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
宋若臻唇角微勾,「你們威脅趙縣令的時候用的死氣,效果如何你們應該很清楚吧?想不想親自體驗一下?」
此話一出,兩人瞬間變了臉色,「死氣?」
宋若臻抬手,一團死氣在其手中流轉,略施手段,便讓兩人看見了那一縷黑氣。
「其實這死氣入體的感覺,沒感受過的人是不知道的,你們既然這麼喜歡利用死氣,總得親自體驗一番才行。」
「不、不,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李家主害怕地後退,眼裡滿是驚恐。
他們之前就見過這死氣的可怕,趙清源的女兒就是死在其手上,死的時候模樣有多猙獰他們都看在眼裡,實在駭人!
然而,眼前這姑娘竟然可以控制死氣,豈不是和他們之前見到的那人一樣?
「那就老實點,趕緊說!」
宋若臻觀察著眼前兩人,原本從兩人身上察覺不出什麼特別,不過眼見著兩人驚慌的模樣,忽然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這是放大了兩人的功利心,直接變得利慾薰心了啊!
看來,這背後之人身邊果然有玄學大師,只是不知是不是之前的天機大師?
若真是天機大師,那就真和凌家脫不了干係了,否則怎麼會時間、地點全都怎麼巧?
凌家是前陣子剛進的皇城,天機大師也是前不久剛去的,恰好也是從南方一路向上。
況且……之前天機大師死的地方,其實距離凌家也不算太遠。
「小姐,這兩人一看就不是老實人,只怕是不用點手段是聞不出來話的。」白芷提醒道,「要不讓我和青藤動手?」
她們全都受過訓練,對問話也懂一些,對付這種人,只要上點手段,肯定能問出一二。
「不用那麼麻煩。」
宋若臻微微一笑,其實她也一樣很擅長問話。
下一霎,白芷二人就見宋若臻雙手掐訣,一道金光閃過,李家主二人的表情忽然就變得空洞迷茫起來。
「讓你們這麼做的人是誰?」
「我們也不知道,他非常神秘,穿著黑色斗篷,我們根本看不見真容。」
「之前老許還想去偷偷查探身份,沒想到一去就再也沒回來,後來也沒人敢試探了。」
宋若臻聽著兩人的話,知曉了其中的淵源。
這些傢伙的確是想趁著水患賺一筆,但趙清源不願意,逼著他們不許漲價,所以他們乾脆屯糧,只將一部分拿出去賣給百姓,打算偷偷摸摸運一批去平陽城賺錢。
不曾想忽然有一個黑衣人找到了他們,逼著他們哄抬糧價,且賺到的銀子要分一半給對方。
眾人一聽自然是不願意,這簡直就跟明搶沒什麼區別,他們豈不是全都白幹了!
只不過,江家主不知道得了什麼好處,幫著黑衣人不說,還告訴他們能解決趙縣令。
他們眼見著老許死了,趙縣令和他們作對也一樣死了女兒,連兒子也快命不久矣,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白芷和青藤怔怔地看著宋若臻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想問的全都問了出來,眼裡漫上了濃濃的驚嘆。
果然,王爺看上的姑娘絕不是普通人!
正在這說話間,昀揚趕了過來,「宋姑娘,王爺請你回去。」
宋若臻螓首輕點,打了一個響指,眼前的兩人也清醒過來。
恍惚間,兩人想起了之前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心頭更是驚駭,這姑娘實在太可怕了!
「你們也跟著我一起去。」宋若臻道。
在昀揚的帶路下,宋若臻發覺去的並不是之前的院子,而是在另一處。
楚君霆見宋若臻身旁還帶著另外兩人,俊眉斜挑,「你找到的?」
宋若臻點頭,「他們兩個之前在和江家主商量解決之法,本想趁著你問話的時候逃走,恰好被我撞見了。」
「看來,你也問出了一點東西?」
楚君霆透過宋若臻的表情猜了出來,他們認識了這麼久,也了解她的一些小習慣。
此刻的神情,分明就透著幾分得意。
「那是自然。」宋若臻盈盈一笑,「他們兩個只是小嘍嘍,江家主才是了解最多的人。」
此刻的江家主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他方才已經將一切都交代了個清楚,這會兒小命就掌握在楚王手裡。
稍一不慎,命就沒了。
楚君霆和宋若臻將了解到的情況對了一番,確定並沒有問題,不過這黑衣人,即便是江家主也一樣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此人平日裡出現是怎麼聯繫你們的?」楚君霆問。
李家主二人連忙道:「我們沒什麼機會見,每次都是江家主通知我們的。」
「他每次都是需要找我的時候直接就出現了,我只是聽他的吩咐,再將大家交上來的銀子給他罷了。
他脾氣很不好,沒耐心也不願多說話,而且每次說話都故意壓著嗓音,又看不見面容,我根本不敢多問。」
江家主如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細節都說了出來,他自然也想探察對方的身份,可對方滴水不漏,他實在沒辦法。
「那你為何願意幫他做事?是他威脅你了還是有其他更誘人的條件?」宋若臻問。
聽見這問題的瞬間,就連另外兩個家主也不免好奇,他們之前就問過,江家主一直都沒說。
果不其然,江家主的臉色變得尷尬起來,解釋道:「只是多分給我兩成罷了。」
「兩成?」
李家主瞪大了眼,現在糧價抬高了這麼多,別說是兩成了,光是一成就已經很多了!
楚君霆對這些倒不關心,「最近一次他來找你們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七日前,剛收走一部分銀子。」
「你可知大概是什麼時候會再出現?」宋若臻問。
江家主搖頭,「此人來無影去無蹤,我們根本無從判斷,不過上次他來的時候好像受傷了,我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這裡可有什麼此人留下的東西?」宋若臻忽然開了口。
「東西?」江家主想了想,「他每次過來都只是拿東西走,並未留下什麼東西。」
「什麼都沒有?哪怕是衣物、飾品又或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