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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薑湯(二更)

2024-12-18 16:20:10 作者: 戰西野
  第472章 薑湯(二更)

  用刑之人手段殘忍卑劣,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徐傑的命。

  而偏偏,這最致命的一招,並未出現在這份案卷之上。

  啪。

  沈延川隨意將那本冊子扔到一旁,深邃的眉眼噙著冷霜,泛著迫人的淡淡寒意。

  「還真是有點手段,三法司共同提審,還能讓鑽了空子。」

  奚溯思索道:「但如此一來,豈不是更容易讓人懷疑?」

  徐傑死了,只留下一份毫無破綻的死亡案卷。

  這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他偏偏這時候死了,誰也不能再繼續從他嘴裡套出話來。

  可仔細想想,會有幾個人信呢?

  朝中那些人都是些老狐狸,越是完美的死亡證明,越是顯得徐傑的死有問題!

  ——若非故意為之,怎麼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

  沈延川挑眉:「懷疑什麼?」

  奚溯道:「自然是懷疑二——」

  他忽然頓住,腦子裡閃過一道白光,霎時將前因後果都串了起來!

  是了!

  這個時候,最希望徐傑死的人是誰?

  蕭成煊!

  徐傑知道他太多的陰私之事,若再吐出點東西,證明他真的和南胡刀客有勾結,那蕭成煊也是必死無疑!

  穆武帝之所以願意留他一命,無非是因為蕭成煊之前所為,都沒有動搖到他的江山根本。

  然而南胡刀客不同。

  通敵的罪名,誰都不敢擔!

  可問題也正在這裡:現在徐傑真的死了,那所有人自然會將懷疑的目光放在蕭成煊身上。

  蕭成煊這下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奚溯眉頭擰起:「主子的意思……是有人想利用徐傑的死?」

  沈延川眼帘微垂,靜默沉思。

  之前徐傑的那份證詞,是他交給徐鳳池的。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徐傑的確已經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吐了個乾淨。

  徐傑的確不知道蕭成煊和南胡刀客之間的事兒,當然,更有可能的是,蕭成煊的確與那些人毫無關係。

  但現在有人想將這個罪名按在蕭成煊頭上。

  徐傑的死,就是關鍵。

  「查出是誰動的手了嗎?」沈延川問道。

  奚溯搖了搖頭:「尚未。」

  鐵釘釘入腦中,可以悄無聲息將人以最快的速度殺死,卻又不留下任何痕跡。

  如果不是奚溯親自去查,只怕也很難發現那隱秘的致命傷。

  偏偏這一招極其簡單,換做任何有點手腳功夫力氣的,都能做得。

  獄中每日值班輪換,究竟是誰下的手,根本查無可查。

  沈延川鳳眸微微眯起。

  片刻,他才輕笑一聲。

  「不必查了。」

  「什麼?」


  奚溯有些意外,

  「您的意思是……」

  「這份卷宗瞞不了多久,就會發現有問題。」沈延川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似乎還能嗅到那冊子上沾染的淡淡腥氣與墨味。

  「徐傑真正的死因最終還是會被人擺出來,兇手也會出現。」

  無需去查,只管等待就是。

  奚溯已經明白了他這話的含義:「……所以,那個兇手最終會指控,是蕭成煊讓他做的這些事?」

  到那時,蕭成煊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澄清了!

  這個黑鍋,他背定了!

  沈延川沒有說話,但顯然是默認了這個猜測。

  奚溯瞬間脊背一寒:「那——幕後之人城府竟如此之深,不可不防啊!」

  能如此悄無聲息絞殺曾經最有希望奪得皇位的蕭成煊,環環相扣,心思縝密,可怕至極!

  沈延川卻是神色淡淡。

  「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蕭成煊要沒有這個本事,死也是他應得的下場。

  奚溯深以為然。

  「那主子的意思……靜觀其變?」

  沈延川不置可否。

  他道:「青州那邊查得如何了?」

  早在長公主和內閣還在為是否派沈延川去青州查案的時候,他早已遣人暗中前往。

  奚溯神色一正:「他們已經開始在知縣府附近監視起來,左慈和高邑有任何異常,都會第一時間察覺。不過暫時看起來還一切正常。」

  這原本也在沈延川的預料之中。

  京城發生的這些事,要傳到青州,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算一算,那邊應該快要知道蕭成煊出事了。

  至於他們會有什麼反應……他倒還有幾分興趣。

  「讓他們繼續守著便是,若有任何情況,隨時來報。」

  「是!」

  ……

  次日,葉初棠便帶著小五登門拜訪儲其遠。

  門房的小廝顯然早早聽了指令,一見到葉初棠,便立刻上前迎接,恭恭敬敬將人請了進去。

  「葉二小姐,裡面請——」

  葉初棠客氣道了聲謝,牽著小五抬腳往裡走去。

  儲其遠住的宅院並不豪奢,反而十分樸素,剛走過遊廊,葉初棠便已聞到淡淡的藥香。

  過了垂花門,庭院兩側更是種了不少植株。

  冬日天寒地凍,大部分都只剩下乾枯的根莖,但不難看出其主人一直在用心打理。

  儲其遠德高望重,醫術極佳,但他本人淡泊名利,早些年一直雲遊四方,後來才進入太醫院。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比尋常太醫自由得多。

  否則先前也不能直接出京尋藥,一過月余才回。

  葉初棠被引到前廳,儲其遠果然已經讓人備好了茶水等候。

  「見過儲院判。」

  葉初棠客氣見禮。


  儲其遠立刻站起身來,頗有些無奈:「這裡只我兩個徒兒看守,不必拘禮。」

  葉初棠抬頭,果然見引路與奉茶的兩人早已退出門外。

  其中一個還是她幾年前見過的。

  葉初棠彎了彎眉眼:「您是長輩,見禮也是應當。」

  儲其遠眼神幽幽,但也知道這裡畢竟是京城,一言一行都要多多留心,便沒有勉強。

  葉初棠輕輕拍了拍小五的手:「小五,去請儲院判幫你把把脈。」

  小五乖乖點頭,走上前去。

  儲其遠打量著眼前粉嫩的小糰子,心內感慨。

  時間過得真是快極了,當年那個緊緊依偎在阿姐懷中的小五,如今竟也長這麼大了。

  他拿出脈診,小五立刻伸出手放了上去。

  儲其遠搭脈,閉目靜靜診斷。

  房間內一片安靜。

  葉初棠端起茶杯,這才發現裡面並非茶水,而是驅寒的薑湯。

  她眨了眨眼,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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