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關鍵底牌,顱骨王座!
轟隆!
皇宮當中爆發劇烈的震動。
先是地面撕裂,緊接著周圍的一些建築倒塌。
暗黃色的灰塵沖天而起,那些懸掛在椽子上的玉石和琉璃紛紛炸開。
冰冷漆黑的霧,像是毒蛇般穿行在複雜的廊道當中,發出簌簌響聲。迦樓羅釋放了自己的領域,將皇宮內外的環境隔絕開來。
駐守在太和殿外的禁軍也被控制。
這些禁軍當集合在一起的時候,可以威脅到毀滅大能境界的強者。
但他們在神話戰場上損失慘重,而且其中一部分精銳還跟隨在長公主的身邊,能夠發揮的作用實在有限。
打鬥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很快以俱利伽羅的勝利宣告結束。
「能夠在我手裡支撐兩下,以你這樣微弱的境界而言,已經算是不錯了。」俱利伽羅整理了下身上略有凌亂的金色長袍,臉上帶著微笑。
「你……」
姬玄策半跪在地上,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可一大口鮮血從他血淋淋的大嘴當中噴了出來,像是黑色的瀑布,在地上匯聚成一灘粘稠的水泊。
他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左邊的半條臂膀被生生撕碎,胸口上大片血肉被某種火焰蒸發,能看到裡面漆黑燒焦的血肉,還有蠕動的內臟。姬玄策半邊臉已經消失不見,但剩下的半邊臉上仍舊帶著憤怒和蔑視。一根根尖銳的刺正在他身體中自內而外的生長,鑿碎骨骼,刺穿內臟,讓他傷口血流不止。
這是約束的力量,也是神明施加給僭越者的懲罰。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剛才高高在上的模樣。怎麼一眨眼,就成了一隻只會瞪眼喘氣的死狗了。」迦樓羅折磨人的壞脾氣又暴露出來,怪笑著說,「堂堂帝皇,現在連一句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真是沒用的東西,和伱那個死去的父親一個樣。」
他伸手,想去拍姬玄策的臉頰,就像是懲罰一隻不聽話的獵犬。
「嘶!」
姬玄策張嘴,咬下。
血淋淋的大嘴咬在了迦樓羅的手上,斷裂的牙齒刺穿了降臨者的皮膚。
「該死的東西!」迦樓羅勃然大怒,一下將姬玄策甩開,而後一腳接著一腳的踹在後者的身上。他下的力氣極重,每一次都伴隨著血肉化糜的沉悶響聲,聽上去就好像用刀把豬肉給剁成餡。而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個人身上,則令人感到頭皮發麻,可姬玄策卻在笑。
砰!
迦樓羅又是一腳,幾乎要把他的頭給踩爛。
「好了,你差不多快要把他給殺死了,這傢伙對我們來說還有用。」俱利伽羅終於看不下去,伸手把自己的兄弟給攔下來。
迦樓羅從懷裡取出一張乾淨的手帕,把沾染的血跡擦拭乾淨,而後扔到姬玄策爛掉的臉上。
「接下來該怎麼辦。」迦樓羅問。
「計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網已經鋪開了,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得尋找更多的盟友才行。」俱利伽羅微笑著回答。
「盟友!?」
迦樓羅很詫異,「那三個廢物不是已經死了嗎,我不記得在這裡還有更多的降臨者。」
「不是降臨者,而是另外的一些東西。」俱利伽羅臉上表情神秘,他沒有賣關子,「魔裔。」
「……」
沉默了一個片刻,迦樓羅笑了起來。
「你確定那些傢伙見到我們的時候,不會選擇直接給我們來上一拳。」
迦樓羅伸出蛇一樣猩紅的長舌,興奮道,「不過事情真這樣發展的話也不錯,我已經好久沒有和這些喪家之犬們交過手了。幾千年的時間過去,在長生天這大染缸里磨礪了這麼久,不知道有沒有長進,真是令人感到期待啊!」
「很不錯的想法,不過我親愛的兄弟,這件事情上我並沒有在和你開玩笑。」
望著迦樓羅不解的眼神,俱利伽羅解釋道,「魔裔的確是我們的死敵,不過現在我們有共同的目標。他們需要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一處避風港,以帶領自己的族人在長生天愈發猛烈的風暴當中倖存下來,而我們需要完成大族長交代給我們的任務。」
「既然目標一致,那就有合作的前提。我聽說現在的那位魔裔之王是個聰明人,去談一下總不會有錯的。」
「好吧,反正我只是來給你打個下手。」迦樓羅聳了聳肩膀。
「而且我們任務完成的越快,你也能更快的見到自己女兒,不是嗎。」俱利伽羅笑著說道。
迦樓羅臉上的神情卻慢慢沉默,似乎是還沒想好在什麼樣的場景下和自己的女兒相見。
「他該怎麼處理。」迦樓羅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
「呃,真噁心,就像是茅坑裡面的臭石頭。」姬玄策仰躺在地上,頭顱裂開,大腦裡面紅紅白白的漿液正從腦後淌下,原本柔順的黑色髮絲因此沾染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大掃除過後的拖把,而且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這可是我們手裡關鍵的一張牌,很有用,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讓他死在這裡。」
俱利伽羅伸手,從姬玄策的關節上撇下來一根尖銳的刺,然後插入了他的眉心當中。姬玄策繚亂的長髮下,一直閃爍著紅光的瞳孔漸漸熄滅了,而後身上的傷勢開始癒合。他目光呆滯的站了起來,像是一個提線傀儡,搖搖晃晃的朝著高台龍床上走去,端坐在自己的王座上。
迦樓羅伸手輕輕一抹,隨著大片黑煙瀰漫,權柄發動,皇宮中因為打鬥而殘留的裂痕統統消失。就連那些倒塌的建築,也在這股偉力當中重新癒合。此時的太陽已經完全落下,霜白的月光下,整座皇宮乾淨整潔,肅穆威嚴,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實際上卻已經完全在兩人的掌控當中了。
……
……
……
另一處,血界當中。
在把必要的瑣事交代給李紅袖處理後,蘇橫馬上回到溫暖的岩漿湖泊當中,開始閉關迎來突破。
說是閉關,實際上就是沉睡。蘇橫已經強大到這樣的地步,完全不需要對自己的身軀進行太多干擾,只要提供充足的養分和能量,在八九玄功的帶動下,蘇橫的生命形態就能進化到當前狀態下,最為適合的程度。他是一個真正的怪物,強大野蠻,嗜血殘忍。
不過這次沉睡當中發生了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
從體感上來說。
蘇橫並沒有沉睡太長時間,而後便重新甦醒。
他從一片擠滿繁星的怪誕天空上落下,在飛沙走石當中降落在堅硬的鋼石地面上。
一片陌生的環境,很顯然不是血界。蘇橫卻並不感到慌張,只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周圍環境。他像是處在一個巨大的羅馬鬥獸場中,面積寬廣的像是一片盆地。地面上黃沙瀰漫,一片荒蕪,幾隻巨獸慘白的肋骨在視野當中依稀可見。
再往外是一座黃銅鑄造而成的大山,那樣的高大,在一望無垠的大地上拔地而起,連滿天繁星都遮擋在身後。
不、不、不……
那不是什麼大山,而是一尊王座。
蘇橫將自己的感知放開,精神力像是狂暴的潮水四散蔓延。
他從王座上挖掘到了更多的細節,王座的基地是用無數的顱骨堆砌而成。裡面有人類的也有古老種族的,各式各樣的惡魔也不勝枚舉。這些顱骨哪怕死去多年,看上去依舊猙獰可怖,獠牙鋒利,閃爍著金屬寒光,可想而知這些生物在活著時候多麼可怕。
王座上覆蓋著蛛網般的血痕,扶手上纏繞著粗大的鎖鏈,鎖鏈下則是三頭龐大的獵犬,身上沒有毛髮,剝皮般猩紅的肌肉暴露在空氣當中。脖子上生長著一圈蜥蜴般的圓傘,隨著呼吸開闔,此時正不安分的躁動著,粘稠唾液從暴突的利齒中淌落。
這王座是為誰打造,又代表著什麼樣的權柄?
是為自己準備的嗎?
蘇橫不禁暢想,這王座雖說簡陋一些,但那股嗜血殘忍的氣息卻讓他心中歡喜,和自己一貫而來的氣質也算是般配。如果非要送給他的話,仔細考慮一下,也不是不能勉強接受。王座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團血色的風暴正在醞釀,蘇橫心裡沒由來的升起一股貪婪的念頭。
「嘶……好像有點不太對勁。」蘇橫的實力雖強,但在這樣的陌生環境裡卻也沒有喪失警惕。
他明明是在血界的火山當中沉睡,可一個眨眼居然來到這樣古怪的地方。
這是虛幻的夢境,還是某種真實存在的世界?
還有這個競技場……
轟隆隆!
正當蘇橫蹙眉思索的時候,腳下地面傳來震動。
他矗立在競技場的一頭,而正對面的另外一頭則是用紅銅鑄造而成的大門。
大門被雕塑成猙獰野獸的形狀,看上去像是獅子,但頭上卻有著王冠般的犄角,龐大且栩栩如生。
在震顫世界的巨響聲中。
紅銅大門緩緩打開,灼熱的岩漿從裡面涌了出來。
籠罩在競技場上的迷霧在狂暴而來的熱風當中微微散開,環形競技場周圍的座椅上居然載滿了觀眾。蘇橫抬頭望去,那些觀眾赫然都是一尊尊大小相貌各不相同的妖魔。唯一相似的點是,身上都是一片血紅,瀰漫著煞氣,臉上的神情狂熱,此時正在大聲歡呼,重重迭迭的音爆形成海潮。
「殺死他!殺死他!」
「殺死那個孱弱的人類,把他撕成碎片。」
「血!讓鮮血奔流成河!」
砰!
什麼龐大的東西從撐開的大門後跳了下來。
地面猛烈的晃動一下,岩漿像是盛開的荻花那樣飛濺,咆哮聲撕碎迷霧,一個背生雙翼的龐然身影正高舉著自己的手臂,挺胸抬頭,用大聲的咆哮來回應那些觀眾們的歡呼,「孩子們,我們又見面了,看看我們這次的對手是誰,是哪個混蛋足夠幸運,能死在我的手裡!」
吼!
原本就極為誇張的歡呼聲,此時更是達到一個頂點。
像是太古的巨雷從烏雲密布的天空上落下,也像是滅世的火山噴出灼熱的岩漿。
整個鬥獸場都在嗡嗡震動,地面上那些碎石土塊像是違背重力般懸在半空中,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從四面八方湧來。像是沸騰的毒水擠滿整個競技場,一下將蘇橫淹沒其中,到處都是怪誕的咆哮和吼叫,蘇橫腦袋嗡嗡作響,眼睛中瀰漫著熔化金屬般的光芒,原本平和的心態也逐漸變得有些焦躁。
對面的身影似乎是競技場當中的老手,很享受這樣的歡呼,也可能單純的沒有把蘇橫放在眼裡,像是君王在自己的城市當中那樣巡遊。
一段時間後,歡呼聲稍稍平靜下來。
他這才注意到面前的對手,而蘇橫同樣也在用饒有興趣的目光觀察他。
這傢伙長相簡直是西方神話中標準的惡魔,大概四五十米左右的高度,胸膛赤裸,有著牛一樣反關節的蹄子,背後是蝙蝠般巨大的雙翼。兩隻彎曲的犄角從太陽穴上向外生長,左手拿著一把砍刀,而另外一隻手上則是一把血淋淋的巨斧。
「這裡是什麼地方?」蘇橫說。
「你不知道?」惡魔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而後哈哈大笑,周圍的觀眾們也跟著一同大笑。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嗜血狂魔艾巴斯大發慈悲告訴你吧!」他完全是把蘇橫當做不堪一擊的純新人來對待,醜陋的大臉上滿是貓捉耗子,玩弄獵物的興奮感。艾巴斯舔了舔舌頭,希望能在蘇橫身上看到恐懼驚慌失措之類的表情,可惜蘇橫臉上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砰!
艾巴斯伸手一揮,競技場周圍噴出十八道巨大的火柱。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艾巴斯獰笑著開口道,「這裡是原始血河的競技場,強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獄。接受過血河恩賜的人會被帶入到這裡,不停的廝殺,直至最後的勝利者能坐上那尊代表著長生天至高權力的顱骨王座。」
「可我從來沒接受過什麼原始血河的恩賜。」蘇橫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光彩,平靜回答。
「哈哈哈!」艾巴斯興奮的咆哮,胸腔震顫,「太晚了,太晚了。我不在乎,也沒人在乎這些,黃銅王座只想要血流成河,無論鮮血是來自什麼地方!只要你踏入這片戰場,結局就已經註定,你和我之間只能活下來一人。」
轟!
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完全無法按捺內心中狂暴嗜血的欲望。
血淋淋的巨斧裹挾著劈山開海的巨力,速度卻快到不可思議。頃刻間從天而降,在觀眾們猖狂的獰笑聲中朝著蘇橫的腦袋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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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