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可真是大啊。」桀驁百無聊賴的感慨著。
「其實不大的，若是我們可動用法術飛過去，你便會覺得這地方小的可憐。」
「也是，人的腳能走多遠的路呢？終究是有限的。」桀驁扭頭看向肉嘟嘟的天寶。
「天寶要不要讓我抱你一會兒？」
天寶的眼睛笑彎了：「好呀好呀，你也抱抱天寶。」
只要從石泰然的手上接過天寶，輕輕的掂了掂：「這一路上也沒給你吃東西，怎麼覺得你胖了不少呢？」
天寶咬著手指頭，表情是說不出的可憐可愛：「不知道，天寶很重嗎？」
不重的，對於桀驁和石泰然這種力有千鈞，動輒推山倒海的大能而言，這樣一個小娃娃，算什麼呢？
「不重當然是不重的，就是覺得有些奇怪，所以就多問了一嘴。」
「走路這樣費勁，幹嘛不叫浮光幫我們去找接下來的那幾座塔？」
「早點辦完事情也好早些回去。」
多惡劣的環境桀驁都待過，但不知為何這裡他越待越覺得噁心叫人難過。
那跳出來和石泰然說話的人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是不是早就已經與水習印達成了協議？
總歸都是要死的，死在美夢裡總好過，死前還要經受一番驚嚇，要好得多。
石泰然救了他們，對他們而言難道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困擾嗎？
桀驁想不明白這個中的道理，人是一種很複雜的族群，他們說話做事都很複雜，修羅一族一向很討厭和人打交道。他們充滿了勾心鬥角與算計，偶爾倒也有幾分拿不出手的坦誠。
但能有這樣坦蕩之心的人，實在是太少太難得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說是人創造了魔這種東西倒也不為過最開始霍亂三界，最為嚴重的那一個不就是人族大能留下的心魔嗎？
所以也有普通的天地濁氣降化而成的魔族，四處為惡，卻始終比不上墮入心魔的人族狡詐詭譎，手段殘忍。
修羅一族之中也有人曾與這種東西交手，它們未必有多高的修為，但是卻極其了人性之中所有的陰暗面。
是任何接觸過的人都不願意打第二次交道的一種東西。
不講道義，不講原則，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總而言之，已經超脫了正常的對於人的認知。
「傾城的百姓就只是一群普通的百姓，水城這裡卻有各自為惡的地方，所以敕諸利用這一點。創造了十二座塔。」
「就如同我們修煉之時所用的聚靈陣一樣，這裡便是天然的聚魔陣，人類滋生惡念，滋養魔氣。」
歸根結底惡魔其實是這些人自己創造的，當然這裡也有那些修真界貪婪的修士，其中的手筆。
比如水習印為了獲得信仰而創造出所謂的聖塔，束縛住他的信徒，也束縛住自己。
「人類常常說我們修羅一族，可怕現在想一想還是你們這些人更可怕一些，又有腦子又懂得怎麼使壞。唉，你看那邊那個是不是一座塔？」
石泰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座黑漆漆的塔矗立在那裡。
他帶著桀驁以及天寶走過去，只是剛走進一定的範圍就看到旁邊黑色的樹上噌的一下飛起，幾百隻烏鴉。
石泰然微微一愣，在轉身時身後已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只有朝著塔的方向有些許顏色。
好奇怪，這個地方他從來都沒有來過，卻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朝著黑色塔的方向走了過去，走了沒幾步才發現，在塔門前擺著一張桌子，桌子旁邊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容貌秀美，在修真界只能算得上是中下等，但她生的極白，那是一種欺霜賽雪的白。
她神情慵懶坐在桌子旁面含笑意，仿佛早就已經等著石泰然來了。
桀驁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個穿著黑色裙子的女人：
「我們先前遇到那個渾身雪白的女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桀驁這樣說話頗顯得沒禮貌，那女子似乎也並不是很介意：「我和她沒什麼關係，我在這兒就是等他來的。」
她伸出手指指向石泰然目光流轉之間飽含深情，仿佛兩人。有什麼說不清道不得的情感故事？
「怎麼著跑到這兒來了，還有你的老相好？」
桀驁的嘴上沒個把門的：「要我說你這簡直就是相好的遍天下。」
「不要胡說八道，她是此地新生的魔，我怎麼可能會認識她。」
穿著黑裙的女子，抿唇輕聲笑著：「是這麼個道理，我剛剛才出來不久，你們不認識我也是應當的。」
「想要破我這塔其實很簡單。」
「只要你願意娶我，答應我帶我出去之後只對我一個人好。」
桀驁拎著自己的修羅斬放在手上掂了掂：「那我覺得還是殺了你比較容易。」
石泰然：「……」這傢伙怎麼越來越莽了？
「別那麼凶嘛，你想要殺我也要看能不能殺得了呀，我的本體不在這兒，所以你們也沒有辦法像抓住水習印那樣抓住我。」
看樣子她對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是知曉的。
石泰然冷然道：「那就換個方式吧，我已心有所屬，不可能再對旁的女子輕易承諾，或者你看看我身邊的壯漢，他倒是孤身一人，想必不介意你來投懷送抱。」
桀驁雙臂交叉，無比抗拒：「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如今可沒有心思搞這些情情愛愛的，不要給我招惹麻煩。」
那女子聽了他二人的回答，也並沒有生氣：「那這該如何是好？」
「我這裡的考驗就是情與真心，你們二人對我既沒有情也沒有真心，我怕是沒辦法把你們放出去了。」
桀驁的修羅斬重重的往地上一撞：「真心想揍你，算不算真心啊？」
很好，聽出來他是真心的了。
石泰然越發頭疼：「不如這樣，你直接讓我進塔，或者我們在外面把你這小破塔給劈了行嗎？」
那女子扯了扯嘴角：「都請自便，我不善鬥爭不會打架，你們若是有心思欺負我的話，我也不會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