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都還在
頭痛欲裂。
「呃!」
一聲低哼,桑落猛然睜開雙眸,大口大口呼吸著,失神凝望著房頂,喉嚨間瀰漫起一股腥甜,「咳咳……」
接連逆行時空對於身體的負擔太重了。
「落兒!」
正在書房批奏摺的斐淵聽到內寢動靜,忙起身疾步掀簾而入,將人一把擁入懷中,深吸了口她身上的氣息,安慰這麼長時間的不安。
「本皇沒在做夢,對不對?」他沙啞著嗓音。
更像身在夢中的人,反倒是桑落。
她愣愣望著鳳皇宮的陳設,環抱住斐淵的腰,將頭重重埋在他的懷中,「……是我沒在做夢,對嗎?」
斐淵感受到胸口的濡濕感,忙鬆開她,抬起她的臉蛋,早已淚流滿痕,杏眸通紅,惹人憐愛。
他不知所措,慌亂的捏起寬袖擦著她臉龐的眼淚,低哄道,「誰欺負我的落兒小寶貝了,怎麼哭了?跟個小花貓似的……」
「好了,別哭了,再哭本皇可要心疼壞了。」
桑落的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斐淵著實沒辦法了,把兩隻小鳳凰喚過來。
兩隻小鳳凰比從前長大了不少,兩隻毛絨糰子初具鳳鳥的威嚴,身形修長漂亮,紅色翎羽愈加艷麗奪目,若非它們刻意收斂了神力,那一根根看似柔軟的翎羽可以輕易劃破人的血肉。
「娘親~不哭~讓哥哥給娘親表演一個鑽火圈!」
小福星一口氣吐了十個火圈,一個比一個小,扭頭示意瞅了眼哥哥。小肥球眼睛一閉,像一隻馬戲團出身的小鳳凰,利落的飛穿過一圈圈火圈,連翅膀的尖兒都沒有燒倒。
「娘親,怎麼樣?我厲害吧!」小肥球驕傲的挺起胸脯。
顯然兄妹倆人不是第一次玩這種遊戲。
桑落破涕為笑,「嗯!厲害!」
斐淵在兩隻崽子看不見的角度,又低頭在她的眼角吮吻,舔去殘餘的濕意,「小落兒若是再哭,連孩子都不頂用,我可要做點『其他事情』逗你開心了。」
「……」這麼久不見,還是老樣子!
桑落嫌棄推開他,「都當爹了,穩重點!」
斐淵滿臉受傷,「剛剛還抱著我哭的梨花帶雨,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我還以為小落兒思我如疾,得了心病了,看來是本皇自作多情了。」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桑落情緒穩定後,又抱住斐淵,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還好你還在。」
斐淵環抱住她的腰身,手掌在她背上輕拍,「我一直都在。」
「……」騙人!
明明上次回去時,他不在了。
桑落想起了什麼,又忙低頭看向肚子,鼻尖又一陣酸澀……是喜極而泣,狐狸崽崽還在!
「其他的孩子呢?」
斐淵,「孩子們都好好的呢,不過你這次醒來的不巧了,它們都待在自家獸父身邊,你可以把孩子們召喚來鳳皇宮。」
「不用了,我去找孩子們,讓它們先待在爹爹們身邊吧。」桑落又問道,「滄滄呢?他還好吧?」
她心中還是提了一口氣。
斐淵笑道,「他也好好的呢,三隻小狼崽都長大了不少,有空你也回去看看,多陪陪他們。」
「嗯!」
這一刻,桑落才如釋重負,真好,一切都回到了原有的軌跡,還是她熟悉的一切。
「我這次離開了多久?」
斐淵頓了頓,回道,「五百多年。」
桑落當時在十萬年前待了一日,便是十年過去了,這一次五百多年,也就是將近兩個月,算算時間,正好是她第三次穿越回去到離開的時間段,看來第二次穿越的那部分時間被抹除了,又或者說,被另一條時空線承擔了。
「對不起,讓你們等了這麼久,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了。」桑落承諾道。
斐淵捏了捏她的臉,「真的?」
「嗯,我欠了你們這麼多年,該好好補償你們。」
他低笑,「那小落兒可得好好補償我,我這些年寂寞死了,憋都要憋壞了,你要是再不回來……」
「嗯?不回來怎麼樣?」桑落眯起眼睛,危險的瞅著他,「想再找一個?」
哼,這隻耐不住寂寞的騷鳥,敢出去亂勾搭雌性,搓衣板都不夠他跪!
斐淵心頭一顫,「我可不敢!」
「這還差不多。」
斐淵瞥了眼崽子們,小福星和小肥球接受到父皇「沒你們的事兒」的訊息後,很是有眼力見兒,扇著翅膀便溜走了。兩小隻本來還在比賽障礙飛行,看看誰先到達終點,突然被父皇叫過來也挺懵的,好在是娘親醒過來了,兩隻小鳳凰也很高興。
斐淵將桑落拉入懷中,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俊美魅惑的臉上浮起輕笑,「嗯~小落兒想好怎麼補償我了嗎?今晚咱倆玩點……」
桑落唯恐他說出什麼限制級的話,忙捂住他的嘴巴。
男人那雙艷麗勾魂的鳳眸笑得更開心了。
桑落氣得腮幫子鼓鼓的,比起難過哭泣的模樣,倒生動多了。
「對了,煉器材料拿到手了,我待會兒要回海皇宮一趟。」桑落將煉器材料從時空領域取出,一個沒少。
「明天再走不行嗎?今晚陪我一夜。」斐淵是真的很想她,他黏人纏心,卻很少會央求她留下。
耽擱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夜。桑落答應了,「小寶兒怎麼樣?」
「還在沉睡,一直都沒有醒來,可把權謹急的焦頭爛額,這幾百年來估計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也辛苦他了。」
左右練器材料都找全了,只要樓銜月將造化爐鼎修補完,便可以取出小寶體內的那顆玲瓏心,讓小寶兒甦醒恢復正常。
桑落明明該很開心的,可心中,卻始終縈繞著一絲低落。
斐淵跟了她這麼久,怎會看不出來,眸色深邃,「小落兒,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說。」
「……我這次回去,見到琰了。」
斐淵驚訝。
「這次回去,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本該是沒有任何遺憾了。」桑落捂住胸口,悶悶的。
「可一想起他,我的心中還是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