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凰的聲音中充滿感嘆,悠悠道:
「莫說是先天神聖,就連那些凡俗眾生心中也多有算計,更何況是那些天地寵兒呢,能走至今日,哪有簡單之輩。」
「就算過去號稱交友無數、義薄雲天的紅雲,不也為了成聖之機不惜引得洪荒動盪嗎?」
「至於天庭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諸神皆是心知肚明,只不過是天庭的所作所為,更符合他們的利益,所以裝做看不見罷了。」
「似汝這般心思純白之人,於洪荒之中才算是少數矣,也不知老謀深算的龍族裡面,怎麼就生出汝這朵棉花球來。」
應龍有心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對比兄長他們,自己的確不算善於謀劃。
元凰望了一眼應龍,直接開口言道:
「好了,汝所來之意吾己然知曉,待起事之機至,鳳凰族自然不會置身事外,且去吧,不耽擱汝去尋始麒麟矣。」
應龍咂舌,猶豫素昔之後,這才開口解釋道:
「不敢欺瞞元凰道友,始麒麟道友及麒麟族,並未在此次大兄所言的相邀之列。」
「當然,此事也絕非僅龍鳳也,後續吾當前往北極之地,前去拜訪玄武族也。」
元凰微微楞神,良久之後才感慨道:
「天地流轉,不以人意而改,今日才驚覺物是人非矣,罷了罷了,且自去哉。」
應龍見元凰如此,故也不再停留,隨即向極北之地而去。
待應龍離去之後,元凰這才黯然笑道:
「元鳳,咱們輸得不冤,祖龍可比我們二人狠多了,其敗於天時,而你我敗於龍族矣。」
濟水水府之中,濟神臥於榻上,潺潺的水波動盪,濟神眠於夢中。
良久之後才見他微微撐起身子,高聲道:
「睡了個舒坦,清淨於水府之內,哪管那洪荒風雲變幻,吾居與水中,卻更勝天地之高闊矣。」
隨手拿起桌案上的文書,濟神不過是輕微掃視之後,便將其隨意拋擲地上,轉身又投入睡夢之中。
濟水水文之事自有那些水君操心,天庭之事尚且管不到他的頭上,皇祈之言他雖不好違背,但那天庭的文書之上,不也沒見早起印章嘛。
對於大劫,濟神漠不關心,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把握,只要不主動走入戰場的中心,外人威脅不到他。
濟水清源王的名號,可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入海之水為清,而是他自己歷來潔身自好,甚少干涉洪荒之事也。
作為四瀆八流之首,如今水系地祗身份第二高之人,對於大劫自然是多有了解,他身上的因果雖多,但還不至於必須身死道銷的地步。
其中最主要的是,濟神不同於其餘諸神,他如今並沒有太多脫離洪荒大陸的心思,如今對於大劫,自然是抱著得過且過的態度。
「似他們這樣百般謀劃又有何用,我等不過天地之浮萍,哪能掀起幾分波濤,擅自插手其中,反倒惹得水干日曬去。」
「與其向外而求,不如伴隨洪荒漸進,隨波逐流即是真,又有幾人真具大智慧矣。」
濟神嘟囔著,又挪了挪身體,人道之事與他這地祗有何關係,天庭是天庭,他是他矣。
天庭要自己活,那自己便死不了,天庭若要自己死,又那還能容得自己掙扎,備下轉世輪迴的可能即可,再多的事濟神便不願牽扯。
洪荒之中野心家那麼多,人道內亂哪還用得著自己,濟神懷著這樣的心思,悄然入夢。
媧皇天,祈將人參果樹種下,灑下些許三光神水之後望著一旁的女媧道:
「你既不願出手幫忙,還在此觀望作甚,有這時間,還不如安心養胎矣。」
祈的面上滿是笑容,入了媧皇天他才知曉女媧竟然亦有了生孕,只是距離誕生之期還極為久遠,故而今不顯也。
女媧一隻手撐起下顎,腦袋微微傾斜,眉目間滿是笑意,柳眉輕佻,笑言道:
「怎麼,吾於此地還礙了夫君之眼乎?夫君可莫要忘了,此刻夫君可是在吾之媧皇天中矣。」
祈被女媧的這一句夫君刺激的頗為難在,微微扭動了下身體,瞪了女媧一眼,開口言道:
「莫要做此怪異姿態,你又並非羲和常羲,我也並非是帝俊,學他們作甚,平白惹人不適。」
女媧不言,只是自顧自嬉笑,在那銀鈴一般的笑聲中,祈落荒而逃。
才出媧皇天,祈便立即向天庭而去,說是逃走,實則是因浴日之期將近,祈作為天庭帝君之一,如此盛事,自是不可缺席。
而且對於四海的霸主龍族,祈亦需要先行前往通知一番,祖龍雖受困於水眼,但其仍然是鱗甲一族的族長。
事關天地萬物,又落於東海之中,出於禮儀,祈理應前往一趟。
而且如今洪荒局勢變化,天庭分封諸侯,萬國林立,龍族定然不會安分,祈也需前往試探敲打一番。
不然以祖龍的野心,天知道其會給天庭帶來什麼驚喜,又會對洪荒造成多大的震撼影響。
對於那些老一輩的先天神聖,其經歷太多太廣,祈對他們根本不敢信任分毫。
歷史之下,無有新鮮之事,這些古神就像潛行在渾水之下的獵食者,不掃去水中濁流,誰也不知曉其中隱藏著什麼。
為人望之不見,既不知曉其深淺,也來與察覺其兇險,他們經驗豐富,見識極廣,而又野心勃勃,容不得人絲毫馬虎大意。
在天地的高壓下,他們受困於淺灘之上,自然是伸展不得,顯得人畜無害。
而天庭如今主動為他們減去束縛,令其歸於深水之中,攪亂形勢,使其得以隱藏身形。
如不趁著此時龍未歸海,虎不入得山林之時給他們套上枷鎖,那後續必然難以限制矣。
應龍步入北極之地,刺骨的寒風吹拂,望著眼前這一幕雪色,眼神之中閃過些許震驚。
吹拂的寒風之中,帶著自開天闢地時便存在的煞氣,尋常人莫說是深入此地,怕僅僅是靠近,便能吹得其凍斃於此。
天地間不見半點靈機,雖存有較為濃厚的先天靈氣,但卻是駁雜不堪,根本不可引用。
「玄武族竟然居於如此不毛之地,難怪當初凶獸大劫之時,此地能作為避難之所。」
「這凜冽的寒風恐怕是連凶獸也不願意久居,只是如此窮山惡水,玄武族又是如何能夠忍耐?」
應龍自身實力高強,自然不懼這區區寒風煞氣,只是此地的寒冷就連他也覺得難以忍耐,自然越發困惑於當初玄武的選擇。
一陣罡風划過,吹起千丈雪,應龍仿佛是察覺到什麼,隨手一揮,冰原頓時爆裂開來。
應龍隨者冰隙而下,直落三萬餘丈後,竟見其中有生靈存世,長不過十丈,高不足九尺,甚是痴肥,乃群居之獸。
形如幼蟲,通體潔白,有冰晶之感,無目無眼,唯有一張巨口,其中利齒遍布,極為猙獰。
此獸以利齒啃咬冰晶,以冰晶之內被凍僵的魚蟲草木為食,體積雖不大,卻可日行百丈也。
在此獸的身後,無數隧道交錯,皆是此獸群之功也,而這冰原下方洞道之中的溫度,比較外界更是高上不少,也無寒風侵擾。
對於這北極之地而言,這地底之下可比地面上要熱鬧得多,靈機於此處也有了些許活躍。
就在應龍驚嘆其生活方式之際,只見一道寒風自應龍開闢的裂縫而下,整個地下涌道之中的溫度迅速降低。
不多時,這洞道之中的溫度便與外界幾乎無異,就在應龍懊悔之餘,只聽洞道之中傳出一聲嘶吼聲。
隨即無數回應的聲音響起,只看見洞道開始微微顫抖,無數與之前那獸的同類趕來。
它們肥胖的身軀在盡力的移動,對於身旁的應龍不管不顧,直衝與裂縫連接的洞口處。
它們捲曲著身體,儘量團為一團,將整個與外界相連的洞口死死堵住,不讓寒風侵入其中。
而隨著其的動作,它們暴露於外界的身體逐漸冰封,氣息也逐漸微弱下去,直至化為一俱屍體,將整個洞口死死封住。
而隨著他們的動作,這冰原之下的世界溫度也開始逐漸回升起來,應龍驚異地望著此幕,心中頗有愧疚。
而就在應龍打算做出補償之際,卻忽然聽到一道聲音傳來,只聽其言道:
「這位遠方而來的道友,北極之地並非善土,不知道友所來為何?」
應龍神念一掃,立即便向洞道的一處望去,而洞道之內,只見一個身著白袍的男子騎著一隻白豹緩緩走來。
男子衣著毛皮,身如白玉,不見半點瑕疵,似乎光憑肉眼便能夠透過其肌膚,直視其身體上的血脈。
應龍見來人並無惡意,又念及自己剛才之過便開口答道:
「這極北之地自然是並非善土,吾亦是因事前來,故來造訪此地也。」
「此前之事,吾亦不知會造成如此影響,心有抱歉之意,願意彌補道友之損失也。」
男子點了點頭,從白豹身上跳下,躬身行禮道:
「貧道雲深,見過道友,不知道友所來是為何事?若是無礙,貧道盡力相助也。」
隨即雲深似想到什麼,又開口補充道:
「若道友是為雪蓮而來,那恕貧道亦無能為力,如今並非為雪蓮花期,道友前來也只能白跑一趟矣。」
「若是依我之見,道友也是修為不凡,想要雪蓮與其來北極之地碰運氣,還不如像天庭之中求也。」
「這北極之地產出雪蓮極少,消耗卻是極大,就算有所剩餘,其中大半還要交由天庭中去。」
「道友來北極尋找,實在是拜錯山門也,若是論起存世雪蓮之數,只怕是三個極北霸主玄武族,也比不上天庭也。」
「道友若是有心尋覓,還不如在洪荒之中尋些先天之物,去天庭置換,那可比來北極容易許多。」
應龍一時無言,只看著眼前的雲深絮絮叨叨,對方似乎少有見外人,也篤定他是為了雪蓮而來一般,不斷給予建議。
就在應龍想要出言打斷之時,只見雲深再次騎上白豹,轉身向洞道之中走去,口中還招呼道:
「不過道友既然是為了雪蓮而來,更甘願為其進入北極之地,我亦不好讓道友空手而歸。」
「雪蓮雖然稀有,但我這裡還存著幾片花瓣,功效雖不及完整的,但也算難以見得。」
「道友若是不嫌,不妨隨我去取,我也不占道友的便宜,大家等同交換便是,到了別處,哪怕是天庭,想必也沒有如此便宜之事。」
應龍對此頗為無奈,但眼前之人至少能夠交流,說不定能從他身上找到玄武族的消息。
北極之地對於外界而言,實在太過封閉,應龍進入北極如此之久,今日才得見能言之人,自然是不想錯過。
二人一路行走,在路途上雲深一直絮絮叨叨,講述著自己是多麼的仁義,應龍偶爾應上一聲,便能讓其興奮不已。
而就在雲深的講述之中,應龍這才明白了不少北極之事,之前他所見的異獸名曰雪蟲,乃是北極部落皆會養殖的蟲獸。
其皮可以禦寒,肉質頗為甘甜,晶瑩剔透,算是大多數北極之人的主食,極為溫和,只是智慧低下,除去會打洞和好養之外,無甚優點。
剛才的那嘶吼之聲,便是其中蟲王發出,而雲深也讓應龍不用自責,那些蟲子時常也會打洞到冰裂處。
向今日的情況,他早已習以為常,而且那些凍斃的雪蟲也並不會浪費,等那些洞口冰封之後,自會有人去將其取出,以做食用之舉。
待到了雲深的洞府之時,應龍這才開口問道:
「雲深道友,吾來此地並非為雪蓮而來,先前不言,乃是因道友不曾給機會,如今既然得閒,自然不好欺瞞道友。」
雲深對此卻是頗為詫異道:
「道友不為雪蓮而來,那是為了何物?難不成是玄冰乎?不過玄冰我這裡也有一些,只是質量差了些,好東西都被天庭收去了,道友可要交換?」
應龍再次搖頭道:
「吾亦並非為玄冰而來。」
雲深頓時疑惑不解道:
「那道友所來為何?這北極之地除了雪蓮與玄冰之外,在我的記憶之中也無甚好東西了。」
「難不成道友是在外界得罪了人,仇家追殺,來北極之地避難?總不能是為了尋找玄武族來吧?」
應龍頓時一頭黑線,咬牙開口道:
「吾正是為了玄武族而來。」
雲深不解道:
「道友是想抓玄武當坐騎?可那玩意龜殼賊硬,模樣也只是一般,坐起來也無甚意思呀?還不如我這雪豹呢。」
若不是應龍看出雲深所說,皆是其真摯之言,只怕都會誤認為雲深在消遣自己,望著眼前的雲深,應龍開口告誡道:
「道友還請慎言,玄武乃是天地聖獸,四靈的族人,北極之地的霸主,又豈可言坐騎之舉。」
雲深對此則是不以為意道:
「哪也就說的好聽,我當玄武當了這麼多年,也沒見這個身份帶來啥好處,反倒在這冰原之中餐風飲雪,日子過得還不如那些異獸哩。」
「而且說啥聖獸族人,如今這北極之地也不是咱們做主,以前還有那麼點傲氣,結果天庭就來了一個東皇,就差點把脊梁骨打斷去。」
「到了如今,這些個名聲還有啥用,日子還不是照樣過得苦巴巴的,也就那些不知情的外人,還覺得玄武有多高貴。」
「說白了,不就是當初被凶獸趕到北極,然後只能緊縮在冰雪之中,後面又被天庭打得顏面掃地,就靠著個名頭活罷了。」
應龍頓時愕然,他並非驚訝於雲深所言,而是驚訝雲深竟然是玄武,以他的實力竟然不曾看破對方的本相。
至於雲深所言的天庭之事,當時他雖未曾加入天庭,但在天庭的宗卷之上對此事倒也有記載。
其上僅有一句,東皇至北極,降玄武以鎮北原,世朝納貢,不復反也。
雲深見應龍如此,明白其所想,頗為自嘲的開口道:
「如今的玄武族,也就剩下這隱匿之法足得稱道矣,好歹以前也算是洪荒大族,輝煌過一段時日,總要有些過人之處。」
應龍對此卻是搖了搖頭,頗為認真的道:
「雲深道友之言,未免太過自輕矣,此法於吾眼中,足以堪稱獨步,而且以如今玄武族之力,亦尚在洪荒最前列也。」
「故吾今日前來,亦是為拜訪玄武族而來,欲與玄武族共商大事矣。」
雲深的目光頓時一凝,整個人不復之前姿態,沉聲開口道:
「我修為低微,看不透道友身份境界,固只能顧左言右,以求不觸怒道友,為保命計。」
「可如今道友既言是為了尋玄武族而來,那且容我冒犯相問,道友究竟是為何人?」
「也需先確定道友之身份,我也好為道友通傳一聲,報於族中,待其回復,在行是否引路之舉。」
應龍對此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開口答道:
「吾乃應龍是也。」
應龍話音落下,一縷龍威浮現在雲深的周圍,令雲深幾乎雙股顫顫,只覺生死繫於一瞬。
望著眼前的應龍,雲深立即恭敬行禮道:
「玄武族雲深,參見應龍大神,大神所言之事,雲深這便傳於族中,還請大神在寒舍之內稍後片刻。」
應龍點了點頭,笑道:
「善。」
隨即便見雲深匆匆然離去,而應龍對此則是安然趺坐於蒲團之上。
應龍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正如他先前直接跟隨雲深到來一般,自然不擔心玄武族會有謀害之舉。
麒麟界中,始麒麟於大殿之上品茗,而茶水卻早已冷卻,觀其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良久之後才見其疑惑道:
「不對,以應龍之力,如今應當己至麒麟界了才是,難不成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不妥,不妥,看來還是要推算一番才是,不知為何,吾心中總有不妙之感。」
始麒麟說動就動,隨手摘來幾片雲氣,便以這漫天霞彩,開始推算應龍的蹤跡矣。
良久之後,只見始麒麟面色漲紅無比,開口喝罵道:
「祖龍老匹夫!好賊子!竟然安敢這般辱吾!難不成竟欺吾麒麟族沒落乎?」
話音落下,始麒麟又立即陷入沉寂之中,良久之後才淒涼笑道:
「是啊,我麒麟族已經落寞矣,又哪還有與龍鳳相比擬的資格也。」
但始麒麟又立即振作道:
「無妨,不過一時之困境,終有撥雲見日之時,只要本座還在,麒麟族終究會重新立於萬族之巔!」
「麒麟尚存一日,終究是走獸之王也,而今核心之事,當以恢復族群優先矣!」
話音落下,始麒麟一轉,化作一隻丈許的小麒麟,微微一躍,頓時消失於大殿之中。
另一邊,祈也終於返回天庭之內,也不多做耽擱,便立即被帝俊伏羲尋去,商議前往東海,會見祖龍之事。
伏羲輕輕抿了一點茶水,溫和的面容上卻充滿則不容反駁的霸道,望著眼前的帝俊與祈,開口言道:
「金烏浴日之事,天庭對此早有決議,又關係十個小侄兒的成長,於此事而言,無論祖龍是否同意,也皆早已成定局也。」
「其若是答應,那對於龍族和天庭而言最是妙極,於些許細枝末節之上,天庭亦可讓步一二。」
「若是其反對,便一切以天庭計劃為主,屆時莫說是讓步,不多加以懲處,便已然是看在應龍勞苦功高的份上矣。」
「不過吾觀祖龍應是不會反對,此人最是野心勃勃,亦不缺心性手段,應當會行交換讓利之舉才是。」
帝俊也是點了點頭道:
「其同意與否,不過是小事罷了,浴日之行不容有誤,重點是要疏散東海之生靈,儘量不要造下太多罪業。」
「基於此事之上,如有祖龍配合,那自然是極好,能將影響降低到最小。」
「若是其想故意使壞,祈,你此番前去不妨給予他們些許,來自天庭的雷霆雨露才是。」
祈面對帝俊之言,只是笑道。
P S:鳳王感受到了大家的熱情,感謝書友不種馬不聖母不小白的1500點幣打賞!感謝書友haruki z的1000點幣打賞!
鳳王在這裡拜謝了,6000字大章在此奉上,另外不種馬不聖母不小白書友的,另外500字明天奉上!
只管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