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階，第二階。
看著眼前浮現的種族之戰倒計時，風吟的臉上浮現出並不意外的神色。
早在半個月之前，洞見第二天賦效果抽取到的其中一條重要情報，就與種族之戰的具體規則有關。
人族一方早已做好了準備，並做了不少針對性的布局。
當然，經歷過上一個萬年種族之戰的月靈一族，應當也不缺少這一部分情報。
所以這方面，人族並沒有優勢。
「我已經聯繫了紅葉，洛登臨第三階之後空出的席位，由她頂替。」風吟看著在場的其他金色天賦擁有者，平靜開口，「她的靈枰天賦，在這場戰鬥中有不錯的效果。」
眾人沒有說話。
這是之前就定下的計劃。
除了紅葉之外，還有不少精心挑選出來的紅色天賦玩家，隨時擁有登臨天穹之階第二階的資格。
在這場戰鬥有成員遭遇不測的時候，他們會第一時間登臨，作為補充力量。
「截止到昨天，月靈一族在第二階的強者數量依舊為零。」風吟的語氣凝重了幾分，「九大主祭不知所蹤，月靈藏在第一階的強者也沒上來。」
「洛傳來了消息。」林月忽然開口，「九大主祭都在第三階，除了這個萬年的其餘六個種族，他們還頂替了上一個萬年除仙族之外的三個種族。」
風吟怔了怔，眼中浮現出意外的神色。
顯然，這是他計劃之外的變數。
不過僅一瞬間，他的眼中便閃過奇異的神采。
「這未必是壞事。」風吟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隨後將話題轉移，「月靈一族不可能放棄第二階席位數量上的巨大優勢，所以第一階潛藏的強者應該已經在登臨第二階的路上了。」
「他們應該已經湊齊了第二階達到圓滿所需要的300神話之心，一突破第二境就能立刻具有巔峰戰力。」風吟沉聲開口。
這個並不難猜，因為人族也做了類似的布置。
說話間，風吟取出一枚玉如意，玉如意光芒正在閃爍，接收其中訊息後，他的眼中閃過鋒銳之色，「第一階的戰鬥，已經打響。」
「我們也各就各位吧。」
對應的部署很快完成，紅葉順利登臨天穹之階，補上了人族的第八個席位。
沒有讓八位人族第二境等待太久，月靈一族十六位強者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數量上近乎碾壓的優勢，讓他們第一時間選擇了包圍人族強者。
「都是生面孔啊…」風吟看著包圍而來十六道身影，呵呵一笑。
「人族，束手就擒吧。」為首的男性月靈身披戰甲，手握長劍，目光沉凝，「我族第二境數量是你們兩倍，你們拿什麼和我們一戰？」
「拿什麼？」龍戟冷笑一聲，旋即暴喝。
「拿這個！」
聖域第一、第二天賦，發動！
雙重領域轟然降臨，剎那間將雙方二十四位第二境籠罩在內，與外界訊息交流隔絕的同時，也將所有人封鎖其中，人族一方的聲勢節節攀升，而月靈一方的聲勢則肉眼可見的跌落。
「玩家天賦？」為首的月靈神色絲毫不變，「這可不是人族的專屬。」
在他身後，一位女性月靈一步走出，類似聖域的領域瞬間擴散，將雙方聲勢的提升與壓制逆轉。
看著神色微變的人族眾人，為首者哂笑一聲，「能夠成為人祖之後，第一批登臨第二階的強者，我猜你們中絕大多數都是金色天賦吧？」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族的金色天賦，都在族和九大主祭的身上？」
「但很遺憾…」
「你們猜錯了。」
「萬年之前，沒有九大主祭。」為首月靈抬起手中長劍，目光幽冷地望著人族眾人，「那個時候，除了祖之外的八個金色天賦擁有者是公認的最強者，被尊稱為八方天月。」
「而我，就是當代八方天月之首！」
「第一天月·貝馬斯！」
話音落下的瞬間，貝馬斯手中長劍猛地揮斬而下，吞噬生命的劍氣縱橫，好似要將天地切開。
雙方的戰鬥，瞬間打響！
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伊芙琳的氣勢轟然炸開，令四周的月靈第二境面色迅速變換。
她的身形轉瞬殺向其中一位第二境強者，只一拳打出，便讓那位月靈第二境瞬間炸開。
她還想繼續出手，但下一瞬，一位男性月靈聲勢同樣攀升，瞬間擋在了伊芙琳面前。
「第二天月·琉利安。」對方自報家門，而後面色冷厲地殺向伊芙琳。
「天月？我打的就是天月！」伊芙琳冷聲開口，升靈三天賦全開，毫不猶豫地殺向對方。
同樣擁有強化類型天賦的琉利安不閃不避，雙方轉瞬交手數百回合，恐怖的聲勢讓整個第二階轟鳴動盪。
其他第二境強者忍不住側目。
強化類天賦在這種情況下，實在太過惹眼。
「在看什麼呢？」一道幽幽的詢問聲，出現在其中一位走神的月靈第二境強者身後。
不等那位強者有所反應，奧莉爾嘉手中匕首瞬間洞穿對方的心臟，充斥毀滅氣息的力量摧毀對方全部的生機。
「該死！」一聲暴喝從旁邊傳來，而奧莉爾嘉只是微微一笑，下一瞬便從容消失在原地，令憤然出手的另一位月靈第二境攻擊扑了個空。
「可惡！」
那位攻擊落空的月靈第二境目眥欲裂，但一道聲音卻在此刻響起。
「你的實力不錯，也是天月麼？」
月靈第二境循聲望去，看到一位微笑走來的男人，當即低哼一聲，「自然，我可是第八…」
「噗呲——」
一隻手瞬間穿透對方的胸口，看著不知何時瞬移到自己身後的男人，第八天月瞳孔劇烈一縮。
「才第八啊…」萊昂哈特輕聲開口，「不過你的天賦還不錯。」
「借我用用。」
融魂第三天賦，發動！
瞬間捏碎對方的心臟，萊昂哈特抬手指向正在與伊芙琳激戰的第二天月，「鎖！」
剛剛獲得的，來自第八天月的天賦瞬間發動。
第二天月的氣息瞬間一滯，攀升到極致的力量轉瞬間恢復如初，不等他掙脫對自身天賦的封鎖，伊芙琳已經一拳將他轟殺，而後身形一閃來到萊昂哈特面前，不滿地看向他。
「不用你出手，我也可以贏！」
「作為伱的前輩，我有必要教你一個道理。」萊昂哈特彈了一下伊芙琳的額頭，轉頭看向殺來的月靈第二境，溫和的眼神轉瞬變得銳利，如同一頭正在復甦的雄獅凝視著屬於它的獵物。
「轟！！！」
伴隨轉瞬的恐怖搏殺，又一尊月靈第二境殞命當場。
渾身浴血的萊昂哈特扭頭看向怔怔出神的伊芙琳，露出若有深意的微笑。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你們…」看著場中迅速減員的己方，第一天月露出驚愕而茫然的神色。
為什麼？明明己方已經用領域類天賦抵消了對方帶來的壓制。
在絕對數量的差距面前，為什麼占據優勢的好像是對方？
「很意外，對吧。」風吟與第一天月遙遙對峙，此刻輕聲開口，「意外於為什麼人族的實力這麼強？」
他忽然輕笑一聲，「大概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好前輩。」
仙族以輪迴的痕跡影響，讓第二境的人族擁有了多維協同的能力。
如果說第一境的人族實力平平，需要召喚出一隻寵獸協助作戰才能在和其他種族的戰鬥中獲得優勢，那麼第二境的人族，在六隻契約靈獸技能與詞條迭加之下，單體戰力已然是所有種族之首。
人族第二境出手的次數太少了。
秦川碾壓式的戰力，將其他人族的光芒徹底掩蓋，也讓人族的個體戰力始終被忽視。
而現在，月靈需要為自己的忽視，付出代價。
「不論多強，你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第一天月咬牙，周身涌動著恐怖的氣息，一種讓在場所有人族心悸不已的力量，正在他的體內醞釀。
「啪！」
風吟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龍戟瞬間展開聖域第三天賦。
全場玩家天賦禁用！
隨著新的領域力量展開，周遭的一切領域瞬間破碎，所有玩家聲勢一滯。
伊芙琳黑著臉感受著自身力量的迅速跌落，忍不住哼哼一聲，回到紅葉身旁。
而第一天月正在醞釀的力量，也在此刻被瞬間掐滅。
看著他驚愕無比的面色，風吟微微一笑。
「你的天賦真的挺危險的。」
「沒想到，居然還有能讓玩家天賦逆轉反噬自身的金色天賦效果存在。」
「不過…」
「我的金色天賦，名為洞見。」
「玩家天賦的比拼遊戲…」風吟緩緩抬起一隻手，朝前方一揮，「就到這裡吧。」
人族第二境轉瞬出手。
在抹去了天賦的效果之後，個體戰力的極端展現，讓勝利的天平往人族一方傾斜的速度更快了。
——
天穹之階，第三階。
隨著秦川拔出長刀，四周空間在轉瞬間凝滯。
時停，開啟！
月靈之祖與九大主祭的動作同時靜止。
正準備直接擊殺月靈之祖的秦川心頭猛地傳來一陣悸動，目光一凝，轉頭殺向九大主祭。
只片刻工夫，九位剛剛突破的祖便在秦川的刀下隕落。
當秦川再回頭殺向月靈之祖，那熟悉的悸動感覺再度出現。
秦川咬了咬牙，抬起長刀斬去。
「啪！」
在長刀斬落的瞬間，月靈之祖抬起一隻手，按住了秦川的刀。
秦川的瞳孔微微一縮。
不是月靈之祖獲得了在時停中行動的能力。
而是他與對方接觸的瞬間，始終無往不利的時停竟然強行結束了。
「噗呲——」
一聲聲鮮血迸濺的聲音從四周傳來。
那是聲息迅速崩潰，轉瞬殞命的九大主祭。
九位祖同時隕落，月靈之祖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對此早有預料。
他看著露出驚愕神色的秦川，輕聲開口，「你很好奇，我為什麼能中斷你的後台登錄權限吧？」
「因為管理者的軀幹在我手中。」他露出略顯詭異的笑容，「它對應的權限是，後台登出。」
「在後台中遇到任何力量的擾動，這個權限都會被動觸發，導致後台登陸中斷。」
「所以，你的後台登錄權限，對我無效。」
秦川心頭一震，頓時明白了準備擊殺月靈之祖時那種心悸的感覺從何而來。
對方竟然有著能夠克制後台登錄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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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遵循了心中的感覺，選擇了先殺九大主祭。
如今月靈一族的十位祖只剩下月靈之祖這個光杆司令，就算沒有時停，他一樣可以解決對方。
「權限無效，那就直接殺你！」秦川低喝一聲，抽出長刀之後毫不猶豫地斬向月靈之祖。
「嗡——」
一聲低沉的嗡鳴聲瞬間響徹整個第三階。
月靈之祖的聲勢在秦川意外又震驚的目光中節節攀升，一道道瑰麗而神秘的紋路從他的腳底往外飛速延伸，囊括已經隕落的九大主祭。
無形的力量將秦川阻隔在外，使其無法觸碰到月靈之祖絲毫。
在秦川的注視下，月靈之祖笑了笑。
「戰鬥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接下來，你將見證真正的完美種族誕生。」
完美種族…
想到兩人之前的對話，秦川瞳孔劇烈收縮。
月靈之祖之前說過，融合所有種族的優點，就能形成最強的種族，也就是完美種族。
這明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傢伙難道想…
看著陣法中九大主祭的屍體迅速消融，而月靈之祖的身軀開始蛻變，秦川的面色劇烈變化。
這傢伙，竟然想融合其他九個種族，讓自己成為所謂的完美種族！
秦川毫不猶豫地施展時停，但時停空間中充斥著月靈之祖的力量，他只是稍有動作便觸發了後台登出權限，強行被彈了出來。
看著月靈之祖的身軀迅速發生蛻變，同時氣息逐漸變得恐怖起來，隱隱超越第三階的層次，秦川的神色越發凝重。
本該是絕不可能出現的情況，此刻似乎要在月靈之祖手中，變為現實！
忽然，秦川面色微動，看向身旁。
虛無的門戶開啟，一道倩影從中一步步走出，拉住秦川的手輕輕一笑，旋即朝月靈之祖一指。
祈命第三天賦，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