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以身化劍
火堆里的木柴裂開，發出噼啪的聲響，以人類的標準來看，這個火堆有些過於巨大，但放在這座石頭城堡的庭院裡，也不顯得奇怪。
這裡不是冥淵，而是人類的世界，最初被占領的地區，如今的焦土。
冥淵裡有無盡的奴隸，靼坦族可以逼迫那些弱小的種族充當勞力修築城牆。
儘管大部分異族一旦脫離冥淵環境，身體就會陷入虛弱狀態，嚴重的甚至可能因為一點小病小傷就死亡。
但是靼坦族無所謂，他們只管把可以脫離冥淵的種族聚集到麾下，然後奴役別的種族，死活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火堆旁，幾個人影的面容忽明忽暗。
「曳舞和湖鹿都死了。」
其中一個臉上長著碧色鱗片的人說道。
「會用飛劍的人類女娃殺了湖鹿，曳舞死在誰手上.不知道。」另一個臉上毛茸茸的人說。
旁邊一個尖嘴獠牙如惡鬼般的說道：「曳舞那傻子，喜歡出去送死，他本就不配接受聖王恩澤。」
「無論如何.事情比想像之中的更難一些。」
噼啪。
沉默了一會。
「怎麼辦呢？」
「我們不能單獨行動了，一起先打穿一路，否則拿不出成果，聖王使者問起來，誰也討不了好。」
說完，那個惡鬼從火堆旁站起來，仰天咆哮，暗紅色的天空下傳來了幾聲類似的吼叫。
如果從天空俯瞰，就會發現，隨著這些嘯聲，分布在焦土上的靼坦族大軍開始調動，就像蝗蟲一樣形成了一片又一片的陰雲。
隨著人類陣線後退，世界格局也發生了變化，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隱月國和華夏國聯繫更加緊密，攜一眾小國，在東方成立了正式聯盟，天御島則在北風國後方，從海上提供各種支持。
此時，忙碌了許久的姜槐終於在時隔兩個月之後，見到了隱月國這邊的異能部部長許久祿。
「你們那個陳默去哪了？」
兩人見面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姜槐說道：「學了三元聚鼎陣，不知道要煉化個什麼東西，由他自己去吧，我也兩三天沒消息了。」
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遞過去，人靠在了窗台的護欄上。
兩人剛參加完軍方的會議，主要是確定後續的戰略方針，這會出來，看起來是有些話想私下說。
許久祿接過煙：「還好出了兩個先天聖體，否則現在的形勢還要更危險三分。」
姜槐沒說話，雖然陳默好像不是先天聖體，但從目前表現出的實力來看，似乎差別也不是太大。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看你剛才眼神就不對，應該不是單純為了談論兩個小輩吧。」
許久祿嘖了一聲：「什么小輩，人家是大宗師。」
姜槐不言語，就定定地看著對方。
許久祿嘆了口氣，下意識地回頭瞧了一眼，空蕩蕩的走廊，然後小聲說道：「我的人匯報，北風國那邊的消極情緒很重，有一些人主張投降。」
姜槐在繚繞的煙霧裡微微搖頭：「現在這種時候，務必要保證團結。」
人類的實力，本來就堪堪維持平衡，所有力量都是必要的，如果缺了任何一部分，可能都會導致整體局勢的崩潰。
「怎麼保證？」許久祿問道，「用強硬手段必然會讓局面更惡劣。」
姜槐微微搖頭：「無論如何，若是沒有戰鬥的意志了，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會損失這部分戰鬥力。」
他見對方不置可否，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許久祿笑了一下：「這種打算該怎麼做呢？哈哈，我看要做好的，恐怕是另一種打算吧。」
姜槐知道他的笑容之中是苦澀偏多，他只能平靜地說道：「只要能守住，總還有希望。」
嘎——
烏鴉被驚飛，從林間飛起，遁向遠方。
不僅是它，許多鳥雀都從枝繁葉茂的山間逃走。
之所以如此驚慌，是因為山里塌方了，而之所以山里塌方，是因為陳默試了試新招。
此時，他灰頭土臉地站在亂石堆上，看著自己的左手，好像有些迷茫。
咕——
肚子裡傳來一陣聲響，陳默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飢餓感，趕忙從儲物靈器里拿出壓縮乾糧來填肚子。
超凡者可以扛住更久的時間不吃不喝，但不代表不會餓。
他之所以感覺迷茫，是因為在敕墨劍經的質變過後，自己好像變得有些奇怪。
剛才明明是想出劍招，但本能的沒有拔刀，而是拍出了一掌，而掌風之中帶出的卻又是劍意。
「奇怪奇怪。」
他正在琢磨的時候，剛才已經塌過一片的山崖開始二次垮塌，無數滾石砸了過來。
好在這裡是無人的深山，倒也不會給別人帶去什麼麻煩，只是在這滾滾洪流之下，如果不走，恐怕很快就要被埋沒進去。
陳默是宗師，可以輕易利用瞬移的能力逃脫危險，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嗆！
隨著一陣鏗鏘之音，堅如磐石的鐵衣罩在了身周，可是和之前不同的是，這鐵衣周圍，也瀰漫著若有若無的劍意。
每當一塊山岩當頭砸來，還離著幾米距離的時候，就仿佛被砍了一刀，碎成兩半，然後從旁邊飛走，如果有細碎的石流襲來，也會被無形的力量分開。
別說石頭，陳默感覺現在的自己就是一把劍，哪怕站在河裡，也能把河水分開。
這時候，他終於有些理解敕墨劍經的真意，怪不得它需要所有超凡者的分支方向都拉滿才能大成，因為這被初代劍聖們聯手憑感覺創造出來的絕頂劍法，本身就是讓自己成為劍。
這種設定在武俠小說里或許只是一種託詞描述，但陳默實打實的感受到之後，卻能明白其中的難度。
不是隨便頓悟一下，就人劍合一了，所有的要求必須全部滿足。
就好像跳鋼管舞並不只是跳舞，需要本身的耐力、核心力量、技巧等等。
必須在客觀上達到全方位都是長板，才有機會進入這樣的境界。
還好面板能開全部分支，而且他自己也抽了不少天賦，否則就算陰差陽錯完成了煉化儀式，也不可能達到現在的水準。
陳默心念一動，消失在原地，片刻之後又出現，身邊點點銀光隨之消失。
在以身化劍之後，連九殺羚曲也變得不同了，他不需要劍也能出劍。
陳默琢磨了一下，離開山體滑坡現場，跑到旁邊清靜之處，掏出紙筆開始計算。
「現在這樣的情況，我用天地鍾合道出來的劍招會更強，因為我自己就是劍，配合氣貫千鈞神體，多合一些劍法.」
嘀咕的時候，他手裡的筆在紙上唰唰猛寫，沒一會就記下了二十多種他能看上的劍道功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