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路人看向林塵的目光都有些怪。
直到,林塵身邊走過一輛馬車。
他拍拍腦門,知道缺什麼。
缺一匹好馬呀!
這其他大官,出門是騎馬或坐馬車轎攆,看著都比林塵高大上。
林塵暗暗想,他得弄一匹好馬才行。
在林塵思考去哪兒買匹好馬時。
突然,有兩個不開眼的小子撞林塵一下,差點把他撞翻在地。
「站住,別跑!」
在這兩小子後面,是官府衙門打扮的官兵,正在追著。
林塵見狀,當即一手一個,薅住他們的衣領。
「不許跑,撞人,一句道歉都沒有嗎?」
這兩衣著破爛的小子回頭看林塵,連忙給他賠不是。
二人想讓林塵放開他倆。
這一會兒工夫,後面官兵追上來。
「多謝大人幫忙阻攔這兩個小賊,小人萬分感謝。」
林塵頷首,正準備做好事不留名離開,卻隱約發覺不對。
這兩個小子,衣著破爛,渾身髒兮兮,手裡最值錢的東西,是兩個肉包子。
官兵犯不上為兩個肉包子,抓他們倆吧?
林塵一頓,轉頭問著官兵,「此二人偷什麼東西?」
「他……他們倆,偷別人錢袋子,是慣犯!」
「幸好,有大人幫忙阻攔!如今,罪犯已抓到,我們要回去復命。」
幾個官兵不欲多言,押上兩個小子,要帶著他們走。
但,這兩個小子既然偷別人錢袋,又怎麼會只吃包子這種東西呢?
況且,官兵為何要捂住他們的嘴巴啊?
林塵敏銳感覺,其中可能有隱情,正想追問。
這時,其中一子狠狠咬在官兵捂著他嘴巴的手上。
小少年暫時得言語自由,立刻大喊大叫,「一派胡言,我們沒有偷東西!」
「這兩個包子都是別人贈予!冤枉啊,我們是來京城告御狀!」
此話一出,林塵立刻眉頭一皺。
他的直覺沒錯。
這兩個小子身上,怕是有很大秘密。
只見,威武官兵又捂上叫嚷小孩兒的嘴巴,朝林塵微微一笑,「大人別聽他們胡說」
「這兩個小賊最擅長撒謊,巧言令色,騙取他人信任,好助他二人逍遙法外。」
林塵心想,用得著你說?我心裡沒判斷?
「放開他,讓他繼續說,這事究竟如何,我心裡自有分寸。」
「你捂著他嘴巴,不讓他說話,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啊。」
為首官兵眼珠子滴溜溜轉悠,明顯不想讓林塵插手此事,「若小人沒眼拙,大人是監察使吧?」
「您歷來負責監察官員……這查案,好像不歸您管吧?」
「本官官員都能查!難道不能查這兩小子的事嗎?」
「若你沒有冤枉他們,又何須擔心,本官聽他多言一番呢!」
眼看,這事兒快說不清,官兵擔不起冤枉百姓的責任。
他只能給林塵賠著笑,讓人把兩小子的嘴巴放開。
林塵冷著臉,渾身散發著強大威壓。
尤其是,身上官袍,襯得他極為不凡。
林塵得承認,若沒有這身官袍,他唬不住這一群官兵。
林塵走到兩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小子面前,沉聲詢問二人。
「二位有什麼冤屈?御狀要告何人?不妨與我說一說。」
方才喊冤枉的小子,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截浮木,連忙對林塵說:
「大人,我們是從河東郡而來,狀告河東郡郡守,陳利平。」
「河東郡……」
當初,邱賦春和他說過。
他殺的,正是負責監察河東郡郡守的監察使。
沒想到,邱賦春斬草沒除根,這河東郡郡守逍遙法外。
林塵學得他的邱氏霸王刀。
既如此,邱賦春沒完成的事,理應林塵去完成。
「這陳利平犯什麼罪?」
「大人明鑑,陳利平身為河東郡父母官,卻不把百姓將人看!多年來搜刮民脂民膏!」
「若平時也罷,恰逢今年河東郡大旱,百姓顆粒無收!」
「咱好不容易等到朝廷的賑災糧款,卻被陳利平私吞。」
「他甚至不允許我們這些災民去別處討活路,免得他之惡行被人知曉!」
「我們實在沒活路,百姓不知餓死多少,才來到京城。」
「求求您,一定要為我們河東郡的百姓做主啊。」
訴苦的小子,一下給林塵跪下磕頭。
他身邊那人一起,把頭磕得很響。
短短兩三下,額頭被路上的碎石子硌破。
林塵將他們攙扶起來。
這陳利平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朝廷賑災糧款都敢吞。
郡守如此,整個河東郡,怕是腐敗得不成樣子!
林塵正愁沒處監察腐敗官員立功。
沒想到,今日碰到這兩人前來告御狀。
若能把河東郡的郡守拿下,這是他的功績啊!
如今,陛下除欣賞他的詩詞外,沒太看得上他。
若無功績,僅這麼個虛名,對林塵而言是無濟於事。
只要,他解決河東郡的問題,救河東郡百姓於生死之間,自然能落個好名聲。
「大人請看,這是我們河東郡百姓的狀書,上面有眾多人畫押!」
「小人所言,絕無半句虛言啊。」
林塵面前的小子,突然從懷中抽出一卷狀書。
這狀書是絹布。
上面,有人書寫河東郡郡守的條條罪名,更有無數人畫押的血指印。
黑色的字,紅色的畫押指印,如同一株紅梅盛放。
但,這上面的罪名,著實比不上紅梅漂亮,甚至這份狀書充滿罪惡氣息。
林塵把狀書收好,冷眼看向官兵。
「此二人涉及河東郡郡守犯罪一案!」
「此事我管,這兩人和我走,你們不得再抓捕他們。」
聞言,為首官兵明顯不悅。
他的上頭下死命令,務必把這兩人抓回去,不能讓他們倆告御狀。
「大人,這是我們衙門要抓的人!」
「要不,我們先把他們倆帶回去,等您用上,再給您呢?」
真當林塵傻啊,這二人被帶去衙門能有好才怪。
「那我要問問你,這二人若出差池,你能不能負責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