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刺殺皇帝
望著那高舉黃金之杯的某人，達文西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對於李耶的計劃，她無法阻止或者改變。
就算沒有她達文西在，李耶同樣能夠做到這點，無非是自己努力的程度罷了。
設計作為終端的小聖杯，與進行真正機能運作的大聖杯系統，進行英靈召喚——
達文西知曉這個聖杯系統的存在。
發生在冬木的聖杯戰爭，前前所長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亞獲得勝利的聖杯戰爭，藉此機會，馬里斯比利獲得了足夠的資金運營迦勒底。
除了同年開始運行的迦勒底亞斯，名為守護英靈召喚系統·命運（Fate）亦是正式立案。
這毫無疑問是得自冬木御三家降格後的英靈召喚系統，進一步改造成了迦勒底所使用的召喚系統。
再者——
事到如今，對於李耶的計劃，達文西已然是表明贊成的態度。
相比侵略星辰的異聞帶，李耶之謀劃對於迦勒底更具備安全性，至少在大方向上是有利於迦勒底的。
這個世界並非是錯誤、扭曲的世界，而是正常發展至此的世界，只不過在四百五十年前產生了分歧而已。
但這無法持續發展的歷史，卻是因為那空想樹的原因再度出現在這個地球之上，展開了侵略。
對於這已經失敗的歷史，沒有什麼好憐惜的。
那麼達文西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更何況早在那天之極點，達文西的回答也已經給出。
「所以呢，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無所事事的達文西托著香腮，在完成了聖杯後全部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只待李耶實施。
空出手的達文西還沒來得及開始其他項目的研究，在這閒暇之餘，卻是正逢迦勒底自虛數空間上浮。
「自然是——」
已然握住勝機的李耶，凝視著倒映他面容的黃金之杯。
「明天，明天就開始。」
李耶緩緩說道：「在我暗殺伊凡雷帝之後。」
這並非尋常的聖杯戰爭，魔道名門所追求的抵達根源並不能夠適用在現今。
而且李耶和達文西搭建的聖杯系統受限於規模和異聞帶的影響，還無法做到大聖杯同等的出力，即打開根源之孔。
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就無所謂了。
那麼，在無法打開根源之渦後，手中的黃金之杯對於李耶而言，也只剩下了一個用途。
英靈召喚——
在經歷了地底傳承世界雅戈泰、深海樂土幾次戰役，李耶深刻的認知到了英靈這一存在能夠帶來的能源。
光是複數英靈之魂試圖回歸英靈之座著一行為產生的能源便能夠驅動一整個地底世界化作空想都市。
殺生院祈荒更是直接吸收無數英靈，那等龐大的能源更是支持她進行了人類惡變生——
諸如此類的行徑，英靈不愧是高懸人類史的璀璨明星。
那麼是否要進行英靈召喚？
李耶的回答也只有一個——
沒必要。
這是沒必要的事情，想要觸及英靈之座進行英靈召喚，所需要的魔力十分之大，更不提召喚成功的機率。
李耶為了能夠構建聖杯已然花費和竊取了極大魔力，若是再加上英靈召喚的消費，那麼李耶必須要提前動手才能夠獲取足夠的魔力。
而且——
「從者？那不到處都是嗎？」
李耶瞥了眼窗外的皚皚白雪，據他所知這異聞帶中就有著複數的從者存在著，人理自主召喚的且不提，那隱匿者卡多克亦是帶著一名從者。
若是非要針對從者進行資源的規劃，那麼這裡有現成的，李耶完全不需要自己進行召喚。
「這就是我作為盟友的資格啊——」
指尖摩挲著杯壁，冰冷的質感漸漸升溫，李耶的目光仿佛透過了手中新生的黃金之杯，看向了遠方。
『蓋提亞，好好看著吧。』
——
時間一晃而過，在李耶等待明日到來的時候，藤丸立香與瑪修等人也成功的接觸到了李耶口中的反叛軍。
那是在三月前，在空想樹紮根後不久杯自主召喚而出的從者，為了保護被伊凡雷帝暴政壓迫，以及受到環境威脅的雅嘎們而成立了所謂的反叛軍。
在那之前，藤丸立香亦是利用了瑪修攜帶的圓桌進行了真正的英靈召喚——
那並非是李耶所要關注的事了，在第二日清晨抵達這片大地的瞬間，李耶踏上了全新的道路。
無聲的幽靈滿足在這雪國之地，放眼望去儘是銀白的裝潢。
在世界陷入冰封后，伊凡雷帝固然創造出了能夠在這世界中存活下去的全新生命體，但也消滅了未來的可能性。
哪怕是同為2019年的歲月，這片大地上仍是茹毛飲血的文明。
一如那被冰雪覆蓋的天地，文明也開始駐足不前，或者說沒有了前進的機會。
不僅身軀被改變，在精神構造徹底改變後，曾經身為人類的雅嘎徹底成為了名為雅嘎的全新生命。
人類已然成為了過去式，成為了雅嘎口中脆弱不堪的舊種。
也因為這一改變，這個失去了人類的世界——雅嘎們的世界被人理判斷為人類史的死路，經歷了漫長的時間後徹底被剪定。
在有意加快的進度下，猶如幽靈般的李耶很快穿過了重重封鎖，抵達了伊凡雷帝所在的莫斯科。
那是充斥在皇帝大權下的都市。
與眾多雅嘎那木質的村落不同，莫斯科的現代化的都市，被眾多樓房拱衛的皇宮偉岸，處處彰顯著沙皇之威名。
不僅如此，肉眼可見的街道中遍布著漆黑的士兵，那正是伊凡雷帝的親衛隊，被福爾摩斯等人稱作殺戮獵兵的存在。
數月以前，正是皇女阿納斯塔西婭率兵襲擊了迦勒底，將其徹底冰封。
沙沙。
並未停下的李耶大步流星，越過了那布置在莫斯科街道上的殺戮獵兵。
嗡。
無聲的劍氣猶如微風拂過街道，帶起的是血色的鮮花。
撲通撲通。
一具具攔腰斬斷的屍骸隨之倒地，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出來，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哪劍氣的襲來。
死亡的地獄正在蔓延，遠者不可見，見者即死。
當李耶行至莫斯科皇宮身前，其身後已然鋪滿了累累白骨，視線的盡頭甚至有著源源不斷的殺戮獵兵正在趕來。
死傷大半的殺戮獵兵不知恐懼為何物，唯一的念頭也只有懲戒這對沙皇不敬者。
在這群星拱衛下，李耶踏入了皇宮之中。
同時，地獄亦是抵達了皇宮。
撲通撲通。
一具具屍骸倒下，湧出的鮮血血流成河，但很快便被凍結。
當身處莫斯科皇宮中的卡多克反應過來時，李耶已經抵達身前。
「喲，卡多克，這是我們第二——不對，第三次見面？」
神色悠閒的李耶回想了下自己跟這位隱匿者相間的次數，在自己進入俄羅斯異聞帶後，也只不過是見了數次而已。
並非是李耶嫌棄人家，而是卡多克不願與自己過多見面。
光是異聞帶的壓力就夠讓卡多克徹夜難眠，更不提去找新的煩心事了。
與悠悠閒閒的李耶不同，直面了李耶的卡多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李耶，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還殺害了皇帝的親衛隊，你這是在與皇帝敵對嗎？！」
哪怕語氣並非露怯，但卡多克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在隱匿者看來，李耶是與高揚斯卡婭以及言峰神父對等的存在，是異星的使徒。
甚至有著在襲擊迦勒底時與阿納斯塔西婭交手的戰績，其實力更是不用多說了。
完全能夠用堪比從者來形容。
在卡多克看來，若是以戰力來說，或許只有基爾什塔利亞或者戴比特能夠壓制他。
自己這只能夠行使野獸魔術的魔術師，是無法與之相比的。
身旁的雪國的皇女則是默默無言的站在了卡多克面前，抱緊了懷中的玩偶，道：「請說明你的來意，騎士。」
與緊張的卡多克不同，阿納斯塔西婭神色淡然，仿佛一點都不在意親衛隊死傷慘重的事實。
她所關心的也只有一點，俄羅斯是否能夠延續。
而在阿納斯塔西婭看來，這一問題與李耶毫無關係。
「我有點自己的事情。」
李耶目光掃過四周，在其感知中使用著言峰綺禮身軀，自稱拉普拉斯的神父正在趕來的路上。
高揚斯卡婭則是一如既往的不在此處，正在外界興高采烈的跑業務。
不僅如此，還有一名本該處在宮廷深處，伊凡雷帝的寢宮之中的從者也是消失不見。
李耶自然是知曉對方的存在，那是被披戴了虛假記憶，自稱為【阿馬德烏斯·沃爾夫岡·莫扎特】，實為【安東尼奧·薩列里】的反英雄。
即是【Avenger】。
那是本不可能作為反英雄被召喚的傢伙，儘管薩列里曾經受制於宮廷樂隊長的職位，但同時也是個備受人們尊敬的音樂家，收了眾多音樂家以及他們的子嗣當弟子。
其中包括了莫扎特的得意門生蘇斯邁爾、莫扎特的兒子弗朗茲·克薩韋爾·沃爾夫岡·莫扎特，以及貝多芬等人。
然而，1820年前後，【莫扎特是被薩列里殺害的】這個傳說突然傳遍了世界。
儘管事實並非如此，但人們卻幻想著【被神明所愛的天才，以及憎恨天才並奪走其生命的秀才】這殘酷的故事。
連老年薩列里曾對弟子莫謝萊斯說過的【這完全是充滿了惡意的誹謗中傷】這句話，都作為承認犯罪的告白被傳播。
甚至還有傳言說，老人為懺悔罪過，用小刀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而除了這薩列里、言峰神父、高揚斯卡婭，以及阿納斯塔西婭外，李耶在這皇宮之中察覺到了第五個反應。
那並非是從者的靈基反應，而是生者的反應，與外界的雅嘎或許並無本質上的差距，有的或許只是規模吧。
如果說外界的雅嘎不過是連魔獸都難以抵抗的脆弱之物，那麼存在於此的怪物是足以比肩神靈，乃至主神的偉岸存在！
其名為伊凡，最初的雅嘎——沙皇伊凡雷帝！
而伊凡雷帝所在之處，或許不能夠說是那深處的寢宮，這整個皇宮都是他的寢宮。
這莫斯科皇宮正是建立在伊凡雷帝那非人身軀之上的建築！
收回目光的李耶看向阿納斯塔西婭，如果說有什麼會成為阻礙，那麼阿納斯塔西婭或許能夠算上一個。
想要保護俄羅斯，想要讓這個俄羅斯繼續下去的阿納斯塔西婭是不會允許伊凡雷帝醒來的。
想到這，李耶隨即說道：「皇女殿下，能否讓開呢？」
「——」
眼神終於有所變化的阿納斯塔西婭低聲道：「你跟迦勒底那群惡魔是一起的。」
她的身後除了卡多克外，便是通往伊凡雷帝寢宮的道路。
就算是阿納斯塔西婭，都不會覺得李耶的目標會是卡多克。
那麼答案也只能是一種了。
是為了前往伊凡雷帝的寢宮——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我們目標還是有區別的。」
李耶擺擺手，道：「伊凡雷帝到現在還沒有承認空想樹的正統性吧？他作為沙皇可不會允許你們這樣的操作。
那樣空想樹還有發芽的機會嗎？」
「你什麼意思？」
卡多克眉頭緊鎖，死死盯著眼前不過見過幾面，仍舊陌生的男性。
李耶此人，對他們隱匿者而言確實是知之甚少。
並非是在兩年前進入迦勒底的成員，而是在人理燒卻期間加入的人，若是有誰知曉其情報，也只有同為異星使徒的高揚斯卡婭和言峰綺禮。
但高揚斯卡婭和言峰綺禮根本不會說出李耶的情報——
這讓卡多克對這陌生的傢伙十分忌憚。
「伊凡雷帝並非普通的雅嘎，在俄羅斯凍土發現的最古老巨大生物，通過與之結合，伊凡雷帝進入了成長期，不知是由於他身為英雄的資質，還是他身為皇帝的血統——」
李耶嘴角微微揚起，道：「他至今仍處於成長期。」
自四百五十年前成為最初的雅嘎伊始，名為伊凡雷帝的怪物一刻都不曾停歇，仍在成長，直到成為了如此的龐然大物！
超越了人類的領域，足以比肩神靈的強大之物。
若是以力量而言，甚至能夠與提亞馬特角力！
「據說猛獁象和劍齒虎都是因為自己的牙齒不斷生長才導致了滅亡。
但他甚至克服、超越了這種毀滅。」
在卡多克愈發警惕的目光中，李耶繼續說道：「皇帝不再是受人崇敬、受人愛戴的至高存在，而是淪為了單純被人恐懼的怪物。
而你們為皇帝構築了夢，那些殺戮獵兵也是自夢中走出的怪物——但這個夢也該結束了。」
收起笑容的李耶，緩緩說道：「今日，就是夢醒時分。」
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