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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Ch519 重罪

2024-11-07 09:25:44 作者: 燈蛾x
  第520章 Ch.519 重罪

  「掘墓。」

  「重罪之一。」

  和盜竊、瀆神、砍伐小樹、寫恐嚇信、強*、破壞大橋等同樣下場。

  最高等級的刑罰。

  尤其是窮人,沒能耐,以及父母家族都沒能耐的。

  你會被掛在木架上吊起來,晃蕩著出現在每一個廣場。

  當然。

  一些人認為,部分重罪已經不合時宜,衡量懲罰輕重該根據時代的變更而稍作修改——也許吧。

  但掘墓不一樣。

  無論什麼時代,無論哪個黨派當政,沒有一個人敢為掘墓者講話。

  因為這些人不僅為了陪葬品去,還會把屍體盜走,賣給大大小小、合法或不合法的醫學院,供那些還沒從理髮師完全轉變過思維的『屠夫』們練手或徹底當成『教學用具』。

  甚至更『隱秘』的一些鋪子,還會出售摻雜了屍體某部分製成的『藥劑』——這算不上糊弄,但顯然是不合法的。

  對健康是否有幫助也很難說。

  恩者在上。

  倫敦城的市民們生活的太好,太過健康,以至於屍體都短缺了?

  富人們有錢派人守墓,或把自己的親人埋進最頂尖的墓園,窮人們通常只能在墓旁用鐵絲圈個帶刺的『屏障』,或者將屍體徹底煮成骨頭後再下葬——

  這無疑體現了時下對盜墓賊的憎恨。

  不需要多思考。

  凡抓住就吊死,沒有任何講情的空間——除非是個貴族或豪商的子女…

  可這些人的孩子若為了刺激盜墓,恐怕被盜者該高興一場。

  所以費南德斯才讓仙德爾和羅蘭準備好武器。

  和竊賊有情面可講,盜墓賊沒有。

  他本人也知道一旦被捉住的下場是什麼。

  「最近有對兒戀人被判了十五年。」

  仙德爾提著沒有點燃的油燈,和羅蘭藏在一座罕見有大碑的墓穴後面,有一搭沒一搭閒聊——從這裡能看或聽到整個五區的聲音。

  當然,現在四面八方來的都是風聲。

  「誰?」

  「報紙上都說了,兩個男人…我忘了姓什麼。」仙德爾壓低聲音:「聽說本來要吊死,鬧到教會,最後有人為他們講話…我猜,也坐不了十五年牢。」

  等熱鬧過去,也許兩三年就出來,換個身份到其他地方生活了。

  「我無意褻瀆神靈,仙德爾。」羅蘭留意著眼中環環吹開的白浪,輕聲說道:「我只是不明白,如果你喜歡一樣東西,難道因為它大了,就不再喜歡了嗎?」

  仙德爾眨眨眼:「更喜歡了。」

  羅蘭:「我是說男孩。如果牧師們足夠喜歡男孩,卻怎麼會因為他們長大成男人,就變了『瀆神罪』——」

  仙德爾:「我說的也是男孩。」

  羅蘭:……

  仙德爾捂著嘴悶笑,肩膀一聳一聳的。

  她用巴掌輕輕拍了下羅蘭的胳膊,藍眸閃爍:「你當著一名前聖女候補說這樣的話實在不好聽。」


  但的確是這樣。

  『書庫』小姐也弄不懂為什麼。

  「我爺爺愛的要死。」她伏在羅蘭的肩膀上,朝著他耳朵呵氣:「瞧,你不也落在克拉托弗手裡了。」

  「你們做事都不和人商量?」

  「是啊…羅蘭。但如果你生氣,可以打我。」

  「約個別的時間吧。」

  仙德爾痴痴低笑,垂首接近羅蘭脖頸間的血管,每一寸吐息都如墓碑上織網的蛛類般輕顫著皮膚:「…你和那渾身髒臭的賊發生了點什麼,對不對。」

  羅蘭沒說話。

  「我知道,羅蘭,我可都知道…」仙德爾眯起眼:「我不在意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如果你和我爺爺一樣,羅蘭…」    她撫上他的脖頸。

  「我會殺了你。」

  羅蘭微微側頭:「你是說,成為高環儀式者嗎?」

  仙德爾沒忍住,垂手掐了他胳膊一下。

  「你現在學的越來越壞,我頭一次見你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在病房裡,還記得嗎?」

  羅蘭若有所思:「也許是有個壞東西把我教壞了。」

  「你要敢往我身上甩鍋整個晚上就當睜眼瞎吧。」

  -

  你太敏感了。

  「我是太了解你了,死瞎子。」

  「總之…羅蘭。愛女人,別愛別的。」

  羅蘭不知道仙德爾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

  也許因為他最近常去蘭道夫家?

  實際上。

  當下對同性之間的戀情處理方式已經算比較模糊,不像五十年前或一百年前,幾乎沒有任何活命的餘地——現在不一樣。

  很少有被粗暴處死的,多是因『證據不足』或以『不夠虔誠』為由將人監禁——只要紳士們足夠聰明,不被捉到『王對王』,那麼就總有空間和理由來辯駁。

  (明思·克洛伊先生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雖然被捉到,但他先死了,就沒人能懲罰他。)

  在這方面,女人則有些不一樣。

  對於女性和女性之間的感情,人們在相當程度上持了一種『視而不見』的態度:

  他們知道她們的『友誼』是怎麼回事,她們也知道他們知道。

  他們知道她們知道他們知道——然而只要他們和她們都不提,就所有人都不知道。

  比如一封感念友誼的書信。

  一支象徵著友情的羽毛筆或一條項鍊。

  比如一個友誼之吻。

  比如一個增進情感的擁抱…或者其他鍛鍊手與小臂肌肉的優雅運動。

  或者其他別出心裁的…讓人像琴弓的…

  總之會寬容許多。

  也許是受了妮娜小姐的影響,他對這些人沒什麼好壞看法。

  他只是沒想到,仙德爾會如此厭惡。

  「那是一種病,羅蘭。」仙德爾毫不掩飾欲嘔的表情:「我寧願在你臥室里發現一頭羊,也不願看見穿著睡袍的蘭道夫·泰勒。」


  「如果是穿著蘭道夫·泰勒睡袍的羊…」

  「或披著羊毛咩咩叫的蘭道夫·泰勒…」

  -

  你真不該對一個想像力豐富的人說這些。

  「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瀆神者。源自血脈里的病症,會傳遞給下一代的可怕毒藥,永遠治不好的、該下地獄——」

  羅蘭輕輕捏了下手腕,忽然打斷了仙德爾的聲音。

  視線里的浪潮正悄然翻湧。

  幾個呼吸後。

  仙德爾也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鞋底碾斷枯草的破碎聲。

  咯吱…

  咯吱…

  很快,他們聽見了翻動泥土的聲音,石子敲在另一顆石子上。

  這賊不夠小心。

  『跟著他。』羅蘭在仙德爾手心裡寫了行字。

  別忘了。

  還有兩個活著的嬰兒沒找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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