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璟轉頭看向阿瑤,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阿瑤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塗山族長,今日多謝你出手相助。只是不知道塗山族長為何要幫我們?」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但更多的是感激之情。
塗山璟靜靜地看著河面,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說道:「不知阿瑤姑娘可否知道,回春堂是我夫人小夭開設的醫館。當初我夫人流浪大荒,在清水鎮遇到了老木,她把老木當哥哥,於是,就和老木一起開設了回春堂。她在這裡給自己找到了一群家人,也是在這河邊救了我,並給我取名——葉十七。」說到這裡,塗山璟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這些年來,回憶起回春堂的時光,我們二人都覺得特別幸福。所以,我不希望有人來破壞這個地方,因為它承載了太多美好的回憶。」塗山璟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
阿瑤聽了塗山璟的話,心中除了感動,還有隨之而來的愧疚。她知道塗山璟對她的感情,但她卻無法回應這份深情。尤其是把傀儡幻化成自己,留在他身邊。也是自己自私的體現。
塗山璟看著阿瑤,眼中充滿了期待和信任。他說:「聽說阿瑤醫師醫術高明,不知可否幫我夫人看看?」
阿瑤有些驚訝,問道:「你夫人生病了?」
塗山璟嘆了口氣,說:「我們夫妻成婚多年,至今還未有孩子。聽聞阿瑤醫師在治療不孕不育這方面頗有造詣,想請阿瑤醫師為我二人調理身體,希望能早日達成我的夙願!」
阿瑤心中一震,沒想到塗山璟竟然會因此事向她求助。他明知道這是玟小六最擅長醫療領域就是不孕不育,還故意請她幫忙。莫不是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在故意試探她?
不管塗山璟出於什麼目的,她作為一名醫生,自然不能拒絕病人的請求。於是,她點了點頭,說:「好的,我願意為你們盡力一試。但需要先了解一下你們的具體情況,才能制定出合適的治療方案。」
塗山璟感激地看著阿瑤,說:「謝謝你,阿瑤醫師。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塗山璟微笑著說:「我明日便陪著夫人一起登門拜訪。」他的目光掃過阿瑤,然後落在她身後的柳塵身上,接著說道:「今日回春堂還有傷者在等阿瑤醫師,我就不過多打擾了。」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阿瑤,然後轉身離去。
阿瑤望著塗山璟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柳塵的聲音。
柳塵略帶調侃地說:「人都走遠了,還看?怎麼?他比你夫君還好看。」
阿瑤轉過身來,嗔怪地看著柳塵說道:「不好好休息,你出來做什麼?」
柳塵微微一笑,伸手輕輕地捏了一下阿瑤的臉頰,溫柔地說:「我要是再不出來,我怕我夫人被別人拐跑了。」
阿瑤靜靜地凝視著柳塵,眼中閃爍著深情和堅定,她輕聲說道:「怎麼會,我這麼愛你,我這輩子跟定你了,你趕我,我都不走,怎麼可能跟著別人跑。」她的語氣充滿了真摯和決絕,仿佛在向柳塵許下了永恆的誓言。
柳塵聽完,嘴角微微上揚,他的笑容如春風般溫暖,又如陽光般燦爛,仿佛能融化世間萬物。
柳塵思索片刻後問道:「我覺得很奇怪,塗山璟似乎對我們的真實身份有所了解,否則赤水小葉今日為何突然要殺了我,認為我就是相柳?」
阿瑤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緣由。阿瑤皺起眉頭,陷入沉思之中。
柳塵抱緊懷裡的阿瑤,溫柔地看著她,聲音低沉而又輕柔地問道:「小夭,你能告訴我,塗山璟身邊的傀儡小夭,你到底是如何製造出來的嗎?我真的非常好奇。」
說完這句話後,相柳就運用他強大的靈力將兩人幻化成他們本來的模樣。
小夭抱住相柳,將頭埋進他的懷中,輕聲說道:「那是我從我母親收藏的書籍《西陵秘術》里發現的方法。先取下我身上的兩片真身和一截靈骨,再將它們融合在一起。接著,引入我的一縷神魂,並用心頭血滋養七七四十九日,這樣就能夠完成了。這個幻化出來的人跟我完全一樣,除了她有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外,其他方面應該沒有什麼區別。。」
相柳聽完小夭所說的製作過程,心痛的摸了摸小夭的頭說道:「小夭,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你本就是一個害怕疼痛的人,居然為我做出這樣的犧牲,小夭,真的謝謝你。」
小夭的淚水湧上眼眶,她緩緩地搖了搖頭,聲音輕柔而堅定地說:「這點痛,和失去你時的心痛相比,真的不及萬分之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情感,讓人感受到她內心深處對相柳的愛與眷戀。
相柳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陣刺痛。他緊緊地抱住小夭,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的雙臂緊緊環繞著小夭的身體,用力地擁抱著她,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對小夭的愛意和歉意。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相擁在一起,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在這一刻,他們彼此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成為了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小夭感受著相柳溫暖的懷抱,她閉上雙眼,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幸福。
過了許久,相柳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剛剛和塗山璟說了什麼?我看你眉頭都快打結了。」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撫弄著小夭的手。
小夭白了相柳一眼,有些無奈地回答道:「你不是有順風耳嗎?怎麼還問我?」她心裡清楚,以相柳的本事,肯定能聽到她和塗山璟之間的對話。
相柳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我可沒有聽人牆角的愛好。」放下小夭的手,目光落在小夭身上,等待著她的答案。
小夭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塗山璟讓我給他和夫人調理身體,說是想要個孩子。但我總覺得塗山璟似乎在試探我。」她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安。
相柳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看著小夭,隨後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小夭沉默片刻,然後輕聲說道:「塗山璟如果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為了孩子,他完全可以找別人幫忙。而且……」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他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好像在期待些什麼。」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心中的疑慮卻越來越深。
相柳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小夭的話。等她說完後,他才開口道:「回春堂開業那天夜裡,我就已經見過傀儡幻化的小夭,她也提出這個問題,希望你可以幫助她,她好像很想給塗山璟生一個孩子。」
小夭驚訝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相柳,問道:「你……你什麼時候見到她的?」
相柳微微眯起眼睛,平靜地回答道:「就在那天晚上,我白天就有所懷疑,怕是有人別有用心,要傷害你,於是我就去找她,將引到河邊,見面之後她告訴了我很多事情,我才知道她是你製作出來的。」
小夭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相柳沉默片刻,然後緩緩說道:「當時我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我也不太確定她的話是否全部屬實,所以並沒有告訴你。而且我也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這件事。」說完,相柳溫柔的看著小夭,眼中的深情如同靜謐的湖水,深沉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