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畢,夏若曦氣喘吁吁,柔弱無力地掛在厲修瑾肩上。
這個男人氣息長得可怕,剛剛她差點以為自己會窒息而死。
雙唇又麻又痛,接吻都這麼不惜香憐玉,要是真動了真格,她不知道得吃多少苦頭。
想到這,她不由地有些害怕,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厲修瑾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並沒有馬上進入下一步。
溫香軟玉在懷,他一掃之前的急切,變得極有耐心。
此時的她像是被放進油鍋里煎煮的魚,無比煎熬。
她咬著下唇忍耐著,心裡只盼著這個難堪的過程早點過去。
他用拇指壓住她的下唇,強行將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唇解救出來,眉眼邪肆:「難受的話,就叫出來!」
夏若曦眼裡泛起難耐的水澤,顯得愈發撩人。
那些關於他的傳聞肯定都是假的。
他哪裡不近女色,他分明是個風月高手,最懂怎麼讓女人慾罷不能。
被刻意壓抑的細細碎碎的聲音從紅唇深處溢出,斷斷續續的,像某種樂器,一寸一寸撩撥著厲修瑾的心弦。
衣衫下的光景更給了他難以形容的視覺衝擊,他情難自抑,欺身而上。
夏若曦認命地閉上眼睛。
仿佛置身於熱帶雨林沼澤地,渾身燥熱難耐,然而……
他忽然覺得不對勁,一雙長眉蹙起:「你怎麼還是個……?」
夏若曦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眸,對上他錯愕的目光,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什麼問題嗎?」
厲修瑾神色微沉。
她從未被男人碰過這件事確實讓他有些意外。
「你不是有過男朋友嗎?怎麼還會是個……?」
他查過,她和那個叫宋以軒的公子哥從大一就開始交往。
長達四年的男女朋友關係,竟還保留著處子之身?簡直比小說還魔幻。
面對這樣的詢問,夏若曦既尷尬又困惑:「這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我不碰……!」
他騰地站起身,撈起一旁的衣服穿上,大步離開房間。
留她一個人在旖旎未消的房間裡凌亂。
她這是……獻身被拒了?
隨著身上滾燙的溫度逐漸褪去,夏若曦大腦慢慢變得清明起來。
厲修瑾不碰她,當然不是出於憐惜,而是嫌棄她缺乏經驗,無法在床上取悅他。
現在她唯一擔心的是,他不願碰她,會不會要求她馬上還錢?
想到這,她連忙從床上下來,走出房間。
她在二樓的客廳看到了正在抽菸的厲修瑾。
客廳沒開燈,黑暗中猩紅的亮光明明滅滅,濃郁的煙霧瀰漫在四周。
夏若曦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隱隱覺得他此時很苦惱,好像惹上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自己的貞潔就這麼讓他坐立不安嗎?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她的腦海。
「厲總……」
女人柔美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顯得格外彷徨軟糯,「你,不要我了嗎?」
這句詢問讓厲修瑾原本心煩意亂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他喉結滾動,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節節潰敗。
手中的煙被掐滅,他啞著聲開口:「你跟宋以軒分手,是不是因為他不行?」
身邊有個美艷動人的女朋友,正常男人都不可能憋四年不染指。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行!
「不是!」
「那他為什麼不碰你?」
「因為我不喜歡!」
話音剛落,一隻大手將她扯進一個滿是菸草味的滾燙懷抱里。
窗外還在下著大雨,偶爾幾道閃電,映出厲修瑾俊美無儔但緊繃的面容。
他摩挲著她的唇瓣,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不放過任何細微表情:「那我呢?」
「你不一樣。」
厲修瑾眸色晦暗,心裡有一絲動容。
但接下來的話,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澆在他頭上。
「……我們之間是交易。」夏若曦臉上帶著幾分視死如歸的決然,「只要你不逼我還錢,我可以讓你碰!」
這話讓厲修瑾心中的不爽達到了頂峰。
剛剛她在床上的動情反應算什麼?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察覺到他的不悅,夏若曦故作討好地湊近他:「厲總,我雖然沒經驗,但我可以學,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那模樣,就像來他公司面試工作的職場新人,畢恭畢敬又小心翼翼。
厲修瑾心底竄起一股無名火:「你把我當什麼了?陪練嗎?」
見火候夠了,她裝出無可奈何的模樣:「可是現在我們合同都簽了,我就是厲氏集團旗下的藝人了。要不,厲總把我當普通藝人培養吧,我一定努力工作,把欠你的錢都還了!」
不用陪他睡覺,她求之不得!
厲修瑾從她臉上捕捉到一閃而過的狡黠,神色頓時變得陰鷙起來。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培養你當普通藝人,我豈不是虧了?」他修長的手指梳理著她濃密的黑髮,臉上浮起鬼魅一般的笑,「放心,我雖然不喜歡你這種沒經驗的,但總有人喜歡!等遇到合適的買家,再將你轉手出售不就行了?」
這話讓夏若曦臉上的血色盡失!
他竟然想把她轉手賣給別人?!
這世上怎麼會有厲修瑾這樣的魔鬼?
察覺到她身體在微微顫抖,厲修瑾臉上的笑容加深,他涼薄的唇微啟,一字一句道:「夏若曦,開弓沒有回頭箭,當金絲雀這條路你註定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這夜厲修瑾沒有要她,卻也沒讓她回去。
夏若曦被留在五年前自己住的房間裡,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她夢見自己被剝光了衣服放在一張堆滿食物的桌子上,作為一道佳肴被不同食客的肆意品嘗。
夢裡的食客都長著一雙跟厲修瑾相似的下場眼眸。
因為這個可怕的夢,第二天她醒來時滿臉憔悴。
渾渾噩噩的她下樓想找點吃的,迎面忽然走來一個女孩,看到她滿臉震驚:「夏若曦,你怎麼會在這裡?」
夏若曦心中大感不妙。
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厲修瑾的妹妹厲慕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