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靈脈
「誰知道呢。」
李耶神色悠然，道：「無非是各自堅持的未來，是世界一統，被個體背負起整個世界的人理，還是由眾多生命交織而成就的黃金的未來。
道理不過是嘴上功夫，最終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勝者才有資格決定一切。」
關於嬴政的話題告一段落，李耶和小達文西等人最終還是將目光鎖定在了提升靈基的議題上。
而此時，將全部情報整理完畢的小達文西也得出了結論——
「短時間很難開始。」
小達文西沉吟道：「現有設備都需要調整，調整精度很難跟上嬴政的設備，而且這些需要的素材也貴到離譜，不愧是皇帝的產品嗎？完全不考慮性價比之類的。」
達文西在得到了嬴政的研發數據後整理了兩份情報，一份是來自嬴政原始數據，一份是經過達文西自己考量後進行設計的數據。
這讓小達文西省略了很多的時間，但擺在他們面前的還是有兩大難題，其一便是關於設備和素材的問題。
配備在潛航艇Shadow Border的設備，本來就是達文西在迦勒底的時候進行安裝的，當初就覺得會有這種情況所以是儘可能往高級設備去安裝。
但相比嬴政的設備卻是落了下乘。
嬴政雖然並未走精細化的發展途徑，但在純粹的迭加模塊增加設備性能上則是走到了巔峰。
使用了迦勒底都不敢想的空間和大型機構，迭加到了小達文西無法企及的性能，光是這份差距就不是潛航艇能夠追上的。
如果連設備的問題都無法解決，更不提那份技術了。
沒錯，技術，這也是擺在迦勒底面前的第二難題。
嬴政所鑽研的羽化登仙，並非尋常之技，可以說是集結了大秦兩千年仙道科技的結晶產物，也就是永世贏秦的集大成之物，或者說終點。
這是與迦勒底現有技術背道而馳的東西，畢竟用現有技術對照大秦的仙道科技進行操作完全是件超高難度的事情。
若是由阿特拉斯院送到迦勒底的靈子演算機還在的話到是好說，但如今的潛航艇中不具備那麼高算力的設備。
但第二份由達文西親自整理的數據卻是以現有科技為主體的製造方案，那是達文西利用聖軀算力編譯而來的成果。
聖軀算力之高強，能夠將整顆星辰上的數十上百億人民盡數納入掌中，為其安排未來之命運，可謂驚人。
比之所謂靈子演算機亦是絲毫不弱。
在達文西小心演算的前提之中，成功利用現有科技樹立了主幹，成功完成了編譯，但仍舊有著大部分枝葉需要仙道科技進行。
那么小達文西只能夠是將潛航艇內部的設備儘可能的向仙道科技進行調整，以第二份數據位主體，第一份的數據為輔助進行研發。
「這裡我可以幫忙。」
李耶指了指那些特定的素材，道：「充足魔力情況下我可以用空想具現把這些東西具現出來，實在不行還能靠魔力的映射，但效果可能會低。」
「唔，那樣的話真是幫大忙啦！」
好不容易確立了行動方向的小達文西大笑著拍了拍李耶的背，接著說道：「不過那樣我們需要超級大的魔力，光是靠潛航艇的發電機和外界魔力不太夠，需要靈脈的魔力才行。」
不僅是為了提供李耶空想具現化的魔力，更多的是讓潛航艇全面運作的消耗。
這完全是一筆天文數字的花費，若是按照小達文西的估計，正式開始每秒都會燒掉五百萬量子。
更不提還有可能存在的讓李耶戰鬥的情況。
先前的戰鬥便讓潛航艇積攢用來虛數潛航的魔力消耗近半，多來幾次完全就會入不敷出。
「對外行動的話極大可能會遇見齊格魯德，那個應該就是隱匿者奧菲莉亞的從者了。」
李耶說道：「至於異聞帶之王，高揚斯卡婭沒有賣給我這裡的情報，小達文西親你怎麼看？」
畢竟李耶來得比迦勒底等人還要晚，對於異聞帶的了解甚至還不如小達文西等人，故此這點只能夠讓小達文西等人來進行分析了。
「這裡是奧菲莉亞的異聞帶啊——」
小達文西聞言，不由得露出了苦惱之色，道：「奧菲莉亞超級認真的，之後還是問問卡多克吧。」
同樣放下手中事的福爾摩斯見狀，便是說道：「那我們正好可以制定接下來的方向，去找藤丸立香她們吧。」
踏踏。
始終插不上手只能夠旁觀的藤丸立香和瑪修以及戈爾德魯夫在駕駛室悠哉的喝著李耶利用空想具現化弄來的茶品。
「唔，不錯，這才是所長該有的生活。」
戈爾德魯夫神色悠閒，但時不時瞥向機房的目光卻是暴露了他此時緊張的心情。
畢竟小達文西幾人正在進行的解析關係到了迦勒底之後的發展，他作為新所長自然是與之關聯的。
而且有這份技術在手，他在時鐘塔說不定都能漲點名氣。
「這味道還真不錯！」
空出手的穆尼爾不忘從茶會中順點東西走，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津津有味的品嘗著許久沒吃過的點心。
藤丸立香更是開心的扭起了身子，畢竟李耶完全按照各人的口味具現出了大家都想要吃的點心或者飲品。
毫無聲息，猶如幽靈般的手掌悄然而至。
啪嗒。
在瑪修的注視下，藤丸立香的小臉被一雙大手牢牢夾住，只露出了那雙不斷眨眼的美目。
「猜猜我是誰？」
「是李耶！」
帶著淡淡笑意的男聲，和含糊不清的回答接連響起。
「待會再玩，之後有的是時間。」
小達文西拉著李耶的衣襟，走到了另一側，隨即拍了拍手將眾人的目光聚攏在自己身上，道：「現在進入作戰會議，戈爾德魯夫君有什麼想說的嗎？」
「什麼作戰會議，是要戰鬥嗎？！」
戈爾德魯夫連忙放下茶杯，道：「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是剛剛才出現的話題啦。」
小達文西眨眨眼，笑道：「為了能夠製造冠位級別的靈基，暫且命名為【真人】，我們需要進行對之後行動的調整，所以要開這一次的作戰會議。」
福爾摩斯接著說道：「目前隱匿者奧菲莉亞的從者齊格魯德已經被擊退一次，如果我們繼續存著異聞帶領域之中行動必然會有再次遇上的風險。
所以我們要再那之前搶先完成【真人】的製造。」
「所以所以，達文西親小課堂開課啦！」
換了一身教師裝的小達文西推了推眼鏡，拿著教鞭點了點身後的光幕，道：「我們來分享幾份情報吧！因為總得說明這個異聞帶的情況才行。
首先從基礎開始講起，關於我們泛人類史的【北歐神話】，與其他地域神代相同，北歐也曾存在過諸神和巨人等眾多神秘。
然而在公元前一千年，惡就是距今大概三千年前，以卡特拉火山噴發為源頭的諸神黃昏，導致了名為神代北歐的現實隨著諸神與巨人種一同消失了。
包括了幻想種等其他一切神秘哦，順帶一提，就連眾多神話與傳承都灰飛煙滅了。」
小達文西不斷羅列出相關的文獻，將古老的神代展現在眾人面前。
此時進入了狀態的戈爾德魯夫亦是點頭說道：「據說是這樣，這是魔術師之間的主流觀點。」
「Ragnarkr、諸神黃昏嗎？」
瑪修若有所思的說道：「也就是北歐神代終焉最終戰爭吧？」
諸神黃昏之名太過耳熟目染了，幾乎是個流行的代名詞。
「沒錯，邪神洛基的計謀最終導致了許多大災難。」
此時的戈爾德魯夫總算是表現出了魔道名門長子的魄力，為瑪修解釋道：「炎之巨人種穆斯貝爾自火焰領域穆斯貝爾海姆顯現，這就是卡特拉火山大規模噴發的真實原因。
大神奧丁被毀滅的巨狼芬里爾吞噬，諸神與巨人種的激烈衝突導致了大規模神明死亡。
穆斯貝爾海姆的支配者炎之巨人王，蘇魯特則用【炎之劍】將大地灼燒殆盡。」
諸神的黃昏的真正起因來源於諸神和巨人之間經歷多年戰爭而積累的怨恨。
諸神與巨人的不斷衝突，註定將引發兩者之間一場史無前例的最終決戰，雙方之間所有的仇恨，都將在這場戰爭中做個了斷。
傳說中世界之樹（Yggdrasill）根下有泉赫瓦格密爾（Hvergelmir）和一條不斷啃食樹根的毒龍【尼德霍格】（Nidhogg）。
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Muspelheim）中則有用死人的指甲建造的大船【納吉爾法】（Naglfar）。
天空中奔跑著兩匹分別追逐月亮和太陽的惡狼【哈提】（Hati）和【斯庫爾】（Skll）。
當尼德霍格啃斷樹根之時，當納吉爾法建成之時，當哈提和斯庫爾吞掉太陽和月亮之時，諸神黃昏（Ragnark）就會來臨。
而諸神的黃昏的預兆，先是人類面臨被稱作芬布爾之冬的三個漫長嚴冬。
光明之神巴德爾的死亡便是導致這嚴冬降臨的原因，四面八方颳起強勁的風雪冰封大地，沒有陽光，世界從此沒有了溫暖。
在刺骨的嚴寒中，充滿了猜忌和衝突，戰爭和惡意支配了世界，全世界的人用矛或劍互相砍殺，血染紅了大地。
連盾都裂開來，曠野中飢餓的野獸為了尋找食物四處徘徊，人們彼此不再寬容體諒或互助，手足相殘、父子成仇，在醜陋的競爭中互相殘殺。
整個世界變得非常不安，罪惡如瘟疫般蔓延。所有施了法術的魔鏈和詛咒的束縛也都消失了。
世界之樹（Yggdrasill）頂端的公雞古林肯比（Gullinkambi）不斷地長鳴警告，啼叫得聲嘶力竭，立於【金宮】（Gladsheim）屋頂的法亞拉（Fjalar）也全力呼應。
巨狼芬里爾掙脫了諸神打造的枷鎖，它的兩隻魔狼兒子哈提（Hati）和斯庫爾（Skll）分別吞掉了天空中的月亮與太陽；
毒龍尼德霍格（Nidhogg）掏空了世界之樹的深根；
環繞【中庭（Migarr）】的塵世巨蟒耶夢加得（Jormungandr）從海底泥床上醒來，碩長的尾巴掀起巨浪淹沒了中庭米德加爾特（Migarr）的山谷和山脈，海水直衝上諸神的國度。
同時，霜巨人和居住在山上的其他巨人們也趕來了，這讓被囚禁的洛基（Loki）重獲自由。
「沒錯沒錯，然後諸神與巨人都消亡了的北歐——」
小達文西點點頭，道：「便迎來了人類的時代，神秘大量逸失，文明則極速發展，嗯，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神代北歐就連同覆蓋世界的現實一起，從地表消失了——泛人類史的魔術師們是這樣推測的。」
「不過與歷史上的記載稍有不同的是，說卡特拉火山最早的一次大規模噴發是發生在公元930年。」
戈爾德魯夫說道：「而公元前一千年的記錄則完全無跡可尋，不過既然連現實都從地表消失，那找不到也正常。
根據主流觀點，薩迦和埃達這類北歐神話傳說集，之所以只剩下隻言片語，就是受這次消失所影響。」
「戈爾德魯夫所長還真是喜歡主流觀點呢。」
福爾摩斯輕笑道，見眾人各有見解，他很是欣慰。
「有、有問題嗎！這是有眾多權威支持的的學說啊！」
戈爾德魯夫反駁道：「在時鐘塔的考古學科可以算是常識啊！」
「但實際情況究竟如何尚且無法得知。」
福爾摩斯搖搖頭，道：「在泛人類史，是無法掌握神代北歐全貌的，只能聯繫片段，模糊的推測當時的具體情況和信仰。
雖然這點各地情況都差不多就是了。」
「但眼下的北歐，情況很不對勁吧？」
李耶說道：「從大氣魔力還是神代以太來看，北歐的神代還沒有結束，若是出現分歧，大概就是在這諸神黃昏之後，仍舊有神明留在了地表的現實之中。」
「誰知道呢，不好說吧？」
小達文西雙手環抱，道：「假如神代真以那個狀態維持下來，或許不可能，但現在還不能下達定論呢。
從異聞帶分歧的時間點開始討論確實很有意義，如果是在諸神黃昏期間發生的，【有幾尊神明】倖存業不是沒可能，這是目前比較有可能的猜想。
如果是在諸神黃昏之前，說不定會是讓諸神黃昏消失，讓神代繼續維持哦！
唔，不過嘛，這個猜想的可行性就少了許多。
所以就是兩個問題，從何時開始的【何時】以及為何如此的【為何】，只要弄明白這兩點一切就豁然開朗了。」
「目前根據潛航艇觀測到的情況，並未看到人類的城鎮。」
福爾摩斯說道：「能夠看見的只有漫山遍野的藍色火焰和雪白的山嶺，目前能夠確定的是這是因為失去了未來而陷入了件定事象的世界。
那麼人類的發展就不可能如同泛人類史那般，會是像雅嘎那樣發生了變質，亦或是像嬴政那樣挑起整個人理的【唯一之人】？」
關於這點，就算是福爾摩斯也沒法給出答案。
能夠得到的信息太少了。
「簡直一頭霧水。」
戈爾德魯夫抱怨道：「現在能確認的只有神代並未結束，要是能出現一位神明來給我們解釋一下就簡單多了，真是的，北歐異聞帶也太不親切了。」
「要我去當個神明來給你當導遊嗎？」
在俄羅斯異聞帶負責給戈爾德魯夫帶來親切的情報交流和嚇人的李耶湊近笑道：「我可以努努力？」
「那還是算了！」
戈爾德魯夫喝道：「好好的人不當，去當什麼神！」
「對嘛，上哪裡去找給我們解說的好心神明啊！」
不遠處的穆尼爾反駁道：「大叔你心真大。」
「除了異聞帶分歧之外，還有一點就是空想樹的存在了。」
小達文西說道：「目前還沒有找到空想樹的存在，那麼大概是被隱藏起來了，之後還得花心思去特意尋找，這點對於作戰會議其實不是很重要。」
說著，小達文西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眾人，道：「接下來則是重點，先說第一條，在這異聞帶之中我們無法召喚其他的從者。」
李耶的出現純屬偶然，那本來是不可能出現英靈的召喚，但李耶卻是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強勢成為了從者擠了進來。
這屬於無法複製的奇蹟。
「魔力問題？」
藤丸立香問道：「是因為還沒有找到靈脈嗎？還是因為潛航艇的電力不足？」
聞言，小達文西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在小達文西看來出現這種問題只能是自己的失誤了。
「儘管潛航艇的電力確實不足，但重要的是感知不到靈脈。」
小達文西終於說出了所有作戰都面臨的難題，道：「肯定是因為冰雪之中帶著分子級別的魔力，這甚至會讓遠距離通訊發生障礙。
也有可能因為冰雪的魔力完全掌握著瑪娜和人類雙方吧。」
「先說結論，這覆蓋全境的冰雪，極可能是魔術的產物。」
福爾摩斯接著說道：「以魔術為前提，施術者的力量有著神靈級別的力量，極大可能是異聞帶之王的手筆。
具體效果除了擾亂外，也有可能是監視全境的手段，這點需要小心。」
「那麼無法依靠潛航艇的雷達找到靈脈的話。」
李耶問道：「那麼必須依靠人力去尋找了？」
「沒錯。」
小達文西抿了抿嘴，道：「我們不能一擊致勝，所以為了能夠迅速的展開計劃，必須要有人前往外界去尋找對應的素材和靈脈節點。
這裡就無法得到潛航艇的支援。」
「這不是問題，只要是神代的話我戰力還能提一提。」
李耶擺擺手，道：「就算是齊格魯德再來，我也不遜色於他。」
哪怕是被靈基限制，李耶亦是不弱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