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一把抱住了零號，也就是路鳴澤。
「好啦好啦，我可不會食言不要你，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不離不棄嗎？」路鳴澤摸了摸零的腦袋。
「聽我的，不要出去，不然…你會很危險的。」
零抬起頭，不解的看著路鳴澤。而路鳴澤只是嘆了一口氣，一揮手將醫院的鐵門打開。
月光的照耀下，遠處的雪原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片深邃的黑暗，就仿佛可以吞噬一切一樣。
「沒有我支撐的尼伯龍根，現在可沒有那麼大的範圍，只要這一小片地方，才是真正的淨土。」路鳴澤說。
「尼伯龍根…」零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她終於明白了那種不真實感來自哪裡。
雖然這兩天她在醫院裡從來沒有出去過，但她一直在觀察窗外，按理說西伯利亞這個時候應該也是有雪的。
偶爾還會有很大地風，暴風夾雜著雪花的天氣永遠讓周遭看起來一片白茫茫的。
但這裡不一樣，外面平靜地就好像是在玻璃球中的雪景一樣。
「聽著，我的女孩，這裡確實是躲避奧丁最安全的地方，但對路明非來說並不是。」路鳴澤輕聲開口。
「所以，我需要你找機會，讓他看到真實的情況，把他想辦法帶出去。」
「那你呢？什麼時候還會回來？」零問，她隱約感覺到路鳴澤又要離開了。
「也許，就在不遠的將來，我就會回來的。」路鳴澤對零開口說，但卻始終沒有看她的眼睛。
「好了，好好回去睡一覺，明天…找機會帶路明非離開那兩個傢伙的範圍，讓他了解到真相。」
說完這句話，路鳴澤輕輕將零推開，零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醫院內。
只有醫院這麼大範圍的尼伯龍根嗎？零望著窗外，隱約間有種怪異的感覺。
這怎麼像是，培養試驗品的實驗室，就像是曾經被關在黑天鵝港的自己一樣？
而路麟城和喬薇妮，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路麟城的辦公室，他有些頭疼的看著手下實驗人員匯報的情況。
「尼伯龍根還在逐漸縮小？」
「鍊金矩陣已經很難繼續維持它的穩定，如果不出意外，也許在幾個月後，會徹底崩塌。」手下開口。
「路明非的血液研究的如何了？」路麟城問。
「在他血液中發現了和零號相同的DNA序列，已經融合的越來越完美，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代替零號的作用。」手下說。
「很好，繼續加快進度，不能讓尼伯龍根崩塌。」路麟城點了點頭。
零的身體確實有問題，但路麟城根本治不好，所謂的治好，只是為了讓路明非配合的謊言罷了。
而真正的目的，則是為了看他和零號融合的如何，只要等到之後提純的龍血血清成功研製，那麼路明非的血脈會再一次進化。
那個時候…就是摘取果實的最佳時刻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需要扮演好父親這個角色。」路麟城將桌子上的眼鏡重新戴在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
「你的笑容還是和以前一樣噁心…」喬薇妮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路麟城回過頭，發現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辦公室的窗台。
「你也沒有資格說我吧？」路麟城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畢竟你不也從來沒有把路明非當做自己的孩子？」
「明天他想要我們陪他一起去逛街，不要露餡了。」喬薇妮沒有理會路麟城的嘲諷，而是對他開口叮囑。
「放心，我以前好歹也演過那麼幾年，不會露餡的。」路麟城嘴角勾起。
「提醒你一下，我感覺明非他還沒有死心，還是想要出去尋找他的那些同伴。」喬薇妮說。
「沒關係，他想要尋找是因為覺得外面還有救，那如果…他發現外面已經徹底淪陷了呢？」路麟城問。
「你的意思是？」喬薇妮似乎想到了什麼。
「沒有危機就製造危機，至少要讓他知道，只有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路麟城的眼鏡閃過一絲白光。
「這就要委屈一下你了，我的…愛人。」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一絲男人樣。」喬薇妮臉上露出一絲厭惡。
「沒辦法，畢竟只有我，才是延誤人類血脈最好的選擇。」路麟城無奈的聳了聳肩。
「那可未必，明非的血脈，可是要比你更加強大。」喬薇妮忍不住開口。
「他？你是指…那個實驗品嗎？」路麟城站了起來，目光和喬薇妮對視。
「一個由基因編程製作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和純正的人類相提並論？」
「不管你怎麼說，他也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
「怎麼？你心疼了？想要反悔？」
「不，我只希望在構築好錨點之後，給他一些自由，至少…不要像零號一樣。」
「哈哈哈，還真是有母親的樣子啊，喬薇妮。」路麟城笑出了聲。
「可以，我答應你，不過前提是……他真的足夠聽話。」
第二天，路明非的病房。
「sakura，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繪梨衣在路明非身邊嘰嘰喳喳的詢問。
這兩天在醫院裡可算是把她給悶壞了，她很想要出去逛逛。
「馬上就可以了，等爸爸媽媽來之後，我們就出發。」路明非開口寬慰著繪梨衣。
「明非，準備好出發了嗎？」路麟城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這就來！」路明非回應了一聲，將身上的大衣緊了緊，又替繪梨衣檢查了一下衣服，這才拉著她的手朝著門口走去。
終於，有一家人團聚的機會了…
「我們不叫上零嗎？」走在醫院的中庭，路明非對路麟城開口詢問。
「你說那個俄羅斯小女孩啊？她今天還在修養，所以還是別讓她出來的好。」路麟城嘆了一口氣。
「小小年紀身體就已經千瘡百孔了，真是可憐啊。」
「那就替她買點東西好了，不知道她喜歡些什麼。」路明非喃喃自語。
「明非，老實說，你是不是對那個俄羅斯女孩也有意思？」路麟城靠近路明非，一把摟住他之後在路明非耳邊輕聲開口。
此時的繪梨衣正和喬薇妮一起聊天，並沒有注意到這父子倆。
「沒有的事，只是我答應了別人，要照顧好她而已。」路明非說。
「一諾千金，不愧是我們老路家的種！」路麟城對路明非豎起大拇指。
離開了醫院之後，路明非一家就出現在了一條老舊的大街上。
街邊滿是九幾年的小GG，恍惚間路明非似乎回到了小時候。
他走走看看，路邊商店的玻璃櫥窗里還擺著玩具和當年的菸酒，倒像是個九零年代的實景博物館。
不管是他以前喜歡的小零食，還是飯館，幾乎應有盡有。
「我們的研究人員幾乎都是從以前華夏過來的，所以就按照記憶中的模樣布置了這條街。」路麟城開口解釋。
「有時候我完成課題之後也會來這裡逛逛，回憶一下以前在華夏的日子。」
「真好啊，就好像…我已經回到小時候一樣。」路明非說。
「喜歡什麼直接去買就好，不用給媽媽省錢。」喬薇妮突然開口。
「先看看吧…」路明非搖了搖頭，他還不知道東西的價格。
「對了，老媽媽老爸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喬薇妮問。
「我想要你和爸爸一起手牽手。」這是路明非一樣想要體會的，專屬於孩子的待遇。
雖然他已經成年了，但他依舊無法忘懷。
「可以嗎？」路明非抬起頭看向喬薇妮，眼中沖期待。
「真拿你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們的兒子呢？」喬薇妮笑了笑，輕輕握住了路明非的手。
而另一邊的路麟城也一樣，父母一左一右包圍著路明非，他感覺自己幸福極了。
不過差不多走了一段路之後，路明非就主動放開了他們的手。
「怎麼了？不想繼續體驗了？」喬薇妮問。
「不了，這只是彌補一下以前的遺憾，現在我還有需要被我抓住的人。」路明非搖了搖頭，轉過身對繪梨衣伸出了手。
剛剛還覺得被路明非冷落的繪梨衣，驚喜地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路明非手上。
「老路，你看看，還是我們兒子浪漫。」喬薇妮白了路麟城一眼。
「哈哈哈，那你要我也牽你的手嗎？」路麟城問。
頓時這條街上迴蕩起了一家人的笑聲。
十分鐘後，就在一家人還在逛街之時，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突然急匆匆走到了路麟城身邊，對著他耳語了兩句。
路麟城皺起眉頭，和喬薇妮對視一眼。
「明非，你們兩個先等我們一下，我們有事情要去處理。」喬薇妮對路明非叮囑了一句，和路麟城一起朝著遠處走去。
而就在他們離開之後，零在路明非面前出現，她對牽手的兩人面無表情的開口。
「跟我來…」
「去哪裡？」路明非有些疑惑。
「我們要抓緊時間，你只要到了就明白了。」零不由分說的一把拽住路明非的手，帶著他和繪梨衣一起在街上尋找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