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僅僅只是一個巨石神,就讓他們如此狼狽了。若是再遇到其他的巨石神豈不是要活生生耗死在這裡!?
不過這倒也正常,不是早就聽說了嗎?無極之地兇險異常。
這裡存活著的大多數都是怪與鬼,只要無極之地存在,他們就很難死去,只要他們遵從無極島的規則,就不會受到傷害。
但是從下界來的人卻會被無極島認為是異類,所以帶著秦烈上來的那個女人死了,她違背了無極島地的規則。
石泰然他們乘坐著所謂的鑰匙來到此地不算違反規則。
但他們同樣也不是無極島的活人,不會得到這裡的人的認可。
「飛快些!再快一些!」石泰然不要前四的把靈石扔進飛舟陣法之中,速度更快了,飛快掠去的風景,之後一個又一個小山似的鼓包隆了起來,很明顯那些就是巨石神,不止三個!
石泰然這一路上不知道究竟扔了多少塊靈石,也幸虧他雞賊給自己多留了一些,否則還不知道要面對著怎樣的惡戰。
然而飛舟落下之時,眾人卻徹底的迷失了方向,這片雪白的大霧變得更加濃郁了。
大霧瀰漫,以至於他們面對面站著方才能看清彼此的臉,仿佛有人在山林間點了一把並不算嗆人的火。
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大物之中沒有毒素。
但石泰然仍舊,拿了幾粒養氣丹拋進嘴裡,其餘幾人也紛紛學著他的樣子照做,石泰然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根捆仙繩系在腰間又遞給其餘幾人:
「我師傅他老人家說過這片大霧之中,隱藏著讓人想像不到的兇惡之物。如今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尚且看不到彼此繼續向前走,還不知道能走到哪兒去呢。」
顧盼盼將繩子拴在腰間,聽了他這話,接過了話茬:「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先在這停一夜呢,等大霧散去?」
「這地方叫做霧林,從上至下方圓數千里之內全是這般的大霧。」
「咱們的飛舟剛剛飛出去很遠,如今已到外圍。」
石泰然從懷裡取出了小師妹贈送給他的信物,然後將靈力注入其中:「走吧,這東西會發出微光指引我們向前行進。」
果不其然,靈力注入其中之後那東西快速旋轉起來,在薄霧之中破出些許光芒,然後懸浮於半空,引著眾人一路前行。
這跟捆仙繩以石泰然為起,以桀驁為終,幾人之間相隔的距離極近,一路向前走了半晌,竟然也沒遇到什麼所謂的極惡之物。
但石泰然的心情卻始終忐忑,他總覺得在某個他看不到的地方,又一雙眼睛在窺視著他們。
當然看不到了,畢竟這地方大霧如此厚重。
眾人一路向前行走沒多久,一陣微風吹來,大霧似乎變淡,眾人也終於看清彼此繩子還撿在一起處於最中間,未知的月驚鴻卻不見了。
月驚鴻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所處的環境,這裡似乎是一處洞窟,簡陋破敗的很不遠處有一張稻草鋪就的床鋪。
前行的過程中,她感覺到有一雙絲滑細膩的手,攥住了自己的脖頸,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便被對方挾持到這裡。
直到現在她也沒有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把她帶到這兒來,但她依舊記得那種被濕滑黏膩的感覺徹底控制住的恐懼。
過了許久,山窟之中出現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月驚鴻並未曾感到任何危機,也並不恐懼她四下尋望:「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她又試探著開口:「又或者你是什麼東西。」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回復她,就在她以為這傢伙是出去抓其他人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屬於自己的聲音:
「什麼人?」
「又或者你是什麼東西。」
這聲音無論從音色腔調還是停頓速度來看,都和自己剛剛說的話完全一樣。
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月驚鴻有些不耐煩:「你若是想殺了我,能不能給個痛快出來讓我看看你究竟什麼樣子!?」
那聲音還是沒有回覆她,就在他耐心的等待了一陣子之後,對方又一次重複了她的話:
「你若是想殺了我,能不能給個痛快出來讓我看看你究竟什麼樣子!?」
月驚鴻沉默了,她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便乾脆一屁股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為什麼就只有自己這麼倒霉被抓到這裡來呢?也不知道她們究竟有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抓走了。
真可惡啊,該不會就要死了吧?但是如果因為石泰然的事情而死,他必定是會記得自己的吧?
算了,他身邊那麼多的紅顏,知己相比較之下,自己這樣脾氣暴躁,不懂得討人歡心的人,必定是無法獲得他的垂憐的。
或是幾十年或是上百年,總而言之,他總歸會忘了自己。
「唉!」她頗為沉重的嘆了一口氣,過了許久,那學舌的傢伙又出現了,也如她一般嘆了口氣。
「唉。」
「能不能別學我了,我真的好煩呀!」
月驚鴻隨手拿起一樣東西,朝地上重重的扔了上扔了出去。
突然一道雪白的身影閃過,它速度極為敏捷,在那東西落地之前便接住了。
月驚鴻也藉此機會看清了這學舌的傢伙的樣貌。
她身上沒穿衣服,身體白的像是覆蓋著大地的新雪,背後毛茸茸兩隻翅膀。
為什麼說是他呢?因為她的身上有著十分明顯的女性特徵,最重要的是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月驚鴻才發現,她竟然擁有著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這盜版的月驚鴻嘰里呱啦的說了些什麼,月驚鴻一個字兒也聽不懂。
「我聽不懂你是因為我摔了你的東西,所以才跟我發脾氣嗎?」
長著翅膀的盜版月驚鴻,輕輕的甩了甩自己手裡黑不溜秋,看起來像茶壺的東西。
「發脾氣。」語調和語速還是和月驚鴻一樣,不過這次只有這三個字。
月驚鴻對這東西沒有太大的危機感,她總覺得對方似乎並不是想傷害她。
「你抓我到這兒來是做什麼?」
她不指望對方能聽懂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