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職業諮詢
碧綠火焰舔舐著裸露在外的皮膚，並不灼熱，微微的暖意只比夏日午後的陽光稍微熱一點，洛倫屏住呼吸謹防吸入煤灰，等待空間挪移帶來些許暈眩的感覺，綠瑩瑩的火光迅速收斂，他低頭彎腰，邁步走出了爐膛。
校長辦公室還是熟悉的模樣，橡木格子架上擺放著一些鄧布利多珍藏的鍊金物品，鑲金的棲枝空蕩蕩的，鳳凰福克斯更願意窩在分院帽里休息，蜷縮成一個毛團，只露出半個腦袋，盯著辦公桌上的兩個老人，眼睛滴溜溜地轉動。
「……阿不思，火焰是暴虐的魔法，盡情釋放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格林德沃瞪著眼睛，似乎想用激昂的音量說服對方。
鄧布利多抿了一口茶水，笑眯眯的柔聲說道：「火焰同樣也是愛的魔法，生命與繁榮的魔法，風鈴草火焰和古卜萊仙火都證明了這一點，細緻的掌控與靈巧的心思往往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妙用，蓋勒特。」
「我說你多少有點毛病，什麼都能跟你那愛的魔力扯上關係，這一套糊弄低年級學生都困難。」格林德沃轉身看向壁爐，「那個小傢伙，你說呢？」
洛倫愣了一下，隱約聽明白兩人在爭論火焰類魔咒的底層原理與應用思路，他看著兩位傳奇巫師，一位是曾經差點厲火焚燒整座巴黎的格林德沃，一位是深諳火焰技巧攻防兼備的鄧布利多。
他有什麼資格做這次辯論的評委哦。
洛倫眨了眨眼：「我覺得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忙活了一上午了，肯定累了吧，坐下來喝杯茶怎麼樣？我這裡還有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復活節餅乾禮盒。」鄧布利多看著洛倫，露出溫和的微笑。
校長揮動魔杖召來實木椅子，親手倒上餘溫尚存的紅茶，黃油餅乾上面的巧克力豆在洛倫舌尖化開，濃郁甜香漫延開來，他跟格林德沃並排坐著，面對那些歷任校長畫像，看著脾氣暴躁的老布萊克校長一改往日的吹鬍子瞪眼，笑眯眯地看著他。
鄧布利多再次給他倒滿紅茶：「我和蓋勒特在討論火焰魔咒的原理與共性，兩個老傢伙交流經驗，不算是嚴謹的學術探討，你有什麼看法嗎？」
「目前沒有。」洛倫可不認為自己對魔法的理解能夠趕上兩個老傢伙。
鄧布利多無奈地笑了一下，語氣輕柔地引導道：「我知道你曾經釋放出一種非常奇異的厲火，性情更加溫和，溫度和能量更加集中，能展示給我看看嗎？」
「唔……你想讓我燒點什麼，桌子，椅子還是書？」
「這些老夥計陪伴我幾十年了，我可捨不得燒掉它們。」面帶笑意的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釋放火焰展示給我們看看就好。」
「行吧……」
洛倫抽出魔杖，魔力輕吐，噴出一小朵金色火焰，飄浮在空中靜靜燃燒，柔和火光散發出的波動讓空氣微微扭曲。
格林德沃盯著火光，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鄧布利多仔細觀察，銀白鬍鬚被火光照亮，沉默著思索了幾秒鐘，忽然掏出魔杖噴出一朵火焰小花，朝著金色火焰靠了過去。
兩朵火焰碰撞在一起，同時小幅度地震顫起來，頻率逐漸加快，金色火焰的光輝忽然膨脹起來，捲起一個腦袋大小的火球，放出明亮璀璨的光芒，然後迅速燃盡，一閃而逝。
「哎喲！」
幾縷余焰飛濺在鄧布利多的鬍鬚上，嚇得他連忙拍打幾下，火焰熄滅以後，那一把漂亮的花白鬍鬚里夾雜了些許焦黑殘餘。
洛倫遲疑著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思考剛才發生的事情，他總覺得鄧布利多的行為有些古怪，但仔細想想，畢竟是鄧布利多嘛，做什麼都不奇怪。
「非常奇妙的火焰，明明是焚燒一切的厲火，卻融入了一種憐憫的愛，以至於暴虐的火焰變得溫順柔和……」鄧布利多的語氣帶著驚奇與讚嘆，似乎對這位學生更加滿意，笑得眼睛眯成兩條縫。
格林德沃深深地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再看了看洛倫，不緊不慢地說道：「以往巫師掌控厲火通常是利用變形術或者依靠魔力壓制，你的方法非常巧妙，摩根先生。」
「是嗎……」洛倫捧著茶杯，若有所思地回答著，「我還沒能完全掌握，施法速度會比正常釋放厲火慢一些。」
「勤加練習，融入一些守護神咒的施法技巧，注意施法時的情緒。」
「不要用火焰咒的原理去理解厲火……」
兩位傳奇巫師對厲火原理的剖析深入淺出，甚至比弗拉梅爾那個半吊子更加透徹。
洛倫隱約察覺兩位老人似乎有點不對勁，但在寶貴的知識面前，他只能先將疑問放在一邊，吸收兩人的講解，拋出過往的疑問，快速提升著自己對火焰魔法的理解。
臨到午餐時間，整點的鐘聲仿佛下課鈴一樣從窗外傳來，這場教學就此結束。
洛倫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今天的正事，簡潔迅速地講述了審判庭上發生的事情，告知鄧布利多自己取走了盧修斯的尾指，喝下最後一口紅茶，轉身離開座位提出告別。
格林德沃注視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校長辦公室的木門後面，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夥計，表情複雜地嘆了口氣：「這就是你的選擇嗎，阿不思？」
鄧布利多正在一點一點清理掉鬍鬚上的焦黑，動作慢悠悠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皺紋貼在一起，整張臉都是笑意。
他回想起了第一次見這個學生時的情形，裝模作樣像個大人似的跟自己打招呼……
轉眼已經過去六年時間了，當年的小傢伙真的有點大人的樣子了呀。
「承認吧，蓋勒特，他的火焰的確很優秀……」
……
回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一些同學正準備下樓去吃午餐。
洛倫跟西莫幾人打了聲招呼，鑽進肖像洞，一眼就看見克魯克山趴在窗沿上，懶洋洋地舒展身體，像是一灘不明液體，似乎是嗅到了他的氣味，抬起柿餅臉看著他，像是在打招呼。
洛倫走過去狠狠逆著毛擼了一把，讓它一臉幽怨地梳理毛髮，隨即來到旁邊的老位置，探頭瞄了一眼赫敏正在寫的如尼文翻譯作業。
看見她恰好寫完最後一句，洛倫雙手一伸就環住她的腰肢，懶洋洋地抬起下巴一擱，整個腦袋的重量壓在了赫敏的肩膀上。
「我回來了。」
「情況怎麼樣？」
赫敏穿著羊毛針織衫，丁香花一樣的藍紫色，衣服軟軟的，肩膀也軟軟的，任由他靠在身上，自顧自地整理作業。
洛倫深深地吸了口氣，不是丁香花的味道，但也香香的：「伏地魔還在外面遊蕩，魔法部的審查進行不下去，只能延期了，斯克林傑部長大概有別的想法，但是威森加摩似乎有反對的聲音……」
赫敏合上書，蓋好墨水瓶，將羽毛筆夾進筆記本里，安靜地聽著他的講述，眼神偶爾有所波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後我拿了馬爾福先生的一根尾指，血淋淋的，那場面……咦……」洛倫用下巴磨了磨她的肩骨，然後被吃痛的赫敏打了一下，隨即安分下來，「灌了白鮮香精和生骨靈，今晚應該就能養好。」
「這麼說斯內普教授很快就能復活了？」赫敏問道。
「不清楚，主要材料湊齊了，但是儀式的具體步驟還不清楚，大概要等斯內普教授弄清楚了才能開始。」
洛倫的腦袋安分下來，手就開始作怪了，一開始好好放在女孩腹部，然後捏了捏感受一下軟彈的觸感，企圖用話語轉移她的注意力，「其實我不看好教授復活哈利的媽媽，生死之間有明確的界限，哪怕他能煉製出起死回生魔藥，最後還是可能失敗……以波特夫婦那些巫師的性格，或許有機會復活也不願意……」
「！！」
赫敏忽然站了起來，頂得某人一個後仰，靠在椅背上。
「怎麼了？」
女孩小臉發燙，飄著兩抹緋色紅暈：「該下樓吃午餐了！」
洛倫面不改色地站起來，表情正經地點點頭：「嗯，我們走吧。」
「……」
還能拿他怎麼辦，只能惡狠狠地瞪一眼。
……
復活節的假日一天天的過去，天氣越來越晴朗，溫暖的陽光灑在空曠的場地上，微風習習，嫩草萌芽生長，青翠欲滴。
可是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很少出現在庭院和場地，他們集體困在公共休息室，困在圖書館，複習功課迎接即將到來的重要考試。
偶爾學得頭昏腦漲急需新鮮空氣的時候，才會離開城堡，沿著湖邊散步，在山毛櫸樹陰下休息一會兒。
假期結束，星期一上午十點二十。
洛倫和赫敏來到麥格教授辦公室。
這裡的陳設還是以前的樣子，簡單而溫馨，書桌上擺滿文件，沙發後面有一些小貓用品，敞開的玻璃窗戶能看見外面空曠的場地。
「很高興見到你！教授，我們一下課就迫不及待地過來了。」洛倫歡快地打著招呼，赫敏關上房門轉身。
麥格教授無奈地笑了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逃課。」
「嘿嘿！斯拉格霍恩教授最近在帶著我們複習二年級的魔藥知識，我們掌握得很好，稍微耽誤一節課沒問題的。」洛倫咧嘴笑了笑，「對了，教授，我們倆的就業指導時間是挨著的，可以一起進行嗎？」
「當然可以，摩根……我還是叫你們洛倫和赫敏吧，快坐下！」
「好了，兩位，這次面談是要討論你們對就業的一些想法，幫助你們決定六、七年級應該繼續學習哪些科目……」麥格教授語氣輕快地說，她挪動著散落在桌上的許多小冊子，展示給兩人看，「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從霍格沃茨畢業以後想做什麼呢？」
赫敏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想去魔法部工作。」
「嗯……」洛倫心底閃過不工作的念頭，輕微地咳嗽了一聲，為了避免談話僵持在這裡，他決定配合教授工作，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麥格教授和赫敏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默契的沒有追問。
麥格教授從桌上亂糟糟的東西下抽出一張黑色的宣傳冊：「以你們兩人的成績應該沒有問題，只是魔法部不同的部門有不同的職責，就拿傲羅來說，他們要求五個N.E.W.T證書，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黑魔法防禦術和魔咒學，初步審查通過以後還需要經過三年的培訓，需要在抗壓、毅力和獻身精神方面表現出色；魔法事故和災害司則是看中魔咒學和麻瓜研究……」
麥格教授詳盡地介紹完所有部門，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你們想進入什麼部門？」
赫敏眉毛微微皺起，陷入思索。
洛倫翻看著桌上的宣傳冊，查看著赫敏想要改革開放魔法界，從哪個部門做起更容易坐上魔法部部長的位置。
但是這些職業宣傳冊竟然沒有標明晉升渠道，實在太不講究了。
洛倫合上宣傳冊，順手放在旁邊，稍作沉吟，乾脆問道：「麥格教授，哪個部門能更快晉升為魔法部部長？」
「嗯？!」
赫敏瞬間睜大了眼睛，恨不得給他來一個封閉喉舌的魔咒。
「魔法部部長？」
麥格教授輕聲笑了笑，她可看不出洛倫有這樣遠大的志向：「這個我的確沒有注意過，不過我可以給你簡單介紹一下最近幾任部長的經歷，斯克林傑是傲羅辦公室出身，他的晉升有一些意外因素，其實在那件事情發生以前，法律執行司的阿米莉亞·博恩斯接任的機會更大。康奈利·福吉以前任職於魔法事故和災害司，他的晉升也有一些意外因素，在此之前，更有資歷的巴蒂·克勞奇也是法律執行司的人……」
「米里森·巴格諾女士在第一次巫師戰爭期間維持了魔法部基礎秩序，是以高級副部長的身份接任部長職務的，更早一些的哈羅德·明徹姆先生是位強硬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