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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鬥法講理

2024-08-08 09:16:59 作者: 親吻指尖
  鎮海閣的閣主名叫海天壽。💗✎ ➅➈𝓼нυ𝔵.𝓬ᵒM ✌👹

  在大家的心中是最接近元嬰修為的金丹修士。

  可是自從京城上空那一戰的情形傳開了之後,大家發現一個隱藏於京城多年的羅仙觀主,居然可以將晉升元嬰的風雷真人鎮壓下去,雖然風雷真人只是剛剛晉升,但是卻也是元嬰,可見羅仙觀主必定積年老嬰,甚至可能在元嬰之上。

  而天都山的副山主馮弘師則是可以憑藉天都山,將強大神秘可怕的羅仙觀主逼得逃回森羅殿之中,所以很多人又覺得馮弘師也可能是元嬰。

  於是,便對於同樣神秘的鎮海閣的閣主有了猜測,懷疑他可能也不是金丹。

  所以鎮海閣的威名也上了幾分,這些日子正是淨海的時間段中,比起往年來,便要多一些人來投。

  荀蘭茵到鎮海閣的這些日子以來,都似深藏閨中,大家對於她的了解其實並不多,少有的幾次見面,也難有了解。

  甚至有人覺得,荀蘭茵過於高傲,是在拿姿做態,當然這樣的話只敢私下裡討好海川的時候說,畢竟此時天都山的威名赫赫,可以直接跨千萬里虛空,出現在京城上空鎮壓妖魔,這種能力可不是其他任何一方勢力可以做到的。

  此時在這宴會上,說話之人也是金丹修士,這一次的目的,只是為了打壓一下荀蘭茵的傲氣,讓她不要這麼的目中無人,到時再捧一捧海川公子,為海川公子創造機會。

  荀蘭茵知道他道號天乾子,也曾私下裡拜訪過自己,見過一面,當時他便在拜訪的時候,以前輩的名義暗示荀蘭茵,在這裡要多結交朋友,並且明里暗裡的捧海川,竟有以前輩名義牽線的意思。

  讓她心中厭煩。

  「哈哈哈……」天乾子大笑著,說道:「荀真人處久內陸,或許有所不知,我們身處外海的人,常年搏風擊浪,個個皆是聞戰而喜,這些日子以來,常有後輩來問我荀真人是否真的如傳言那般。」

  荀蘭茵的目光卻是掃過堂中其他的人,發現居然有人躍躍欲試,這些人當然都是紫府修士。

  如果不是身後有人支撐,紫府修士哪裡敢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其中一個紫府修士,開口道:「在下南明島劉崇,還請荀真人指點一二。」

  「你若是能夠接我一法,我便指點一下。」荀蘭茵話落,伸出右手如玉般的食指,從茶杯之中沾出一滴茶水來,一滴水珠沾在她的指尖,只見她曲指一彈。

  那一滴水飛彈而出,彈出的那一剎那,在那南明島劉崇的眼中,卻是化為滔天巨浪。

  他久處海域,身上所修所擅長的也是水法,手一抬,便使出了他最為得意的攝水歸元訣。

  他曾一手將一條小河的水都攝入掌心成水球。

  「攝!」

  他輕喝一聲,法咒之中充滿了自信。

  然而那無形的水浪,卻不受影響般的,撲在他的身上,這一剎那之間,他仿佛受到了巨力,整個人身上的法力仿佛被衝散了。

  身不由已的被水浪捲起,然而那水浪卻並沒有衝倒任何的東西,只是撲落在這木地板上,而他整個人居然隨著水浪一起從木地板的縫隙之中流了出去。

  大家都看到他的人,像是成了無形的水,像成了影子,順著水流流出了縫隙。


  如此一幕眾人大驚,那些紫府修士發現自己好像看的很明白,對方這法術行雲流水,不帶絲毫的煙火氣息,自然而然,可是劉崇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好法術,好本事。」海川坐在那裡,帶頭鼓掌,其他的人也都鼓掌。

  但是荀蘭茵卻沒有笑,她看向了那個天乾子,說道:「我聽聞天乾真人常年搏風擊浪,聞戰則喜,猶善水法,本人不才,願領教一二。」

  她哪裡是聽聞對方搏風擊浪,分明是對方剛剛這樣說了。

  天乾子臉色一冷,說道:「荀真人的名聲得來不易,可不要於此處葬送。」

  「請。」荀蘭茵淡淡的話才落,手中的茶杯卻是搖了起來,杯中的茶水旋轉成了漩渦,朝著外面卷了出去。

  明明只有一小杯茶而已,可是卷出杯子後,竟是嘩啦啦的形成一片巨浪,朝著天乾子湧來。

  天乾子冷哼一聲,他心中憤怒,因為他覺得荀蘭茵對自己和對劉崇的法術是一樣的。

  雖然一個一杯潑出,一個是彈出一滴水,但是在他看來,內里的法術是一樣的,這是侮辱。

  他決定用劉崇一樣的法術,劉崇沒有做到了,他當然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於是一抬手成爪,便要將這一片憑空而生的巨浪攝入自己的手中。

  就在這時,那一片水浪漩渦之中,卻突然快速的生長,水浪竟是頃刻之間化為一條水龍,水龍從漩渦之中鑽出,一探爪,便與他的手掌搭在了一起。

  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的手掌里的法意被禁錮了。

  心中法念再起的一剎那,水龍突然發出了一聲『龍吟』,這龍吟聲直入內心,竟是讓他心中的法意在這一瞬間停滯,並有散去的感覺。

  水已經撲面而來,他的頭頂湧起了一層水光形成了水盾,隱約之間,可以看到一個龜甲的模樣出現。

  水浪落在龜甲,又流淌在地上。

  天乾子心中又驚又怒。

  對方只是施法,自己卻動了法寶才能夠避免出現狼狽,高下立判。

  而且那流淌下去的水,他其實是想要攝住的,可是卻發現自己無法做到。

  那水好像不再是水,成了別的東西,不受他的攝引。

  「荀真人,你竟要如此做,不如我們出去蒼海之上再比斗一場如何?」天乾子不服。

  兩人鬥法,除了法力、法術之外,還有法寶,以及對於當下環境的熟悉程度。

  他不認為自己一定會輸。

  荀蘭茵卻並沒有理他,而是看向海川說道:「多謝七公子的款待,貧道乏了。」

  她說完便已經自顧的起,海川卻是連忙說道:「真人請便,真人請便……」

  荀蘭茵起身之時,身上便泛起了水光,腳步輕搖,身上黑色的道袍便快速的淡去,化為水色,消失在了這堂中。

  說實話,荀蘭茵在堂中施展的幾樣法術,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並不是什麼複雜高深的法術。

  可是堂中的一個紫府,一個金丹都沒有擋住,這便是問題的所在。

  簡單明了的法術,卻無法接住,那說明人別人法術的深處有著更為深刻的法理在支撐。


  這時,堂外有人進來了,正是剛才被水浪從木板縫隙之中捲走劉崇。

  於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問他什麼感覺,而天乾子則是冷哼一聲起身離去。

  堂中的人先是靜默了一會兒,看到七公子海川沒有說什麼,便又開始討論起來,大家想從劉崇受法的感受之中,分辨出荀蘭茵那一道簡單明了的法術深處有哪些法理。

  海川則是在手裡轉著酒杯,看著門口,他回想著荀蘭茵在這裡的一舉一動,只覺得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勾魂攝魄。

  「若是能與她雙修,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值得。」海川心中想著——

  趙負雲這些日子,收到了一些寶材,然後給人講法做為報酬。

  他開始活動之後,這鎮魔壁下面的人便活躍起來,以前只是在這裡做為中轉歇息的地方,歇息好了便會離開。

  當然,也不時的會有人趕來觀看鎮魔壁悟法,但是當趙負雲願意以講法釋道為報酬之後,大家便願意給他尋寶材然後來向他問法了。

  不過,也有從這裡過的一些隊伍,以及遊歷到這裡一心突破和歷練的人。

  山壁之下,有一個人抱劍觀看著壁畫。

  這人一身的白衣,劍柄劍鞘都是白的。

  頭髮紮成了一個馬尾,劍眉星目,他不是一個人而來,而是與朋友一起,在這裡已經住了三天了。

  他也看了三天的壁畫。

  與他一起的人來尋他,問道:「怎麼樣,這些畫意很好吧。」

  「是很好,其中雲紋層疊連綿,一紋連一紋,法意勾結纏綿,成綿綿不盡之勢,仿佛一篇錦繡文章,花團錦簇,甚是華麗。」

  「你這樣誇他嗎?可不是你的作風和性格啊。」旁邊的笑著說道。

  「呵呵。」抱劍人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其朋友問道。

  「可惜這些壁畫華麗,卻終究是死物,人行法施術,又不是山壁,哪裡能夠讓他有時間描繪,生死搏殺之間,一念生一念死,他這上面太多華而不實的東西了。」

  他們交談的聲音並不小,被不遠處觀看畫壁的余淮安聽到了。

  余淮安轉頭立即說道:「朋友若是要看便請安靜的看,若是不想看,便請離開,鎮魔壁前,豈容你品頭論足!」

  「呵呵,華而不實的東西還不許人說了,我看這畫壁在這裡,這麼多的人看這麼多的人學,就是誤人修行,該毀了才對。」

  余淮安一聽這話,心中先是怒,再驚。

  他可以肯定,普通築基修士沒有人敢這樣說,敢這樣說的,除非紫府,而且是那種修為高強,有望金丹大道的紫府,甚至有可能金丹修士。

  他驚疑的看著面前這個抱劍的修士,只覺得對方身上一身的劍意鋒芒,將周圍山勢結的法韻給破開。

  兩個人的爭執聲音不小,自然也被營寨之中許多人聽到了。

  這時有人大聲的說道:「鎮魔道長他願意任由我們觀壁悟法,還願意為我們講法便是善舉,伱怎可如此說他。」

  趙負雲在這裡被人稱為鎮魔道長。

  「我只是說事實罷了,你們一個個學人嚼過的東西,於修行無益,而且,我不僅是要勸你們,還要去勸他,大家修行不易,可不要被他給誤了。」


  大家都看出來,這絕對是一個紫府或以上的劍客,這種人認定的道理,很難讓他們改變。

  而他的朋友也在旁邊朝著大家攤手,說道:「我這朋友心直口快,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不過他說的話雖然刺耳,卻也是事實,這位鎮魔道長或許出身於名門,但是這樣隨意的傳法,只會讓大家走上彎路的。」

  一時之間,大家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大家想學法術,也都是自己在這裡觀山壁學的,即使是有什麼差錯,也不能夠怪到趙負雲那裡。

  就在這時,從山壁上傳來一聲個聲音。

  「哦,兩位看來對於修行頗有高論,但是兩位的高論,又如何證明自己是對的呢?」

  趙負雲人在洞府之中修行,對於外面的事可以聽到,也可以不聽,但是剛剛那個白袍劍客一身的劍意涌動,便像是在呼喚他一樣。

  「很簡單。」白袍劍客轉過身來,看著高處,手中的劍垂下,說道:「你在山壁上施法,再花團錦簇,也不過是閨中秀花,只要你能夠勝過我的劍,便說明你的修行無錯。」

  「呵呵,說到了底,還是鬥法論高低,也罷,天下道理、法理千千萬,要想說服別人又是何其的難,唯有鬥法論高低,躺下的人自然是無理了。」趙負雲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在腰間。

  白袍劍客眼中銳色大盛,右手已經搭上的劍柄,說道:「你倒也痛快,只是我的劍術於生死之間磨礪而成,若是到時被我殺了或者傷了,可不要怪我。」

  「怪不得你,只怪我學藝不精。」趙負雲淡淡的說道,語氣雖然平淡,但是眼睛卻微眯了起來。

  「鏘!」

  那白袍劍客的劍拔了出來,一道劍光沖天而起。

  營寨之中所有人都驚著了,一個個倉惶後退,因為這劍吟入耳,他們便覺得有鋒薄的利器在划過了自己的心,心似在滴血,在痛。

  劍光沖天,接下來便是劍光朝著趙負雲所在斬去。

  然而劍沖才起,趙負雲收於腰前的手快速的展開,並且一個翻壓。

  只一剎那,那一片山壁便似倒塌了一下。

  大家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片巨山翻壓而下。

  將那一道沖天起的劍光壓了下來,並且那一股雄渾的山勢朝著白袍劍客鎮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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