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的人等他走過去才直起身走了兩步又被叫回去。Google搜索
「師叔,您有何吩咐?」
喬渝上下打量他:「辛烐,你這是要去哪裡?」
叫做辛烐的少年十三歲的模樣,少年人的銳氣里尚帶一分未褪去的稚氣。
他恭敬回答:「回師叔,是要回家。」
喬渝點點頭。辛烐的父母是宗門裡的人,拜師楚宮峰的七桐真人,大家都是熟人,這是從小看到大的子侄輩。
他說:「從你師傅那來?」
辛烐不懂為何平日裡難得一見見了也不敢說話的喬渝師叔今日如此平和,點頭:「是,今日侍奉過師傅,現回家去。」
喬渝再點點頭:「你每天都回家?」
辛烐迷茫了:「回師叔,我自然每天都回家呀,我家峰頭和師傅那離著並不遠,哦,您放心,我在兩邊都有修煉洞府,不會耽擱了修行。」
喬渝嘴角翹了翹:「很好,回去吧。」
辛烐啊一聲,看他走了才敢轉身,摸摸腦袋,喬渝師叔好奇怪呀。
喬渝回了采秀峰,一派輕鬆,呵,別人家弟子天天都回他自己家呢,他徒弟,五天才回去一次,自己生個什麼氣呢?只要徒弟好好修煉就行了嘛。
別的弟子:真人要不要了解一下我們這些自從進了宗門一次家都沒回過的孩子的心聲?
喬渝:我聽不見。
扈暖落地,歡跑著過來:「師傅,給你肉。」
這可是滿滿一罈子的大肉塊。
喬渝接過罈子,欣慰摸摸她的頭:「嗯,去收拾過再來修煉。」
扈暖便跑著回房去了,好像之前師徒間的對峙沒發生過一樣。
喬渝也心情愉快的打開罈子看了看,嘗了兩塊。
見此,葒珊只有一個想法:瞎操心了,以後再不管人家師徒的事。
第二天蒙學,一眾小弟子下課後聚在一起,扈暖拿出裝著紅燒肉的罈子和裝著鮮花餅的食盒來。
罈子蓋一打開,肉竟還溫熱,一股濃郁的肉香襲來,圍著的弟子:「哇——」
前些天,扈暖偷吃,被他們發現,區區幾塊肉被他們分著吃掉,冷掉的肉塊是那樣那樣香,現在熱著的肉塊似乎更加香呢,魂都勾掉了。
一個男弟子吞吞口水說:「扈暖,我有一枚戒子,裡頭能保鮮,熱的放進去拿出來還是熱的,冷的放進去拿出來還是冷的。送給你,你可以用它專門來裝你媽媽做的好吃的。」
果然從腰帶里摸出一枚銀色的戒子,送給她:「只要你記得你媽媽給你做的好吃的也分我一份。」
扈暖看他一眼,抓過戒子:「好的。」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小海鷗?
冷偌看他一眼:「蕭謳,這個戒子是你師傅給你的嗎?你這樣送人你師傅同意嗎?」
蕭謳:「這是我的東西我做主。」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冷偌不說話了,她只是怕蕭謳師傅會因此對扈暖生意見。
她對扈暖道:「你現在還用不了戒子,收好,等你修為提升以後就可以用了。」
蕭謳:「對了,我都忘了,扈暖,要不然你和我一塊修煉吧。」
話音一落,別的小孩也喊:「扈暖,你跟我一塊修煉吧。」
例常來偷看的喬渝:徒弟人緣突然變好,卻不是他的功勞,略酸。
看著一眾小弟子分食,吃著吃著就到了下一課的時間,那來授課的先生竟也不干正事分了一塊餅兩塊肉,喬渝想,為什麼我沒有餅?
喬渝特地等到中午,到食堂里看,只見他徒弟一點不耽誤的吃了一份並不比別人少的肉菜飯食,觀察她的小肚子,嗯,有些漲。
喬渝想了想又等到下午放學,弟子們去食堂,他看清了,扈暖的小肚子又癟了,吃過飯又圓了。
他若有所思的回採秀峰,等了足足兩盞茶才把人等回來,裝作隨意的一瞥,很好,肚子平了,將桌上的點心向前推了推,還有竹節雕的水杯,裡頭裝了蜂蜜茶。
扈暖先喊一聲師傅,去洗過手擦過臉,跑過來,坐上小椅子拿起點心吃。
喬渝開始認真思索徒弟的飯量,別的同齡小弟子也是這般能吃嗎?
不由問她:「你一天吃多少東西才能吃飽?」
扈暖沒有想法直接回答:「吃多多才能長高高。」
喬渝想到中午看到的飯量:「午餐那樣的,你吃多少可以吃飽?」
扈暖茫然了一瞬,吃飽呀,一天吃三次飯,上午下午和晚上要吃點心,中間偷偷的她也能再吃別的,吃多少呢?
「很多。」
喬渝鬱悶一瞬,恨不得自己變成五歲好能跟她正常說話。
扈暖咬著點心突然醒悟過來一件事,自己好像吃得比以前多。
以前她和扈輕在一起扈輕當然不會餓著她,在小官後宅,雖然不受重視畢竟是小官的親生血脈,飯菜不會好但絕不會少她也沒餓著過。然後什麼時候她吃不飽來著?
對了,和媽媽分開後。她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媽媽卻到不了媽媽的身邊,看媽媽被怪物追,和別人打架,還有餓肚子。
扈暖那個時候起吃過飯也會覺得餓,只是她人小,孤零零一個人很害怕,下意識忽視了這種感覺。
然後小官家被抄,一家人下大牢,然後被發賣,賣到山溝溝里,再沒吃過一次飽飯,時時刻刻忍飢挨餓。
接著扈輕來了,帶她逃出山村,緊接著來到朝華宗,扈暖又可以吃到飽飯了,她的飯量變大,她以為是因為在長身體。
這些她回憶到,隱隱意識到什麼卻無法表述,而且,這是她和媽媽的秘密,師傅也不能說。
扈暖:「吃很多肉,很多飯,很多菜菜和水果,我要長最高。」她比劃了一下:「像天一樣高。」
喬渝:為師對你沒有這麼大的期望。
他笑起來:「長那麼高做什麼?」
扈暖想到扈輕跟她說的話,用自己的語言翻譯出來:「長很高,聽不到別人罵我。」
喬渝:「...」
他收起笑,看葒珊:「怎麼回事?」
葒珊慌亂,我哪裡知道呀,人家母女相處我不能留下惹人嫌呀,她腦子迅速運轉,很快回答:「扈娘子住的地方都是凡人,凡人好口舌,無事都要生非,扈娘子單身一個女子住著,小暖又還小,坊間有些流言碎語很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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