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事,你去把這奴契給林塵吧,讓他別忘記答應我的事。」
林塵當晚睡覺前,拿到秋香的奴契。
至於,林士弘說什麼答應他的事。
林塵權當沒聽見。
「秋香,你的奴契拿到啦。」
「明天,我到府衙看看,這奴契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你恢復良民身份,以後你是自由身呢。」
林塵原以為,秋香知道此事會高興。
沒想到,她眼淚巴巴跪在林塵面前,「公子是要趕奴婢走嗎?」
「奴婢無父無母,無處可去,公子讓秋香留在您身邊吧。」
「呃,你誤會啦。」
「我的意思是,你不再是奴婢。」
「回頭,我帶你離開林府,到外面另尋安身之處。」
林塵有些哭笑不得,忙把腿上的掛件扶起來。
秋香見林塵不是要趕她走,才如釋重負。
今夜,文曲館開辦詩會。
林士弘和林朔父子,一個是書院院正,一個是廣陵郡學子裡出名的人物,自然都雙雙赴會。
只見,文曲館燈火通明。
城中各大有頭有臉的學子先生隨意落坐,看著文曲館館主呈上兩幅墨寶來。
「今日文曲館得新詩佳作兩首,特掛於館中,供諸位品鑑。」
聞言,文人學子們詫異好奇。
「文曲館好長時間沒得新詩佳作啊!今日這究竟是什麼好詩,能掛在文曲館裡呢?」
「是啊,一下得兩首好詩,不知是何方神聖所作。」
「館主,既是要我等品鑑,不如先將兩首佳作念給我們聽聽吧。」
「對啊,今夜這麼多人齊聚文曲館,佳作掛起來,人擠人又不好看見。」
見狀,館主悄悄請示雅間的澤親王。
澤親王同意,館主才念起這兩首詩來。
「第一首,名為秋詞,諸位聽好!」
「自古逢秋多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滿座譁然,更有甚者,激動地站起來。
「好詩,好詩啊,好一個便引詩情到碧霄!」
「不愧是我讀書人,我等詩情,正是要與天高。」
「確實是好詩,爾等逢秋所作之詩多寂寥,鮮少有這麼豁達,不受秋季寂寥影響啊。」
大多附庸風雅之人,到秋季是無病呻吟。
林塵這獨樹一幟的秋詞,吟誦聽來,讓人耳目一新。
林士弘和林朔都連連點頭。
別看林士弘是個鳳凰男,吃絕戶。
但,他亦仰慕文才出眾之人啊。
「敢問,作這首詩者,是何許人?有這等才情,我等必然要結識一番。」他迫不及待問起文曲館館主來。
「作此詩者,姓陳單名一個林,這兒有第二首與風景有關的詩。」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這首詩相當不錯啊,好一個疑是銀河落九天!」
「陳林是何人?為何從未聽說過此人?」
「敢問館主,此人家住何方啊?」
文人學子一陣轟動,想拜訪林塵一番,把詩會忘到腦後。
「這陳公子,未提及他家住何方!我們只知他姓甚名誰。」
眾人懊惱,館主怎麼沒問人家住哪兒呢?
「唉!若知這陳林住處,兒子定要前去與其探討一番。」
林朔感覺非常可惜,林士弘亦是如此。
二人殊不知——林塵反過來念,正是陳林!
這些事,林塵一概不知。
次日一早。
他在廣陵郡聲名大噪。
凡是廣陵郡讀書人,沒有不知道他陳林大名。
今日用早飯時,洛誠見女兒都心不在焉。
「爹,你知道嗎?城中有位名叫陳林之人,作兩首好詩,掛在文曲館呢!」
「一出手能掛兩首在文曲館!這是頭一回,有這麼厲害的人。」
洛玉書光滑如剝殼雞蛋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廣陵郡,算是有位正經詩人啊。
洛誠一愣,沒想到女兒喜歡林塵的詩。
「女兒啊,你不知道嗎?」
洛誠沒頭沒腦問一句,讓洛玉書一頭霧水。
「知,知道什麼啊?」
洛玉書一臉呆愣,略顯呆萌可愛。
她容色出眾,是廣陵郡第一才女,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出身不低。
「這陳林,是那個林塵啊。」
洛誠將林塵身份點破,洛玉書吃驚地捂住小嘴。
「是他啊?陳林,林塵……」
「上次,你為什麼以我的名義,替林塵敲打那林士弘。」洛誠詢問女兒。
「因為,他做得一手好詩啊!」
「他好像被他家裡人欺負得很慘,我不忍他才情被埋沒,才替他出手,敲打他那個有眼無珠的爹。」
「你與王爺想法一樣,同樣是惜才,叫我為林塵出頭。」
林塵的話題,沒有在洛玉書父女這裡持續太久。
洛玉書見識過林塵的三首佳作,對他真是另眼相看。
此刻,林塵在那一方小院裡扎馬步,打太極。
太極這種拳法,非常適合林塵這具瘦弱的身體。
他先打著,做強身健體用。
吃完早飯後,林塵讓秋香在房間裡躲好,把門反鎖住。
他則一個人,不動聲色從林府離開,直奔府衙而去。
林塵讓府衙的人,看看秋香這奴契有無造假。
確認不是假奴契後,他又花些銀子,給她辦個良民身份。
接著,林塵跑藥鋪一趟,將一份獨家的強身健體藥方,出示給大夫看。
「大夫,這上面的藥,麻煩您給開上幾副。」
大夫不知道,這是拿來泡藥浴,強身健體之用。
他看兩眼方子,面露為難之色,「這位小哥,你這藥方上有幾味藥材,我們藥鋪沒有啊。」
「你看你著不著急,若不著急,過兩天再來取藥如何呢?」
「行,不是很著急,麻煩你算一下,這些藥錢得多少銀子。」
林塵怕藥材太貴,銀子不太夠用。
若有機會,得多賣幾首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