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離開房間後,小夭望著小九,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和期待,緩緩開口道:「昨晚……是你把我抱上床的吧?你還和我說話、撫摸我的臉了,對嗎?我還以為是因為太想你而做的夢呢。」說完,她靜靜地等待著回答。
小九輕輕地點頭,表示肯定。它在心裡默默地回應道:「小夭,這不是夢。只是我現在靈力不足,你還需要再等等我。」
小夭見到小九點頭,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但隨即眉頭皺起,擔憂地追問:「昨晚你為了救我們,幻化出真身與木妖戰鬥,是不是傷了元氣?所以才會變回原形,對吧?」
小九微微頷首,再次表示肯定。
小夭的眼神變得急切起來,她緊緊抱住小九,焦急地說:「相柳,那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到你?怎樣才能讓你快點恢復過來?」小九從小夭的懷中掙脫,扭動著身軀游出房間,在院子的井口邊停下。小夭跟了過去,她看了看井,思索片刻後說:「你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去大海嗎?」
小九看著小夭,點了點頭。
小夭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興奮地跳起來,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行李。內心滿是期待。
她準備好一切時,找到毛球,對它說道:「毛球,我要陪相柳去海里修煉。你和青鸞無法在海底生活,所以你們就乖乖地留在清水鎮,等我們回來。」
接著,小夭把目光投向毛球,認真地叮囑道:「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這段時間裡,請你幫助青鸞修煉,教給她更多的知識和技巧,讓她能夠早日幻化成人形,好不好?」
毛球一聽,立刻搖了搖頭,撅起嘴巴說道:「不好!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去。」
小夭:「不是不讓你去,只是此次前去,我們需要深入海底,不知道要在海底待多長時間。你和青鸞無法在海底生活。在岸上乾等,還不如在清水鎮等我們,待小九修回人形,我們就回來了。」
毛球思考一會,覺得小夭所說的話確實有理。畢竟,相柳可是海底妖王,擁有強大的力量和能力;而小夭身上流淌著相柳的半身妖血,可以在海底自由呼吸,行動自如。相比之下,它和青鸞作為鳥類,根本無法在水下生活,更別提長時間待在海底了。
想到這裡,毛球無奈地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們就留在清水鎮,等待你們回來。」說完,它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絲失落,但還是決定聽從小夭的安排。
深夜時分,月光灑落在寧靜的河面上,泛起一層銀白的光輝。小夭獨自一人來到河邊,她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隻海貝,輕輕地將它放在水面上。
海貝一接觸到河水,立即散發出奇異的光芒,原本平凡無奇的貝殼瞬間變幻成一艘精美的小船。小夭滿心歡喜地登上船,小夭溫柔地抱起小九,它安靜地蜷縮在小夭的臂彎里。
小夭駕駛著海貝船,緩緩地向著南方駛去,遠離河岸,駛向大海深處。夜晚的海面異常平靜,只有微風輕輕拂過,掀起絲絲漣漪。海貝船平穩地行駛在這片廣袤無垠的海洋上,宛如一片輕盈的葉子,隨著海浪起伏。
小夭靜靜地坐在船頭,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前方的黑暗。她輕輕撫摸著小九的冰涼身體,低聲說道:「你看夜空多美啊!」聲音輕柔,害怕影響正在修煉的小九。
聽到小夭的話語,小九似乎有所感應,微微抬起頭,兩隻圓溜溜的眼睛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仿佛在回應小夭的問候。小夭微笑著,眼中滿是寵溺之情。
她抬頭仰望天空,只見夜空中點綴著無數璀璨的星星,宛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寶石,鑲嵌在無盡的黑色天幕之中。月亮高懸天際,潔白如玉,散發著柔和的光輝,照亮了整個海面。
小夭凝視著浩渺的夜空,喃喃自語道:「小九,你看那繁星點點,多麼美麗啊!它們就像是鑲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寶石一般閃耀奪目。還有那月亮,是不是和我們在清水鎮葫蘆島看到的一模一樣呢?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可如今我們早已物是人非,對嗎?」
小夭緩緩低下頭,目光凝視著懷中的小九,眼中滿是深情與眷戀。她輕輕撫摸著小九的身軀,仿佛在感受他的存在。
「我說的話你都能聽懂,對不對?就像當初你在海底和我說的每一件事,我都聽到了,也都記住了。」小夭柔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她繼續說道:「相柳,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後知後覺?很多事情,直到你死後這十幾年,我才慢慢明白,原來你對我的很重要。
你為我做了很多事,還捨棄了三條命。可我就不明白?你連命都可以捨去, 為何不再為你我之間拼一個未來呢?
回憶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她曾無數次地思考過這些問題,但始終沒有得到答案。如今,當她再次回想起這些往事時,心中充滿了懊悔和遺憾。
「你曾經問過我,我到底喜歡誰,我最想和誰相伴一生。我也曾問你,如果我不嫁給赤水豐隆,應該嫁給誰?我們都在不斷地試探彼此,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如果我們能再勇敢一點,結局會不會不一樣呢?」小夭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沙啞。
時間不會倒流,命運的安排無法改變。
「但是這次,我想自己選擇未來的路,相柳,我只想和你共度餘生。」小夭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儘管聲音很小很輕,但卻包含著無盡的期待與渴望。
說完,小夭感到一股沉重的疲憊感襲來,身體逐漸失去力量。她閉上雙眼,已經漸漸地沉入了夢鄉。在夢中,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微笑著向她走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龐……
這時,小九幻化成人形,小心翼翼的將小夭抱到海貝床上,靜靜的看著她,那眼神猶如在看一件絕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