現在就把這炸了怎麼樣。」
莫一刀搖頭,「我們怕是出不去了。」
說著,他的視線落在門口的位置。
那裡是唯一的出入口了,所以現在埋伏的人也很多。
就是一直蒼蠅飛過來,他們也會打死。
而且,所有的任務都取消了,只有人往進走的,沒有往外的。
就算是他們有隱身符,上了直升機,一動也會被發現。
這個辦法,用不了。
除非他們自己不想活了,想拉著他們一起陪葬。
但是這些人,還不配。
薑糖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嘆了口氣,有些遺憾。
本來還以為任務可以在他們幾個手上就結束了。
他們現在雖然成功進來了,但麻煩的是,也走不了了。
賀忱開口道:「按原計劃進行吧。」
「好。」
薑糖微微頷首。
深夜,房間裡一片昏暗。
薑糖他們拿著提前準備好的符,悄無聲息地穿牆而過,走了出去。
幾人來到約定好的地方,看著到處都有的攝像頭,薑糖不免有些煩躁。
有這些攝像頭在,做什麼都不方便。
「別急。」薑糖安撫地看了她一眼,「也是個好事。」
這算什麼好事?
薑糖疑惑地看著他,正想著,就見他他拿出電腦,手指飛快在鍵盤上瞧著,很快就將這裡的監控轉接到了裴燁的電腦上。
此時,裴燁看著電腦里的畫面,忍不住眼睛微亮。
不愧是Y,這黑客技術一絕。
巴特怕是怎麼也想不到,他費盡心思做的用來防備他們的監控,結果最後被他們用來反過來監視他們。
有了這個,他們還沒去島上,就能將這裡的情況全都爛熟於心,原本對他們來說難上加難的任務,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隗昊看著,也忍不住輕笑一聲。
他扭頭看向暮雲平,懟了下他的胳膊,有些驕傲地抬著下巴道:「怎麼樣,你徒弟跟了我徒弟,不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