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被迫捲入末日遊戲第99天。
全球安全區綜合積分排行榜:
1、萬族聚合基地【五級,3900/20000積分】
2、南美女帝基地【二級,1050/1500積分】
3、西土信徒基地【二級,1040/1500積分】
4、東域毛熊基地【二級,1000/1500積分】
……
600、北華炎夏基地【無等階,0/0積分】
註:1積分等於1萬界商店幣。
距離第一輪「末位淘汰」的期限只剩下最後1天,倒數100位的基地即將被「清除」!
然…北華炎夏基地仍然牢牢占據在排行榜的末尾,連一積分都沒有拿到!
基地安全區「清除」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手無寸鐵的人民要終日活在膽戰心驚的危險中!
意味著軍人要不眠不休戰鬥!
意味著國家將喪失一切發展機會!
意味著家國的毀滅!!
北華炎夏基地。
炎夏指揮塔會議室內。
周老狠狠將拳頭錘上桌子上,
「我方明明收集了那麼多物資可以換成積分,卻因為沒有鑰匙愣是打不開屬於我們炎夏的積分系統!」
年輕將軍沈墨筆直地站在會議桌前,苦笑道,
「首領,全球會議商討結果出來了,南美、東瀛、英蘭、四大安全區拒絕了我們的移民請求,不過毛熊等多方安全區同意我們以可食用物資作為交換為條件,讓我方民眾進入,但權限等級僅是流浪者。」
雙鬢斑白的周老艱難地站起身,
「那我國最後的六十萬子弟兵何去何從?」
沈墨搖頭,面容堅毅,嚴肅的行下軍禮,
「沒有安全區能夠接受軍隊入駐,我軍願戰鬥到最後一刻!全力護送人民轉移到新的安全區!與安全區的變異喪屍戰鬥至死!」
周老跌坐在椅上,戎馬一生,喊著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淚的他,此刻嗓音卻微微哽咽起來,聲帶嘶啞,
「難道炎夏……真的要滅亡了嗎!我們的人民失去國家庇護,失去軍隊保護,還有什麼活路!」
少年將軍沈墨緊抿著唇,在良久的沉默後,說道,
「明天是君瀾的葬儀...不然...取消吧。」
「即便短暫,太平本是英雄定,莫讓將領們寒了心!君瀾要是還在,我炎夏豈會淪為刀俎下的魚肉!怪我!怪我啊!我不該讓答應她與那幫虛偽的小人同行,這才著了他們的道!」
周老悲憤捶胸,老淚縱橫。
「不怪您,只怪列強容不下強大的人類戰士不屬於他們!卻忘了,在危難面前,人類不團結,可能就不會有人類了。」
沈墨冷冷說道。
哪怕到了新世界,列強們還像過往一樣,畏懼炎夏,試圖截制炎夏發展,封鎖炎夏!
誰也沒想到,在危機重重的副本里,他們竟會集體暫放爭奪「積分鑰匙」的重要任務,用全部力量暗殺一心處理BOSS的隊友沈君瀾。
當下,他們得到了什麼嗎?
沒有,只會讓萬族聚合營異人類的實力無人能擋,遙遙領先,碾壓人類到滅絕為止!
對於自己親妹妹的死,沈墨恨嗎?
恨極了!
但軍人的理智和素養讓他尚且克制著足以讓雙手顫抖、一度窒息狂怒的滔天恨意。
「怎麼會怪您呢,哥哥說得對,要怪也怪我太差勁了...」
一直以靈魂狀態漂浮的沈君瀾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酸難忍,只可惜靈魂無淚。
沈君瀾,代號「風暴」,一度被炎夏軍方戲稱:大道俠客。
何為俠?
俠來自民間,而俠之大道,為國為民。
在7日前的光塔鑰匙的爭奪戰中,她的屍體被蜂擁而上怪物踐踏吞噬,破碎不堪,卻在危難之際化為熾熱的腐蝕磷火,熊熊燃燒!
為炎夏其餘將領爭取撤離「極寒亡地」副本的時間!
那一刻,將士們心撕心裂肺的痛。
沈君瀾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沒有賭氣的自爆體內能量復仇。
她的英魂操控著用最後的力量保護他們。
戰敗的他們活下來了,但他們拼了命想守護人民卻將會淪為流亡之徒!
往後的日子也許會如喪家犬般遭受世間不公!!
望著走出門後,驀然落淚的哥哥,沈君瀾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她的哥哥,冷麵鐵血的哥哥,在深夜寂靜時常常抱著她的衣服悄悄的哭。
每一次都是不願發出聲音的哽咽,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靈魂消散...思緒飄遠...
她等不到自己的葬禮了..
國若在,靈魂尚有歸處,尚有土掩,尚有祭念,方能安息。
而她將無處可去,無家可歸。
..........
2050年。
夏,N市,建設小區。
明媚的日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在書桌上的小塊區域。
空氣中金色的塵埃在耀眼的日光下懶漫沉浮,紛紛揚揚的飄舞在熟睡少女纖秀的鼻尖前,使得的熟睡中的她,總覺得鼻子痒痒的,燙燙的。
「建國啊,咱們家哪來的草莓?反季節的稀罕水果,得好幾十一斤呢!」
「你說!你是不是收禮了?我都說了多少次,軍人家屬找你幫忙遞個家信,送件寒衣,咱們能幫的就幫!不能做的事一概不答應!禮更是萬萬不能收!你丟我老臉可以,你要是丟老營長的臉,我...我非弄死你個不孝子孫!」
銀髮蒼蒼的老太太杵著拐杖,氣勢洶洶要朝著掛衣架打去。
從廚房裡出來的沈母見奶奶的阿爾茲海默症又犯了匆匆攔下,扶住老太太的胳膊,溫聲細語的解釋,
「媽!媽!你誤會了!去年抗洪救災,咱們家小墨不是也去了嗎!」
「遭難的那個鄉下復建後就在濕地集合創業溫室種植草莓,今年一種成就給部隊拉來好幾車!老百姓怕部隊不收謝禮,前腳東西撂下後腳就跑的沒影了。小墨有功,上面就分了點下來,讓戰士家屬都高興高興。」
老太太怔愣良久,杵著拐杖在兒媳的攙扶下緩緩走向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