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宇本想在蘇木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可喬南星接下來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卻弄得他從頭到腳的難受。
「不用了領導,他現在住我家。」
「我去!小喬你可以啊,現在都這麼速度了?該不會是你媽又逼你相親了?」
林曉月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對面的蘇木,她心想著這人雖然過於俊秀了一些,不過確實也配得上她們家美女喬,而且剛剛起身的時候個子也高高的,林曉月對閨蜜新找的這個男人還算滿意。
可宋玄宇卻沒有她這種好心情,略顯的不悅的表情都已經懶得掩飾了,直接問道,「你哥知道麼?」
「知道啊,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回的家。怎麼了?」喬南星也不悅的回答。
「沒事,我是怕你哥擔心。」
「哎呀小舅舅。」林曉月說道,「小喬都這麼大的人了,她哥也不用什麼事兒都跟著操心。」
宋玄宇一臉黑線的看著眼前這個外甥女,心想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情商太低,看不出來個眼力見兒。
她舅舅都惦記她閨蜜這麼多年了,她怎麼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把舅媽往別的男人那裡推?
雖然蘇木沒有成親,可在那個十六歲就當爹的年代,他這個歲數實在是見過了太多的男女之情,於是一眼便看出了身旁的宋玄宇對喬南星的心思,也非常清楚地確定,喬南星對這個所謂的小舅舅毫無興趣。
他坐在一旁並不敢多說話,其實他都不太聽得懂對面兩個嘰嘰喳喳的姑娘到底在說些什麼,可這看在宋玄宇的眼中又覺得他是在故作高冷。
於是宋玄宇心中暗暗計較,「既然你想在這兒立高冷人設,那我偏不隨了你的願。」
「小蘇。」宋玄宇主動說道。
蘇木沒想到會被如此稱呼,表情明顯的愣了一下,宋玄宇立刻說道,「哦,我應該虛長你幾歲,叫小蘇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蘇木回答道。
「你剛剛說你是大夫,是哪個科室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什麼?」
蘇木被問得一頭霧水,喬南星趕忙解圍道,「他是中醫。」
「中醫?」宋玄宇反問,「居然還有這麼年輕的中醫。」
蘇木憑藉自己的經驗初步判斷,喬南星口中的中醫應該就是他的老本行,於是便順著宋玄宇說道。
「您是不是對中醫有什麼誤解?也並非是越老的大夫越是優秀。」
「哦?聽你這麼說,你應該算是優秀的行列里的?」宋玄宇反問。
「不敢當。」
喬南星心中暗爽——這小子關鍵時刻還蠻拿得出手的,沒想到這惜字如金的樣子,還挺招人喜歡。
就在此時,喬北辰的電話打了進來。
喬南星本想離席去接,可又怕把蘇木一個人留在這兒在露出什麼端倪,於是便不尋常的當著她老闆的面兒接起了私人電話。
「怎麼了?」喬南星問道。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哎,我剛到你家,一開門就聞見一股子燒毛味兒,可要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讓那小子給烤了。」
「你過去了?」
「是啊,你說你也是,白天也不說給我打個電話,都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喬南星輕笑一聲,「你不是也沒給我打麼。」
「滾蛋!我還不知道你,萬一你又在開會,還不是沒大沒小的給我一頓臭罵。這不是下班了立刻就趕過來看你了。」
喬南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就勢大聲說道,「那你既然忙完了就在家等我,我這就回去。」
放下電話以後,喬南星故作抱歉的說道,「我哥在我那兒找我有事兒,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又對著林曉月拋出了一個「改天再約」的眼神,準備拉著蘇木趕快離開。
蘇木會意以後也跟著起身,對著宋玄宇和林曉月便說道,「告辭。」
臨走之前喬南星結了帳,林曉月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一臉花痴的感嘆道,「這應該是我見過小喬身邊最靠譜的一個男人了。」
宋玄宇不悅道,「人家不是說了是遠道而來的朋友,怎麼在你看來就成了她男人了?」
「小舅舅你不懂,我認識小喬這麼多年,她一伸手我都知道她哪痒痒,是她男人還是她朋友,怎麼可能預判失誤?」
仿佛飯店的天花板已經壓不住宋玄宇的怒火了,也不知道哪裡突然冒出來這麼個男的橫插一槓,敢從自己的身邊搶走他惦記的女人?
離開宋玄宇視線之後,喬南星長長的出了口氣,「總算撤了。」
蘇木問道,「你很怕他?」
喬南星搖頭道,「不是怕,只不過是礙於各種關係,私下裡不好太下他的面子。他是我閨蜜的舅舅,又是我的老闆,我還指望他開工資還房貸呢。」
「他傾慕於你?」蘇木又問。
喬南星嫌棄地打了個寒戰,「倒也……沒明說過,估計也是怕影響我跟曉月的關係。不過我煩他總管著我,這還沒同意做他女朋友呢就這麼多事兒,要是真牽手成功了,我還哪有自由可言了。」
「既然是你姐妹的舅父,那也算得上是你的長輩。估計他也是為了你好。」
「你快打住!這個世界上最煩人的一句話就是『為了你好』。我有老子娘,還有大哥,犯得著他來狗拿耗子的為我好麼。」
「此言……有理……不過,什麼叫狗拿耗子?」
喬南星無語至極,「我真想給你送幼兒園去改造改造……」
然後她又回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剛剛宋玄宇向你伸手,你怎麼知道如何握手?」
「那個叫握手麼。」蘇木答道,「在公園裡晃蕩的那天,看到了兩位老者如是做過。」
「原來如此。」喬南星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沒尿褲子,原來是公園裡的公共衛生間。那你又是怎麼看懂那裡是廁所的?」
「看不懂,不過聞著味道,應該錯不了。」
喬南星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清新脫俗的方法,一個沒憋住便笑得前仰後合,完全把「形象」二字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