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驚呆了,「小姐,這會不會有誤會?」
「你瞧瞧她這一身,和秦霜霜的下人穿著同款料子,知道的你是我丫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的丫環!」
宋若臻眼神冰冷,之前看書時她就知曉此事,秦霜霜之所以會對原主的事了如指掌,是早就在她身邊安插了人。
仔細想想,佩蘭正是她的「好姨母」為她精心挑選的丫環。
除此之外,她自穿過來就仔細檢查了身體,發覺很是健康,並無任何問題,可原主嫁給林候之後不過兩年就香消玉殞了。
之前看書時沒想過這些,只覺得是不得夫君寵愛,又為整個侯府操勞成疾,如今想著在這惡毒的手段以及身邊的佩蘭,只怕這死因有的是蹊蹺,根本不是原主身子弱,而是有人不想她活著!
這種腌臢的東西,自然要儘快解決!
「來人,將佩蘭送到柳家去!」宋若臻一抬手,直接讓人捂住佩蘭的嘴送了回去。
「小姐,佩蘭真被秦霜霜收買了?那秦霜霜不是剛回來嗎?她怎麼就能收買佩蘭?」
沉香眼裡滿是難以置信,細想之下更是覺得可怕,那秦霜霜看起來柔柔弱弱,竟有這麼厲害的手段?
「你覺得我在胡言亂語?」宋若臻輕笑著反問,她知曉沉香對原主忠心耿耿,可惜最後也沒能落得個好下場,反倒是佩蘭成了秦霜霜的人,日子過得不錯。
沉香搖頭,氣憤不已,「我就說她今天說話格外氣人,口口聲聲都在幫著林侯府,可奴婢實在想不明白,如果被秦霜霜收買了,那不應該想著法的讓小姐別嫁過去嗎?
為何現在不嫁過去,他們反倒著急了?」
「因為他們捨不得我們宋家的銀子,林侯府今日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帳上根本沒有銀子,秦霜霜雖然是秦家的姑娘,但秦夫人是續弦,她在家族沒那麼受看重。
如今她嫁給林候,嫁妝定是不多,林之越更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揚言一心報效朝廷,不願接受皇上賞賜的金銀財寶,博了個兩袖清風的好名聲。
名聲在外固然好聽,可要過日子自然處處都得使銀子,便將算盤打在了我身上,認定我只能吃下這啞巴虧。」
隨著宋若臻將真相說出來,沉香只覺得頭皮發麻,「小姐,幸好你沒有嫁過去,林候簡直吃人不吐骨頭啊!他這般無恥,今天態度還如此囂張,這種人也配成為朝廷新貴?」
「不慌,我這不是沒嫁嗎?」宋若臻拍了拍沉香,淡笑道。
「小姐,佩蘭做出這種背主忘恩的事,就這樣將她送去嫁人豈不是便宜了她?」沉香咽不下這口氣,他們自小陪小姐一起長大的,怎能因為一點銀子就背叛小姐?
「她既已被收買,就算將她打一頓發賣了也會被柳家或秦霜霜給買回去,到時候再被人添油加醋任意抹黑,只會坐實了我善妒刻薄的名聲。
如今家裡正是多事之秋,多少雙眼睛盯著,倒不如將她送回柳家,柳管家那位夫人可不是個好相處的性子,用不著我們出手,她有的是苦頭吃!」
宋若臻眼裡閃過一抹冷色,姨母特意將佩蘭送到她身邊,如今她就完好無損地將人送回去!
況且,說起柳家這位管家可就有意思了,旁人不知道,她卻清楚此人之所以能在如此年紀就成為柳家的管家,不是因為他能力出眾,而是因為這其中有一段秘密。
姨母接二連三的針對他們,原主一家的悲劇可有她不少功勞,如今她來的,都是要還回去的!
「對了,把她的東西收一收,再加上我這份賀禮,一起送過去!」
「記住了,這東西交到佩蘭的手上,不要打開。」
沉香正好奇裡邊有什麼,聽見自家小姐的話連忙將打消了念頭,只覺得小姐的模樣分外嚴肅,不敢造次。
明明是熟悉的小姐,可不知為何今天覺得小姐就像是變了個人,以往佩蘭也做了不少錯事,她早就看不下去勸了小姐好幾次,可小姐都看在姨母的面子上沒有計較,久而久之她便再也不提了。
今日這般……倒是痛快!
次日,宋若臻起了個大早,本打算先去找那雲水大師算帳,沒想到有人更早。
「妹妹啊,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瞧瞧這事鬧得,整個皇城都傳遍了,雖說林候同時迎娶秦家姑娘不妥,可若臻在侯府門前直接退婚,實在太出格了,這讓侯府的臉面往哪兒擱?
如今人人都在說若臻善妒,沒有容人之量,壞了名聲以後可如何是好?」
柳飛燕一臉擔憂,苦口婆心地勸道:「我聽說昨天林老夫人和侯爺一同來道歉了,這兩年你們一直相處得很好,何必因為這一樁小事鬧得不愉快?
林候這樣的乘龍快婿,多少人家眼紅,若臻倒好,將這潑天的富貴拱手送了出去,豈不是傻?」
「妹妹,這件事就別說了,那林候早有心上人,就算臻兒嫁過去也得不到重視,既然已經鬧到了這般,便退婚算了。」
柳如煙擺了擺手,她徹夜難眠,想了一整夜,倒是不後悔毀了這門親事,只是為臻兒感到不甘。
平白因為林候蹉跎了兩年,耽擱了最好的時光,也怪她這個當母親的看走了眼,竟會覺得林侯府是個好歸宿。
見柳如煙不為所動,柳飛燕不免意外,「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我這可都是為了若臻好啊,錯過這門親事,以後她可怎麼辦?
她年紀小,糊塗分不清也就罷了,可你不能糊塗,得為她好好考慮啊。」
「姨母不必多費唇舌,我是不會嫁到侯府去的。」宋若臻走了過來,冷聲道。
柳飛燕一見宋若臻立即露出親切之態,「若臻你來得正好,姨母是真心為你著想,女兒家終究是要嫁人的,這兩年你一直為侯府操持,人人都認定了你是林候夫人,現在婚約沒了,只怕也沒人要你。
倒不如忍一忍將這口氣咽下去,有林老夫人為你撐腰,不也照樣過得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