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啊!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卻總是思慮不周,我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來的你我心裡都清楚!這是本宮最後的機會也是你最後的機會!當年姑母讓我帶你一起回王府,不正是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嘛?」
「可是那日皇上並未......」
"皇上究竟與你親近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晚皇上是看著你的臉,聯想起了姐姐才動了情!這個皇上自己心裡也有數,現在本宮懷有龍裔,眼下莞嬪還未從失子之痛里痊癒,富察貴人和齊妃也是不中用的!皇上身邊沒有了可心的人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啊!本宮雖然有意栽培安陵容,但是不知怎的,本宮始終覺得每每讓安常在對菀嬪下手的時候,安陵容總是會優柔寡斷,踟躕不前。所以免萬一,咱們還是要儘快多在皇上面前安插一些咱們的人才是!」
「皇后娘娘說的是,剪秋願為皇后娘娘效犬馬之力!」
「剪秋啊,你不懂.....不是本宮不肯與你成為真的姐妹,只是這麼多年來你與本宮早就是一體的了,倘若本宮允了你,你讓各宮的嬪妃們如何看本宮?剪秋你要知道,本宮是皇后....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啊!」
「......是,奴婢唐突了....」剪秋跪在了皇后面前
「行啦,起來吧!這麼多年你伺候本宮,本宮自然知道你是忠心的!至於安陵容嘛......哎.....還是要儘快找些新人進宮來啊!」
景仁宮外原本拿著參湯準備給皇后娘娘送進去的安陵容無意間聽到了這話,便也不想再進去了!
「寶娟,我們回去吧!」
「小主,來都來了為何不將參湯送進去,好讓皇后娘娘瞧見咱們的衷心呢!」
「不必了!」
安陵容和寶娟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在長街上,原本今天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到景仁宮和聲樂師傅學習的,如今歌也練完了,安陵容心裡卻沒了主意!
「我本是純良之人,你們一個個的為何都逼我至此呢!」安陵容一步一挪,踉踉蹌蹌的朝著自己的宮殿走:「為了取得皇后的信任,我被逼無奈對甄嬛下手,我明明都已經做的那麼認真了,按照皇后的吩咐每一步都盡心竭力的去做,為何還得不到皇后的信任?甚至如今一面調教著我,一面還要想著找別人來取代我!真是可笑啊!」
安陵容一邊想著一邊不禁笑了起來,她突然轉頭問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寶娟:「寶娟你說....你說是不是我這樣的出身到哪裡都會被別人低看一眼啊,不論做了多大的犧牲,都會讓人覺得一文不值啊!」
「怎麼會呢小主.....小主您多想了!」寶娟看著備受打擊的安陵容內心也十分心疼她,畢竟自打入宮以來,安陵容一直將她視為親人一般的存在。
安陵容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其實自從上次自己並未給甄嬛下毒成功之後,甄嬛依舊被蜜蜂蜇傷並且小產,安陵容就已經懷疑自己身邊也有皇后安插的所謂的自己人!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寶娟,但就像寶娟所說的自己早就已經把寶娟當做是在這宮中唯一的依靠了,她又如何捨得將這唯一的依靠都丟掉呢!
太后宮中
「皇帝,哀家覺得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一定要當心自己的身子!」
「咳咳...皇額娘放心,如今天降甘霖,百姓們乾旱的問題已經解決,朕也能鬆快幾日了!」
「皇帝怎的還咳嗽起來了?趕緊叫太醫過來瞧瞧!」
「皇額娘不必了,太醫來了也是開一些很苦的藥,喝得人嘴苦心裡更是苦!」
「皇帝哀家知道莞嬪和富察貴人的孩子沒了你心裡不痛快,但是你也犯不著為了這兩個人這麼久不進後宮啊!長此以往下去,皇帝難道又要重蹈純元的覆轍,冷落後宮嬪妃數年,以至於現如今子嗣稀薄嘛?」
「好端端的皇額娘提純元幹什麼?是還嫌兒子心裡不夠感傷嘛?」
太后被皇帝一句話嗆得啞口無言,只得嘆氣作罷!
「皇額娘息怒莫要怪罪兒子,兒子最近心情不好,說話難免急躁了些!」
「無妨,你是皇帝,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心裡不痛快發個火也是常事,但過去了就過去了!何必苦著自己呢?」
「皇額娘,朕心裡一直都有一個疑問!是不是因為朕,因為朕當年為了自己的江山,為了坐穩這天下,不得已辜負了宜修,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大阿哥,然後又親手殺掉了世蘭腹中已三月有餘的男嬰,還間接惹得她與端妃之間心生嫌隙。世蘭更是一氣之下給月賓灌下整碗紅花,讓月賓也再也沒有為人母的機會了!為了防止世蘭再度有孕翊坤宮裡長年累月點著歡宜香是朕獨獨賞賜給世蘭的!朕是這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是不是因為朕做了這許些惡事、錯事才會惹得天神震怒!才會接二連三地保不住自己的孩子!這是不是報應啊!是不是老天對朕的懲罰!」
「皇帝不要再多思多慮了!你說的這些事情,樁樁件件哀家都參與其中!如果老天真的要降下報應也是在哀家身上,與皇帝何干?皇帝是大清的皇帝,不是哪一個人的皇帝!皇帝想要對得起後宮這些妃嬪們,但皇帝首先要對得起天底下的百姓!」
「兒子感激皇額娘體恤!只是每每看到莞嬪為了孩子鬱鬱寡歡,朕不免也會跟著傷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皇帝最近就不要去那,免得兩人相見又勾起彼此的傷心事,得不償失啊!」
「嗯皇額娘說的是!」
「那....翊坤宮裡的歡宜香還要繼續點著嗎?」
「點,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嗯.....那你也要找時間找個源頭去看看年妃了,莞嬪小產這件事終究跟她毫無瓜葛,別叫她寒了心!」
"皇額娘教訓的是,兒子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在這裡久留了,皇額娘保重身體,兒子改天再來!」
「嗯....」
皇帝說罷便站起身行禮轉身離開了太后的寢殿,見皇帝走遠了太后身邊侍奉多年的孫姑姑問道:
「太后不是一向不喜歡年妃嘛?怎麼今個讓皇上躲著莞嬪去見年妃呢?」
「哀家喜歡誰不重要!她們在哀家眼裡都是一樣的,不過都是被囚禁在這深宮裡的可憐女人罷了!哀家讓皇帝不與莞嬪親近是為了他二人好,哀家想要撤了年妃的歡宜香是看出了皇帝的不舍,怕他日後回憶起這些更加自責起來!」