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組猛然發現,在暴風雪即將砸中平背海龜的時候。
眼前的二十多隻海龜的名字竟然變成了灰色。
此時三人的臉色變得鐵青。
怪物名字變成灰色,那就代表當前的歸屬權,不屬於自己了。
雖然他們都沒有看清,程謙墨剛剛穿梭在平背海龜群中的時候,做了些什麼。
但是毫無疑問,他在那時候,就已經悄悄地攻擊了每一隻平背海龜。
這才導致,明明是丁宏引的怪,歸屬權現在卻變成了程謙墨。
丁宏畢竟是個法師,拉怪相對其他職業,還是比較吃虧的。
在當前這個等級,法師是沒有瞬發技能的。
所以只能通過肉身吸引怪物的注意力,將其拉入戰鬥狀態,從而達到引怪的目的。
程謙墨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想出了這一招。
他剛剛用匕首,輕輕切下了每隻平背海龜的龜殼碎片,就是為了率先確定歸屬,達到搶怪的效果。
由於他的攻擊速度太快,而且手法隱秘,三人小組當時並沒有注意到。
所以任由暴風雪從空中落下,這就中了程謙墨的圈套。
啪!
啪!
啪!
此刻,第一輪的暴風雪重重的砸在了海龜群里。
丁宏突然想到了什麼,惡狠狠的說道:「大家努把力,把歸屬權搶過來。」
「他剛剛雖然拿到了平背海龜的初始歸屬,但是傷害肯定很低。」
「不然現在海龜群的仇恨,不可能還是我們。」
「只要我們後續傷害夠,歸屬權一樣可以搶回來!」
孫維君和趙燕兒兩人聽完,頓時眼前一亮。
他們剛剛是因為太震驚了,竟然把這麼基礎的知識點給忘記了。
在天啟大陸,雖然初始歸屬權,是由第一位造成傷害的人獲得。
但是這並不代表,後面不會變動。
如果在怪物死亡之前,有其他人或者小組造成的總傷害,超過初始歸屬者的三倍,就可以把歸屬權搶過來。
平背海龜的防禦力很高,即使是丁宏他們全力輸出,也要三輪左右的暴風雪才能擊殺。
眼下這群海龜的數量,又非常的多,所以擊殺的時間會更長。
這就給了三人小組充分的時間,來跟程謙墨「搶傷害」。
遠處圍觀的群眾,原本因為程謙墨的風騷操作眼前一亮。
但是在聽到丁宏的解釋後,又搖了搖頭。
因為他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程謙墨目前的處境,也是單人在野外練級的悲哀。
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人的傷害,怎麼都不可能比得過多人。
更何況,程謙墨的對手,可是三位和他同為14級的法師。
單純比傷害,他是絕對比不過的。
這一點,獨行者們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了。
甚至此刻有不少人,都有些同情程謙墨了,覺得他非常地不容易。
即使他擁有這麼出色的操作,但是依舊逃脫不了失敗的結局,最終只能和群眾一樣,淪為看客。
與此同時,暴風雪不斷的下著,平背海龜們的血量也在持續下降。
僅僅過了幾秒鐘,歸屬權就發生了變化。
三人小組,發現怪物的名字,從灰色變成了紅色。
丁宏的嘴角開始微微上揚。
「臭小子,你以為那點小伎倆,就可以跟我們搶怪了?」
「簡直是笑話,你真是個小丑。」
周圍的群眾,看到這一幕,也搖了搖頭。
顯然這一幕,是早就註定的。
不少人都不忍心看下去了,紛紛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接下來,程謙墨竟然也笑了,他絲毫沒有受到丁宏言語的影響。
只見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格林機槍。
然後他對著面前的平背海龜群,開始瘋狂掃射。
看到這一幕,趙燕兒也笑了。
「竟然還想和我們拼傷害?」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呀!」
身旁的孫維君,也是一臉鄙視的表情,他覺得程謙墨真是不自量力。
噠!
噠!
噠!
連續的子彈發射聲,不斷的從程謙墨的槍口發出。
緊接著,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格林機槍的子彈,每發射出幾枚,就會有一次急促的破風聲傳出。
雖然時間間隔不算很有規律,但是卻能很清晰的聽到。
這不太連續的破風聲,自然是【格林機槍(被動)】在這一刻觸發了。
幾秒鐘之後,平背海龜的歸屬權再次易主,重新回到了程謙墨的手裡。
然而更離譜的是,此時仇恨卻還在三人小組身上。
平背海龜即使被子彈掃中,依舊朝著他們爬去。
「這。。怎麼可能?」
「他的格林機槍傷害,怎麼這麼變態?」
「為什麼歸屬權變了,仇恨卻沒變?」
「這是什麼可怕的操作?」
丁宏瞳孔微縮,滿臉的不可思議。
其他二人同樣是大腦一片空白。
這樣離奇的操作,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說,程謙墨僅僅是一輪掃射的輸出,就超過了三人總傷害的三分之一?
這傷害也太離譜了吧。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既然歸屬權再次發生了改變。
那就意味著三人小組剛剛的這次暴風雪總傷害,並沒有達到程謙墨的三倍。
程謙墨能夠擁有如此恐怖的輸出,自然是來自於他的被動。
格林機槍是單次10發子彈,所以每次攻擊都能獨立計算一次被動的觸發概率。
格林機槍(被動)的觸發概率為25%,所以這麼算下來,平均一次10連射,差不多可以觸發3-4次被動。
這就相當於,平白無故讓它的傷害提高了三四倍的樣子。
這個傷害,對於十多級的人來說,是不可想像的。
原本準備轉身離開的觀眾,在大家的驚呼聲中猛然轉身。
當他們看到這驚人的一幕之後,頓時目瞪口呆。
真的有人能夠以一人之力,抗衡三名法師的傷害?
這簡直就是奇蹟!
丁宏一咬牙,繼續喊道:「大家不要停,繼續輸出!」
「我就不信,三個人還干不過他一個!」
三人小組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因為仇恨在他們身上,就算停止攻擊,平背海龜群也不會轉換目標。
這樣不僅拿不到經驗,還會被程謙墨害死。
他們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不管搶不搶的到歸屬權,都必須把這些平背海龜弄死。
如果能搶過來,皆大歡喜。
就算搶不過來,至少把小命保住了。
丁宏現在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作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了。
如果自己剛剛不是因為太興奮,拉了這麼多怪,現在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
但是歸根究底,一切的起源都是來自於眼前這個叫程謙墨的男人。
圍觀吃瓜的群眾們,此刻也覺得異常地解氣。
剛剛欺負自己的這群惡人,現在終於遭到了報應。
同時,他們對於程謙墨的實力,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如果不是對傷害和仇恨,有著極為精準的判斷,絕對無法達到現在的效果。
他依靠自己的驚人手法,再加上對怪物認知的熟悉,用一種近乎不可能的方式,人為操控了怪物的行為。
讓三人小組對平背海龜群造成的傷害,永遠處於自己的三倍傷害之內,同時仇恨還不會發生轉移。
能打出這樣完美的操作,說是神乎其技也不為過。
假設程謙墨對傷害與仇恨的判斷不準確,則完全會是另一種結果。
傷害不足,那麼就搶不到歸屬權,直接被三人小組騎臉嘲諷。
而如果傷害溢出,那麼仇恨值就會轉到自己身上來。
即使是他,一次性面對二十多隻同級怪,也是不太輕鬆的。
所以用藝高人膽大來形容剛剛的程謙墨,是最合適不過了。
沒有對自己一身實力的絕對自信,絕對做不到他這個程度!
此時,新一輪的暴風雪,又一次砸了下來。
片刻之後,歸屬權再次回到了三人小組的手裡。
丁宏等人剛剛露出興奮的神情,程謙墨的嘴角同時微微上揚,他又掏出了格林機槍。
一陣藍火閃過,丁宏看到怪物的名字再次變灰。
他頓時覺得血氣上涌,眼前一黑,頓時仰天怒吼。
「程謙墨,我去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