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搖了搖頭,嘆了句「傻人有傻福」,隨即正色道:「我修書一封,你拿著帶回去,給你老師。就說,我有意聘他為家族客卿,問他是否有意。」
「另外,我看他八成是想要收下你這個弟子的。他若主動提了,你家趕緊應下。他若不講,你就當不知道吧。」
李兆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退下了。
李慶隨後又一一考校了其他晚輩。
他們大多學得中規中矩,偶爾有兩個出彩的,李慶也不吝惜褒獎,讓他們感覺臉上有光。
一番展示後,數十個學藝少年,只有六個人,被李慶許了拜師的允諾。
李慶最後才提點了李玲兒:「你家老師,對你也是花了心思的。若你不計較那些同門的前倨後恭,也可以提出拜師試試看。」
李玲兒這才舒了口氣:「嗯,多謝曾叔祖敲打。我這邊,拜師應該是沒問題的。」
李慶微微頷首,將此事放到一邊,根據眾人靈根屬性,每人發了一本修真功法。
大家打開一看,發現是自己以前修行的普適功法,根據各自情況做了微調。
李慶道:「修行之貴,首重境界修為。修真百藝,大多數時候,只是一門手藝。你等不要本末倒置,耽誤了修行。」
「這些功法,是我根據家族記錄,以道基推演,針對性改進的。不一定比原來的法門更佳,但絕對更適合你們。」
「你們在外遊歷,若遇到了更上乘的功法,可以自行考慮,是否轉修。若沒有,便先用這些打好底子吧。」
一眾晚輩聞言,不由大為感動,七嘴八舌地表態。
「拜謝慶祖!我一定好好修行。」
「讓慶祖費心了。我一定好好表現,爭取下來回來,技藝能有明顯進步。」
「我倒是得了一門功法,不過看不懂。我老師讓我帶回來給您。」
原本喧囂的環境,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的目光匯聚到李兆乾身上。此時,他雙手捧著一枚玉簡,望向李慶。
李慶訝然:「是什麼法門,你且拿來,給我看看?」
李兆乾便將玉簡送到李慶跟前:「請慶祖過目。」
李慶接了玉簡,神識隨即掃過,將其中訊息讀取完畢。
「堪輿水脈,營造水府,這是水仙一脈的本事啊!你倒是運道不錯。」
他笑著彈出一道玉符。
很快,李庾便從鶴溪那邊飛了過來。
李慶將事情始末說了。
李庾便將目光投向李兆乾:「就是你這小子,帶回的這卷水仙秘傳?」
李兆乾點點頭:「嗯,我和老師在疏通一個泉眼時,偶然從中挖出來的。」
李庾有些納悶:「這秘法,確實頗有門道。你那老師不好好收著,反讓你帶回來?」
李兆乾道:「我老師雖然逐水脈而動,但修行卻是正統的法門。他說,這水仙法門身負禍福因果,他不敢招惹,變讓我帶回來了。」
李慶聞言,不置可否。
倒是李庾有些心動:「不如這份功法,便先放我那裡?反正我轉修水仙后,也走不了回頭路,不如讓我試一試。」
李慶笑道:「如此也好。自從鯤鵬福地晉升以來,原本與山谷相得益彰的鶴溪,如今已有些相形見絀。」
「若族兄你將鶴溪化作水府,屆時正好與福地互為補益,我李家的根基,又能厚實幾分。」
李庾微笑頷首,從靈獸袋中取出一個玉盒:「這是我培育的一枚珍稀靈貝,最是喜食水脈靈泉之氣。」
「你日後堪輿水脈、點化靈泉時,將它帶著,或許能幫上不小的忙。」
李兆乾喜出望外,恭敬地將玉盒收下:「多謝庾祖賜寶。我一定善加利用。」
李慶笑道:「水府建設,雖然比福地晉升容易些,但終歸困難重重。若有機會,邀他老師過來,族兄你或許可以與他好生論道一番。」
「那敢情好!」李庾瞥見李兆乾頭頂升騰的水氣,「能在不知不覺中,給你定下如此根基,你老師絕對是個有本事的。」
想到李慶這回,是給這些晚輩們顯現自己的戲台,只是被這水仙法門的出現打斷,李庾便也跟著,一人發了一份禮物。
他送的禮物,乃是鶴溪中培育的玄光貝,原本品階一般,如今卻也養出了不少接近二階下品的優異個體。
眾晚輩又得一份禮物,個個開懷得很。
李慶原本還要跟他們聊一會兒,如今看其一個個沉迷於收禮物,只好作罷。
「罷了,你們且先下去吧。明日小虎子的小宴,你們都去參加一下吧。我們這些長輩,就不去掃興了。」
於是,在場眾人隱隱以李兆乾為首,嬉笑打鬧著,離開了李慶的洞府。
而李清泉則一個人低著頭,跟在隊伍後面走著。
見晚輩們都離開了,李慶才問道:「族兄近況如何?如今掌握幾種靈水了?」
李庾搖了搖頭:「三種不同的靈水,凝聚難度委實大了些。我得了你給的甘霖、膏露、醴泉修持法門,但依然不得其門而入。」
李慶笑道:「這樣不也挺好?好歹不用被迫突破,面臨那十死無生的淒涼局面。」
李庾笑道:「我輩修士,哪個不想去更感的境界上看一看?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
「我若能躋身三階,哪怕只有一瞬,那也值了。」
李慶哈哈一笑:「這倒也是。換做是我,哪怕前方已是絕路,我也是不見滄江心不死的。」
兩人又隨意閒聊了一會兒。
「青漓真人留下的那倆孩子,現在如何了?沒有在他們面前,暴露什麼家族機密吧?」
李庾眉頭微蹙:「那兩個傻孩子,耐性倒是很不錯。能在你那玄黃蓮花旁,一坐就是一整天。」
李慶納悶:「不是讓赤鯉和元寶去陪他們了嗎?」
李庾搖搖頭:「朋友又不是連體嬰,元寶他們兩個,最近也都忙著呢。」
「劉淵道友最近為它們準備了一門修行法訣,能轉化半妖血脈,這會兒正抓緊修行呢。」
李慶來了興趣:「竟然還有這種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