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瀰漫著緊張的氣氛,相柳靜靜地躺在榻上,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如紙。瑲玹在營帳外焦急地來回踱步,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擔憂和焦慮。
「相柳,你一定要挺住,小夭不能沒有你……」瑲玹低聲呢喃著,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知道,如果相柳有什麼不測,不僅對自己來說是個巨大的損失,更是對小夭的沉重打擊。想到這裡,瑲玹的心愈發沉重,腳步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與此同時,遠在家中的小夭似乎心有所感,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她皺起眉頭,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胸口,試圖平復內心的躁動。
「毛球、青鸞,收拾東西,我們也去西炎城。」小夭突然說道,語氣堅定而急切。
阿念驚訝地看著小夭,不解地問:「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想去西炎城呢?那裡兵荒馬亂的,帶著孩子也不方便啊,而且孩子還這么小,都未滿月。」
小夭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阿念,我的心裡慌得厲害,實在是不安,我擔心相柳會出事。我必須馬上到西炎城,去見相柳。阿念,現在父王在哪裡?」
阿念安慰道:「放心吧,姐姐!父王已經被哥哥保護起來了,他沒事。」
小夭點了點頭,但心中的不安並未減輕。她決定立刻啟程前往西炎城,希望能儘快見到相柳。
「阿念,我不想再等待了,我現在就要出發。」小夭語氣堅決地說。
阿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明白小夭對相柳的深情,也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於是,一行人開始準備行裝,踏上了前往西炎城的旅程。
小夭尚未出月子,孩子又太小,他們一行人乘坐雲輦出發。小夭覺得雲攆速度太慢,就問能不能換種方式,比如飛馬。阿念擔心小夭的身子,不同意,說什麼也不讓小夭騎飛馬,只讓她坐雲輦。小夭沒辦法,只好聽阿念的。一路上,小夭總是覺得心裡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這幾日以來相柳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一直未甦醒,軍醫用盡辦法也無能為力。氣得瑲玹大發雷霆。他瞪著軍醫們,吼道:「都是一群庸醫!都幾日了,一點辦法都沒有!朕養你們有何用?」軍醫們嚇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這時,辱收上前一步,說道:「陛下,不要動怒,相柳軍師體質異於常人,軍醫們一時之間找不到解決方法也是正常的。不如我們去信給大王姬,問問她是否有辦法救醒相柳將軍?」
瑲玹皺起眉頭,猶豫地說:「小夭剛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弱,這個時候告訴她相柳的情況,怕是不妥。萬一她因此傷心過度,傷了身體怎麼辦?就算相柳將軍醒來後不會責怪我,我也會感到內疚的。」辱收點點頭,表示理解,但還是建議瑲玹考慮一下。畢竟,如果相柳真的有生命危險,而他們卻因為害怕小夭傷心而隱瞞真相,將來可能會更後悔。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匆匆跑來稟報。瑲玹眉頭微皺,問道:「何事?」
士兵恭敬地行了個禮,道:「啟稟陛下,王后一行人已經抵達軍營門口,請求面見陛下!」
瑲玹尚未回話,一旁的辱收便高聲問:「王后?五神山中的哪位?」
士兵趕忙回答:「正是,而且他們帶來了三輛攆車,車內似乎還有其他人物。」
瑲玹聽後,臉上露出喜色,連忙說:「是小夭她們來了,快去準備房間,辱收,你隨我一同去迎接她們。」
瑲玹和辱收快步走向軍營門口,遠遠地就看見一輛華麗的攆車停在那裡。阿念站在輦車前,美麗的面容帶著興奮和期待。當她看到瑲玹和辱收走來時,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她歡快地喊道:「哥哥,我們來看你們啦!」
小夭聽見阿念的聲音,急忙下車。她滿心期待地朝著瑲玹一行人的方向望去,但尋找了許久,始終沒有看到相柳的身影。她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知道相柳一定出了事。
瑲玹見到小夭,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愧疚之色。他猶豫著該如何開口向小夭解釋,卻聽到小夭急切地問道:「哥哥,相柳在哪裡?我要見他。」
瑲玹深知小夭已經猜到了相柳的遭遇,於是不再隱瞞,直接帶著小夭和其他人來到了相柳的營帳前。當他們走到營帳前時,瑲玹停下了腳步,所有人也都靜靜地站在原地。瑲玹輕聲說道:「相柳受傷後一直昏迷不醒,此刻正躺在裡面。」
小夭聽聞此言,毫不猶豫地快步走進營帳。她的心情沉重而焦急,當她踏入營帳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心痛不已。只見相柳面色蒼白如紙,靜靜地躺在床上,仿佛失去了生機一般。
小夭輕輕地扶起相柳那沉重的身軀,小心翼翼地讓他的頭靠在自己溫暖的懷裡。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匕首,深吸一口氣後,毅然決然地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液迅速湧出,順著她的手臂流淌而下。她將手腕湊近相柳的嘴唇,讓那滴滴珍貴的鮮血慢慢流進他的口中。
隨著源源不斷的鮮血流入,相柳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龐逐漸恢復了生機,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也漸漸有了一絲紅暈。而小夭則因失血過多,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床前。
瑲玹在外面聽到營帳內傳來一聲巨響,心中一驚,急忙衝進來查看情況。當他看到小夭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時,頓時慌了神。他趕緊喚來軍醫為小夭診治。
軍醫仔細檢查後,向瑲玹稟報:「啟稟陛下,西陵小姐只是失血過多導致暈倒,並沒有其他大礙。我會為西陵小姐開些滋補氣血的藥,並準備一些補品送來。只要她好好休息幾天,便能痊癒。」瑲玹聽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瑲玹靜靜地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握著小夭的手,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此刻,相柳已經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但身體依舊虛弱。當他看到毛球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禁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小夭和孩子在哪裡?"
毛球連忙回答道:"小夭剛才為了救你,失血過多,暈倒了過去。瑲玹陛下將她抱到了隔壁的營帳里休息。至於孩子,現在在王后那裡,青鸞也在那裡一同照料著孩子。"
聽到這個消息,相柳心中一緊,急忙想要起身前去看望小夭。然而,由於傷勢過重且剛剛甦醒,他的體力尚未恢復,無法支撐起身體,只能再次倒回床上。毛球見狀,趕緊扶住相柳,並安慰道:"你剛剛甦醒,切勿亂動,安心休息。小夭那邊有專人照看,不必擔心。"
說罷,毛球將自身的靈力源源不斷地輸入相柳的體內,幫助他加速療傷進程。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進房間,小夭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光線後,目光落在了床邊的瑲玹身上。瑲玹一臉焦急地看著她,聲音微微顫抖著:"小夭,你終於醒了!真是讓我擔心死了。"
小夭虛弱地笑了笑,「我沒事,相柳醒了嗎?」
瑲玹點了點頭,說道:「相柳醒了,他的傷勢也在逐漸好轉。只是他一直牽掛著你,想要過來看你,被我攔下了。」
小夭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哥哥,我想去看看他。」瑲玹無奈地應下,扶著小夭起身前往相柳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