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被捕,很快交代出了背後主使。
為了爭取寬大處理,還主動提供了對方與他聯繫的證據。
其中包括信息內容,電話錄音,還有轉帳記錄。
干他們這一行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以小博大。
如若成功了,能得到三百萬的巨款。
如若失敗了,也得為自己想退路。
而不是傻乎乎的一味的只知道悶頭幹活。
一旦事情敗露了,他充其量只是個從犯,所以早就留了心眼,收集了各種證據。
梁妤嫣事後回想,綁匪跟她說出,冤有頭,債有主,讓她找蔡云云算帳的時候,整個人還有點兒迷糊。
想著是不是自己那時候被藥物控制,迷迷糊糊的聽錯了。
可當警局那邊傳來消息,告訴她綁匪已經招供了,幕後主使的確就是蔡云云,心徹底涼透了。
不管怎麼說,好歹是一家人。
她竟惡毒到這個份上,非要置她於死地,干犯法的事情。
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她和秦泊勛回國的當天,綁匪也被遣送回了國內。
蔡云云還在喜滋滋的等待著好消息,卻怎麼也沒想到,迎接她是警方的上門逮捕。
「警察同志,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梁韻一臉懵逼,說什麼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能幹出違法亂紀的事情來。
「她的同夥已經招供了,是她主使綁架梁妤嫣小姐的······」
聽到梁妤嫣三個字,梁韻身形狠狠一晃。
跟梁妤嫣有關係,那這事是沒跑了。
她痛徹心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恨鐵不成鋼的質問著女兒。
「云云,你說你何必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下一輩子都毀了!
蔡云云咬著牙,「她不讓我好過,她也別想好過!」
都到這個份上了,她仍沒認識到自己的錯,還在狡辯。
「她當眾說出我們的家醜,她就該死!」
「本應該嫁進秦家的人是我,被她搶走了,她該死!」
警員:「···」
嫌疑人莫非是瘋了。
明明她犯了法,還把責任全都推到別人身上,也真是沒誰了!
也懶得跟她們母女廢話,直接把人帶走了。
梁韻哭天喊地的在後面追,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帶上警車,緩緩駛離。
情急之下,她撥通了丈夫的電話,「你在哪兒呢,你快回來,咱們云云出事了······」
她就這麼一個孩子,如若真被重判,這輩子可就沒什麼指望了。
眼下她想著就算砸鍋賣鐵也一定把女兒給救出來。
結果電話那端卻傳來了男人極為不耐煩的冷哼,「你們娘倆的事能不能別麻煩我?」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要麼就離婚,要麼就消停點兒?」
「梁韻,你還以為是剛結婚的時候呢,把我當奴隸一樣吆喝著?」
聽著丈夫的惡語相向,梁韻的身子不禁一顫。
攥著手機的手指一根根收緊,手背青筋凸起,那張掛滿傷心淚水的臉更是慘白如紙。
臨近年關,氣溫驟低,刺骨的寒風從梁韻臉上刮過,如刀刮一般的疼。
卻根本不及她心底里的萬分之一。
二十多年的夫妻,還為她孕育了一個孩子。
到頭來就落得了這樣一個下場。
她又哭又笑,魔怔了一般。
嘴裡還不忘輕聲喃喃著:「蔡正堯,云云被警察帶走了,你救救她,救救他······」
只可惜,對方無情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臨掛斷前,電話那端傳來了嬰兒啼哭的聲音。
而跟她一頓發火的男人,頓時變了一個人似的,「兒子乖,爸爸抱。」
梁韻保持著通話的姿勢,僵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放下了手。
是啊,人家已經有兒子了,又怎麼會在乎她的女兒呢。
從小高傲到大的她怎麼能接受的了這樣的刺激和打擊,不顧鄰居異樣的目光,啊的一聲,仰頭痛哭。
鄰居被她的舉動嚇得不輕,紛紛四處躲避,生怕被瘋癲的她給賴上。
第二天,蔡正堯終於回來了,她以為他是接到消息回來救女兒的,激動的喜極而泣。
「正堯,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和云云的······」
話沒說完,一沓文件丟了過來。
「簽字吧。」
她定睛一看,異常顯眼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明晃晃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消瘦的身子一個踉蹌,她倒在了地上。
原來。
原來他不是回來救女兒的,也不是回來看她的。
而是來離婚的······
梁韻本就經受不起打擊的心,徹底的碎了。
她紅著眼,不可置信的仰起頭看他。
「蔡正堯···」被逼上了絕境的她披頭散髮,兩頰凹陷,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不止。
渙散的目光仰視著面前這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她諷刺地笑了起來。
「蔡正堯,你就一點兒都不念舊情,好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忍心······」
男人俯身逼近,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輕哼了一聲,「我有什麼不忍心?」
「女兒?」
「這些年她有把我當做父親嗎?你有把我當做丈夫嗎?」
「在她心裡,一直都瞧不起我,跟你一樣瞧不起我!」
「如今落得這個下場,都是她應得的,也是你應得的。」
蔡正堯這些話,就跟一把尖刀一樣,狠狠地插在了梁韻的心口上,讓她痛不欲生。
到最後,是如何被按著手簽下自己名字的,都不知道。
她癱在地上,又哭又笑,又喊又叫,徹底陷入了瘋癲狀態。
等兩個哥哥聞訊趕來,她已經精神失常,不認識人了。
沒辦法,他們只能將她送去了精神病院。
至於被警察帶走的蔡云云,在家的時候還嘴硬,等被關進審訊室,戴上冰冷的銬子,徹底慌了。
她哭著喊著要見母親,要見律師。。
只可惜,最終聽到的卻是父母離婚,母親精神失常的消息。
眼看就要過年了,別人家都在闔家團圓,只有她們一家子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萬分後悔,想求得梁妤嫣的諒解。
只可惜,梁妤嫣不肯見她。
她徹底沒了指望。
——
秦家。
外面寒風凜冽,屋內餐桌上火鍋咕嘟嘟的冒著氣泡。
梁妤嫣現在在家裡的地位堪比國寶,被兩位母親,奶奶共同呵護著。
大家坐在一起,商量著即將到來的除夕夜要如何歡度。
「文靜,你這些日子就住這兒吧,到時候和我們一起熱熱鬧鬧的過年。」叢雲來好心提議道。
王文靜日漸自信的臉龐上閃過了一抹不自然,「我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
此話一出,大傢伙都急了。
就連一直安靜涮肉的秦泊勛都開口勸她留下來一起過年。
王文靜又是一笑,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大家的一片好心我心領了,我啊···有安排了。」
看她扭扭捏捏的樣子,叢雲來瞳孔一亮,嗓音都不自覺變得尖銳了起來。
「你不會找到第二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