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聖龍大人
「抱歉，媧主大人有點貪玩了。」老人開口。
此時所有人的戰鬥都停了下來，剛剛青色的神龍虛影出現的一瞬間，那種仿佛血液凍結的壓迫感讓他們都沒辦法繼續戰鬥。
呸！她的行為應該就是你這個老傢伙教唆的吧？夏彌忍不住內心吐槽。
既然知道這個老頭子可能和顧野有一樣的力量，她就徹底放下了戒備。
但同時也明白了剛剛媧主為什麼沒有明說，反而是一副想要抓住他們審問的模樣。
很明顯，他是想要看看自己這群人的實力如何。所以才會故意放任媧主的試探。
三名手下緩緩走回了媧主身後，除了那名被路明非無視的大漢，其他兩個的衣服都有一絲破損。
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只是皮膚泛著青銅光澤，很好…三個青銅御座，這下可以實錘了。
如果真的要對他們動手，大可以找一些擁有破壞力更強言靈的傢伙，而不是三個肉體強化言靈。
「為什麼突然間停下了？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路明非不解的開口。
「我已經看到想要看的了，身體轉化龍類，言靈無效化，如果我記的沒錯的話…你應該還有一個可以使用任何言靈的咒文吧？」老人將頭上的兜帽脫下，露出了一個帶著戒疤的光頭。
這個傢伙居然是一個和尚！
「…」路明非沒有說話，只是警惕地看著眼前的老和尚。
路鳴澤給他的三條言靈，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甚至卡塞爾那邊都沒有人了解言靈的真正用途。
但這個老頭子居然一清二楚，就像是早就見過一樣。
「你猜的沒錯，我在幾百年前就見過這三個言靈了。」老人輕聲開口。
「他應該很虛弱了吧？」
「幾百年前見過他？你知道他的身份！」路明非有些激動，他終於可以了解路鳴澤的真實身份了嗎？
「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老人指了指天空，隨後對媧主點了點頭。
媧主緩步上前，從腰間取下一個葫蘆，將一枚金色丹藥倒出。
緊接著將它夾在手掌中，雙手翻飛不斷地結印，丹藥慢慢化作金粉，飄散在四周。
地面出現了明顯的鍊金矩陣，一個透明地結界把所有人都罩了起來。
顧欣雅只感覺一股異香撲鼻而來，眼皮一沉就睡了過去。
「你對她做了什麼？」夏彌閃到顧欣雅身邊，將她扶住之後對媧主問。
「只是助眠的藥材而已，不用擔心。有些東西現在她最好還是不要聽到的好。」媧主說。
「這裡已經被我利用金丹激活地脈，短時間內不會被命運察覺到，你們可以放心。」
「多謝媧主大人。」老人對媧主微微躬身，緊接著轉身看向路明非。
「終於見面了，前任天命之子。」
「天命之子？」路明非有些疑惑。
「沒錯，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傳人降世，拯救世界的應該是你才對。」老人上前，手掌按在路明非的頭頂。
下一瞬間，路明非感覺靈魂仿佛被抽離了身體，不斷的向下墜落著，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人生。
沒有認識顧野，被諾諾帶到了卡塞爾。夏彌和楚子航相戀，死在了燕京的尼伯龍根。
而繪梨衣，則是因為自己的懦弱，永遠長眠於紅井之中。
一陣恍惚，他的靈魂又回到了肉體之中，路明非後退了幾步，勉強站穩，驚疑不定的看著老人。
「看到了嗎？沒有他的曾經…」老人笑著開口。
「我…顧哥他到底…」路明非現在肚子裡全是疑惑。
「那位大人是世界之外的存在，正是因為有了他，這個世界才不會走向毀滅。」老人說。
「世界之外的存在？」路明非喃喃自語。
「我想，耶夢加得小姐應該多少察覺到了吧？和龍族相似，但又不是龍族的力量。」老人轉頭看向夏彌。
「怪不得他不會被龍血侵蝕，居然是來自世界之外嗎？」
夏彌仔細回憶了一下顧野的言靈，她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那位龍王的言靈是這樣的。
身為人類不會被龍血侵蝕，還有著超脫了龍王的言靈，如果是來自世界之外，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了。
「伱說這個世界會走向毀滅，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指尼德霍格嗎？」芬格爾皺起眉頭，忍不住開口。
比起顧野的身份，他很好奇關於世界毀滅的信息。
雖然預言中尼德霍格註定會毀滅世界，但那只是傳說而已。但老人這副模樣，讓芬格爾有些相信了。
「不要著急，年輕人。我來給你們講個故事吧。」老人緩緩開口。
「你們應該聽說過輪迴吧？」
「聽說過，這和世界毀滅有什麼關係？」芬格爾問。
「生老病死，這些皆是輪迴。哪怕星球也不例外。」老人說。
「地球的歷史是一個不斷演變的過程，從最初的混沌到生命的誕生，再到複雜生命的演化，每個時期都有其獨特的故事。」
「從寒武紀開始，每個生物統治地球的時間都是有限的，一旦到了既定的輪迴時間，那麼一切都會重新洗牌。恐龍滅絕就是如此，舊生物的逝去，是為了給新生物讓路。」
「老人家，我生物學的還挺好的，沒必要聽你講這些。」芬格爾忍不住插嘴。
「那麼我就長話短說了。」見芬格爾有些不耐煩，老人這才停下了科普。
「龍族在你們看來，是生物圈的一部分嗎？」
「當然是了，我們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夏彌開口，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龍族。
「四大龍王當然是生命，但尼德霍格並不是。」老人搖了搖頭。
「什麼？」幾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如果要用某種事物來形容的話，它更像是星球的毀滅意志。」老人說。
「毀滅恐龍的是它，毀滅人類的也是它，不管如何，它都會開啟新的時代。」
「如果是這樣，那它創造出我們又是為什麼呢？讓我們跟著世界一起毀滅？」夏彌問。
「大概是因為它有了感情吧？所以才會創造出能夠陪伴它的後代，只不過…它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龍類的存在是錯誤的，所以它在毀滅人類之前，才會修正這個錯誤。」
「也就是說，人類本來應該早就毀滅了，只是龍族出現之後，延緩了這個進度？」
「沒錯，亞特蘭蒂斯就是最好的證明，那是人類和龍類相互制衡的時代，也是這個時候，人類發現了尼德霍格的本質，最終和四大龍王一起將它殺死。」
聽到這裡，芬格爾忍不住看了一眼夏彌。
「看我幹什麼？我可沒有那個時候地記憶！」夏彌瞪了一眼芬格爾。
「你本身就不是原來的耶夢加得。」老人笑了笑。
「每一個耶夢加得都是獨立的，它們是龍王死去之後，剩下一部分軀體復甦而成的。所以龍王的力量才會越來越弱。」
破案了！原來自己不是龍王之恥，只是因為重生次數太多，所以力量削弱了而已！夏彌突然間就舒服多了。
「所以實際上人類和龍族的敵人都是黑王嗎？」芬格爾問。
「也可以這麼說，畢竟不管如何這個世界都會走向毀滅，畢竟星球的意志並不是凡人和龍類可以阻擋的。」老人說。
「那我們屠龍的意義是什麼？」芬格爾喃喃自語。
「並不是沒有意義，四大龍王的權柄來自於黑王，只要集齊之後，也許可以再現殺死黑王的偉績。」
「您應該不只是想要給我們講這個吧？」沉默了許久地路明非開口。
既然剛剛提到了路鳴澤，那麼老人絕對不是科普知識這麼簡單。
「沒錯，黑王的力量代表了星球的意志，也引來了不自量力之徒的窺視，現如今他已經集齊了大半力量，很快就要喚醒黑王，試圖取而代之了。」老人說。
「奧丁…」夏彌說出了這個名字。
很明顯，老人說的那個傢伙就是奧丁，也只有他有這樣地野心。
「這樣不是挺好？有人的意志操縱，人類就會避免被毀滅了吧？」芬格爾忍不住說。
「不，如果真的讓它成功了，那麼世界會陷入真正的末日。」老人搖了搖頭。
「一個人類如果一瞬間吸收了數百倍的記憶會如何？」
「會徹底瘋掉，無數不屬於他的記憶會讓他分不清現實和虛假，他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零面無表情的開口。
對於這些東西，她要比其他人更了解一些。
「就是這樣，星球意志所蘊含的記憶是人類的億萬倍，哪怕只是片刻，他也會被這宏大的記憶洪流衝垮，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最關鍵的是，沾染了惡意之後，星球意志就沒有那麼好平復了。」老人說。
「人真的可以竊取星球的力量嗎？」芬格爾疑惑。
「別人也許不行，但他已經失敗了一次，這一次就是為了成功而來。」老人嘆了一口氣。
「那位大人被他驅逐出了這個世界，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了，路明非。」
「可是，我應該沒有打敗他的能力吧？」路明非有些不自信的開口。
要知道顧野都被他抹消了存在，自己去不也是送菜？
「你確實沒有，但你身體裡的那位不一樣，他和那個傢伙是千年的宿敵了，雖然他也失敗了，但卻有著已經死去星球的坐標。」老人指了指路明非的胸口。
「有你在，我們就有機會將那位大人帶回來，這樣一切都還有救。」
「你是說，你可以把顧哥給帶回來？」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不，不是我。」老人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神龍虛影。
「而是……聖龍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