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厲先生……」管家聲音顫抖著，眼神躲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把她帶上車！」厲修瑾一聲令下，幾個身穿黑衣的保鏢立即上前，像拎小雞似的將管家架上車。
車子停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
管家嚇得直哆嗦，但仍極力想推卸責任：「厲總……看在我為厲家勤勤懇懇工作那麼多年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夏小姐從天台上摔下來，我確實有責任，可那畢竟是個意外啊……」
「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厲修瑾顯然不信她的話，他逼視著她，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管家還想狡辯，卻被他冷冷地打斷。
「整個房子每個角落都裝了攝像頭，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看到，你敢說那是一個意外？現在，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是誰指使你害若曦和她肚子的孩子？」
管家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卻始終不肯開口。
她知道，如果自己說出真相，厲小姐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不說出真相，她又該如何面對厲修瑾的質問？
「我聽說你女兒剛大學畢業，正在找工作吧？你說如果她知道自己有個坐牢的媽媽，還能找到工作嗎？你真的打算因為這件事，搭上你自己，搭上你的家人嗎？」
厲修瑾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來自地獄的審判。
管家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這輩子被兒子拖累，可她不能拖累女兒！
如果她被送進監獄，女兒會一輩子抬不起頭的！
想到這裡，她的內心防線徹底崩潰了，終於選擇把真相和盤托出：「是……是厲小姐讓我這麼做的……」
「小婉？」厲修瑾眉頭緊鎖，眼中的寒意更甚，「要是被我發現你在撒謊，後果絕對是你承受不了的！」
「我沒有撒謊，真的是厲小姐指使我做的！她說夏小姐害死了她肚裡的孩子，她要讓夏小姐血債血還……」
厲修瑾臉上戾氣橫生，整個人像是從地獄裡出來一般，滿是煞氣。
半晌，他冰冷的聲音幽幽響起：「我媽有沒有參與這件事？」
管家連忙搖頭：「這、這我就不清楚了，大小姐只是讓我想辦法讓夏小姐流產……她說事成後給我一筆錢讓我幫我兒子還債……」
厲修瑾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深邃的眸子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厲慕婉兩歲的時候，父母離婚，他把她捧在掌心，像是對待易碎的寶物，盡心呵護、悉心教導。
他讓她在這個破碎的家庭中可以依靠他，變得堅強。
他做夢也沒想到，她竟歹毒到收買人傷害夏若曦和她肚裡的孩子。
那也是他的孩子！
是他錯了，他不應該為了不讓她傷心，選擇隱藏她流產的真相的。
他妹妹如此狠毒，承受能力一定遠比他想像中強！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語氣冰冷地吩咐道：「把姚真真的產檢報告和那份親子鑑定書發給我。」
當初姚真真向他承認一切時，他專程為她肚裡的孩子做羊水穿刺鑑定，結果顯示，她懷的真是宋以軒的孩子！
也就是說，她早就跟宋以軒有染，有充分陷害厲慕婉的動機。
而他卻一意孤行，把罪名扣在夏若曦頭上！
打完電話，他又撥通厲慕婉的手機，語氣冰冷又強硬：「小婉，來厲家別墅，現在。」
電話那頭的厲慕婉明顯愣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哥……什麼事啊？我現在在外面逛街呢……」
她剛剛給管家打電話，那邊一直沒人接聽，她立馬意識到管家可能已經落在厲修瑾手裡了。
這個時候厲修瑾想見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我再說一遍，現在，立刻，馬上！」厲修瑾的聲音陰冷低沉，仿佛來自地獄，聽得厲慕婉頭皮發麻。
「我、我知道啦！我現在就過去！」
厲慕婉語氣明顯軟了下來，帶著一絲畏懼。
「嘟——嘟——嘟——」
回應她的是一陣冰冷的忙音，這讓她原本就不安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她安慰自己，就算哥哥知道是她指使管家害夏若曦，肯定也會看在夏若曦曾經害過她的份上原諒她的。
想到這裡，她心安了些，這才驅車回厲家別墅。
一進門，就看到厲修瑾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裡拿著兩份文件，臉色陰沉得可怕，仿佛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哥……你到有什麼事啊？」厲慕婉心裡有些發毛，說話的聲音都弱了幾分。
「過來。」厲修瑾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將手中的文件扔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厲慕婉心驚膽戰地拿起文件，一份是產檢報告，她翻了翻，上面寫著「姚真真」的名字，另一份則是親子鑑定書。
姚真真懷孕了？
她心中騰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顫抖著手打開親子鑑定書，上面赫然寫著：「根據比對結果分析DNA，支持姚真真腹中胎兒與宋以軒之間存在親子關係。」
「這……這怎麼可能！」厲慕婉猛地抬起頭，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不敢置信地看著厲修瑾，「哥，你……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這肯定是假的！是假的！」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厲修瑾神色冰冷，「姚真真跟宋以軒交往過，她之所以會在你的果汁里下墮胎的藥，是因為宋以軒根本不想跟你結婚。指使姚真真下藥的是宋以軒，跟若曦沒有半點關係！」
「不可能！這不可能！」厲慕婉尖叫著打斷他的話，「以軒不是這樣的人！他明明很愛我，想跟我結婚！一定是你在騙我！是你為了給夏若曦那個賤人洗白，所以才故意編造這些謊言！」
「小婉，你為什麼這麼執迷不悟？」厲修瑾看著她，神色陰沉，「姚真真腹中的孩子是宋以軒的，這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你不相信，大可等姚真真把孩子生下來，再拿著孩子的DNA跟宋以軒的做鑑定。反正羊水穿刺的親子鑑定我已經做過一次了，確實是宋以軒的孩子！」
厲慕婉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拼命搖頭，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的……這不是真的……以軒愛的是我……他怎麼會跟姚真真那種人攪和在一起，還讓她給我們的孩子下藥，不可能……」
「一直不告訴你真相，是不希望這件事傷害到你，畢竟你對宋以軒還有感情。」厲修瑾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冰冷刺骨，「但現在我看沒必要了，你的心腸足夠惡毒足夠硬，相信你承受得起真相的打擊！以後不許你再以這個為藉口，傷害若曦和她肚子裡孩子，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墅，只留下厲慕婉一個人癱軟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宋以軒的電話。
她木著臉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宋以軒的聲音：「小婉，怎麼樣？你為我們的孩子報仇了嗎？」
「我們的孩子……」厲慕婉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又詭異，「以軒，殺死我們孩子的人，到底是誰啊？」
宋以軒頓時有些不安：「小婉，你說什麼呢？你不是早就知道，是夏若曦指使姚真真做的嗎？」
「姚真真……哈哈哈……」厲慕婉笑得淚流滿面，「姚真真她現在懷著你的孩子，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