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大道三千，煉體成仙
郭藥師納投名狀，配合發動高粱河之戰。
兩萬五千金兵損失殆盡，最後僅千餘人往平州遁走。
這千餘敗兵逃至平州盧龍，正好遇到右路軍元帥撻懶南下。
往返上京折騰大半年，最終各方勢力妥協下來，大家擁立阿骨打的嫡長孫，諳班勃極烈合剌繼位。
當時金國內部，粘罕的勢力占了上風，而他又把持著金國軍權，繼續所以面對楊長的強勢，再打會把阿骨打一脈都打光。
撻懶與副相訛里朵親密，阿骨打的直系兄弟兒子不好出面，撻懶便以右路軍元帥的身份，第一個提出與楊長求和的建議。
只可惜，粘罕一派不允。
阿骨打一系，只得退而求其次，饒恕趙構之前的背刺，並扶持劉豫在山東稱王，將山東作為金宋兩國緩衝，金國則集中精力對付楊長。
當然。
金國也不會讓宋坐收漁利，順勢將『改造』完成的俘虜秦檜，秘密送回趙構的身邊做事。
秦檜有趙構通敵把柄，一旦趙構和東朝廷不配合，金國就將證據交劉豫公布，並讓趙佶下聖旨廢帝。
趙構得位本來牽強，之前對金人態度曖昧，好不容易硬氣一回，又被打得倉惶南逃，若是趙佶降下聖旨，再配合金國一系列證據，他的皇位就失去法理性。
所以，儘管知道秦檜為金張目，也還得支持他扶搖直上。
秦檜在金國這幾年，通過狂舔粘罕得到吳乞買關注，最後在撻懶升任右路軍元帥時，將秦檜作為禮物賞賜。
上京的命令先到河北，讓劉豫稱王、秦檜南下計劃都得以實施，若是等到撻懶此時南下再行動，就會被楊長的攻勢所阻擋。
撻懶本就有求和之心，南下途中得知楊長一個月橫掃西夏，現在又聽說他一個月奪走河北、燕京，心裡再也不能淡定。
他手裡就剩下三萬人，還不如楊長、郭藥師聯軍多，繼續南下作戰直接等於白送，所以停在平州不動，為雲中、上京報信的同時，也做好隨時撤走的準備。
河北兵馬死傷殆盡，撒離喝、兀朮等阿骨打一系多位大將戰死，撻懶必須要保住最後軍事火苗，否則金國就徹底落入粘罕派系。
後來聽說燕京兵動，撻懶早早就率兵撤出榆關（山海關），將燕京剩下的地盤讓了出來。
郭藥師在燕京日久，對各地的防務都非常熟悉，撻懶此時留兵防守毫無意義，索性一個據點都沒留下。
漢人惦記了一百多年的燕雲十六州，撻懶現在把燕地完完整整送給楊長，壓力自然就給到了兀室所在的雲中地區。
內部鬥爭，往往要向外部借力，有時候敵人之力，比內部還管用。
由於郭藥師投誠，以及撻懶主動撤走，讓燕京後半段收復戰，顯得過於輕鬆。
而撻懶在平州沒撤之前，楊長任命孫安以燕山路安撫大使，擊敗兀朮後就直接留在燕京城。
大軍在燕京休整兩日。
楊長即命劉唐、馬麟、甄五臣取薊州，郭藥師、索超、歐鵬收取平州，他自己則帶著仇瓊英單走一路跟隨策應。
撻懶提前撤出平州，薊州當時只有少量土兵，兩州軍民望風而降，燕山一路再歸漢家。
其實後續收尾工作，楊長根本不用到場，但他還是堅持走一遭，是為仇瓊英突破桎梏。
薊州收復當天。
楊長與仇瓊英兩人兩馬，徑直來到二仙山下馬，欲上山求見羅真人。
走進山道，不到半里。
【鷹眼鴞目】發現一人，赫然是楊長當年蜈蚣嶺救下的道童，也是送給他《陰陽堪輿》之人，姓盧。
楊長曾懷疑他是羅真人化身，所以連忙拉住仇瓊英的手，激動說道：「娘子，你的機緣來了！」
「機緣？那道童？」
「嗯，等會不要亂說話。」
「沒問題。」
仇瓊英見楊長激動，自己個跟著興奮起來。
片刻後，雙方遭遇。
楊長攜仇瓊英未近前，道童就先行打了個稽首，禮貌說道：「將軍，數年不見，我們又見面了。」
「仙童修得好道行，這幾年一點沒變。」
道童不說自己是羅真人，楊長此時也裝作不知道，連忙拉著仇瓊英還禮。
緊接著。
楊長又追問：「羅真人可在觀中？楊某與妻今日路過薊州，特來拜見。」
「本師雖在山上，但與眾師兄都在閉關清修，他今日算到將軍要來，特命小道在此等候，將軍不用再走這一趟。」
「楊長誠心來見，仙童可否幫幫忙，請真人撥冗一見？」
「將軍別為難小道，我只是個外門弟子.」
盧姓道童再次打稽首行禮，楊長雖然不忍但又不想白來。
正猶豫如何開口。
仇瓊英卻搶先憤憤說道：「我家大王擊敗金人收復山河，一年到頭幾乎沒有休息時間，現在專程來拜訪羅真人，他卻端架子避而不見，是不是太失禮了？」
「娘子，休要胡言亂語，羅真人乃仙人，本不輕易見人。」
楊長蹙眉輕輕斥責，同時向道童行禮請罪，「仙童休怪，我家娘子性格率直，不是真要冒犯羅真人」
「呃」
道童剛要開口，又被仇瓊英截過話腔，沉聲道：「大王休要如此，妾身大不了不要所謂機緣，也不想看到大王低聲下氣，再說本就是羅真人失禮在前，他不見我們也沒所謂的，喬道清、馬靈、樊瑞等人，不都和大王有交情嗎？也不能見上一見？」
「娘子！」
楊長無語輕喝，心說人家是仙人，你想找他求個機緣，放低姿態有什麼打緊？若真能突破桎梏，還要啥自行車？
完了，要是羅真人小心眼，哥們只能想別的辦法。
就在這時，道童卻對兩人打稽首，笑道：「這位夫人確實率直，本師知道你們來意，但此刻確實閉關不便見客，不過給將軍留下了兩句話。」
「哦？」
楊長聞言大喜，當即催促說道：「仙童快快道來。」
「第一句是『大道三千，人各不同，莫向外求。』」
「什麼意思？」
「不清楚，需要將軍自行領悟。」
看到道童直搖頭，楊長即蹙眉追問：「那第二句是」
「清河連碧海，青雲冠玉峰，潮捲風波去，龍象有相逢。」
「這啥意思？」
仇瓊英聽到直撓頭，楊長也是一臉苦悶，「不知道啊。」
「兩位，小道話已帶到，你們請回吧，告辭！」
「仙童.」
楊長還想問問清楚，奈何盧姓道童轉身就走。
仇瓊英則是看到男人表情，主動追問：「大王，要不要留下？妾身可以」
「別！」
楊長急忙制止，心說您別再搞事。
這傢伙有可能就是羅真人！
等等。
他是不是羅真人，我用【洞察之眼】看看不得了？
當年不敢看，是自己因為修為不夠，現在鍊氣八層，應該夠了吧？
不知道真人修為幾何，自己這一看不會看出問題吧？
沉思片刻，楊長打算賭一把。
洞察之眼，開！
姓名：盧隗
修為：凡人
擁有屬性：福源體
擁有技能：無
擁有絕技：無
楊長『偷窺』到空空的面板，臉色表情變得精彩起來。
仇瓊英見狀，急忙追問：「大王，你怎麼了？」
「沒事。」
楊長微微搖頭，拉著她轉身，「先下山吧，娘子的事，我再想辦法。」
「大王不要發愁，奴家已經想通了，不能破境就不破境，能嫁大王已是幸運，這輩子已經值了，再求別的過於貪心，還是順其自然吧。」
仇瓊英挽著男人手腕，豁達說出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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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長知道她心裡不藏事，估計是多次失望後認命了，所以自己心裡挺自責。
再想到道童不是羅真所化，楊長邊走邊細細品味那兩句話。
大道三千，人各不同，莫向外求。
清河連碧海，青雲冠玉峰，潮捲風波去，龍象有相逢。
後面這首小詩不知其意，但前面那句分明在指仇瓊英，究竟是什麼意思的？
莫向外求？
那就是向內？
向內又怎麼個求法？你倒是說明白啊！
楊長越想眉頭隆得越高，暗忖這些高人說話說一半，明明白白說清楚就不行？
仇瓊英氣息平穩，能夠感知她情緒穩定，看來是真釋懷了。
原本想著要修仙，就不把撿來的技能給她，免得以後浪費用不上，看來只能退而求其次。
正好兀朮的統御、力量兩個屬性，可以全部給這妮子用在身上，算是踏不進修仙路的補償。
不過在用之前，先看看你的屬性，和以前有沒有變化。
想到這裡，楊長再念咒文，開啟【洞察之眼】。
姓名：仇瓊英
修為：煉體一層
擁有屬性：颯影、天生武娘
擁有技能：騎術高手、槍棒圓滿、刀劍圓滿、拳腳圓滿
擁有絕技：流星趕月
還和兩年前一樣，技能還是三個圓滿。
等等。
煉體一層？什麼鬼？
已經不是凡人？她沒有突破鍊氣境，卻突破到了煉體境？
好傢夥，升級路線不一樣？
難怪羅真人說這話，敢情向外求是求不到的，他故意留說大道三千，也就是煉體也能成仙？
只要能突破桎梏，管他鍊氣還是煉體，肯定比凡人要好。
楊長現在弄不明白，仇瓊英是如何突破的，這兩年也沒有特殊機緣，就只是每日練武不停歇。
莫非是當年那枚【晉升熊丹】？楊長原計劃把這給武松提升，但不能給有力量屬性的使用，最後就便宜了自己女人。
一切早已註定？
算上楊長自己，身邊此時不多不少，剛剛五個破境者。
魯智深上單肉坦，趙福金中單法師，楊長打野，扈三娘輔助，仇瓊英物理輸出，感覺可以組隊去英雄峽谷排位。
夫妻倆回到燕京，本來任命郭藥師與李彥仙，同為燕山路安撫副使，但郭藥師自知叛國次數太多，再出任高位容易遭妒，遂力辭不肯領命。
楊長便改任他為燕京知府，協助孫安、李彥仙經略燕山一路，並調其子郭安國回太原為官。
郭藥師感激涕零，當著孫安納頭就拜。
「晉王不計前嫌，末將定肝腦塗地報答晉王，輔佐孫安撫守好河北。」
「將軍棄暗投明，為收復燕京立下大功，不必行此大禮。」
楊長伸手去扶，郭藥師卻辯解道：「大王威猛無敵，傳聞天神下凡，又善待百姓如子，百姓以大王為父，藥師亦視之如父，此乃跪父之禮，不可廢也」
啥？
三姓家奴拜父？你沒讀過《三國》？
「將軍快起，百姓所言多有誇大，本王賞不及令郎年高，你以後不可如此，否則我不悅也！」
「謹遵大王鈞令。」
郭藥師答得鏗鏘，楊長則拍著他的手，算是給到勉勵。
這廝當年對待童貫，就是拜父這套迷魂湯，楊某人可不吃這一套，但通過感知得知他說了心裡話。
郭藥師為人精明，他清楚老闆只有捏住自己『把柄』，才越會對自己放心。
所以郭安國去太原為官，算是給郭藥師吃了個定心丸，楊長能讓他兒子去當『人質』，說明是真心接納自己。
慶功宴後，楊長與孫安到巡城。
行至城樓眺望城內，楊長突然鄭重說道：「燕京雖已收回，但此地脫離中原百餘年，百姓歸屬感不多，這邊局面不比西夏簡單，所謂打江山易坐江山難，你要小心治理施政以寬，更要守好燕山長城防線。」
「末將明白。」
孫安正色頷首，並反問：「大王要回西夏？打算什麼時候走？」
「未必是西夏，也可能去上京？」
「嗯？」
「金國換了新皇帝，內亂應該平息了，但金國內部越穩定，就對咱們越不利.」
楊長說到這裡戛然而止，留給一旁孫安無盡遐想。
「來了！」
「誰？」
「兩位王妃。」
三月中旬，楊長離開燕京。
行至中山府，仇瓊英與楊長、趙福金分別，率衛隊經真定井陘回太原。
楊長與趙福金兩人，則從中山府西北的飛狐陘出關，先去雲中桑乾河旁召來金雕，然後往上京五國城救人。
楊某人言出必行，他答應趙福金四月之前救出趙佶，擔心收復河北再回太原趕不及，遂在雄州休整期間，提前派人回陽曲傳訊。
趙福金知道楊長很忙，其實已沒指望四月前救回父親，所以有人專門回來傳信，說明楊長一直記得這事，心裡別提有多高興。
女人感性，有時候就要個態度。
她特意趕去河北，就是安慰楊長不要急，先以收復河北為重，如果西夏還有事，晚點再去上京也行。
只不過，趙福金運氣好。
有趙桓幫著牽制關中，朱仝坐鎮西夏暫時無事，到了燕京才知河北平定，確實有空跑一趟上京。
兩人三月中旬出發，一路神行三天就到上京。
當時的上京冰雪剛融，陪伴趙佶的鄭皇后去年離世，金人又沒安排婢女僕從伺候，這廝坐在五國城住處土窯上方，背靠太陽翻找身上養出的虱子。
突然，眼角一道火光閃動。
趙佶帶著詫異扭頭，便看到有人凌空飛來。
「仙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