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入帳歡:嬌寵丫鬟> 第229章 花顏想要青郎平安無事

第229章 花顏想要青郎平安無事

2024-10-31 00:27:28 作者: 朝辭
  「都是那吐蕃國探子的錯,是他們心思歹毒,要將時疫傳到我大景國,如何能是您的錯?您看看這時疫發作起來,一聽說傳染性強,危及生命,還有幾個能夠義無反顧,挺身而出的?您就不要再折煞自己了。」花顏便想清楚了其中細節,柔聲安慰著李太醫,也算是對李太醫和周郎中等人的一種小小的撫慰。

  她隨即又道:「只是太醫也曉得,如今我們大公子的情況有多麼的危急,按照發狂是第六日的症狀來說,最多不過後日,我公子便會有生命之憂。而且李太醫,周郎中還有一眾百姓們,煩請大家同我一起在好好地找找治癒時疫的方子,若是此回成了,你我他日也算是能在史書之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好好好,老夫這邊帶著人一起去翻閱醫書去,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一定要找出能夠治癒時疫的方子。只是大公子如今的情況不容樂觀,不是讓他一個人呆著,怕是不太穩妥。」李太醫連忙答應了。

  「太醫不必擔心,大公子有我照顧著,我就在這廂房中守著,大公子哪兒也不去,煩請李太醫和周郎中翻閱醫書。」花顏柔聲說著,隨即扭頭回來時便對上了面前大公子那雙與素日截然相反的眼眸,她忙不迭地:「我們去休息。」

  說著,說著李太醫和周郎中便帶著周圍沒有染上時疫的百姓先出去了。

  朔風不放心的又多看了兩眼,對著花顏問道:「花顏姑娘要不還是屬下留下來吧,若是公子再次發狂,您手無縛雞之力,怕是要被公子傷到。或者是被公子染傳染上時疫,還是屬下留下來吧。」

  花顏有些猶豫,她拿不準大公子方才鎮定下來是不是因為自己。

  又考慮到朔風剛才說的話,也確實想了自己現在的狀態,危險可能性的確很高,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她還是穩妥起見也好,還是不要在這為好。

  想著,花顏瞧了一眼木訥的大公子,隨即又看向一旁的朔風,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同意了他的說法。

  朔風便從花顏的手中,正打算接過大公子,誰知花顏還沒起身走出去兩步,立馬就被大公子一把拉了回來。

  花顏很是詫異,抬頭不解的看向大公子,在對上平日那雙幽深深邃的鳳眸時,她卻只看到了清澈和執拗。

  就仿佛是一片海水從時刻醞釀著巨大風暴的黑色海水突然變成了一望無際,清澈透亮。

  「怎麼了,」花顏問的。

  大公子也不知道神志有沒有恢復,但他就好像是在看什麼自己十分執著不可放手的東西一樣,語氣中的那股執拗和強勢和從前如出一轍:「不許走。」

  說著像是生怕花顏走了,他甚至還一把攥緊了花顏的手,修長粗糙的手掌將花顏的柔荑緊緊包裹住,那雙執拗的眼眸也一眨不眨的望向花顏,就好像是被黏在她身上了一樣。

  「公子聽話,花顏姑娘現在懷有身孕,讓她去休息好不好?」一向一根筋的朔風也突然回過了味來,自家大公子發狂被花顏姑娘穩定住之後,沒有恢復理智和清醒,而且好像變成了孩童,而花顏姑娘就是他心愛的玩意兒。

  小孩子怎麼會輕易鬆開自己心愛的玩意兒呢?所以朔風便換了個語氣,換了個說法,難得輕聲細語的哄著。

  但是奈何他一介武夫,平常殺人逼供等事兒做多了便是易如反掌,到了這要柔聲哄孩子的時候,他就算再想學也只能學了個四不像。

  沒等花顏說話,緊緊攥著柔荑的衛辭青,扭頭看向一旁的朔風時,眼眸驟然變得猩紅,滿是殺氣的看著他,就仿佛又回到了發狂時候的狀態,嘴裡還是振振有詞:「殺!都該死!!」


  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和對著花顏姑娘的時候,簡直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截然相反,一個天一個地。

  朔風嚇得連連後退,一時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是被嚇的,還是被自家公子這樣區別對待有些委屈。

  花顏眼看著大公子又要回到方才發狂的狀態,登時就急了,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若再發起狂來,制止不住以大公子的武功,豈不是這整個京城有一大半的人要遭殃了?

  她著急忙慌一把就抓住了大公子的手,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授受不親之類的,他的雙手反握住大公子的大掌,強行拉著大公子的手,讓他能夠看向自己。

  「公子…公子冷靜…」花顏自認為是柔聲勸說著,大公子也確實從看向朔風,又轉頭看向了她,殺氣也瞬間沒了,只是臉上也看不出笑容。

  花顏微微蹙了秀眉,心底有了一個不太成熟的猜想,她方才穩定住大公子情緒的時候,喚的似乎不是公子……

  而眼下看著大公子那滿臉幽怨的模樣,她又抿了抿唇,對上大公子那雙清澈執拗的眼眸,索性開了口:「青郎聽話,這裡的人都是好人,都不會傷害你的,他們都是想盡辦法想要幫助你的人,他們都不該死的。」

  說著,花顏明顯的看見了大公子的神色,變得有些迷茫無措了起來,趁著大公子的注意力全在她自己身上,她連忙在背後揮了揮手示意朔風先走。

  朔風就算再不放心,可看著眼下的情況也明白了,大公子這發起狂來根本就是分人的,有花顏姑娘在,他倒是不用擔心,若是換成了他那才真的要出人命了。

  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朔風便轉身離開,整個廂房中只剩下染了時疫的大公子和棉布覆面的花顏。

  朔風剛走,花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敏銳的發現面前的大公子奇怪之處,那雙鳳眸從花顏剛開始說完這番話的茫然無措變成了現在的憎恨和委屈。

  大公子整個人也開始激動起來,「不……不是……他們都想讓我死,沒有人想讓我活著,他們都想要我的命!他們什麼都要搶,什麼都要,只要是我的,他們便都要搶過去。可我明明只想要好好的活著,為什麼他們每一個人都想要我的命?」

  花顏聽著大公子說的這番話,頓時有些愣住了,她沒想到大公子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也猜想到大公子此時是神志不清所以分不清眼下的狀況,她忙輕聲安慰他:「不是的,不是的,他們都是壞人,是他們的錯,不是你的錯。」

  「衛承澤一開始只想要我死,因為我玷污了他的官聲,和他衛府的名譽。後來他看見我殺了母親,他並不只想讓我死,他想讓我死都不能解脫。他將我關在籠子裡,用那麼粗的鐵鏈鎖著喉嚨,就像是一隻喪家犬,他用鞭子抽我,用刀砍我。甚至在衛晝然和徐琴蘭每每因為母親同他生氣的時候,衛承澤便讓我變成他們泄憤的工具。我看著他們一家那樣其樂融融,可我只想笑,像衛承澤那樣的狗東西,竟然還想裝出一家和睦的氣勢來,都只是為了鞏固他的官聲,為了能在他的官途上平步青雲!衛承澤將我所在地窖五年,整整五年。什麼五馬分屍攔腰砍斷的折磨只不過是小兒科。可後來老天開眼,衛承澤那個狗東西病了,他病了!!一病不起,我好不容易從地窖里逃出來,就聽見太醫說他沒有幾年可活了,可我不放心啊!他不死我便要死,我怎麼可能還讓他活上幾年呢?我想去殺了他,真的想去殺了他,終究到了他的床塌面前,我猶豫了,我想讓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這樣一個,在他眼裡連野狗都不如的兒子,是怎麼一步一步登上他夢寐以求,卻怎麼都坐不上的那個位置。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他跪在我腳邊,匍匐著向我下跪。」說到此處時,大公子的神色已然猙獰,可不知怎麼他眼眸已經變得通紅,花顏竟還從裡面看出了閃爍的淚光,「哈哈哈哈……可是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衛承澤究竟是怎麼死的?是被他親生的兒子衛晝然推倒撞死的!!我想去殺他的時候猶豫了,這個時候衛承澤那個老東西他竟然醒了,可他那個時候病入膏肓,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可緊接著衛晝然便來了。說起衛晝然也當真是看得出來是衛承澤的親生兒子,一樣的表里不一,一樣的自私虛偽,一樣的無能懦弱,更是一樣的假裝情深!衛晝然拿著長劍朝我撲過來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撞在他那親愛的父親身上,壓著他那親愛無比的父親撞向了床角,衛承澤當場死亡,沒有給太醫留下一絲一毫的診治時間。你知道嗎,那是我整個人生之中最高興的時刻!」

  明明大公子說的是他從前復仇的事情,而從前欺負過他的人眼下也都得到了自己的懲罰,聽著明明應該是開心的,可落在花顏的耳朵里,她就是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甚至看向大公子的眼眸中都蓄滿了晶瑩的淚水,心裡也更多的是對於大公子的心疼。

  花眼眼睜睜地看著大公子在神志不清的時候,慌不擇言地將過去的一切全部吐出來,就好像一個人吃了十幾年的黃連,只能憋在自己的肚子裡,的突然有一天,他能夠將所有的苦水和受過的磨難都倒了出來。

  那一瞬間,花顏甚至是有些慶幸的,慶幸大公子能夠暫時失去理智,說出這些他從來都不肯開口告訴旁人的話,也說出他過去十幾年所受的所有的折磨與凌辱。

  就是這樣的委屈,這樣的凌辱,這樣血淋淋而悲慘的真相,他一個人咽在心裡憋了這麼多年。

  甚至他為了自己的官聲,竟還肯容忍為了夫人和衛二公子好端端的活著。

  花顏自己都不能確定,假如是她受過了大公子從前受過的虐待和委屈,還能不能,肯不肯放過作為施暴者的衛老夫人和衛二公子。

  可花顏也看見了大公子從眼角滑落的淚,那么小就失去母親的孩子,怎麼可能不嚮往父愛母愛呢,怎麼可能不嚮往,一家人其樂融融呢?

  從前的大公子,是否在無盡黑暗和疼痛中,也會思念自己的母親?

  「是他們有罪,都是他們有罪!他們現在已經死了,不會再傷害到你了,青郎不怕。」花顏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去撫摸大公子的側臉,輕柔地幫他擦去眼角的淚,嘴裡是輕言細語的安慰,和話里話外都忍不住溢出來的心疼。

  「可他們都不想讓我活著,所有人都想要我的命!」大公子情緒依舊激動,力道極大地握住了花顏的手臂,像是在發泄著這十幾年以來自己內心所有的不滿委屈和怨恨。

  花顏被大公子搖了兩下,她不頭暈,可眼眶中的眼淚卻控制不住溢了出來,她反手抓住了大公子的大掌,連忙想要安撫下他。

  她索性伸出雙手,一把便一左一右地托住了大公子的臉龐,他滿臉認真又篤定的對上大公子那雙閃爍著淚珠的猩紅眼眸,一字一句道:「怎麼會,我就想讓青郎活著。」

  說完,花顏看著面前呆愣的大公子,生怕他不相信,鬆開了他的臉之後,雙手一把就緊握住了大公子的雙手,抓著他的右手上放在了自己的左心口,她不厭其煩地重複:

  「花顏想要青郎平安無事,好起來,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說完,便將大公子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動作輕柔的撫摸著大公子的背,隔著棉布在他耳邊說道:「沒事了,青郎不怕。花顏會保護你的。」

  其實明明是那樣幼稚的話,甚至是她從前哄三四歲的蓉兒時才會說的話,可偏偏就是讓她懷中的高大男子逐漸安靜下來。


  母親瘋癲,父親不仁。

  或許,這樣哄孩子的話,從小也未曾有人給大公子說過吧。

  花顏就那麼抱著他,腦海里那一瞬間突然忘記了還有時疫這回事,只是想要安安靜靜的抱著他,告訴他還有自己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見肩頭上一重,耳邊傳來他的低哼聲,像是蘊含著無數的痛苦。

  花顏忙不迭地扶住他的雙手,滿眼著急地去查看大公子的情況,「怎麼了?可是何處不舒服?」

  「…」大公子不說話,只是緊皺著眉頭,滿眼痛苦地看著她。

  花顏被他看得心上一痛,語氣更急切了些:「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隨即只見大公子看了她片刻,才終於抬起手臂,一雙鳳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鬧脾氣的小孩子死死地抓住自己心愛的小玩意兒死活不肯放手一般,薄唇輕掀:「疼。」

  只有一個字,卻將花顏的目光徹底吸引了過去,她這才發現大公子手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了傷,只是公子穿了一身暗色的玄色衣衫,方才的人多嘴雜,又正是最危急的時候,她竟是沒有注意到。

  她忙將大公子的衣袖卷了上去,便看見了手臂上……多了一條細長的傷口,只是溢出了幾滴鮮血,瞧著便不是很嚴重,想來以朔風分的武功,應該還是有分寸的,不會傷公子太深。

  只是花顏看了看他手臂上那不太明顯的傷口,又看了看面前苦大仇深滿臉幽怨看著自己的大公子,一時有些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有些無奈地扯出一笑,「給青郎吹吹。」

  和他對視著,花顏也實在是拗不過他,看到他那宛如求安慰的孩童模樣,她只能將大公子的手臂抬起來,放到嘴邊輕吹了吹。

  隨即又有一些無奈的笑,「但凡我再晚發現,片刻這傷口都要癒合了吧?」

  「還有別的地方嗎?」花顏有些不太確定地問。

  面前的大公子聞言乖巧地點頭,那模樣是花顏從未看見過的乖巧和懂事。

  「哪裡?讓我看看。」花顏並不是很擔心著急,她以為大公子這回說的地方還是如同放在手臂上那不太明顯的傷口一樣。

  直到大公子指了指他的背,花顏便幫著他將身上的外衫褪了下來,又褪下了褻衣,花顏這才發現,大公子背上和胸膛上原來那些發白的傷痕,竟然是詭異的呈現了一種暗紅色,就仿佛是剛受的傷,溢出來的鮮血一樣,看著便覺得恐怖至極。

  可花顏不知道要怎樣幫他,想要去尋李太醫,可想來李太醫應該也是沒有辦法。

  她縱使知道徒勞,便也只能抱著大公子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裡,柔聲的哄著他睡覺。

  花顏還沒說出什麼來,就發現大公子拽著自己的手不肯放開,他低頭對上他的眼眸,便聽見他說:「我可以聽故事嗎?」

  大公子說這話的時候,眉宇之間藏匿者因為疼痛而生出來的疲憊,原本就冷白的俊臉,如今更是面無血色,可見他此時受著多大的疼痛。

  花顏看著,卻又沒有辦法幫他,只能心疼的紅了眼,伸手輕撫著他的背,想要為他減輕些許的疼痛:「公子想聽什麼?」

  「不是公子,是青郎。」大公子開口時,便帶上了幾分胡攪蠻纏的強勢。

  花顏失笑,可因為此事情緒不高,笑也笑得十分勉強:「那青郎想聽什麼?」


  大公子躺在她的懷中,像是認真思索了片刻才道:「我想聽從前有座山。」

  花顏有些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大公子會說這個故事,畢竟在前半夜。她已經同大公子說過,他記得大公子那時候的反應,是控訴她敷衍,控訴她在哄小孩子。

  所以在大公子說出這句話時,花顏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隨即低頭問他:「可青郎不是說這是哄孩子的,不想聽這個嗎?」

  「這樣哄孩子的故事,只有你同我說過。」大公子手上捏著花顏的柔荑,像是看見了什麼有趣的小玩意兒,不停地放在嘴手裡把玩,「所以我要聽。」

  花顏又是驚訝,又是心疼,哪裡還能說出什麼拒絕的話,輕撫著他的背,輕聲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小和尚找老和尚講故事,老和尚就跟他說呀,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其實真的很幼稚,就是這樣幼稚的故事,容兒三歲時就已經誆不住了,每每說姐姐敷衍姐姐好幼稚。

  可此時躺在她懷裡的人,三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呢?應當是在跟著自己的母親四處逃亡吧?孤兒寡母的沒有收入來源,怕是吃飽都很難,再加上母親貌美,少不得被賊人調戲。

  後來五歲時回了丞相府,他的噩夢就開始了,他和母親一起被凌辱,被欺負,可後來母親也瘋了…

  大公子似乎從出生到衛老太師病入膏肓死的時候,她實在都想不出一個能夠讓他稍微開心一些的場景,甚至是一件有可能發生的好事兒。

  他三歲時沒有得到的,如今變成了他理智不清醒狀態下的執念。

  花顏不厭其煩地說著,懷中的大公子也很是乖巧聽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懷中竟然真的傳來了大公子平穩的呼吸聲。

  察覺到大公子睡熟之後,花顏才終於能夠鬆開他,想要將大公子放到床榻上,自己則是去看能有什麼幫的上忙的。

  可花顏只是動了一動,甚至還沒來得及將懷裡的人推走,懷裡的人就像是突然有了感應一樣,大掌死死的,握緊了她的手,像是生怕她離開了一樣,緊緊地環住了她的腰。

  花顏這下不得動彈了,可懷裡的人也沒醒,她便讓門外的朔風幫忙拿了幾本醫書典籍過來。

  廂房中燃著昏黃的燭光,花顏倚靠在床邊,懷中大公子抱著他的腰身睡得安寧,她則是拿著醫書翻閱著。

  燭光搖曳,映照在她的眉宇之間,至柔至和,仿佛在她身上有著一股沒有辦法折斷的強大力量。

  窗外逐漸天亮,虔誠的陽光斜照進窗戶,花顏有些渾渾噩噩的,直到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直讓她睜不開眼。

  花顏下意識的伸手遮住眼前,這才勉強反應了過來,隨即便聽見一陣緊促的敲門聲,緊跟著的是李太醫和周郎中激動的聲音——

  「花顏姑娘,花顏姑娘!!我們發現了一個方子,說不定能夠醫治時疫!!」

  花顏一聽,整個人瞬間清醒了,想要起身才發覺懷中的大公子緊緊拉著她的衣服不讓她離開,她小心翼翼的將大公子放在床榻之上,放輕了腳步走了出去。

  「噓……公子昨夜疼到半夜才睡著,還不知道今天會怎麼樣,先讓他睡著吧,我們出去說。」花顏說著便帶上了廂房門。

  到了後堂之中,除了李太醫和花顏等三人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各司其職,煎藥的煎藥,給百姓餵藥的餵藥。

  而後堂之中,基本上隨處可見醫書,可見昨夜大家都辛苦成什麼樣子。

  「是這樣的,花顏姑娘你看這個方子如何?」說著周郎中便從衣袖中拿出一張薄薄的紙,上面寫著幾十種藥材名,遞給了花顏。

  花顏接過那藥方子,一邊看著一邊聽著身邊周郎中的解釋——

  「是這樣的花顏姑娘,在姑娘來之前,我同李太醫也已經叫我們濟善堂裡面所有的醫書都翻了個遍,的的確確是找不出什麼更好的,有可能醫治時疫的方子了。但是我們昨夜便看見了姑娘所帶來的那幾十本醫書,其中有一本最為生僻也最為古老,記載的竟然是千年前的時疫之時,可最奇怪最詭異的就是,那一本醫書中所記載的時疫,不管是症狀還是傳染性都同如今的時疫簡直一模一樣。幸好那本一書中也記載了如何醫治時疫。只是我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上面確實有藥方,可也曾註明了此藥方是要搭配著藥引子一起來使用的,可能那本書因為太過古老,竹簡上面的文字已經有些被抹去了印記,我們至今也想不出那藥引子到底是什麼。只是之前聽花顏姑娘說過,說您為了醫治令妹的天生喘鳴,曾經看過那所有的醫書,所以我們便想問問姑娘可曾記得那本書上所記載的時疫藥引子到底是什麼?」

  「這藥方我確實是記得的,但我記得那本書上記載此病症並不稱為時疫,而是成為血僵病,多發於一些古老的地區。因為一些古老的地區可能還保留著吃生肉喝動物生血之類的生活習慣,所以便容易引起身體病變,更容易一傳十十傳百。說的是若患有此症者,最後會變成一隻沒有人性沒有理智的怪物,看見血便會發狂,只吃生肉,只喝生血,就好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殭屍一樣,故此得名血僵病。」花眼看著手裡面的藥方,努力讓自己去回想那本書的內容,可因為一夜未睡,腦子實在有些不太緩的過來,一用力回想便覺得太陽穴抽得疼,她禁不住蹙了秀眉:「至於這藥引子……」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