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地下城幕後主使
洛明月採用傳音入密,回道:「當然可以。」
她不可能回應每個人的聲音,但卻會挑揀著回復一些人。
「犯人們」都感覺不可思議,大多數人會看向地上趴著的獄卒,打算把獄卒殺了再逃走,小部分人咬牙切齒,不想輕易讓獄卒死去,便挨個往獄卒身上嘗試各種刑具,手段格外殘忍,還有一部分人急著逃命,根本不管獄卒,拔腿就往門外跑,來到走廊之後,眾人愣了愣,因為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跑。
洛明月加以引導,幫助大家指明逃生道路。
整個走廊里沒有任何守衛,逃出來的「犯人們」埋頭狂奔。
莫曦光聽到「本座洛明月」這五個字,眼裡頓時亮起光芒,難以置信道:「師尊來了?」
他急忙去查看自己脖子裡的青玉,玉質通透,沒有沾染絲毫血跡,可見師尊並不是他引來的。
雲錦書、雲相思姐妹也都呆了呆。
雲相思懊惱地伸手一拍自己的額頭,道:「瞧我這腦子,真是太蠢了,竟然沒有想到要向師尊求救!」
雲錦書說:「其實我想到了,但我覺得,我們外出歷練,受點苦是應當的,總不能什麼事情都麻煩師尊……」
雲相思欲哭無淚,「可是我們逃不掉,只能找師尊了呀。」
這時,姐妹兩人的耳邊響起洛明月的聲音,「錦書、相思,出來。」
兩人打開房門走出去,看到師尊領著三師兄莫曦光在劍上站著。
姐妹二人給洛明月行禮,「拜見師尊。」
「不必多禮,上來。」
等到徒弟們站穩,洛明月直接以劍光開路,路上順便給倖存的獄卒們補刀,將他們送上西天。
接著,洛明月又回去接白甜。
白甜沒有詢問出什麼有用的訊息,暗道了聲晦氣,出手結束了獄卒的生命,站到飛劍上。
整個牢獄的布局宛若迷宮,那些「犯人們」雖然是先出逃的,但僅憑雙腳趕路,自然比不上洛明月的飛劍,很快,洛明月追上了他們,衝出牢房。
門口有許多帶刀守衛,在牢獄外巡邏,看到洛明月出來,守衛們瞬間拔出腰間的長刀,驚駭道:「什麼人?!」
由於陣法阻隔靈力法術,又隔絕了地牢里的聲音,門口的這群守衛,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洛明月二話不說,直接將這群守衛們梟首。
與此同時,地牢里的「犯人們」跟隨者劍氣虹光的指引,陸續跑出來。
在重見天日的那一刻,不少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地牢里會禁錮修為,但出來後,眾人體內的靈力便開始恢復。
有一些人找准方向,撒腿就跑,只想離地牢越遠越好,一輩子都不想回來。
但人群中,大部分都是聰明人。
這些聰明人,全都朝著洛明月跪了下去。
「求宗主救命!」
「宗主,我的修為是築基期大圓滿境界,出門在外也算一方強者,可我自從進入煞城,就失去了自由,我被關在昏暗的地牢中,被折磨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啊!如果不是我意志力堅定,早就瘋了!」一名鬍子花白的老頭對著洛明月磕了好幾個響頭,額頭都被磕出了斑斑血跡,他的眼裡不斷湧出熱淚,說道:「煞城的城主,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牲口!」
白甜問:「城主怎麼了?」
老頭說:「我倆曾經是朋友,可他卻一杯酒把我毒倒,將我關押進來,還說整個地下城都是他的養蠱場,他在培養一種邪惡的蠱蟲,具體蠱蟲叫什麼名字,我忘記了,但我記得,那個蠱蟲需要很多人的痛苦、絕望等等負面情緒,還需要無數人的鮮血作為養料……越是強大的修仙者,蠱蟲越喜歡,所以他在地上建立起一座相對有秩序的城池,並且對外宣揚他的城池裡對散修多麼友好,從而吸引眾多散修前來。」
「但是,整個煞城,其實只准進、不准出,表面看上去,城門口來來往往,每天都有許多散修離開,可實際上,那些離開的散修都被抓起來,關到這座地下城的牢獄中……」
老頭哭的特別傷心,「可憐我女兒那般年輕,卻在一個月前香消玉殞……我知道以我的本領無法復仇,斗膽懇請洛宗主為我做主,只要能殺死煞城城主,我願意發下心魔大誓,以天道為證,從此成為您的忠實奴僕,哪怕您讓我去死,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其餘人一聽,驚訝不已,「這地下牢獄的幕後主使,竟是城主?」
「難怪我前腳剛離開煞城,後腳就被人打了一棍子昏過去,醒來就在牢房,被釘在牆上……」
「我更慘啊,我辛辛苦苦積攢了十萬下品靈石,準備前往另一座城池,向心愛的姑娘提親,結果被抓進牢房,每天挨罰不說,身上的靈石都被收走了,我拿什麼跟我的心上人交待?」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心上人?」
「如果不是因為想著她,我早就支撐不下去、死在地牢當中了,我活著的執念就是臨死前能再見她一面,幸好我一直在堅持,終於等來了救援,洛宗主真好,她就像神明一樣帶來光明與救贖……」
「請洛宗主為我們報仇,我也願意發誓,效忠宗主,但我這人腰杆比較硬,不想當沒尊嚴的奴僕,我想當個雜役弟子可以嗎?就是每天干雜活苦力的那種弟子……」
「能活著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挑?你們這群人都不真誠,只有我是最真誠的,我現在就願意以我的道途、我的性命起誓,請天道見證,只要我能活著離開煞城,我會永遠感激洛宗主的救命之恩,不管今後我身處何地,只要她需要我,即便隔著千山萬水,我也會趕到她的身邊,倘若她不需要我,我也不會死皮賴臉地待在她的身邊,我會默默地祝福她,永生永世銘記她的恩情。」
由於在場的修仙者比較多,說話聲音也多,嗡嗡嗡的連成一片。
莫曦光站出來道:「你們別吵了,在師尊面前要保持安靜。」
眾人不再說話,眼巴巴地瞅著洛明月。
當然,也有人不願意下跪,便悄悄地站到了遠處,朝著洛明月鞠躬,在心中默默許諾自己今後一定會報恩,隨後快速攜帶家眷離開,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洛明月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眾修仙者,挑了挑眉,道:「本座前來,是為了營救徒弟,本座會殺掉煞城城主,但不是為你們報仇,只是為本座的徒弟出口惡氣罷了。」
她這一番話,是委婉地拒絕了這些人追隨她的想法,洛明月不想養著這麼多人,她嫌麻煩。
但徒弟們卻感動得無以復加。
莫曦光喃喃道:「師尊……」
白甜一臉幸福道:「師尊真好。」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暴喝——
「什麼人,敢劫獄?!」
地牢的前後左右,各建立著一座守衛司,為的就是防止有人逃出來,如今看到這麼多人從地牢湧出,四方的守衛司全都被驚動,並且迅速傳訊給煞城城主,請城主下來主持大局。
「別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守衛司的人,皆是一身黑衣,而且每個人的修為都是築基期。
尋常修煉者每提升一個境界都非常困難,但邪修、魔修們卻不是這樣,這一支守衛司的成員們,修為境界都是一樣的,每個人身上的氣息強弱也相同,眾多守衛站在一起,氣息隱隱相連,組成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座地牢網在其中。
想要逃出去,絕非易事。
就連剛才跑遠的修仙者們,也都被守衛們的聲勢所嚇到,重新回到了這裡,老老實實地跟隨人群一起,給明月宗主跪下了。
沒辦法,大家都跪著,偶爾有一兩個站起來的人,就會特別顯眼,容易被鎖定,再者,給救命恩人跪一跪怎麼了,就算磕幾個頭都是應該的。
為首的守衛是一名氣勢凌厲的男人,男人的目光鷹隼,身材高大挺拔,肌肉高高隆起,看上去格外富有力量,他的目光凝視著洛明月,沉聲道:「我在【凝心鏡】中見過你,明月宗主。」
洛明月笑道:「看來門主售賣的鏡子,真是個好東西,感覺現在很多人都認識我。」
男人面無表情道:「宗主本身就很有名,況且金丹期打鬥的畫面實屬罕見,我相信只要是修仙者,都想買一個【凝心鏡】珍藏起來……聽聞宗主一個人獨戰幾百頭金丹期海獸,尚且遊刃有餘,不知是真是假?」
「幾百頭?」洛明月驚呆了,她知道有時候傳言會比較離譜,沒想到這麼離譜,她是殺了很多海獸,但金丹期的海獸最多也就幾十頭,哪有幾百頭這麼多。
男人看著她的反應,笑了起來,「看來傳言是假的,連宗主本人,都對這件事感到吃驚……」
洛明月道:「你在拖延時間,等你的主子過來?」
男人點頭承認,繼而又道:「世人以為金丹期修仙者只有三人,殊不知其實還有一個人也是金丹期修仙者,那人是我們城主的好友,只不過被城主騙到這座牢獄之中,我跟我的這些弟兄們,憑藉陣法,將對方轟殺,從那時起,我便知道,金丹期修仙者也沒有多強,很多都是吹出來的強大……」
「你們還殺過金丹期啊?」洛明月一點也不緊張,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而且她也在等待煞城城主到來,因此頗有興致地與男人閒聊起來,「那你們城主厲害嗎?」
聽到「城主」二字,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他道:「城主何止厲害?簡直高深莫測,我們這群弟兄,聚集起來斬殺過金丹期修仙者,可城主卻能夠用一招就把我們全部擊退……我感覺他的修為至少是金丹期,但這些年來,他對外展現出來的修為境界,一直是築基期大圓滿,可能是在隱藏實力……」
說話間,煞城的城主終於到了。
他是步行來的,身邊還跟著他的幾名子女。
城主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五官平平無奇,笑起來很隨和,很親切。
他的子女們看上去也都是二十來歲,顏值都還不錯,比城主好看許多,其中大兒子相貌跟城主最為相似,只不過眉眼比較英俊。
「嘖,這麼熱鬧呢,竟然全跑出來了?」城主一邊走,一邊笑呵呵地問,語氣就像是在跟朋友打招呼。
跪在人群中的那名老頭呸了一口,大聲道:「老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態,我早就見過你的真面目了!」
「哎?原來是老李呀,這都過去多久了,你還沒死,真讓我高興,哪天我一定溫一壺酒,陪你喝兩杯。」城主笑容不減,他的目光掃過洛明月一行人,卻直接忽略了洛明月本人,而是將視線定格在白甜的身上,他道:「這不是白甜小丫頭嗎?你可是我看中的兒媳婦啊,都怪我手底下的那群人不懂事,竟然把你抓到這種殘忍的地方……你放心,等一會兒我宰了你師父,就送你跟我的小兒子洞房。」
白甜氣憤道:「你敢動我師尊,我就把你們都殺光!」
「哈哈哈真會說大話啊,我就喜歡你們年輕人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你師尊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又怎麼可能殺掉我?」城主笑著搖了搖頭,又道:「另外,雲錦書、雲相思,你們倆有幸被我的長子看上,以後當了我兒子的妾室,要學會伺候他、討好他,我長子的脾氣可不大好……」
「討你個頭!」洛明月聽不下去了,她本來以為這城主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訊息,誰知說了半天都是廢話,沒有一句是洛明月愛聽的,她直接操縱飛劍,朝著城主斬去。
「老東西,受死吧!」
雪亮的長劍以彗星襲月的姿態飛過去。
城主神色從容,他抬起手,釋放出渾厚的靈力屏障,不屑道:「你……」
剛說了一個字,長劍便已經輕鬆穿破了靈力屏障,切斷了他的一條胳膊。
「父親!」
他的子女們臉上的表情由鎮定轉為驚慌,因為那條胳膊,並非是瞬間被切斷的,眾人能夠清楚地看到,那長劍在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裡,將胳膊上的血肉一片片地削下來,最後從臂膀處斬斷。
地上掉落著森森白骨,骨上沾著血絲。
整個過程中,城主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定在原地,讓他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無法躲避、無法逃竄、更無法反抗,只能轉動脖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掉落,感受著身體傳來的鑽心疼痛,他嗓子裡發出悽厲的慘叫聲,時間在這一刻無比漫長,他不知道自己慘叫了多久,只感覺喉嚨嘶啞,嗓子冒煙。
最糟糕的是,他體內的靈力,一點也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