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碎片
……
轟隆隆——
林哲羽盤坐在虛空中，身軀中的能量瘋狂流轉。
倏地，精氣神能量陡地擰成一股，凝聚出神秘的極限能，融入真靈之中。
剎那間，林哲羽感覺真靈的頻率開始瘋狂飆升。
他的感知不斷延伸，不知不覺間觸及到了另一個神秘至極的虛空。
然而。
還不待林哲羽仔細感知這個虛空的具體情況，他的感知便瞬間從中退了出來。
「呼——」
林哲羽長舒口氣，磅礴的能量從神藏中湧出，身上的氣息轉瞬間攀升至巔峰。
「還是無法感知到那片神秘虛空的具體情況。」
林哲羽無奈地搖了搖頭。
隨著實力不斷提升，他從未放棄過對自身異能、對源力來源的探索。
只可惜，無論如何探索，都無法探清裡面的具體情況。
「這東西的層次，遠超我如今的實力，遠不是我現在能夠探索的。」
林哲羽微微搖了搖頭。
對於極限能，他已經摸索得差不多了。
這種能量，是生靈本身的基礎能量融合後，極盡升華凝聚而出的。
林哲羽在天道宗的典籍中也看到了類似的秘法。
這種秘法只要是血肉生靈，就能夠施展，代價便是幾乎耗盡一身的精氣神。
換來的，是短暫的悟性提升。
有點類似於透支潛能的功法。
這種偶爾使用一下還好，若是經常使用，會對肉身、對神魂造成巨大的影響，透支肉身與神魂的本源。
需要耗費大量的資源、寶物，才能夠慢慢彌補回來。
林哲羽則沒有這個麻煩。
在他最初，實力還弱小的時期，他可以通過使用源力修煉，來恢復肉身、神魂中的所有損傷。
隨著實力提升。
開啟了精氣神三大神藏後，無需藉助源力，就能夠直接恢復了，造成的影響微乎其微。
此外。
林哲羽的《極限大法》要比天道宗的秘法更加完美。
《極限大法》副作用遠沒有天道宗秘法厲害，效果也遠比天道宗秘法強大。
畢竟，這是他從獲取源力的過程中，摸索、感悟出的。
源力涉及到的層級極高，高到有些超乎想像，就連林哲羽現在的實力都還無法觸及其邊緣。
從其中摸索、感悟出的功法，當然也遠不是天道宗的秘法所能比擬的了。
微微搖了搖頭，摒除心中雜念。
林哲羽起身，再次繼續前進。
嗤嗤嗤——
數道裂縫從不遠處的虛空划過，以驚人的速度朝林哲羽附近的虛空蔓延而來。
林哲羽神色沒有絲毫慌張。
距離他進入這處扭曲虛空，轉眼間過去二十幾年了。
經過二十幾年的不斷感悟、研究，林哲羽對空間之道的了解愈發深刻了。
轟隆！
微微側身，右拳猛地握起，朝左上方的虛空猛地轟去。
虛空微微一顫，泛起淡淡漣漪。
漣漪仿若波浪一般，朝遠處蔓延的同時，越來越大，最終噗地，撕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
裂縫噗地與先前那幾道裂縫撞擊在一起，虛空噗地爆開，撕裂開一道更加龐大的裂縫。
林哲羽眼眸猛地眯起，身形微動，陡然爆發出恐怖的速度，朝遠處衝去。
嗤嗤嗤——
幾十道裂縫先後從林哲羽身旁險而又險地擦過。
穿過最危險的區域，林哲羽這才緩緩停住身形。
他看了眼左腳，整個腳後跟已經消失不見了，傷口光滑無比。
這是剛剛穿過那片虛空裂縫區域時，不小心被虛空裂縫吞噬的。
「下次要更加小心些了。」
林哲羽暗自警醒。
磅礴的能量湧出，腳後跟的傷勢轉瞬間恢復如初。
林哲羽仔細感知了下四周的虛空，眼眸深處無窮的武道神紋瘋狂流轉。
虛空的所有變化、空間之力的波動、其他本源能量的波動，全部落入他的感知之中。
磅礴的數據，在心神中快速流轉，源源不斷地轉化為林哲羽對空間之道的感悟。
轟隆！
倏地，他陡地握拳轟向右前方的虛空，那裡是一處虛空薄弱處。
虛空輕輕一震，盪起陣陣漣漪，那處薄弱處噗地爆開。
破碎的虛空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瞬間將一道蔓延而來的裂縫吞噬。
這是二十多年來，林哲羽感悟虛空，摸索出的一種技巧。
轟轟轟！
拳頭不斷轟出。
一處處薄弱的虛空被林哲羽提前引爆，引爆後爆發出的恐怖力量，又巧合地相互融合、抵消。
「不好！」
倏地，林哲羽神色微變，身形快速後退。
他剛剛站立的虛空，悄無聲息地撕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
裂縫以驚人的速度蔓延。
林哲羽雖然即時後退，但依舊被蔓延的裂縫波及，右腳從腳底板到腳踝上面一點的部分，直接被裂縫生生吞噬。
「辛虧這道裂縫不是朝我這邊蔓延，如若不然，怕是整條右腿都要被吞噬了。」
林哲羽忍不住唏噓道。
磅礴的能量湧出，快速恢復著右腳的傷勢。
越是深入，裡面的虛空越不穩定。
整個空間中瀰漫著極其活躍的虛空之力，使得林哲羽的感知受到了不小干擾。
「難怪那些混沌中的強者，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心態。」
「面對小世界中的本土強者，都一副瞧不起、鄙夷的模樣。」
「小世界中的大道規則，完全無法與混沌大道相媲美。」
林哲羽感慨。
二十多年來，不斷地參悟空間大道、感悟虛空，林哲羽深刻感受到了混沌大道的強大。
若將小世界的空間之道，比作三維虛空的話。
那麼混沌中的空間大道，則涉及到了更加高維的空間，蘊含著無窮的奧秘。
如此強大的大道，僅僅感悟一種大道本源，就足以修士直接突破靈變境層次了。
根本無需如小世界中那般，需要參悟多種大道本源，才能蛻變出靈變境層次的本源力量。
不過，混沌大道太強，也有些不好。
那就是感悟的難度太大了。
二十多年的時間，林哲羽也只能感悟到一點皮毛，堪堪達到洞虛境巔峰的層次。
越到後面，感悟的難度開始呈指數級飆升。
林哲羽感覺，想要將空間大道方面的造詣，提升到靈變境層次，怕是要再耗費上百年的時間才行。
好在。
雖然在空間本源大道的感悟上，沒有多大的進展，但他對力量的運用卻愈發熟練了。
對虛空規律的了解也越來越深了。
僅僅憑藉，粗淺的空間之道方面的造詣，很難直接利用空間之力，對虛空進行明顯的干涉。
但，
林哲羽卻可以利用自身對虛空的理解，對空間運轉規律的理解，摸索出利用蠻力干涉虛空的技巧。
剛剛，他便是這麼做的。
「接下來，可以將我對虛空的感悟，對空間大道的感悟，融入《瞬滅拳法》之中，這門功法還是太粗糙了些。」
林哲羽握了握拳，腦海中閃過數道靈感。
這個想法他很早就有了，二十多年過去，腦海中也有了大致的功法雛形。
只是還不夠完善。
不過這不是林哲羽的主要目標。
他感悟虛空，參悟空間之道，為的是開創出一門強大的速度類功法。
如今，這門功法也有了大致雛形。
【天道酬勤】
姓名：林哲羽
源力：61927
技能：
瞬滅拳法（第一層：100%）
欺天大法（第六層：100%）
武道天眼（第六層：100%）
武道神紋秘典（第六層：100%）
「六萬多單位源力了，不急，等積攢更多一些再說。」
林哲羽瞥了眼意識中的數據，然後微微搖了搖頭。
積累越深厚，開創出的功法越完善，修煉功法所需的源力也會更少一些。
二十多年來，林哲羽並不是將全部的機會都用來凝聚極限能，提升自身悟性。
極限能的使用，不是越頻繁越好。
極限能能夠短暫提升自身悟性，但巧婦難無米之催。
悟性再高，也需要有足夠的積累，才能將其轉化為自身的感悟。
林哲羽需要不斷利用武道天眼觀察虛空，獲取大量的虛空頻率、空間之力波動規律等等數據。
有了大量的積累後，再藉助極限能短暫提升悟性，將所有的積累，盡數轉化為自身對虛空、對空間大道的感悟。
因此。
二十多年來，林哲羽用極限能輔助修煉的次數並不是很頻繁。
約莫占據了三分之一左右的時間，其他的，都用來獲取源力了。
嗤——
又一道虛空裂縫快速蔓延而來，林哲羽身形微動，快速避開。
他神色微動，看向遠處的虛空，眼神中閃過一絲渴望。
快了！
林哲羽能夠感知到，混沌源質就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
按照如今的進度，順利的話，要不了兩年就能達到混沌源質所在的區域了。
在這裡耗費了整整二十多年的時間，混沌源質終於就要到手了！
「不知道小世界那邊如何了……」
林哲羽突然想起了穿越後的那處小世界。
不知道洛倫斯從那處通往黑獄的裂縫中出來了沒有……
不知道裂空巨獸一族的強者抵達了沒有……
「呼……」
林哲羽輕呼口氣，摒除心中雜念。
無論那處小世界如何，以他現在的實力，什麼也做不了。
微微搖了搖頭，林哲羽腳下步伐邁出，繼續朝深處而去。
……
嘶嘶嘶——
黑暗的虛空中，密密麻麻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無數的小黑蟲扇動著翅膀，如無邊無際的潮水，瘋狂地朝遠處的虛空涌去。
在極其遙遠處，有一道巨大的裂縫。
裂縫對面，有著極其吸引他們的濃烈氣息。
轟隆！
嗤——
另一邊，遙遠黑暗虛空方向。
銀色寒芒從黑暗中一閃而逝，緊接著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傳遞而來。
「哈哈哈，安塞西姆，早就等候你許久了！」
狂笑聲在整個虛空中迴蕩。
一隻巨大的爪子猛地抓向那道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
剎那間，恐怖的死亡氣息洶湧而出。
虛空中的小黑蟲在這股恐怖的死亡氣息侵蝕下，撲棱了兩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嗤——
又一道銀色寒芒乍現，一柄恐怖的長刀斬破虛空，劈向了那隻抓來的巨爪。
叮——
長刀劈在巨爪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仿若劈中了某種無堅不摧的金屬一般。
仔細看去，長滿棕色長毛的巨爪上，長毛根部不是血肉，而是森白的骨骼。
剛剛那一刀便是劈在了那森白的白骨之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巨爪猛地一握，抓住劈來的長刀，浩瀚的腐朽、死亡之力瞬間湧出。
然而，就在這時，詭異的黑色迅速侵染長刀，當長刀徹底被黑色浸染時，整把刀陡地爆開，如若黑色的泡影，瞬間消失不見。
「哼！」
「敢偷襲我，不留下點代價怎可能讓你逃走！」
「死亡凝視！」
冷哼聲傳出。
一雙灰白色眼眸陡地從虛空中睜開，眼眸中陡地射出一道可怕的灰白之光。
灰白之光穿破虛空，所過之處，無數黑蟲紛紛墜落，整個虛空，都染上了濃烈的腐朽氣息。
噗——
灰白之光仿若擊中了什麼，黑暗中，一道黑色虛影扭曲了下，陡然爆開。
爆開的黑影，化為無數黑色碎片融入虛空消失不見。
「只敢躲在陰影中的垃圾，也敢偷襲與我。」
冷哼聲傳出。
黑蔓蒂爾最討厭安塞西姆那個傢伙了，整天就知道隱藏在暗中搞偷襲，煩不勝煩。
他和洛倫斯、安塞西姆三者都是天尊境實力，論硬實力，屬安塞西姆最弱。
但這傢伙擅長隱藏、潛行、偷襲。
一個不慎，被其尋到合適的時機的話，黑蔓蒂爾也有巨大的隕落風險。
因此，他不得不時時刻刻小心提防著對方。
「在一旁看了這麼久，你也想對我出手？」
黑蔓蒂爾冷冷一笑，灰白色的眼眸陡地看向左邊的虛空。
黑暗的虛空中泛起淡淡漣漪，一道龐大的身影緩緩走出。
「我只是恰巧路過。」
洛倫斯淡淡道。
他掃了眼黑蔓蒂爾，沒有理會對方充滿戰意的目光，身形微動，朝另一方向射去。
「東西還沒尋到，何必進行無謂的戰鬥，等尋到了那件碎片再說吧。」
洛倫斯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的身形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不用找了，那東西不在這，只是一道殘留的氣息罷了。」
黑蔓蒂爾撇了撇嘴，冷笑著說道。
他的眼眸中泛起一絲凶唳，看著重新從黑暗中走出的洛倫斯。
「你確定？」
洛倫斯眼眸微眯，緊緊盯著黑蔓蒂爾。
「愛信不信。」
黑蔓蒂爾呵呵一笑，轉身走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洛倫斯看了眼對方離去的方向，身形微動，再次消失不見。
「真的只是殘留的氣息麼？」
洛倫斯漫步在虛空中，眉頭微皺。
在這裡耗費了這麼多時間、精力，投入了這麼多資源，若最終一無所獲的話，就全部白白浪費了。
「早知道，就先聯手裂空巨獸，覆滅了那處小世界，將那小傢伙身上的寶物拿到手再說。」
洛倫斯眼眸微眯，心情有些煩躁。
若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就該先將林哲羽身上的那件秘寶拿到手。
現在再出去的話，就有些晚了。
幾十年前，洛倫斯留在外界的手下，那個名為塞頓的強者，便莫名其妙隕落了。
當時，洛倫斯正在與安塞西姆、黑蔓蒂爾爭奪著某件關鍵物品。
等到後來，洛倫斯騰出時間，派麾下強者外出探查時卻發現，那個名為林哲羽的小傢伙已經逃走了。
「再確認一遍，若實在尋不到的話，就立刻離開。」
洛倫斯眼眸中精光一閃。
雖然林哲羽已經逃離了小世界，但只要小世界還在，他便有的是手段定位對方的位置。
作為活了不知歲月的天尊境強者，洛倫斯掌握的各種手段秘法何其多，豈是林哲羽那等小世界中走出的螻蟻所能揣度的。
是的，洛倫斯至今還認為，林哲羽是小世界孕育出的生靈。
他被驅逐得太早了。
就連裂空巨獸也是後來，因林哲羽沒能成為世界之主，才發現林哲羽域外之靈的本質。
洛倫斯就更加不可能知曉此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