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照耀,開綻萬朵,卻又在紅霧之中迅速衰敗,接引准提二人居於蓮花之中,趺坐念經。
二人雙目緊閉,五心朝天,一切心神皆繫於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蓮之中,只見其金光覆耀,萬法不侵。
卻又在紅霧之中,被其吹的搖搖欲墜,時有碎裂之音,而這十二品功德金蓮的最外一圈,蓮花卻顯得時有衰敗。
紅雲一眼便看出其中奧妙,開口提醒道:
「此二人座下蓮台,並非完全之物,其本源有失,根基不穩,你我且在加把勁,速速將其破去!」
眾人齊聲言道:
「善!」
頓時,地書所形成的結界之中神光大作,神通如雨點般落下,接引准提也在手擊之下面色一白。
無數經文之音自接引准提口中吐出,化作無尚神力加持於十二品功德金蓮之上。
面對眾人的攻擊,接引准提沒有半點還手的想法,如今的十二品功德金蓮雖然本源有失,乃是由他們修補而來,卻也當得起那萬法不侵的名聲。
至少面對眾人的圍攻,接引准提始終不曾有半點難色,甚至若非紅雲手上的九九散魄葫蘆,其餘人想要讓接引准提感到壓力,都是極為艱難。
先天十二品蓮台,乃是洪荒少有的至寶,其之功效,遠超尋常人想像也,也不枉接引准提二人,將歷年來積累的功德皆投入其中。
而外界之中,十二祖巫也終於趕至,望著眼前垂下來的結界,帝江率先開口言道:
「諸位兄弟同我一同用力,絕不可使接引准提二人受難!」
十二祖巫齊齊發力,頓時整個結界搖晃起來,而且不僅如此,甚至整個洪荒大陸也因此晃動了一下,只是十二祖巫不曾發覺罷了。
眾人齊力一擊之下,竟不見結界打破,十二祖巫頓時有些驚愕,共工更是喝道:
「好個烏龜殼,但真是堅硬無比!兄弟們看來還得再多用用力才是!」
其實也就巫族這些不修大道的愣頭青膽敢出手了,若是尋常先天神聖、修行之人,必然識得此物乃大地胎膜也。
莫說是還想著合力將其打破,就算是見著也要避開些,生怕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波及到自己,使因果業力加身。
而結界之內,本在與眾人一同圍攻接引准提的鎮元子,卻猛然一個趔趄,險些從空中掉下來。
在眾人疑惑之際,鎮元子驚呼道:
「不好!有強人在外界強攻結界!甚是兇惡!竟然對於大地胎膜不管不顧!」
場中眾人除去接引准提之外,頓時愕然,對此感到些許不可思議,那可是大地胎膜,怎會有人毫不在意的強攻?
黑袍道人更是不可置信的道:
「鎮元子道兄莫不是在說笑乎?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強攻大地胎膜,也不怕因果業力加身,於大劫之中化作飛灰?」
鎮元子此時面色難看無比,他已透過地書,看到了外界的情況,陰沉的道:
「強攻大地胎膜之人,乃是巫族的十二祖巫也,那些個蠻子不修大道,怕是認不出來此物為何,如此行為又會有何後果矣。」
鎮元子此時也陷入了兩難之中,他相信地書的防禦力,也相信尋常人不敢打破大地胎膜。
可是十二祖巫並非常人也,而且此物乃是鎮元子所操縱,若是大地胎膜被人攻破,對方會如何?鎮元子並不知曉,但是鎮元子自己絕對沒有好下場。
收起結界,鎮元子擔心接引准提二人會逃脫,可若是繼續強撐下去,十二祖巫定然不會罷手。
尤其是此時的鎮元子己然看見,十二祖巫早已做好準備,正在醞釀第二輪攻勢,望著眼前的眾人,鎮元子咬牙開口道:
「地書最多就只能再支撐兩輪攻擊,超過此限度,大地胎膜必然會因此破碎,你我恐怕都討不得好。」
「是否要繼續下去,望大家早做決定,那結界之外的十二祖巫,可不會給予我等太多時間!」
一位白袍道人咬牙道:
「大家莫要留手,至少要將接引准提的烏龜殼破去,不然過了今日,往後便是生死大敵矣!」
「其可是有成就聖人之機,你我若不能得手,往後的洪荒之中,再無你我容身之地也!」
紅雲等人面面相覷,立即不再猶豫,結界之內,雷聲大作。
修行人手中攻伐之最也,無外乎雷霆也,雷法也是如今先天神聖手中,最為常見,卻也是最為兇狠的神通。
而雷法通常也是會作為一方道統之內,最為核心之法,非傳承道統之人,絕不傳授。
縱然是天庭之中,對於處決那些罪孽深重之輩,亦是役使雷霆,以做降魔之舉。
五顏六色的雷霆在結界之中綻放,威能不斷迭加,一時之間,接引准提二人面如金紙,不見絲毫血色。
同時結界之外,十二祖巫再次出手,法則之力協同其周身血氣一同重重的砸下,嗡鳴之聲透過結界,攪得內部的紅霧翻騰起來。
而洪荒大地也開始劇烈搖晃起來,就連十二祖巫也有所察覺。
大地晃動不止,無數地裂自西方而起,向四方蔓延而去,一時之間,無數生靈的哀嚎聲不止於耳。
大量的怨氣自洪荒之中升起,直衝天庭而去,天界亦被其撞得晃動,帝俊於凌霄寶殿之中睜開雙眼,神光破開天界,直落於洪荒之中。
「洪荒大地怎會忽然如此?何人膽敢妄動大地胎膜?視天規律法於無物乎?」
帝俊的聲音響徹洪荒之內,帝之威嚴,惹得眾生顫抖不止,下一瞬,便聽見帝俊再次開口言道:
「應龍、啟明長庚何在?」
「臣在!」 x2
「應龍、啟明長庚聽令,爾等攜雷部、斗部神將出動,查明此中原因,捉拿參與之人。」
「期間一切反抗之人,皆可視為叛逆之輩,殺無赦!」
「得令!」
帝俊安排好應龍與啟明長庚後,再次開口言道:
「白澤何在?」
「臣在。」
「汝領天兵十萬,以計蒙、九嬰、飛誕、英招為輔,協同捉拿犯事之人,期間一切阻攔者,無論參與與否,與之同罪,殺無赦!」
「臣領命。」
帝俊點了點頭,又言道:
「商羊何在?」
「臣在。」
「統計洪荒之中,此次劫難損失如何,協同洪荒萬族,盡力救治此次受災之人。」
「據以天庭之力,領統萬族,修復其家園,儘可能挽回眾生此次災禍之損失,督促各大種族,絕不可使其旁觀此難。」
「得令!」
帝俊面色緩和了些,但又回首望向天庭之中,再次開口道:
「祈皇、東皇可在?」
祈與太一起身道:
「吾在。」
帝俊略微思考之後,便開口言道:
「此番災難波及甚廣,祈皇還需你於眾水神之中傳達天庭之意,讓他們盡力救治此次災民,約束水火。」
「如今天地有大震,若是在引動水患,波及太廣,眾生何其冤,豈可再受此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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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此番引動大難之人,其非同小可,單憑應龍、啟明長庚他們,恐怕力有不怠,還需你二人從旁協助一番。」
祈與太一共同開口言道:
「善。」
帝俊又言道:
「此中之事,吾亦會讓羲和常羲二位天后從旁協助,力求此事圓滿。」
「至於羲皇,還需你操勞一番,統籌此次災禍之全局也。」
伏羲微笑道:
「理應如此,為天地計,豈有勞累可言。」
帝俊也終於輕鬆了些,開口笑道:
「善。」
眾人頓時魚貫而出,無數天兵攜帶天庭之令,通過陣法趕赴洪荒各族,傳達天庭救治眾生之意。
帝俊之響徹洪荒大地,而此時的西方大陸之上,十二祖巫和紅雲等人自然也是聽到了帝俊之言,心中頓感不妙。
至於接引准提,此二人還沉浸於經義之中,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一時不慎,落入災劫之中。
十二祖巫望著眼前的結界,自知闖了禍事,正是猶豫不知該如何處理之時,后土忽然開口言道:
「你我已經闖下大禍,天庭的責罰必然也要顧忌如今碩大的巫族,他們想要的是和平的洪荒,而不是看見巫族倒塌後眾生的狂歡。」
「我等此番必無性命之憂,但也絕不會被輕易放過,損失必然巨大,若是在掙不得接引准提所承諾的好處,豈不是輸得傾家蕩產!」
「今日縱然是受了責罰,至少也需挽回些許損失,再如何微不足道,也總比沒有的好!」
「而且你我平白遭受算計,此中無論是接引准提也好,還是立下這個結界之人也罷,咱們都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后土此言一出,十二祖巫立即便達成了共識,心中的憤懣有了發泄之處,帝江站出來開口言道:
「你們是此刻撤開結界,自己滾出來,還是說要我們繼續出手,把你們從烏龜殼裡揪出來,反正已經闖下大禍,大不了咱們一起死!」
結界之內的紅雲、鎮元子等人此刻也是心亂如麻,面對帝江之言,他們皆是心有退讓之意,卻又不敢輕易答應。
其中黑袍道人咬牙道:
「咱們莫要管他,如今天庭已然出面,他們若是繼續出手,大地胎膜破碎,其中意義決然不同。」
「你我此時早已無了退路可言,天庭的責罰也好,還是說十二祖巫的圍堵,接引准提二人未來的威脅等等,今日若不功成,洪荒中又豈有我等立足之地?」
另一白袍道人也是言道:
「道友言之有理,大不了此事功成之後,你我便逃至混沌之中,吾不俈以混沌之大,還無你我藏匿之所乎?」
「待成就聖人,或是混元無極羅天尊神之後,再行返回洪荒,此間事,不過皮毛也!」
「唯有如此你我方有自救之機,不然落入天庭手中,以這沖天之怨,天庭天規之嚴苛,你我修為怕是一朝盡喪矣!」
「難不成爾等願意束手就擒乎?吾修行了如此之久,又怎會甘願如此!」
紅雲與鎮元子頓時也陷入了兩難之地,同時對於外界的十二祖巫心中憤恨不已,若不是他們不知輕重,又哪會落到今日之地步!
故面對帝江之言,紅雲怒喝道:
「爾等莫想此便宜之事,不妨告訴爾等,此結界乃是大地胎膜所化,若是破碎,整個洪荒大地皆受其影響!」
「而且若非爾等愚蠻莽撞,吾等此時又豈會落入這般境地?此番驚動天庭,皆為你十二祖巫之過也!」
「想要吾等出去,束手就擒,簡直是白日做夢,吾大可直言,此結界最多再受一擊之力,必將破碎也!」
「屆時,其中意義可就於此時不同矣,天庭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大不了同死矣!」
十二祖巫聞言頓時大怒,他們倒是不想攻擊結界,可是才剛同接引准提達成交易,半點好處還未享到,又怎會放任其身死!
若是如此,那他們豈不是白白改換門庭,成為洪荒之中的笑柄乎?
一想到洪荒萬族之中流傳,十二祖巫皆是數典忘宗之輩,結果投入西方之中,其所作所為,盡對西方行諂媚之舉,卻不曾得到半點。
念及此處,帝江猛然喝道:
「賊子好死!若是讓爾等功成,我等皆為笑柄矣!今日不妨同死,左右我等無道統可言,且看誰損失更大!」
「父神血脈自有族人傳承,今日吾便與爾等同死又如何!」
「兄弟們聽我號令,十息之內,他們若是不撤去結界,你我共同出手!將這什麼勞子大地胎膜一同毀去!」
十二祖巫周身血氣不斷升騰,法則之力凝聚,面容兇狠,紅雲等人在結界之中,瞧見其模樣,不似作偽,心中頓時開始慌忙起來。
正在焦急之際,帝江已經開始倒數起來。
「十!」
「九!」
……
結界之中氛圍越發壓抑,接引准提亦是不能再平靜,紛紛從蓮台之上起身,忍不住開口勸道:
「還是速速撤開結界的好,不然當真到了那般地步,你我又豈有生機可言!」
在這一刻,無論結界內外,心中都開始慌忙起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