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白了眼,拽過一張生菜葉:「嘗嘗味得了,你好意思搶孤兒寡母的口糧。Google搜索」
水心:「你把自己說得好可憐,明明這麼厲害。」
扈輕:「我哪裡厲害?」
水心從她手上接過生菜飯糰直接填進嘴裡:「做飯厲害。為什麼要混在一起再包起來?」
扈輕:「我隨便做的,只是讓我女兒不要偏食。」
水心:「給你做女兒很幸福。」
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扈輕:「做母親的都是如此。」
水心微微撇了下嘴,更不像和尚了。他不確定,至少他就沒這待遇,他也沒見過哪個別的母親是這樣。
一連吃了十幾個還不打住,扈輕怒了:「滾書房解毒去,這些個難道不是錢?」
水心只得起來:「你沒錢找我要,我又不是你男人。」
扈輕冷笑:「你是我男人我早動手了。」
死和尚口花花當她真不會動手?
「媽媽——」臥室傳來腳步聲。
水心嗖一下竄進書房,扈輕轉半個身笑靨如花:「乖寶醒了,先喝水。」
扈暖睡了一個飽覺精神很好,洗臉刷牙喝水,挨到扈輕身邊:「媽媽,好香。」
扈輕微笑:「媽媽給你灑芝麻,你要黑芝麻還是白芝麻?」
「白芝麻。」
水心:芝麻?為什麼我沒有?沒錯,這個香味,剛才我吃的沒有!
扈輕:你沒有?你沒有的多了去了。
扈輕捏了小飯糰子戳一戳往裡頭塞肉,再裹上嫩葉往嘴裡一塞。
哇,好滿足,娘倆兒一樣的眉飛色舞。
三盆米飯,全捏出來,然而並沒有剩下幾個。
「乖寶吃飽沒?」
「吃飽了。」
扈輕望著飯糰出神,她也吃飽了,所以,她們各吃了幾個?
剩下的飯糰她端到書房,全是素的,畢竟肉是那麼那麼香,怎麼可以剩肉肉。
水心眼睛一亮,全是我的!灑了芝麻的!
扈暖:「媽媽,你不去工作呢?」
此話可翻譯為:你怎麼養我呢?
扈輕嘆口氣:「媽媽的工作丟了。不知哪裡來的豬拱壞了花,媽媽被老闆開除了。」
水心一噎,默默蠕動腮幫子,我忍。
扈暖:「豬呢?跑到哪裡去了?」
相比工作,更在意那頭豬。
「豬跑了。媽媽會再找工作的。」
小孩不知大人愁,只是問一句便開心於媽媽可以多陪她。
「媽媽,我教你引氣入體。」
上次沒成功,這次一定可以。
扈輕隨著她到院裡,配合的和她站好了,閉上眼開始喊:「一,二,三,四——」
水心從窗戶里看呆,這是修煉?揉揉眼揉了一眼油。
扈輕還是沒看到小光點。
倒是扈暖念得歡,扈輕忍不住:「乖寶,別數了,嗓子都啞了。」又忍不住求證:「你數幾個就抓住了幾個?」
是不是有點——少?
扈暖睜開眼:「有很多,數不來。」
扈輕:「那別數了。」
扈暖:「我要跟師傅說,我抓住幾個呢。」
扈輕:那師傅有毛病吧。
「那你在心裡數。」給她搬來小凳子:「坐著數。」
水心:站著?坐著?就是不會打坐嗎?
扈暖坐下,閉上眼睛心裡默默的數,數來數去亂七八糟,她自己不覺得,自己很滿意。
扈輕進書房:「我吃了幾個?」
書房裡素糰子已經沒了,扈輕恍惚認識到,是不是修士飯量都大?
水心:「你吃了一百個,你女兒吃了三十個。」
一個飯糰並不小,以前她最多吃十個。顯然兩人的飯量都不對頭。
扈輕:「你吃了也有一百個吧?」
水心:「我才吃了二十五個。別的我藏起來了,而且哪有那麼多,只剩下四十三個了。你再給我做點。那個豆腐很香。」
扈輕:「當然香了,油炸過的,飯糰呢?」
水心:「我藏起來了,素的就是給我吃的。」
扈輕白他一眼:「二十五個就吃飽了?你還不如我女兒能吃。」
水心:「你和她都沒問題,你們是天生的大胃口吧,是不是力氣也很大?這樣情況凡界裡有沒有?」
扈輕思索:「有,有些人是天生力氣大胃口大。」
水心奇怪:「你連自己都不了解?」
扈輕一哼:「你懂什麼,世俗偏見女孩子就要柔柔弱弱弱柳扶風,吃飯得跟鳥一樣數著米粒吃,吃多會被嫌棄的。」
水心驚訝:「凡人必須吃飯吧,不吃飽怎麼幹活?」
扈輕嘆氣:「世道如此,家裡窮的女孩子沒那個條件吃飽,家裡富的女孩子被要求不能吃飽,我們也是來到這裡才不用顧忌別人和世俗。」
水心有些明白她為什麼鑽錢眼裡了:「所以你以前沒機會知道自己胃口大,那你力氣呢?」
扈輕:「忘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了?」
水心立時想到那輛堆得小樹林一樣的板車,笑起來:「力氣大挺好的。」
扈輕:「對修煉有好處嗎?」
水心:「呃,如果靈力耗盡了,大力氣就是優勢。」
扈輕接受這個說法,她也覺得力氣大挺好的。糊弄住水心,她心裡想的是她的力氣是在末世鍛鍊出來的,扈暖呢?難道是受自己影響?怎麼影響到的?
等扈暖修煉完,扈輕叫她:「乖寶,來幫媽媽個忙。」
扈暖顛顛顛跑進來,啊的一聲:「媽媽,點心呢?」
修煉完了,該吃點心了。
扈輕一頓,往書房狠狠一盯,這死和尚,不知道留兩塊。
水心:小僧為了解毒。
「耗子偷走了。」
水心:豬,耗子,你還會把小僧詆毀成什麼?
扈暖怒了:「打耗子。」
扈輕:「行,你別操心這個。快過來,給媽媽寫個字。」
扈暖一下轉移了注意力:「媽媽要寫什麼?」
「把你學的字寫給媽媽看看。」
正好家裡有紙筆墨,她靠死記硬背也認得了幾個字,只是這裡的字體結構她不懂,無從下筆。想來應該也是有基本筆劃的吧,小孩子啟蒙寫的字簡單,她看看琢磨琢磨。
扈暖很驕傲可以教媽媽,當即爬上椅子跪趴在上面,拿了毛筆啪戳墨水裡。
扈輕忙拿了枕頭來給她墊在膝蓋下,開口:「輕一點,墨水都濺出來了。」
扈暖唰唰唰:「一。」
扈輕才要點頭,忽覺不對。
這裡的「一」結構可和壹相比,比壹還難寫,因為字體是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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